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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答應

  日子轉瞬即逝,轉眼間就到了開庭的日子,這日如之前那回一樣。劉澄登門過來,來接他的地方隻是變為了學校。


  他提前跟輔導員打過了招呼,上車之後,還收到了武海發來的短信,隻說他也在路上了,而這段時間中卻是掌握了不少證據了。


  但江少雲心中卻毫無波瀾,掌握了證據又能如何?還不是徒勞無功,他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法律是來約束窮人的,像童家這種擁有金錢勢力的人,法律對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麽用?


  劉澄開車期間見江少雲心不在焉,便說:“不知道這回那女人會不會來。”他在之後也聽江少雲說過之前他跟武海一起去找那女人的事情。


  江少雲心念一轉,對啊,之前他沒想到,還以為那女人消失了,可是這是最後一次庭審,那女人沒理由不去,就算是小劉有什麽難言之隱,可聽陳姐說他們之前那般恩愛,她沒理由不去見她老公最後一麵。


  他倒是認定了那小劉會出現在庭審之上。


  而當他們到了法院之後,武海也已經過來了。一見他們二人先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說:“少雲,這件事情你要好好謝謝寧靜,她為了你的事,可是四處奔波。”


  江少雲不由一怔,說:“難道你所說的證據都是她找來的?”


  武海雙眼一瞪,道:“可不是呢,自從上一回她在童家遠房親戚那受了委屈,回到局裏下定決心,是必要找出證據來懲治這些惡人。”


  江少雲聽他這樣說,不由得一笑,他這樣一笑,就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隻說:“她還是這個性子。”


  武海知道一開始寧靜對他有所不滿,亦是這種個性,也不妨他這樣一說,倒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三人說著話已經走了進去,開庭時間也是快要到了,四下漸漸安靜下來,卻忽聽門口有了動靜,諸人側目去看,竟然是小劉帶著她孩子過來了。


  她似乎又憔悴了不少,一雙眼睛慘淡無光,隻四下看了一圈,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武海見狀先開口說道:“上一回沒找到她,估計是想躲避警察的追問,躲了起來,這次務必要攔住她。”


  江少雲亦是這個意思,因為有些事情,還需要通過這女人才能了解。


  開庭之後,還是上一次的流程,罪犯城誌被壓上來之後,江少雲與劉澄難免生氣,隻是二人皆是聰明人,心中明白他不過是個棋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工具,對一個工具生氣發火也是沒必要的。


  隻不過審判期間,武海與江少雲的目光一直流轉在小劉身上,她那孩子也不哭鬧,隻靜靜的坐在一側,偶然間看向城誌的目光疑惑又迷茫,然後拉一拉他母親的袖子,似乎在問什麽問題。


  江少雲心中並沒有絲毫動容,既然城誌做出了選擇,選擇以這種方式給他們母子後半生,他便不用憐憫他們。


  一直到結束,小劉已經哭得流不出眼淚來了,盡管她極力遏製,可終究是架不住心中悲哀,隻默默流著眼淚。


  武海與江少雲交換一個眼神,江少雲便對劉澄說:“我們先走一步。”劉澄看了眼小劉,又看了眼江少雲,似乎明白了什麽,點一點頭,說:“小心。”


  武海當時就追上了小劉,小劉是認識武海的,見了他也沒有驚訝隻說:“還有什麽事情麽?”


  她將孩子護在身後,似乎是害怕武海做出什麽對孩子不利的事情,武海笑的嘲諷道:“上次我們去到你家,發現你並不在家,你去了哪裏?”


  那小劉動了動嘴唇,說:“跟你們警官好像沒什麽關係。”


  武海嗬的一笑,說:“怎麽沒關係?你身為罪犯的妻子,有責任負責我們的盤問。”那小劉不再說話,隻是眼神緊緊盯著武海。


  江少雲不由看了眼武海,眼神傳意,武海明白過來。亦放軟了語氣,說:“看你麵色不好,想必你的肺癌已經是晚期了,如果你相信我們,我朋友可以治好你的病。”


  小劉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搖一搖頭,並不打算接受。武海卻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眼神卻忽然看向她身後的孩子,說:“你自己不想活了,可你的孩子呢?你可曾為她想過?”


  小劉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似乎沒想到武海那這個說事,隻是沉默半晌,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其實武海此話正是一針見血,城誌已然是無法挽回,隻留下了他們母子,如果她的肺癌堅持不了多久,那麽…她的孩子該將如何?

  武海又繼續說:“我說句不好聽的,你既然是晚期,自然是活不了的了,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尚且試一試,這可不是為了你自己,亦是為了你的孩子。”


  小劉沉默良久之後,終於有了一絲動容,眼神尚還不確定的看著武海,說:“真的?”


  武海笑道:“我沒必要騙你。”小劉不由抿了抿嘴,她也不是笨人,知曉自己既然答應了別人,自然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想必他們有話要問自己的時候,她便要全部說出來了。


  可是這些也正是武海所言那樣,她明白城誌已經是再無生還的可能,留下的孩子卻還太小,不能沒人照顧,而她眼下已經是肺癌晚期,她不如試一試,雖然幾率很小,可總不能放棄希望。


  她猶豫了半天,她的孩子卻已經等不及,抓了抓她的衣服,說:“媽媽,還不走嗎?”她神情一動,差點落下淚來,她可以不管自己,可是孩子還這樣小,他不能不管。


  城誌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他們母子,就算是知道她命不久矣,卻依舊舍命換錢,她又如何能夠辜負城誌所做的這番事情?


  她再次抬頭之時,眼神已經是帶著十分的肯定了,雖然語氣輕飄飄的,卻是異常堅定:“我決定試一試。”武海麵色一喜,隻要她肯答應,後麵的事情就是極好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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