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續(七)
魯文昌拍案而起指著吳伯賢道:“你!”
吳伯賢喊道:“拿下!”
魯文昌道:“慢著,為何拿我?”
吳伯賢怒道:“你與周芾棠暗中勾結,欲置你我兄弟之情於不顧,叛我而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魯文昌道:“這不過是小人挑撥你我二人的小伎倆,你竟也信?”
吳伯賢冷笑道:“哦,是嗎?”
而後臉色突變道:“那夜夜往返於你與周芾棠之間的黑衣人是怎麽回事?難道他不是你們之間的聯絡使嗎?”
魯文昌道:“哪來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現在何處?叫他來見我,我與他當麵對質”
吳伯賢怒發衝冠道:“好啊!你明知那黑衣人武功高強,我絕不是對手。此刻竟要讓我交出黑衣人,你是在羞辱我嗎?”
魯文昌道:“我確實不知有什麽黑衣人,談何羞辱於你?”
吳伯賢道:“事已至此,你竟還在狡辯。給我拿下!”
眾人聽令,便將劍架在了魯文昌的脖子上,魯文昌並未反抗。見此情形,魯文昌已知自己已是百口莫辯,便仰天流淚道:“罷,罷,罷。明弟,悔不聽你之言呐!”
便將脖子往前一送,抵在其喉嚨上的兩把劍立即刺入數寸,頓時氣絕。
“可惜了,走吧!”範存仁對柳仲楸歎道。
“回去?”柳仲楸道。
範存仁道:“你去通知江濤,讓他帶領從革堂眾兄弟出城。我去稼稿堂傳掌門的任命書。”二人離開吳伯賢府後分道揚鑣。
“可惜了。”江濤聽柳仲楸說魯文昌已被迫自裁後道。
柳仲楸道:“範先生讓你帶領從革堂眾人出城。”
江濤道:“好,我這就叫弟兄們出城。”
隨後讓人叫來了從革堂兩個副堂主和四個隊率,對六人道:“安排弟兄們出城。”
副堂主龔俊道:“那弟兄們的家屬怎麽辦?他們可都在城內啊!”
江濤道:“安排你們六人的妻兒出城,餘下堂眾吳伯賢與周芾棠都不認識他們,更別說他們的妻兒了。執行吧!”
六人拱手道:“是!”便退出去了。
柳仲楸道:“那江兄的妻兒老小…”
“早在柳少俠來之前我已安排他們出了城了。”江濤笑道。隻半個時辰,從革堂已空無一人。
“我立刻叫五隊率來商議對策。”管寧遠聽了魯文昌已死的消息後急道。
範存仁緩緩道:“不,是立刻召集所有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管寧遠道:“好。”便派人去通知所有堂眾校場集結。管寧遠、範存仁二人也立刻趕往校場。
不多時,稼稿堂所有人都到了校場,皆舉了火把。管寧遠於範存仁站在校場前的高台上,身後也有數人舉著火把。
管寧遠放開聲氣道:“吳伯賢那狗賊擺下鴻門宴,魯堂主現已被狗賊誅殺。魯明德副堂主又不在堂內,現下乃我稼稿堂生死存亡之時。眾兄弟說,我稼稿堂該當如何?”
一隊率帶頭道:“魯堂主待吳伯賢如親兄弟,現下那狗賊竟將堂主殘忍殺害。請管副堂主帶領我們殺進吳伯賢家,為魯堂主報仇。”
此舉一呼百應,下麵喊聲一片,複仇的怒火已在稼稿堂熊熊燃燒。
管寧遠抬手壓下聲浪,指著範存仁道:“這位範老先生是我濟水派炎上堂前堂主,也是掌門特使。現請範先生傳達掌門之命。”
下麵眾人拱手喊道:“屬下見過掌門特使。”
範存仁道:“掌門知道魯堂主被殺後痛惜不已,老夫離開掌門時他正以淚洗麵,不知所言。現傳達掌門命令。”
遂從懷裏掏出一張黑字白絹,展開白絹讀到:“魯堂主遇害,於我濟水派如南天失一柱石,大屋斷一棟梁。吾痛心疾首。
“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長,群龍不可一日無首。
“茲任命管寧遠為稼稿堂堂主,副堂主之缺,由管寧遠選人上報而後議。望稼稿堂眾兄弟用心輔佐堂主,同心同德,忠於濟水派。大中十年正月十五。”
絹的左下方蓋著一個紅色的掌門大印。範存仁念完便將任命書交給了管寧遠。
下麵一隊率問道:“我可否問範先生一句話?”範存仁將手一引道:“小兄弟有何話盡管說便是。”
那隊率道:“掌門是否真與殺父仇人柳仲楸共事?”
範存仁微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啊!周掌門確與柳仲楸共事,但先掌門並非是柳仲楸所殺。
“柳仲楸此來青州本就是要查明真相,與掌門共事乃是巧合而已。現下,我們已查明誰才是殺害先掌門的凶手,但掌門說要穩定下濟水派大局再為父報仇。”
那隊率打斷道:“凶手是誰?掌門特使可否告知眾兄弟?”
範存仁道:“到時候你們自然知道凶手是誰,現下還是不說為好。”
管寧遠對範存仁作了一揖道:“請特使指示,現下我稼稿堂該當如何?”
範存仁反問道:“管堂主認為該當如何?”
管寧遠道:“在下以為,當攻吳伯賢,為魯堂主報仇。”下麵立即喊聲一片。
範存仁抬手壓下聲浪,道:“那吳伯賢既然已殺害了魯堂主,必早已有所防備。
“若我們前去攻他,不但不能為魯堂主報仇,搞不好還會把稼稿堂搭進去。
“當務之急是要保住稼稿堂。為防吳伯賢攻我,宜先出城。”
下麵人怒喊道:“那魯堂主之仇就不抱了嗎?”
範存仁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先出城保存實力,再伺機報仇。諸位兄弟請放心,十日之內,此仇必報。”
吳伯賢見魯文昌自裁,先是一驚,而後便有些失落。
他慢慢走進魯文昌屍身,見他怒目圓睜,嚇了一跳。
心下道:“難道他真的沒有勾結周芾棠,是我冤枉他了?”但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
隨後對身邊那些屬下道:“你們去買副棺材,將他好生裝殮,之後,之後再說吧!”
半個時辰後,那些屬下便抬著一副棺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