第一百一十六章:這是你的女孩嗎
“她才不是我哥。”徐薇薇嘟囔著用手指著馮逸的胸膛,頓了頓,“我哥比他帥多了。”
馮逸嗤笑,徐薇薇的哥哥他認識,五官倒是不錯,就是缺乏鍛煉身材有些微胖,年紀跟他差不多,但是已經明顯發福。
雖然那聲譏笑很快被他偏頭的動作掩飾住,但是徐薇薇還是看到了,她生氣的站起來,卻因為喝多了站不穩差點倒向一旁,好在馮逸伸手扶住了她。
“放手,我,我不用你扶。你別以為我剛剛沒看見你笑。”徐薇薇口齒有些不清,推攘著馮逸,“我說的是我二哥。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
……
而此刻徐薇薇口中的二哥徐揚正坐在車裏,略顯疲憊的用指骨撐著額頭。
他剛剛跟徐父結束應酬回來,這幾天連軸轉沒有休息,行程排得滿滿的,就是為了盡快熟悉公司業務。
他知道他現在必須時刻緊繃神經,不然就會被那對母子推到,徹底踩在腳下。
徐父在回來的途中提到聯姻的事,兩人自是不歡而散。
他打開皮夾,看著裏麵那張舊照片,出了神。
他或許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
他慢慢闔上眼。
他感覺身子沉重得往下墜,不停地往下墜,沉浮在漆黑的深海。
很長一段時間,他的雙褪才能動了,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往盡頭走。
甬道盡頭有明亮的光,逆著光線,一名少女就站在他麵前不遠處。
她穿著白色的群子,鴉黑的長頭發,一帳秀美幹淨的臉,笑得正燦爛。
這樣的林婉,她存在於一張不大的照片裏。
……
在徐揚即將第一次手術的時候,他回國了。
徐揚站在提著禮盒站在城北大院,前來拜訪林家。
陸月靈和林婉不在,隻有林燁在收拾行李,準備出差。
他身上軍人的氣質仿佛是從骨子裏淬煉出來的,肩背廷拔如劍,眉目舒朗,一副非常磊落端正的相貌,看上去既穩重又親和。
麵對他,徐揚有些不擅言談,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林燁開口。
“你是薑楠吧。”
林燁記得他的名字,笑了笑,說:“記得你以前住在隔壁的時候,還那麽一小點兒。”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徐揚當年的身高。
徐揚窘迫著,更不會說話了。當年他確實個頭矮小,明明比林婉大,卻比她看上去還有小個一兩歲。
兩人站在一起,常常被人叫做弟弟。
林燁並不介意徐揚的沉默,猜了猜他登門拜訪的目的:“你是來找小婉的?”
徐揚抿了抿唇,這才說明來意,“林叔叔,我快要動手術了。想在手術前,來看看你們。”
林燁一怔,片刻後想起了這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
他請徐揚進了家門,讓他坐在客廳裏,他則去給他倒水。
徐揚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放著一本相冊,他很快被吸引住了。
因為這似乎是屬於林婉的成長畫冊,上麵甚至還有她初中畢業的照片。
林燁很快回來,手裏端著一個信封。
徐揚很快收回目光,以防自己再對別人的生活做窺探。
林燁坐下,將信封遞給他。
徐揚瞥了眼厚厚信封的東西,他知道林燁誤會了。
當初他離開,林燁隻知道是他的親生父親來接他了,並不知道徐揚家的真實情況,在他印象中這小孩過得很苦,手術費對於他來說是個難以承受的數字。
他以前就挺喜歡這孩子,被那個人折磨成那樣都不啃一聲,很堅強,卻又惹人心疼。
“林叔,這我不能要。”說著把信封還給了林燁。
停上片刻,徐揚掌心涅出一層薄汗,問,“我能見見林婉嗎?”
“她不在家。”
林燁望了他一會兒,沒應聲。
徐揚有點緊張,“我不是想……我就是……”
林燁抬手示意,打斷他的話,歎笑一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別緊帳,不然搞得真像女婿登門來見家長了。”
徐揚臉上一紅:“……”
“她現在還需要上學……”
林燁語調沉穩,說這樣話也沒有任何尖銳感,更像是一種商量。
“林叔,我沒別的意思,這個手術風險很大,我就怕,就怕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徐揚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眼裏
“小婉出去參加初中同學聚會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徐揚低著頭,沉默了片刻,他指著茶幾上的一張照片,鼓起勇氣說:“我可以給我這張照片嗎?”
林燁看著照片裏的人,大約正感歎,這丫頭哪裏來的魅力,?
見林燁沒有回答,他放下手中的禮盒,站起來,朝林燁鞠了個躬,“我知道了。打擾了,林叔。”
林燁不打算要,說他一個小孩子又不賺錢,學大人送什麽禮?
徐揚解釋,這些東西是他父親買的,僅僅是為了感謝以前住這時,林家對他的照顧。
徐揚態度十分誠懇。
林燁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天真的氣質,不是幼稚的天真,而是純粹。
林燁拒絕不了,也隻好收下。
臨出門前,他喚住徐揚,將手裏的照片遞給他,拍著他的肩膀,笑了笑,“小子,等你健康回來再來找她。”
徐揚接過照片,頭低著,不知道為什麽那一瞬間眼睛酸澀得厲害。
再抬起頭時,情緒已平複下來,隻是眼睛仍然紅紅的,“謝謝林叔,我會的。”
徐揚走在大院的小巷子裏。
掏出揣在兜裏的照片,視線穿過靜止的畫麵,仿佛看到青稚的少女鮮活起來,抽離,漂浮,就站在巷子的盡頭。
逆著光線的地方。
他仿佛有種預感,恐懼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他喊:“婉婉,你過來。”
她靜靜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徐揚疾步靠近她,這條路漫長得好像走不完。
他看到她背後多了一個男人。
高大的,挺拔的,如同一片陰影籠住林婉。
男人的手掠過她的肩膀,鎖骨,最終狠狠掐住她的下頜。
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像蛇一樣吐著蛇信子,側首,貼近林婉。
別碰她,別碰她,別碰她!
別碰她——!
他忍著劇烈的痛苦,不顧一切地飛奔過去。
男人用可憐的目光看他在原地掙紮,口吻仿佛在商量一樣,用著純正的英文問道:“is this you
gi
l?(這是你的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