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真當是神仙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早知道應該放任你自生自滅，老天爺可以降一場雨使你免去被燒死的險境，可不能保證，來個野獸出沒，不會將你啃得隻剩下骨頭。”
老者看一眼晨光，搖頭長長歎息了一聲。
若不是與狐族頗有些淵源，他還真的不會動手將這個冷酷的臭小子給救回來。
小小的年紀，身上卻有著如此之深的戾氣。
這次，被同父異母的兄長殘忍的要置於死地，這個孩子的心性，隻怕會是更冰冷了。
想到此，老者便覺得，有點憂心。
抬眸，掃到晨光正細細的看著楚小沫，唇畔，噙著一抹淺笑。
這個細細的笑容，讓老者有些片刻的恍神，這個孩子，居然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讓人仿佛從陰霾無比的灰色天空裏，見到一抹突然出現的陽光，似陰雲密布的天際，陡然碧空如洗般的純粹。
這讓老者好像又看到了一點希望。
但願這個孩子，他所有的戾氣，能夠因為這個小女娃的原因，一點一點慢慢消退掉。
老者正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晨光輕飄飄又扔出一句：“您若覺得救我是個錯誤，現在大可以再將我放到救我的地方，任我自生自滅。”
這個老頭，他又沒求著他救自己。
晨光說完，一臉的無所謂。
“你以為老頭子不知道你想什麽？老頭子將你身上的傷完全治好了，你現在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將你扔到那裏，你會自生自滅？除非你有骨氣說，讓老頭子將你再打得半死隻剩下一口氣吊著，再將你放回去，這才叫真正有骨氣。”
老者急了，一臉哀怨的瞪著晨光。
“那也可以，但這可就違背了你一直在說的，救死扶傷。”
晨光的臉上，仍然沒有多大表情。
隻是依舊冷冷的看著老者。
“臭小子……”
老者惡狠狠的凶了晨光一句，但最終忍了下來。
心裏不禁有些感慨，他活了這麽多年，居然拿這個冷冷的許頭毫無辦法？
“老頭，你看，你這叫什麽？你這就叫做得不償失。”
楚小昱看到老者一臉吃鱉的神情，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下次救人的時候，好歹也看清楚點。”
他的話，讓晨光不由得朝他看去一眼。
觸到晨光這個眼神，楚小昱聳肩，仍然掩不住一臉的笑意，看到老者一臉有苦說不出的神情，他就覺得心裏痛快。
“你也覺得，老頭子我救了個白眼狼？”
老者看一眼楚小昱，比起這個冷冰冰的許，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機靈可人的、。
“我可沒說晨光師兄是白眼狼。”
楚小暗猛烈搖頭，方才晨光那一眼，已經非常有深義了。
更何況，現在小沫沫可是在這兒看著的，她可是非常維護晨光的。
假如自己與這個老頭子聯手欺負晨光，楚小沫一定不會幹的。
所以，楚小昱當下表明立場，等於告訴老者，我可不會跟你一個鼻孔裏出氣。
語畢，還衝晨光露出一抹笑容。
以為他死了變成星星了，楚小沫傷心成這個樣子，楚小昱大概能想象得出來，長大之後，他會是個什麽樣的身份，轉念又一想，他可是楚小沫的哥哥，這個晨光即使與楚小沫將來長大了有什麽，那也是要跟著小沫沫一塊兒叫他哥哥的……
思及此，他又馬上高傲的揚起了小腦袋。
雖然是雙生子，但是他這個哥哥的身份目前看來還是不錯的。
“欺軟怕硬。”
老者憤憤不平的說道。
“小娃娃，你確定你跟這個白眼狼是一夥的？”
楚小昱眉開眼笑：“老頭，我跟任何人都不是一夥的。”
“楚小沫，你渴不渴，我帶你去喝水。”
晨光低聲問著楚小沫，心下想著，這裏可是九仙山頂，他們兄妹二人爬上來這麽長時間了，一定也餓了。
於是，又衝老者說道：“我和他們都餓了。”
老者揚眉：“你這是指使一個老頭子去做飯？”
晨光劍眉擰起：“難道，你覺得我們三個會做飯嗎？”
“那是你們的事，老頭子我可不管做飯。”
老者顯然是在故意為難晨光，說得非常堅定，整張臉上都寫著，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關係，我會做啊。”
楚小沫甜甜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寫滿了驕傲。
語畢，晨光與老者都一臉驚訝無比的看著楚小沫，二人的眼裏，同時都布滿了同情，一個年僅六歲的女娃娃，居然說她會做飯，這不用想，一定是在家裏受到了大人的虐待了。
於是乎，二人非常有默契都臉上布滿了心疼。
楚小昱見狀，覺得他非常有必要替他們那個懶人娘親解釋一下，六歲的小朋友會做飯，其實是很情有可原的：“你們不用這副表情，假如你們吃過我娘親做的飯，你們就會認為，我們兄妹倆發奮圖強自己學會下廚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他的意思，相信大家都聽出來了。
楚雲落做的飯菜，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無法下咽。
其難吃程度，讓現在楚小昱回憶起來，仍然覺得麵部表情幾乎快要扭曲，而此刻他的胃，都在隱隱作痛，可見從前是吃到了多麽難吃的食物，才會讓他一回想起來，便有如此痛苦的便秘表情。
“哥哥，好歹給娘親留點麵子。”
楚小沫小小聲提醒道，假如這話被楚雲落聽見了，娘親一定會難過的不想吃飯吧？
雖然娘親做的菜真的非常非常難吃……
爹爹那麽愛娘親，第一次吃到娘親親手做的飯菜時，最初的感動，完完完全全都在一口菜夾進了嘴裏之後，完完全全消失，當場就不顧形像的全部吐出來了。
從此之後，娘親被禁止踏入廚房半步。
而自那之後，爹便一手包攬了廚房的事情。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這裏這麽遠，娘親聽不到的。”
楚小昱抱著僥幸心理，但，懾於楚雲落的威嚴，仍然非常警覺的四下環顧了一圈，這才放心下來：“這裏可是九仙山頂，能見到這個閣樓的，除非有人帶路，否則不可能有人找得到這裏來，你放心吧。”
“晨光師兄，你帶我去廚房吧，我確實是肚子餓了呢。”
楚小沫衝晨光輕聲說道，粉粉的小臉蛋，掛著甜甜的笑容，晨光點頭，當下便領著她進了閣樓之內。
楚小昱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二人的身形，直至消失不見。
“小娃娃，你們兩兄妹，真是挺有意思的，年紀小小的，居然就敢上這九仙山頂來，還選在這麽個時候，天都黑透了。”
老者此刻悠閑自得的坐在一張藤椅之上，由於此處地勢極高，今晚月華如水，這座閣樓，即使不點燭火，也依然看上去很明亮。
“你更有意思，住在這麽高的山頂，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怕哪天累壞了在半山腰沒辦法行走？”
楚小昱麵不改色的回擊。
這個老頭兒，想從他嘴裏套出什麽呢？
他可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以我老頭子這麽多年以來的看人經驗，你們這樣的年紀，擁有這樣的修為的，當今傲天大陸之上，隻怕難找出與你們相似的二人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兩個姓楚吧？隨的母姓。”
老者也不惱楚小昱的回答，徑直撫著胡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他居然說對了，楚小昱心下一動，麵容卻仍然沉穩，沒有流露出一絲半點驚訝出來，仍然很淡定的看著老者。
“怎麽？老頭子說的難道不對？不可能啊。”
老者擰了擰眉頭，
“宋老兒那裏得來的消息，難道還有錯？”
聽到他提及宋老兒幾個字，楚小昱眼皮跳了幾跳。
娘親的師傅，可不就是姓宋麽？
但，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情吧？
娘親的師傅，跟這老頭難道是相識的？
楚小昱不動聲色：“沒準真是騙你的。”
老者撲哧一笑：“幸夥，你不開口還好，你這一開口，便能證明，我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對不對？”
楚小昱努了努嘴：“說對了，又如何？”
即使知道他們兄妹倆姓楚，那也沒什麽。
楚小昱隻是糾結於，宋老兒這三個字。
假如，這真是娘親師傅的朋友，他一路以來這麽對這位老者，不知道他會不會日後借機報複自己啊？
“我就說嘛，宋老兒那兒挖來的消息，一向都是準確的，怎麽可能在這種大事情之上出差錯呢？”
老者見到楚小昱滿不在乎的神情，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如此說來，這兩個幸夥，該算得上是宋老兒的徒孫輩了。
想著自己倒真是眼光挺毒的，一出手，就救下一個狐族後人。
再一抬眼，跟上了兩個宋老兒的徒孫。
此刻，廚房之內，楚小沫正忙進忙出的，光潔的額頭上，露出細密的汗珠來。晨光就在一側，靜靜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娃娃，真的與一般的孩子太不相同了。
他在宮裏所見到的，哪個像她這種年紀的人，會下廚啊？
更沒有哪個女孩子身上，會有她這樣的氣質，翩然出塵，清新淡雅，隻需要暖暖一笑，便能讓晨光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就像現在這樣，哪怕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都覺得很美好。
不知道這是因為死過一次之後，再見到她，便有了這樣的感覺。
還是因為，隻是因為麵對的是楚小沫，他才會滋生出這樣的感慨來。
“楚小沫，你長大以後嫁給我吧。”
當楚小沫將飯桌擺上桌之後，晨光由衷的說道。
楚小沫側了側臉，看他一眼：“因為我會做飯麽？”
心下暗想，原來會做飯，就是晨光師兄以後選媳婦的標準？
這個標準，會不會低了點？
“當然不是，”
晨光一臉嚴肅的搖頭：
“普天之下，會做飯的人多了去了，我隻是問你，你願意不願意。”
楚小沫擰著好看的小眉頭：“我才六歲，怎麽回答你呢？你現在也不過十歲而已，為什麽就想著長大之後的事情？那都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啦？”
他們這個年紀，就應該操心他們這個年紀應該去操的心才對啊。
“你不願意？”
晨光聽楚小沫的回答，立刻就慌了神：
“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大不了我朝著那個方向去發展？”
楚小沫搖頭：“你問的問題，太深奧，我聽不懂。”
晨光師兄難道不覺得，對著她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子表白，真的太早了嗎？
“好像我是心急了些。”
晨光皺眉，臉上有些壓抑的神色。
此刻，老者與楚小昱二人走進來，楚小昱正好將他的話給聽得一清二楚，頓時上前來：“晨光師兄，你方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幫你做見證人，長大之後，你假如不娶小沫沫，喜歡上了其他女人，那可怎麽辦？”
楚小昱問得一臉認真，晨光也答得很堅定不移：“這是不可能的。”
語畢，看一眼楚小沫：“這些問題，她現在太小，聽不懂，我等她再大一點的時候，再跟她說。，”
楚小沫看向老者：“老爺爺，快來吃飯吧。”
直接無視方才晨光那一臉深情款款的表白，她也實在理解不了晨光此刻的內心感受，更加不會理解，重新再見到她時，晨光的心裏，有多激動，有多少話想要對她說。
與此同時，去了一趟城郊，沒有任何收獲的獨孤夫婦二人正在往回趕。
他們見到了擺放在一塊兒的幹柴，表麵有燃燒的痕跡，因為下雨的原因，被熄滅了，那裏，應該就是晨光被燒的地方，沒有被燒死，假如被野獸吃掉了，那也應該會剩下骨頭。
可是那個地方，除了一堆木柴之外，別無他物。
骨頭殘渣都沒有。
“也許，晨光這孩子命大，遇到高人也不一定。”
想到楚小沫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蛋，獨孤絕緩聲說道，假如真是這樣，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女兒好不容易有個知心朋友，這麽快便死了，確實太過於沉重了。
“看不出來，你對晨光這個冷冰冰的臭小子如此上心。”
楚雲落看他一眼，笑得有些古怪。
心下想著，獨孤絕這話的用意，該不會是真的看中晨光，覺得他長大之後，有那個資格跟小沫沫在一起吧？
“你這是什麽眼神？”
獨孤絕從她這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些什麽，忍不住擰眉：
“你不會是想著，我是不是現在就計劃著，要將小沫沫給嫁出去啊？”
楚雲落幹笑兩聲，以掩飾她的尷尬。
她的確就是那麽想獨孤絕的。
看他氣得臉色不好的模樣，想必她是誤解了他的意圖，應該是因為見到楚小沫在得知晨光的死訊之後，如此傷心難過，所以，假如晨光沒有死，那麽對小沫沫來說，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殿下！夫人。”
還未到這條巷子的盡頭，阿九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難過，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黑衣美少年，帶著一臉哀怨步出，站到了獨孤絕的跟前。
“屬下無能，小少爺小秀出去了。”
語畢，阿九一臉的惆悵，垂下了眼眸：
“在這附近找了一天了，仍然沒有見著蹤影。”
“別苦著臉了，這個結果我們早就有預料的。”
楚雲落不忍心見到一位如此俊美的少年，因為這個打擊而落得如此沒有自信，於是開口說道。
阿九輕咬著下唇，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看著楚雲落，忽閃忽閃著睫毛：“夫人……”
語氣裏，都帶著一絲輕顫。
這位夫人真是太善良了。
“你在這個附近是肯定找不到他們的，要找，也得去方圓十裏之外找。”
楚雲落看著阿九，認認真真的說道。
以她對兩個幸夥的了解，他們大費周章的跑出去玩，肯定要越遠越好，這樣才對得起這出去的一趟。
阿九眼皮抽了抽，心也跟著抽了抽：“夫人，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再找。”
獨孤絕看著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阿九，此刻一臉無語哽咽的神情，差一點就要衝口而出，你難道會指望這個女人以為她是善類？
礙於楚雲落就在跟前站著，話到嘴邊，硬生生的給止住了。
“折騰我的手下，你就這麽開心？”
待到阿九的身影走遠，獨孤絕淡淡的看楚雲落一眼，不經意的問道。
“心疼？”
楚雲落挑眉，想從他的臉看出些什麽來。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想歪了。”獨孤絕轉過身來，“我隻是想說，你這樣的手段，對阿九來說，不算什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讓我繼續折騰你的手下，直到他累趴下為止？”楚雲落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對於那兩個幸夥的下落，她倒是真的一點也不心急。
因為隻要有嘟嘟在，那兩個小東西不管去哪裏，嘟嘟也都找得著。
“他們兩個到底隻是六歲的孩子，你看天色都這麽晚了，還是去找回來吧。”
獨孤絕見識過嘟嘟的神奇，也自然就知道，嘟嘟出馬，就能將那兩個幸夥給找回來。
“那我可將話說在前頭，找到之後，你不準拿兩個孩子一頓說教，孝子，玩心重，想出去玩，硬將他們關在家裏，他們自然是想出去的。”
楚雲落怕獨孤絕的脾氣一上來，控製不住，會拿楚小昱開涮，於是想要提前打好招呼。
“這話應該我跟你說，”獨孤絕一臉嫌棄的看著她：“我和你比起來，在孩子們的眼裏，我絕對是個慈父，而你，一定是個惡母。”
語畢，獨孤絕自行腦補楚雲落大發雷霆時的模樣，忍不住就輕笑出聲來。
兩夫妻直接無視還在到處瞎轉悠的阿九，徑直讓嘟嘟帶路，一路尋到了九仙山腳。
“這可是傲天大陸之上最高的山了，兩個幸夥沒事來爬山？”
楚雲落立在山腳，不太確定的問道。
這話，當然是對嘟嘟說的，嘟嘟有些急了，主人居然懷疑它的準確性，撲騰著翅膀開始在她耳畔不停的抗議。
“嘟嘟說，兩個幸夥在山頂。”
楚雲落與嘟嘟交流完之後，衝獨孤絕說道。
“九仙山頂，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或許，小沫沫跟小昱昱到這裏來，是為了更近距離的觀賞天空的星星吧。”
獨孤絕想到白天對楚小沫說過的那番話，再看了看此刻繁星點點的星空，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二人不出片刻，便已經抵達山頂。
除卻寒冷的夜風不斷刮來，卻未見兩個小東西的身影。
“嘟嘟，你出來！不是說在山頂嗎？”
楚雲落衝著手臂低喊道，嘟嘟委屈不已的現身：“主人，兩個孩子真的就在山頂，這裏有他們的氣息，我聞得到，隻是我也不理解，為何分明就在此處，卻看不見。”
說完，嘟嘟垂下小腦袋：“主人，我好累。”
飛了這麽久，能不累嗎？
不待楚雲落是否同意，嘟嘟一頭又貼入她的手臂之上，呼呼大睡去了。
環視四周，這山頂之上，除卻一些野長的花草矮木，一望無遺，兩個幸夥若是在這裏，一眼便可以看到的。
但是嘟嘟說得如此篤定，兩個幸夥就在這裏，那麽此處必定就不如表麵上所見到的這麽簡單了。
這九仙山上，幾千年前的傳聞，可是出了九個神仙呢，因此才得名。
莫非這裏被仙人給施了法術？
獨孤絕伸手，寬大的衣袖隨風擺動，爾後，凝聚所有玄氣，開始試探著，這附近都有些什麽。
在玄氣抵達到那座閣樓時，瞬間便感覺有一股氣流將他的玄氣給擋了回來。
那麽，此處設有陣法是無需質疑的了。
現在的難題就隻剩下了如何解開這陣法。
按常理而言，這傲天大陸之上，還真的沒有可以困得住獨孤絕的陣法。
因此，當獨孤絕的麵色稍有些凝重之際，楚雲落出聲問道：“難道這陣法連你也無法識破？”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那倒也不是。，”
獨孤絕輕鬆一笑：
“我不過是驚訝罷了，這種陣法，確實極為罕見，但對我而言，亦不可能造成太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