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學習的日子總是很快的。
武海從警局出來,一麵掏出車鑰匙,一麵撥通了江少雲的手機號碼,他詢問了江少雲身在何處,便開車過去了。等開車到了指定地點,已見到江少雲站在路邊等候。
江少雲開了車門,見副駕駛上散落著幾疊文件,不由拿在手中,說:“想必官司也近在眼前,快要開庭了吧?”
武海點頭,說:“你做好準備。”
其實他倒也沒什麽好準備的,畢竟已經是鐵定如山的事實。
正因為那罪犯亦承認了自己酒駕,撞死了人,隻是法院還需審判,罪名的判刑,至於賠款什麽的,都還需要在法院裏敲定。一路無話,二人直奔罪犯妻子家中。街道兩側玉樹蔥蔥,人往前開著車,樹木便直往後倒退似的,仿佛這一路都是沒有盡頭的。
江少雲眼神無光,神情滯待,整個人好似精神恍惚,武海等紅燈期間,瞧見他這樣子,不由歎聲說:“誰也不願攤上這樣的事兒,但是遇見了,便要打起精神來應對,畢竟人生在世,世事無常,這點事情在旁人眼中又算得什麽呢?”
江少雲知道武海在安慰他,隻是這才下凡多久,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就算他是神仙,也是擁有七情六欲的,在這一方麵,他與凡人一樣。
江少雲隻點一點頭說:“我知道,人都是在這之中成長的。”武海亦瞧出了這件事情對於江少雲打擊很大,導致他現在變得沉默寡言,不喜言笑,隻是他再如何安慰,亦不過一個局外人,是絕對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車子一路行駛到一片老城區。武海近來時常打發人去盯著那女人,以防在生出異變,等到二人到了時候,武海拿著資料,鎖好車子便跟著江少雲一同走進去。
因為他們二人此次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說服那女人,讓江少雲為她治病,在這份恩情之上,希望這女人說出實情。
隻是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敲了半天的門,卻無人開門。
武海心念一動,說:“會不會來的不巧。”
江少雲搖一搖頭,說:“這女人平日裏沒有工作,不在家中無處可去,更何況他還有個孩子要上學,需要來回接送。”其實剛剛武海這樣說,也不過自我安慰,他調查過的情況,了解到的誠然比江少雲知道的要多,隻是不敢相信此次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少雲不曾停歇的一直敲門,大約要十分鍾了,卻依舊不見有人來開門。
樓道中靜悄悄的,武海知道這樣下去也沒有個結果,便道:“砸門吧?”
江少雲本是沒有什麽意見的,隻點頭,但是武海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心中已經焦急。江少雲已然開始撞門,老式防盜門,經過多年的使用,已經鏽跡斑斑,二人連推帶砸,身上已經粘了不少鏽斑,手中亦是鏽跡的氣味,但是老鐵門,卻依舊頑固,非人力可以撞開的。
可雖然這門沒被撞開,反倒引來對門的人探出頭來,那本是一個中年老婦人,似乎一開門便想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卻見武海身穿警服,不由微微一怔,詢問著說:“來找小劉?”
那罪犯妻子姓劉,人稱小劉,武海便問:“這個時間家中沒人?小劉平日不就是這個時間在家?”
他來之前自是調查徹底了,對於小劉的一舉一動,都有所掌握。
那女人“哦”了一聲,說:“好幾天沒看見她了,也沒聽見有什麽動靜。”
他們這種老式房子,不好處很多,其中一點便是隔音極差,對方有什麽動靜,對門聽得可都是一清二楚。
那女人說完便帶了幾分試探地說道:“是不是因為她老頭子撞死人的事情?開庭了嗎?被判了什麽罪行?是不是死刑?”
她一連串問了三四個問題,武海皺眉,隻說:“還在了解情況中,開庭沒有這麽快。”
那女子似乎很憂傷,歎了一口氣,說:“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家人。”
那女人說完,正要關門,武海忽然叫住了她,說:“既然她不在家,我們是否可以問問你?你在這住了多少年?對於他們家的情況是否了解?”江少雲也回頭看她,心中有了打算。
那女人倒不妨武海這樣說,隻微一猶豫,就開了門。
經過武海了解,這女人姓陳,這一片的人都叫她陳姐,因為她在此住了許多年,又因為為人淳厚,非常熱心,在這住的人大多都是些孤家寡人,所以一有事,都會來找她幫忙,所以對於這個小區挨家挨戶的情況,她基本都有所了解。
江少雲與武海雖然沒找到小劉,但是誤打誤撞的遇見了陳姐,也算是因禍得福。
此次是江少雲率先開口:“小劉幾天沒有回來了?”
陳姐想了想說:“大約要三四天沒聽見動靜了。我也是自個兒住,再說這房子的隔音又不好,這樓道大多都搬走了,對門小劉的動靜我反倒是成了習慣,一到了那個點,便能聽到。”
武海便說:“那她孩子,也沒有回來嗎?”
陳姐便笑道:“他那孩子還在上學的時候,不能沒人接送,自然是離不開小劉的,不過最近是真的沒見他們母子。”
武海一聽便又說:“那你這麽說,自然也是不知道他們去向何處的了。不過你覺得小劉這個人如何?”
陳姐一聽便皺眉,打心底的惋惜,隻說:“不能說小劉如何,隻能說他們一家人都是不容易的,何況當初小劉還生了個兒子,這兒子可是不好養的,她一個女人帶著個兒子,老公又常年在外麵開車,你說能容易嗎?”
武海看了一眼江少雲,見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不由說道:“她老公常年在外,那兩個人豈不是不常相見?那感情狀況如何?”
陳姐聽提及這個,一張臉笑成菊花,卻道:“這也可謂是一段佳話,他們二人的感情那可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