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她自首,將功補過
「你別瞞我了。【】我跟你說,這事你要處理好,不能有半點疏忽。萬一出事,你也不能害人,一定要杠住。我跟你說過多次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外面給你活動。」
心虛恐慌的吳祖聽著這話,就象到一根救命稻草,心裡寬慰了許多,就含糊地說:「好,我知道。不過,這事,確實不是我乾的。」嚴西陽冷冷地說:「不是你乾的,最好。我們都替你提心死了。好了,我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所以現在,他既要為自己杠住,更要替他們杠住,怎麼能真的坦白交待呢?可他的態度,讓方檢察長忍可忍。他按捺不住心頭的憤怒,一拍桌子說:「吳祖,你以為我們來請你給我們上課的,啊?你不要太放肆。你想頑抗到底,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問你,你情人劉桂花那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是誰出錢買的?」
這一拍一問,就象晴天里的兩聲驚雷,把吳祖震呆了。他臉如死灰,身子控制不住顫抖起來。他沒想到他們真的知道了這些情況,心裡萬分驚慌。但他還試圖掩蓋事實:「那是,她出錢買的。」
「她的錢是哪裡來的?這不是憑你說的,我們會去調查的。」方檢察長出於審訓習慣,或者說是意地問,「她現在住在哪裡?」
方檢察長的意思是她現在是住在這套房子里,還是住在學校,或者自己的家裡?可是做賊心虛的吳祖一聽,卻嚇了一跳。恍惚間,他以為他們知道了劉桂花被刺的情況,就嘟嗦著嘴唇說:「她,她是被她男朋友誤刺傷的,現在醫院裡。」
「你說什麼?」方檢察長意外地了兩個同事一眼,「她在醫院裡?」
其實這個情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吳祖把劉桂花還給徐闖的計謀,不僅謀服了徐闖和劉桂花的家人,也沒有讓這件事很快擴散開去,所以直到現在,市裡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沒想到,最後還是他自己說了出來。
吳祖還想遮掩:「他們鬧了點小矛盾,她男朋友一時衝動,就拿起了一把刀子。她想上去奪他的刀子。爭奪間,他手裡的刀子,誤刺進了她的肚子。」
方檢察長巧妙地說:「哦,這只是你的一種說法而已。具體情況,我們會去核實的。」
吳祖更加著慌,就不得不開始交待一些小問題。但他口風很緊,堅持不說巨額受賄行賄等實質性的罪行。這樣,經過兩天的審訓,進展不是很大。
第三天,他們派人到病房裡去調查劉桂花和徐闖。劉桂花的身體還處於極度虛弱狀態,不便談話。徐闖為了保護自己,也按照吳祖的那套說法作了口供,把那套房子說成是劉桂花出錢買的。
蘇英傑遇刺案經過警方兩天時間的排查,發現了一些線索,確定那天晚上九點多鐘進入小區的那個平頂頭有很大的犯案嫌疑,但這個人卻象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蹤跡,偵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輿論一片嘩然,社會上謠言四起,反派力量開始蠢蠢欲動,給政法機關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經過幾天時間的搶救和治療,蘇英傑慢慢從昏迷狀態蘇醒了過來。他遇刺后的第三天上午十點多鐘,當他睜開眼睛見坐在他床前哭得眼泡紅腫的嬌妻時,嘴巴嚅動著,想說什麼話。
小薇見他蘇醒過來,驚喜不已,連忙彎下腰,柔聲對他說:「英傑,你終於醒過來了。」
蘇英傑想動身子,但動不了。小薇抓住他的手,給他以溫暖和力量:「不要動,你還不能動。」
蘇英傑的傷勢很重,兇手的刺刀戳進了他的肝臟,致使他失血過多,差點喪命。好在搶救及時,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整夜守在蘇英傑病床邊的小薇正伏在病床邊打瞌睡,郝書記就帶著丁局長等人來到了病房。他們見蘇英傑還處於昏迷狀態,就對小薇作了安慰,然後找醫院院長談話,以市委市政府的名義,要求他們不借一切代價救治蘇英傑,並讓丁局長安排警察二十四小時守護在病房門口,防止再出意外。
其實,這是馮書記的安排。他昨晚給梁書記彙報后,就打電話給丁局長,讓他給當家的郝書記打電話彙報,並把梁書記的指示說一遍。所以今天一早,郝書記才叫了丁局長等人來到病房,以市委當家書記的身份望蘇英傑。在事情沒有明朗前,一切還得按照常規走,以免引起分子的警覺和懷疑。
萬分悲傷的小薇日夜守候在蘇英傑身邊,抓著他還有暖氣的手,盼著他醒過來。現在,蘇英傑終於醒了過來,小薇十分高興。但她沒想到蘇英傑一醒來,就想說什麼話。她讓他不要說,怕影響他身體。蘇英傑就眼睛定定地朝她著,小薇懂了他的意思,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蘇英傑氣若遊絲地說:「他被雙規了沒有?」小薇搖搖頭。蘇英傑又說:「你打電話,問一下馮書記,雙規了,就給,鳳,打個電話,讓她去自首。」
小薇用溫柔的目光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把心裡的讚許和愛憐注入他心:「嗯,我知道了。」蘇英傑的頭腦已經很清醒:「我手機里,有馮書記的號碼。」
小薇跟蘇英傑媽說了一句,拿從他褲子袋裡出蘇英傑的手機,出去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給馮書記打電話:「馮書記,我是招商局的馬小薇,對,就是蘇英傑的愛人。他,剛剛醒來。一醒來,就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吳祖有沒有雙規?雙規了,哦,那我知道了。他讓我給鳳打個電話,勸她自首,立功補過。嗯,是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太善良,對別人,對工作都很真誠,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