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師傅現身
正在閣樓之內用膳的一眾人等，突然覺得，有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流，開始直衝入內，大有能將桌上一切席卷的勢頭。
老者見狀，微微側目，指尖輕彈，立刻化出一道無形之牆，將此股氣流給擋在了屋外。
“居然有人能找到這兒來。”
老者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疑惑。
看看也吃得差不多了，將手上的碗筷放下，舌尖上仍然留戀飯菜的香味，心下不由得感慨，這個小娃娃，當真是不能小看的，小小年紀，居然能做出這樣一手好菜來，若是自己的身邊有這麽一個可心的小丫頭就好了。
宋老兒看樣子真是眼光比他還毒啊。
楚小沫與楚小昱二人對視一眼，第一時間就想到，興許是爹爹與娘親尋來了。
聯想到楚雲落的雷曆風行，二人很有默契的各自露出一抹苦笑。
看到這兩個小娃娃的神情，老者笑眯眯的問道：“兩個小娃娃似乎一點也不樂意讓人給找到這裏來，要不老頭子我去將他們給擋回去？”
楚小昱當下雙眼放光：“行，你趕緊去。”
這個老頭若是真的能將爹娘都給擋回去，那他就真的非一般人了。
興許，隻是吹牛的呢……
語畢，神情之中，自是有一絲小瞧的。
老者對於這樣的眼神，也不見怪，兀自起身，就要步出閣樓。
楚小沫跟著起身：“老爺爺，那或許是我們的爹娘。”
在她看來，這位老爺爺救了晨光，在她的心目中，這位老者便是個大好人，當然不可以讓爹娘跟他來交手的。
所以，她很明確的先點明了父母的身份。
“你們兩個太貪玩，跑到這裏來了，所以爹娘尋著此處來了？”
老者與楚小沫對話時，語氣都會顯得非常和藹可親。
“是的，我出去和爹娘好好說說就行了。”
楚小沫點頭：
“老爺爺，你可千萬不要跟我爹娘打起來了。”
這雙方任何一方有什麽損傷，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
楚小昱搖了搖頭：“小沫沫，看來這一頓揍，多少是免不了了，一會你全推我身上來吧，我反正皮厚，被娘捧的次數也多，有經驗了。”
危急關頭，他還是非常有當大哥的風範的。
至少，這種事情都會挺身而出，不讓這個當妹妹的吃一點點苦頭。
楚小沫嗯了一聲。
從當初戲弄阿九，再到來這九仙山，其實好像一直都是哥哥的主意呢。
獨孤絕正在訝異著，此處可真是居了位高人啊，居然能夠將他的氣流給擋下來，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再舉步上前。
楚小沫的聲音，突然軟軟的傳了過來：“爹爹，娘親。”
楚雲落喜出望外，奔上前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怎麽就你一個人？”
“哥哥在裏麵呢。”楚小沫見楚雲落一臉的欣喜，全然不見一絲責備的意思，心下想著，哥哥可能是錯怪娘親了，娘親怎麽會舍得真的老是對自己的孩子下重手呢？
胖乎乎的小手，往身後一指。
楚雲落所見的，卻是一片空白。
山頂之上，在楚雲落與獨孤絕二人的眼裏看來，可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藏得下楚小昱的。
“小沫沫，你身後是個陣法。”
獨孤絕看自己女兒一眼：
“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所設？”
“是一位老爺爺，他還救了晨光師兄呢。”楚小沫簡短的今天為何這麽晚了仍然在這裏沒有回去的原因說了一遍。
楚雲落撫了撫她的小腦袋：“小沫沫，既然那位老爺爺讓你出來，想必也就是默許了讓我們得知此處的位置，現在不妨你領我們進去吧？”
她實在是好奇，在這九仙山頂，陣法解開之後，將會見到何種景觀？
既然楚小沫已經出來了，那麽也就沒有必要讓獨孤絕再去費心解除陣法之奧秘了。
其原因有二。
一來若是解不開，獨孤絕麵子上不好過。
二來若是解開了，裏麵那位神秘的老者麵子上隻怕也不好過。
所以還不如跟在楚小沫身後一塊兒進去，將這個尷尬的問題給直接繞過去。
楚小沫的身後，跟著獨孤絕與楚雲落二人，三人不一會兒，便立在了閣樓門口。
初見這樣的情形，楚雲落忍不住點頭稱讚：“此處果真是別有洞天啊。”
能將房子建在這麽高的地方，想必這主人，定是相當有趣的了。
獨孤絕的眼裏，自然也掠過一抹驚喜的神色。
楚小昱跟在老者的身後，緩緩的走了出來，抬眸，看一眼楚雲落，又飛快的低下。
他以為，立在老者身後，就等於找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帶。
卻不料人還沒站穩呢，楚雲落就衝了上來，一把將他給拎了出來：“楚小昱你這個臭小子，你現在是越來越目中無我這個娘親了！”
語畢，楚小昱的頭上，已經起了一個大包。
“娘，冤枉啊，我是一心一意為小沫沫好啊，我見她心情不好才想著帶她出來散散心的，之前白天見到爹開導小沫沫，我覺得身為一個男子漢，要像爹學習，所以，我以兄長的身份，帶著心情不好的妹妹出來散心，哪一點做錯了？哪一點可以稱之為目中無娘親了？”
楚小昱抱著頭便低下來，一吱溜就竄到了獨孤絕的身側。
“強辭奪理。”楚雲落目露凶光，手下毫不留情，就準備再賞他一拳。
獨孤絕眼明手快的攔了下來，麵露一絲尷尬的神色：“來之前，你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動怒？”
怎麽現在就像一頭母獅子？
不過這句話，他沒有那個膽量說出口。
楚小沫也適時開口：“娘，哥哥說的都是真的。”
小臉蛋上，真是寫滿了糾結。
每次看到娘親這麽揍哥哥，她便覺得，哥哥好可憐啊。
“小沫沫，你不用說話，你哥哥這個性子我清楚，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他分明就是自己想玩，但怕我罵，於是拉上你做墊背的。”楚雲落非常清楚楚小昱的習性，於是將他心裏的小九九全給說了出來。
楚小昱的小臉蛋呈苦瓜狀：“娘，我應該也是您親生的，怎麽這麽不待見我啊。”
想想從前的歲月，再想想兄妹二人之間的區別對待，楚小昱隻覺得一把辛酸淚都要灑出來了。
“你根本不是我親生的，你是我在一個山洞裏抱來的。”
楚雲落沒好氣的一翻白眼，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她現在居然都會被他給堵得無法還嘴。
“嘿嘿，你騙人，我才不信。”楚小昱心髒夠強，臉皮夠厚，自然不會被這兩句話給嚇住，反而嘻皮笑臉的回答道。
獨孤絕神色一抽，看著楚雲落就差沒真的問出口了，假如楚小昱不是親生的，難道楚小沫也不是嗎？
見楚小昱一派輕鬆，楚雲落眼裏也有一抹無法掩飾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楚雲落與孩子們之間獨特的相處模式，他差點就要當真了。
“這位夫人，莫動肝火，這小娃娃聰明伶俐得緊，是件好事。”
老者慢吞吞的開口，看似在替楚小昱解圍。
“就這樣的也能稱之為聰明伶俐？”楚雲落一副非常瞧不起楚小昱的樣子，讓楚小昱再次心碎了一地。
“娘，不帶這麽打擊我的。”他可憐兮兮的說道：“我知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雲落打擊完兒子，將所有的重心全部放到這座閣樓之上來了。
此前聽到楚小沫說了，晨光還活著的事情，因此，晨光的出現，沒有引起她太大的注意，她隻是雙目炯炯的瞪著這座閣樓，連連開始稱讚：“老人家，你真是有眼光啊，有情調，有想法，在傲天大陸之上最高的山頂，蓋這麽一座畜樓，傲天大陸之上的一切，都被你盡收眼底啊。”
她的話，使得老者麵露微笑：“楚姑娘過獎了。”
“你認識我？”
楚雲落下意識的反問過，這個老者身上有一種氣場，怎麽說，讓她覺得有些陌名的熟悉。
“認識，從宋老兒嘴裏聽過好幾次，你是他的寶貝徒弟吧，他對你的稱讚，那可是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啊。”
老者撫了撫胡須，並不掩飾對於那宋老兒的話，其中是否摻假的懷疑態度。
“我師傅他老人家沒什麽見識，撿塊石頭就當成是寶玉了。”
楚雲落笑嘻嘻的回答，
“不知道我師傅現在在何處？”
遙想到最近一次見師傅，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這期間師傅跑哪裏去了？
師傅知不知道，小沫沫已經成功的將身上的毒性全部都解除了？
莫不是還將自己關在特製空間裏，替小沫沫研製出解藥來？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楚雲落覺得非常有必要問一問這位老者。
“宋老兒行蹤飄忽不定的，連你這個徒弟都不知道他在哪裏，老頭子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老者搖頭，回答得一臉誠懇。“興許在奇幻大陸也不一定，他年輕時惹了一筆風流債，我最近一次見到他，他正忙著躲呢，若是躲不過，他應該會出於無奈之下，往奇幻大陸躲吧。”
“奇幻大陸？”
楚雲落對於這個地方，已經不陌生了。
獨孤盛從那裏回來了一趟，傷得那麽久也不能下地呢。
以獨孤盛那樣的身手，居然會被傷成那個樣子，由此可見，這奇幻大陸之上的人物，都是些什麽樣的人啊？
“嗯，奇幻大陸之上，除卻修習聖魔法的人，其它的便是修仙者了。”
老者以為楚雲落不了解奇幻大陸的格局，於是耐心解釋：
“宋老兒出自於奇幻大陸，是個修仙者，奈何修為不太到家，隻好去傲天大陸上混了。”
師傅那出神入化的修為，被此老者形容為不到家……
楚雲落唇角抽了抽：“不知道可否請教請教前輩的修為？”
身為師傅的弟子，在這種時刻，不站出來替他說說公道話，顯得太不應該了。
老者嘿嘿一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愧是宋老兒的徒弟，倒是護師心切，我所說的，可全是實情，全無半點虛假，當年，你若是拜我為師，那絕對不會是今天這樣的成就。”
說完，老者一臉的傲嬌，自然是完全不將楚雲落的師傅放在眼裏的。
“趙老頭，活了幾百年了半點也不害臊，你哪一點比得過我，比我有資格來教我徒弟？一把年紀了還來挖這種牆角。”
山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記威嚴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黑袍老者，緩緩現身。
與此前的這位白袍老者，一黑一白，形成強烈鮮明的對比。
“師傅！”
“師祖爺爺！”
楚雲落以及兩個幸夥見到此人，都異常欣喜。
此人，正是老者口中的宋老頭。
“我徒兒要試試你的修為，看你是不是大言不慚，你心一虛，就開始擺譜。連我的修為不過關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宋老兒的原名為宋習真，一落地，便語帶不屑的看著白袍老者。
被宋習真稱為趙老頭的老者，名為趙化，聽宋習真這樣一說，立刻氣呼呼的嚷開了：“宋老兒，又臭美了不是？你徒兒要試我的修為，怎麽著，也該是我的徒兒和她比才是，怎麽也輪不上我來出手，再者，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挖你的牆角了？一把年紀了，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這兩個人，活了幾百年了，一見麵，就以這種方式來相處，倒真是好玩得緊。
“師祖爺爺，趙爺爺，你們口渴嗎？要不要喝杯茶？”
楚小沫的聲音，甜甜軟軟的，正含笑看著兩位老者。
宋習真立刻招手：“小沫沫，來讓爺爺看看，是不是長高了？”
趙化比他速度快，直接就站到了楚小沫的跟前，端過她手上的茶，熱情的開口：“爺爺真是渴了，這茶聞著就香。”
宋習真不樂意了：“你跟我的小沫沫幾時這麽相熟了？居然自稱爺爺？”
他的小徒孫，怎麽能叫趙老頭子爺爺呢？
“師祖爺爺，我再進去幫您泡一杯。”
楚小沫小臉蛋笑得跟朵楔似的，馬上轉身就進去了閣樓。
“看到了吧？這個閣樓是我的，小娃娃這麽熟悉這裏的一切，叫我爺爺怎麽了？再合適不過了。”趙化眉眼一挑，非常不服氣的說道，總不能什麽好處都讓這個宋老兒給占了。
收了個好徒弟就算了，還連帶著這麽厲害的小徒孫也讓他給占去了。
“剛才聽到你說，我徒兒要比，也是和你的徒兒比，請問你有徒兒嗎？據我所知，你這幾百年，可是沒有收過一個徒弟啊？當然，這是有原因的，誰讓你這個人，人緣不好。”
宋習真一副興災樂禍的神情，笑得樂不可支。
一句話，點中了趙化的死穴，他眉眼一挑：“都是些不中用的，入不了老頭子我的法眼。”
“我看不是，應該是資質好的，都不屑拜在你的門下罷了。”宋習真這下直差沒有捧腹大笑了，他跟趙化這個人，幾百年的交情了，當然，從年輕時候起，便一直吵個沒完，現在老了，仍然如此：“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最後一句，巧妙的將趙化的名字都帶了進去，自然將趙化給氣得不輕。
“那個叫晨光的臭小子，你給我聽著，我現在就收你為徒。”
趙化打定主意，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晨光的身上。
這小子，年僅十歲，修為已是了得。
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是狐族後人。
晨光見趙化叫他，目光懶懶的看過去，爾後，非常平淡的搖頭。
他已是南竹先生的弟子，怎麽能又拜個師傅？
且，這個叫趙化的老頭子，是個話癆，這是他最害怕的一種類型。
所以，拒絕起來，幹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臭小子，你再搖一次頭看看？”
趙化當下便覺得沒了麵子，宋老兒的徒弟徒孫們都在這兒看著呢，他居然一個勁的給自己搖頭？
“我已是南竹學院的學生，南竹先生便是我的師傅，我如何能再另投你的門下？”
見趙化是真的急了，晨光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反正心裏打定主意不會認眼前這個話很多的趙老頭子為師傅就對了。
“南竹算個什麽？你指望他能教你什麽？讓你成材？你做夢去吧，不要忘了，你是怎麽奄奄一息躺在那裏，被老頭子我給救走的。”
趙化掃他一眼，對於晨光的不識抬舉，心裏倒沒有過多的責備，隻想著這個小子還不錯，是個認死理的主兒。
假如他在已有師傅的情況下，立刻就鬆口答應拜自己為師，他反倒還不會要了呢。
越是這種有挑戰性的事情，他越喜歡去做。
“南竹先生即使比不上趙老先生你，那也是我的師傅，我怎麽輕易背叛師門？”
晨光拿定主意，自然心情也就越發的堅定了。
“你隻是就讀於南竹學院，怎麽就叫做是拜在了南竹門下了？南竹也是個臭老頭子，性情古怪得很。”趙化提及南竹，一臉的不屑。
要知道，南竹在南詔國，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今被他這樣不屑一顧，不知道南詔人民知道之後，會作何感想？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晨光給出的理由，相當堅定。
趙化怒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
楚小昱站到晨光的身側，小小聲的說了一句：“你不肯當他徒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太能說了吧？”
晨光被點中心事，不動聲色，既不出聲反對，也不點頭表示肯定。
楚小沫又端著一杯茶出現了，宋習真立刻迎了上去，滿臉堆著笑容，爾後，又抬眸看了看楚雲落，最終，將目光落在獨孤絕的身上，心下暗道，暗皇的氣場，果真不是蓋的。
冷冷清清往這兒一站，便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與他的徒兒站在一起吧。
“各位，天色已晚，若不嫌棄，今晚就在此留舍一宿，如何？”
趙化從被晨光拒絕的悲痛當中很快就回過神來，熱情的邀請大家留宿。
“無妨，我們可以趕回去。”
從到此，便沒有機會開口的獨孤絕終於說話了。
有他在，還怕這九仙山頂能擋住他們一家四口回家的去路？
更何況，還有楚小沫的冰龍在呢。
回到住所，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於是，楚雲落一家四口，很拉風的坐上了變身之後的冰龍，眨眼間便消失於九仙山頂。
“師傅，您老人家在這裏陪陪趙老先生吧，明兒一早徒兒來接您。”
楚雲落的聲音，遠遠的自天際傳來。
宋習真一看，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沒良心的，沒有看到為師跟這個趙老頭不對盤嗎？居然還要我跟他在這兒共住一晚？”
趙化很有骨氣的白他一眼：“你不樂意，現在就下山去。”
晨光是最最無辜的，原本他有機會可以與楚雲落一家一起離開的，卻被趙化以他身上的傷還需要觀察為由，而留了下來。
留下他的目的，當然是想要慢慢改變他的心性，讓他同意成為自己的徒弟。
“臭小子，你可想清楚了，真的不當我的徒弟？”
趙化見晨光凝視著遠方出神，靠近他，悄聲問道：
“你要知道，若是跟了老頭子我，將來，這傲天大陸，你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南詔國太子了。”
晨光眉眼一動，腦海裏，回想到寧泓烈出招的那一幕。
眼裏，無一絲留戀，那是真的要將他置於死地。
假如，當初害死母親的，是寧泓烈，那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出手，絲毫不留情麵。
所以，他不怪寧泓烈。
他們之間，怪隻怪沒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出身。
“南詔國的太子，並未做錯什麽，我們都隻是在替母親報仇罷了。”
良久，晨光才悠悠的說道。
他身上的戾氣，居然消失得如此之快？
趙化有些驚訝，看來，這些都是在見到了楚小沫之後，有的成效。
隻是……這樣的晨光，無欲無求，冷冰冰的，收在門下，當真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