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雞2

  對方竟然是自己的室友,謝竹緊緊的抿了抿唇,揚著頭,斜眼打量著林深。


  對方的個子應該有170+,比起穿著小高跟的自己要明顯高上好幾公分,膚色白皙,有顏值,有身材,尤其是那一張臉生得顛倒眾生,簡直好看得讓人嫉妒。


  女生化著淡妝,淺櫻色的唇噙著一絲冷意,目光牢牢地定格在她的臉上,洞察秋毫,直射人的靈魂。


  謝竹破天荒地感到有些不自在,嘴角兒隱隱一抽,虛張聲勢地問了句:


  “你誰啊你?”


  女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林深。”


  謝竹斜著上身探出頭往自己剛剛丟過垃圾的床位上瞟了一眼,床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寫著的“林深”。


  難怪她進門就直奔自己而來,還一臉敵意地揪著自己不放,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謝竹心裏反倒淡定下來。


  看到了又能怎麽樣?

  謝竹不信,林深還能把自己吃了。


  她眉梢一挑,給了林深一個老娘懶得理你的眼神。轉身回到自己的書桌旁,摘下手上的塑料袋往書桌上一扔,用腳勾過椅子,坐下,向旁邊一伸手,宮艾狗腿地遞過奶茶。


  謝竹蹺著腿,靠在椅背上,鎮定自若地吸著奶茶,小腿還一晃一晃的。


  林深側頭看了謝竹幾秒鍾,無聲地勾勾唇角,然後回到自己的書桌旁,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來到謝竹身邊。


  “限你5分鍾之內,把剛才丟在我床位和櫃子裏的垃圾統統清理幹淨!”林深邊敲著謝竹的書桌邊說。


  “憑什麽?!”


  謝竹調門兒拔高,嘴裏嚼著珍珠,斜著眼,迎著林深的目光。


  “就憑你做了錯事。”


  “嗬,我做了錯事?你有證據嗎?”


  “人證不算證據?”


  “人證?在哪裏啊?誰看見了?”謝竹故作左顧右盼,“宮艾,你看見了嗎?”


  “沒,沒!沒有!”宮艾邊搖腦袋邊擺手。


  宮艾和謝竹既是同鄉,又是高中同學。


  宮艾的爸爸在謝竹父母手下任職,因為這層關係,高中的時候,宮艾給謝竹當了3年狗腿子。


  兩人大學依然還是校友,現在,謝竹惹了麻煩要自己站隊表態,對方是誰跟她有毛關係。但自己的負麵跟謝竹可有關係,所以縱然心裏有那麽一點不情願,她也得無條件地站在謝竹一邊。


  謝竹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斜了一眼站在門口有些無措的鄧苗苗,“喂,小胖子,你看見我往林深櫃子裏倒垃圾了?”


  那上揚的尾音兒像帶著刺,在鄧苗苗的心裏不輕不重地紮了一下。


  鄧苗苗的表情有些僵,嘴巴張了張,心裏泛起了絲絲猶豫。


  看架勢對方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身上穿的是時下流行的jk製服,noi,妥妥的大牌,腳上蹬著gui原宿風的複古小高跟,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家裏很有錢。能上得起藝術院校的學生家裏生活條件普遍都不差,但除了資產財富還要看家庭背景,這年頭有個nb的爹那就是資本,這種人惹不起。


  看這個名叫謝竹的女孩兒口氣豪橫,目中無人的架勢,八成是家裏有什麽背景。


  鄧苗苗家境雖然不錯,可是卻沒什麽背景,加之從小父母給她灌輸的思想,她對謝竹這種囂張的女孩兒頗為忌憚。她咬著嘴唇遲疑了好一會兒,看向林深,可是還沒接觸到林深的視線,就轉移了目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究還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謝竹搖著手裏的奶茶,撥弄著吸管,唇角揚起了得意的弧度,漫不經心的嬌笑一聲:

  “林深,聽見了吧?這裏沒人是你的證人,所以……你可以滾了!”


  林深一手撐住桌子,一手扶著椅背,俯身貼近謝竹,在離她一拳遠的地方停住,一字一頓地說:

  “你以為她們不說,就能代表你沒做過?”


  “切……做了又怎麽樣?!”


  謝竹的聲音一下子炸了,猛地往後退了一下,椅子跟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就是把你的櫃子當垃圾桶了,你又能把我怎麽樣?有本事你找輔導員告去啊!”


  說完,腳蹬在前麵的桌沿上,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謝竹根本不怕跟對方撕破臉,她有學生工作處代理處長的叔叔給自己撐腰,林深……算特麽哪根蔥。


  謝竹歪頭看著林深,眼神裏帶著濃濃的不屑。


  我就是拿你當hello kitty,你能奈我何?


  林深看著把自己當軟柿子的謝竹,緩緩地綻出一抹微笑,深邃的雙眸卻如同冰封的深潭。


  “行!希望你能嘴硬到底,一會兒……別哭。”


  說完,林深轉身出了717寢室。


  “切……不知所謂,你算個什麽東西?”


  事情鬧得這麽僵,鄧苗苗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調整了心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是。她們之間就算打得天昏地暗也跟自己沒關係,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要被戰火波及到就好了,她回到鋪位旁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


  事態暫時告一段落,宮艾卻未免有些擔心,林深離去時的眼神很冷,顯然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架勢。


  “謝竹,那個林深……不會真的去找輔導員告狀了吧?”


  “切,怕什麽?沒事兒,我叔叔是學生工作處副處長,代理處長。輔導員送我上樓的時候跟舔狗一樣……這種事兒擱別人身上鐵定得挨收拾,放我身上,算個毛線……哼哼!”


  謝竹嘴上說得囂張,卻還是取過手機撥打了輔導員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接通了,輔導員白潔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喂,謝竹,你好!”


  一旁悶不吭聲整理衛生的鄧苗苗默默豎起了耳朵。


  謝竹瞟了她一眼,故意按下了免提鍵,把手機放在書桌上。


  “白輔導員,你好。我想跟你打聽個情況,咱們係有名新生和我住同一個寢室,她叫林深,我想知道她有什麽背景嗎?”


  “林深?”電話那端的白潔若有所思,“名字我有印象,要問她什麽背景……基本信息在我包包裏,你等我給你查一下。”


  電話中傳來了翻找的聲音。


  “找到了……林深……在這裏!雲都市嘉漁縣羅南鄉曲洋村23號……父母信息一欄是空白,農村人,怕是從小沒爹沒媽吧……”


  白輔導員對照新生個人信息,念叨了一通。


  聽了輔導員的話,謝竹又得意地瞟了宮艾一眼。


  “這麽說……她是農村來的嘍?”


  “應該是!嘉漁縣羅南鄉我去過……從個人信息上看,她應該是山溝裏的學生。”


  “你剛才說林深的父母信息是空白?怎麽回事?”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按慣例這種情況就應該是她……父母早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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