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續（四）
這日二人行至相州，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柳仲楸道：“還有多遠到細柳莊？”吳子布道：“到了，相州城北三十裏便是。”柳仲楸道：“那我們是在細柳莊的地盤上了。”吳子布道：“沒有，這相州是洛水派的地盤，細柳莊的地盤隻有三十裏外的細柳莊一處。”柳仲楸道：“既然這細柳莊在洛水派的地盤上，那洛水派為何一直不知道細柳莊具體所在？”吳子布道：“這太正常不過了，你在相州城隨便找個人問問，他們也不知道細柳莊在什麽地方。”柳仲楸道：“細柳莊所在很隱蔽？”吳子布道：“不隱蔽，很遠就能看見，隻是無人知道那便是細柳莊而已。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柳仲楸道：“原來如此。明日便去瞧瞧。”吳子布道：“隻怕還不行。”柳仲楸道：“那該如何？”吳子布道：“五殺將損了一人，必會回細柳莊。莊主隻怕還會派一人來了結我，我們先解決這個人再去找莊主。”柳仲楸道：“此人比之吳兄如何？”吳子布道：“此人與我不相上下。”柳仲楸道：“可否勸降？”吳子布道：“唉！隻怕難。此人名叫賀殷，是莊主賀衝之的義子。莊主無子，視之如己出，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了他，莊主的無常劍法他已練得純熟，要不然也不會與我不分高下。”柳仲楸道：“那細柳莊其他人呢？”吳子布道：“其他人已不足為懼，原本五殺將的五行陣我還有所忌憚，現在五殺將已折了一人，他們已經使不出五行陣了。”
柳仲楸道：“莊主賀衝之武功如何？”吳子布道：“莊主使雙劍，一曰：勾魂，一曰：奪命。所用劍法便是自創的無常劍法，無常劍法如鬼似魅，劍招飄忽不定，極難看出具體招數。單打獨鬥，你我二人，若是單打獨鬥自是打不過他，但你我二人聯手那便不得而知了。”柳仲楸道：“這麽說來，你我二人聯手也無多大把握能勝莊主。”吳子布道：“嗯，對，大概有五成勝算。”柳仲楸道：“那要是細柳莊其他人趁你我二人於莊主交戰時圍攻我們，我們不就死定了？”吳子布道：“不會，細柳莊的殺手除賀殷外與莊主都是雇傭關係，並非細柳莊門下奴仆，他們才不會管莊主死活。”柳仲楸道：“那接下來我們便隻有在此住下幹等了。吳兄認為賀殷會在什麽時候來找你我二人？”吳子布道：“既然我們已經到相州了，那想必五殺將剩餘四人也差不多回細柳莊了。明後兩天，賀殷必到。”
果然次日未時賀殷便找上門來了。未時初刻，店小二送了一張拜帖到吳子布房中，吳子布拿了這張拜帖來給柳仲楸看了。柳仲楸笑道：“他倒想得周全，竟說在城內不方便，約我們到城東十裏外長亭相會。隻怕他已在那裏埋伏下了。”吳子布道：“柳兄害怕了？”柳仲楸道：“怕！怕我就不會來了。”二人便飛馬往城東去了。
二人出城十裏，果然路邊有一小亭，亭中立著一人，與柳仲楸年齡相仿，比吳子布要小幾歲。那人手提雙劍，身材偉岸，一身黑袍，眉宇之間英氣逼人。柳仲楸道：“此人英雄。”再看亭外，也是七個身穿黑袍的人手提長劍立著。眾人見二人縱馬過來，皆手按劍柄。
二人在長亭邊勒馬停住，翻身下馬。吳子布道：“賀兄弟行事倒是光明磊落，竟不叫他們四下先埋伏下。”賀殷笑道：“吳兄說笑了，這些人在二位麵前，埋伏與否不是都一樣嗎，我何必要廢此周章呢？”吳子布道：“賀兄弟覺得你和你的這些人敵得過我二人嗎？”賀殷道：“隻怕敵不過，不過父命在身，敵不過也要敵。”吳子布道：“唉！賀兄弟為何如此執著，何不與我一樣叛出細柳莊，你我共謀大業。隻要你不與我二人作對，我二人殺了老莊主，我擁戴你做細柳莊莊主。”賀殷怒道：“無恥。如此我賀殷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小人了。我本以為你會遠走他鄉，沒想到你竟回了相州，原來你是要取莊主而代之。如此我便更要阻止你了。弟兄們，動手！”自己即刻拔出雙劍刺向吳子布。
聽到動手二字，其餘眾人便拔劍刺向二人。二人各使一招“驚濤駭浪”逼退眾人。七人見賀殷和吳子布交上手便來圍攻柳仲楸。柳仲楸知這七人都非庸手，且今日不擺平七人日後隻怕要壞事，故出招毫不留情，堪堪過得三十招七人中便已有三人重傷，餘下四人竟死戰不退。又過得二十餘招，四人已是兩死兩傷。柳仲楸看了看受傷坐在地下的五人，這五人眼中並無懼色，相反，他們眼中透露出的是視死如歸。柳仲楸看吳子布賀殷二人，二人此時正鬥得正酣。賀殷所使雙劍攻防兼備，吳子布劍法雖威力巨大卻也奈何不了賀殷。柳仲楸站在旁邊看了百餘合後，賀殷左手收劍，手臂外翻，劍尖斜指向地，隻用右手中的劍於吳子布過招。柳仲楸還道他是在防自己，突然吳子布劍招中現出了一個破綻，賀殷左手舉劍刺向他的巨闕穴，柳仲楸暗叫不好，但此時自己要想向前相救已來不及，吳子布回劍來擋開這致命的一劍，之後連連後退了四五步。柳仲楸看吳子布右臂已中劍，傷口滲出的鮮血已透過衣衫漸漸暈開，吳子布劍交左手道：“想不到月餘未見，賀兄的劍法竟精進如此。”賀殷道：“哼，月餘之前義父便知你必會叛出細柳莊，令我日夜加緊修煉這無常劍法，今日方勝得你半招。唉！隻是這有什麽用呢？我賀殷今日是必死了。五殺將回來稟報時已說過你身邊有高手，我本請求義父親自與我出莊來對付你，不料義父他老人家還是太自負了，竟認為他傳我的無常劍法已足以對付你二人了。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突然滿臉殺氣的看著柳仲楸二人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吧！”吳子布一招飛鳥投林，柳仲楸一招梨花春雨，劍光霍霍同時攻向賀殷。賀殷叫道：“好劍法！”雙劍揮舞開來化解了二人的進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