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攤牌分手
忽然徐薇薇的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相機，她伸手拿在手上，邊說邊拿著對準顧城。
“哢嚓”一聲，將蹙著眉手插在褲兜盯著她看的顧城定格下來。
徐薇薇嘴裏興奮的說道，“對了，你喜歡照相。讓我再想想，你還喜歡什麽？”邊說著邊邊擺弄著手裏的照相機，仿佛要去看剛剛自己的傑作如何。
顧城就這樣看著她鬧，心情似乎因為她變好了不少，看著她掛在嘴邊的笑容有一分鍾凝滯，而後漸漸放大，“你還喜歡白色，喜歡恬靜，喜歡黑色的長發女生……”
徐薇薇說的很輕，但是聲音中的顫抖還是讓顧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顧城忽然想到什麽，上前一步奪走了她手裏的相機，瞥了眼顯示屏，果然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剛想解釋，徐薇薇便朝他笑了起來，這笑不及眼底，帶著幾心死過後的漠然。
“那你可曾知道，我的喜好？”
顧城被她一下問住了，仿佛在一起之後他對她的了解微乎其微，出去吃飯永遠都是她問他想吃什麽，然後她都會說，正好，我也喜歡。
顧城拿著相機的手指慢慢收攏，心髒在某一瞬間被莫名的拉扯。
“我不喜歡白色，討厭吃辣，我喜歡穿粉粉的花裙子，而不是素白的仙女裝。”
“我討厭你約會時的心不在焉，討厭你不喜歡非要裝作喜歡的虛偽，討厭你把我變成我不喜歡的樣子……”
“我最最討厭的，是你把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說到最後徐薇薇的聲音已接近歇斯底裏。
顧城沉默著，沒接話。
徐薇薇倏然起身，轉頭盯了他幾秒，整理了下衣服轉身就要走。
顧城卻忽然伸手，將人一把攔住。
“放手。”
徐薇薇垂下眼瞼，聲音偏冷。
顧城不知道為什麽要去拉她，隻是下意識不想讓她就這麽離開，然後身體就這麽做了。
兩人錯著一個身位，停在擦肩而過被攔的姿勢上一動未動。
良久。
“對不起。”
顧城聲音很沉，死死攥住她想要掙脫的手。
徐薇薇抬頭看他，先前極力克製地，淚珠忽然滾落。
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她不願觸及的情緒，不願承認的事實，全都在此刻他的這一聲“對不起”裏控製不住地往外傾瀉。
她滿麵淚水，肩膀和手指都在顫抖。
她用力掙開顧城的禁錮，用手背擦了擦臉，可眼淚成串往下掉，怎麽擦也擦不完。
顧城心底湧上一種說不上的躁意。
“我問個或許聽起來有些可笑的問題。”徐薇薇忽然開口，她頓了幾秒，才繼續，“你喜歡過我嗎？哪怕隻有一秒。”
徐薇薇自以為克製得很好，是很心平氣和地問出了這句話，但反扣在桌沿的手指卻冷得仿佛沒有溫度。
太卑微了。
不管是問出這句話的自己，還是等待的那幾秒沉默。
徐薇薇深深吐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她看到顧城拿著照相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偏開眼，“顧城，我們結束了！”說完徐薇薇推開他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聲音已經恢複正常，“記住，這次是老娘不要你了！”
“砰”的一聲門關了。
顧城忽然想起那混亂的夜晚那個背對著她強裝鎮定的女孩，聲音打著顫說“疼”以及那天在台上跟他合唱《廣島之戀》後嬌羞在他耳邊說著“我愛你”的女孩。
他把她弄丟了……
他拿著相機，看著顯示屏，上麵是林婉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操場的照片，他手指慢慢往下按，一幀幀畫麵都是另一個女孩子的，安靜的，微笑的，偶爾繃不住了搞怪的……
顧城忽然就笑了，原來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拍了這麽多她的照片。
這個傻瓜，為什麽不接著往下看呢……
徐薇薇不想回房間，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林婉，雖然她知道這事跟林婉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就是顧城那個大豬蹄子混蛋。
這個古鎮有條著名的酒吧街，各種特色的小酒吧，剛剛徐薇薇就是在這裏喝的酒。
見她又走進酒吧，酒吧裏的男人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小妞長得正點。”
“剛看見有人上去，還沒坐下，就被轟走了。”
“喲，敢情還是一小辣椒。”
“別鬧。等會還有正事兒要幹。”
馮逸剛來沒多久，從徐薇薇進來他就注意到了，平日裏打扮精致的小姑娘今天稍顯狼狽，頭發有些淩亂的搭在胸前，妝容也有些花了。
她一進來，周圍的男人就開始小聲議論。
隻見她叫了幾瓶啤酒，一股腦的猛灌。
徐薇薇覺得奇怪，以前喝個兩三瓶啤酒就醉的人，今天不管怎麽樣腦袋仍然異常清晰，顧城那句“對不起”持續環繞在耳邊。
“什麽狗屁男人，分手了還陰魂不散。必須給我原地爆炸當場灰飛煙滅。”徐薇薇晃著頭，伸手拿酒，就在她快要碰到酒瓶的時候，瓶子被人抽走了。
酒吧燈光昏暗，高大的身影站在麵前，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徐薇薇眯著眼，好不容易才看清來人，她咧開嘴，笑著喊:“哦，是馮老師啊。來來來，我請你喝酒。”
馮逸仍然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久久不應聲。
徐薇薇自顧自的嘟囔起來，“不喝拉到。我自己喝，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請你喝你還不領情。”說著又去開了另外一瓶。
結果還沒碰到，又被馮逸先一步拿走，“你醉了，明天還有活動。”
哦，原來會動會說話，不是假人。
徐薇薇抬頭，眼底氤氳著霧氣，“嗬，你堂堂徐氏首席設計師，雲大特聘教授，竟然搶我酒，不怕說出去丟臉，我害怕有損我們徐家的臉麵呢。”
見馮逸沒有絲毫鬆動要還給她的意思，她轉頭朝吧台喊，“老板，再給我來幾瓶，最好來點烈的。”
老板剛剛就一直在往這邊瞧，顯然兩人是認識的，老板也是有女兒的，本來一小姑娘深夜買醉就不該，加上馮逸鋒銳的眼神，老板訕訕的說了句，“姑娘，還是問問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