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歸來
而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正是許將軍所縱容。他得知皇上正和西望膠著，並且在朝中也是動蕩不發的，幾乎無人會關注邊境。
多年的忍氣吞聲使得他不快，於是自作主張地和對方動手。不等他再深入地追下去，卻聽到朝中出了大事，立刻趕了回來。
看來這朝堂是要變天了，先有蘇淺羽和江月吟入朝為官，而後則是許將軍千裏迢迢歸來，等待他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不免搖頭歎氣。
散朝之後，江月吟立刻去了她所在的官署，蘇淺羽也一同前去。裏麵汗牛充棟，密密麻麻的書籍，讓蘇淺羽歎為觀止。
同時她見到江月吟一臉欣喜，則大為不解。這些豎行繁體字讓蘇淺羽看得眼花，但是江月吟卻讀得津津有味。
抱了一堆書，便展開工作。此處也像現代的辦公桌一樣，每一張書桌之前都有人在奮筆疾書，有的抄錄，有的備注。
江月吟所書的是清麗的小楷，個個工整像是印刷出來的。蘇淺羽羨慕不已。她瞅準一個時機，等待眾人離開的時候，才一邊翻著書一邊問江月吟。
“今日在朝堂上當中也不見你開口，你難道不知道許清遠這次為何而來嗎？”
癟癟嘴，江月吟依舊低眉，口中淡淡說道：“她是陶瑞的女婿，陶瑞入了大牢，他自然要歸來。”
隻不過說這詞時，她將筆擱置下來，仰麵說道：“卻不想，他怒氣衝衝而歸，準備著人問罪，等待他的卻是深淵。”
許是心情舒暢，江月吟站了起來，揭開一旁的香爐中將攜帶的香塊扔了進去，嗶啵嗶啵的聲向，不久之後，便沁出一般清幽的香味，令人心安。
“許清遠如今手中握有的兵力不容小覷，所以原本陶瑞所犯下的重罪，皇上按下許久，等到罪證確鑿才定罪，其實也是忌憚著許清遠。這一點，我們須得盡快做好準備。”
如今整個東浩的兵力雖然在皇上的手中。可是，當時在邊疆路途遙遠，不曾受到改朝換君王的影響，依舊擁兵自重。
太上皇好戰，對於一切騷擾的遊牧民族，想給予打擊，隻不過他們行蹤飄忽不定，多年來未有所獲。
為了給他們足夠的自由和權利，太上皇令許清遠帶足兵力，鎮守邊關多年，對於他所為之事，不聞不問。
許清遠愈發囂張，宮琉澈坐不住了。這時候江月吟臉上掛著清冷的笑容，在白藹藹的迷霧當中，笑容愈發顯得飄渺。
“據探子來報說，此番他歸來私自帶了數千將士，是一個刺頭，並不好招惹。”
說得蘇淺羽神情也有絲絲擔憂。
許清遠歸來說是應太上皇邀請，不久之後，圍在城外駐紮。
“以他的膽量，也隻敢帶著這許人，可是皇上有近衛軍，還有城外的駐軍，相比，他的人馬顯然不值一提。”
隻不過，蘇淺羽提醒江月吟：“他手中還有兵符可以調動起數萬人馬，不得不防。”
江月吟神情變得凝重，她好似覺得燃燒緩慢，揭開蓋子，取下頭上的簪子撩撥起來，紅彤彤的火炭更是印得她的麵龐一片殷紅。
“現在的他就是如今我們幾個人的目標，不是嗎？”眼望著蘇淺羽。
蘇淺羽神情同樣堅定：“那是自然的。”
三天後許清遠才歸府，不等他的臉龐褪去行色匆匆，卻先有人登門造訪。才和闊別多年的夫人公子寒暄，許清遠隻能撇下會客，來的是至交好友。
寒暄一番，各自感歎著時光流逝，但是很快他們切入正題。
“將軍此番歸來並不是時機啊。”
許清遠虎目一瞪，“太傅既然是夫人的父親，也是清遠的老師，他如今落難，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歸來，剛剛夫人說起，如今他的身體欠安。”
“對呀，這些日子可是委屈太傅了，我派人前去的時候，也發現他瘦了一圈。形容委頓，一把年紀受此苦楚，真是可憐。
且不說往先的事情是真是假，他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者為皇上太上皇鞠躬盡瘁多年，落得這般下場，令人唏噓。”
“拙荊都不曾聽說過太傅曾經所做之事，更不知會與江有有關，他們一麵之詞未必屬實。”
“可這是皇上自判，已然詔告天下，單憑將軍一人之力，想要翻案，恐怕是難於登天。”
“即便是難於登天，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陶太傅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砍頭，我真有辦法讓皇上放棄。”
這時候，好友才想起自己所來的用意，他喟歎一聲，無奈說道：“你的能力，我倒不會懷疑，可如今不一樣啦。”
他探身過去，耳語幾句，許清遠大驚失色，霍然一聲，拍案而起：“不可能，他們竟這般絕情絕義！”眸底凝著絲絲的不甘。
“將軍得盡早做準備，那一日，朝中多了兩名女官，就是江月吟和蘇淺羽。不知是否是一早便已經演練好的，他們說要商談的便是削弱將軍的兵權，也許以後將軍變成了閑雲野鶴，手下無一兵一卒。”
果真是兔死狗烹。覺得本將軍無用，就想著卸磨殺驢了嗎？
他跌坐在椅子裏麵，神色黯然。手和腳有一絲的顫動，他緊緊握住，強抑住心中的恐慌，還有憤怒，轉而盯著好友。
“你號稱消息靈通，足智多謀，你告訴我，如今我該怎麽辦？若是我速速地離開京都，假裝不知此事，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你這番離去。皇上大可以在半路截住你，對你宣稱，到那時候，你區區的數千兵馬，哪能夠抵擋住皇上的雄獅之兵？”
正在許清遠心下惶惶的時候，見到外麵探頭探腦的影子，不禁衝著外麵吼道：“誰在外麵？”
先是一名婢女畏畏縮縮的露麵，後麵跟著的卻實在夫人和公子。
許清遠則立刻上前，扶住她：“你來這做什麽？”
眼睛紅腫像是桃子，夫人一邊擦拭著，一邊哽咽著說道：“父親如今身陷大牢，夫君以後被迫上交兵權，這往後怕是我們也難有避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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