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他們的愛情8
晨曦的腳受了點小傷，但是在亦航的用心照料下恢複的相當迅速，保證她去舞團報道的日子傷勢不受任何的影響。
“錄取通知書、練習的裝備、還有證件……”整理著自己的背包，晨曦有點小激動，在倫敦兩個月的日子裏她終於也要開始了全新的挑戰。
“晨曦，都已經檢查了第三遍了。”這種神經質的狀態，亦航並不喜歡。
“我，我就是太緊張了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吐了吐小舌頭。
也是，過去她的一切都有唐景清的支持，現在她要依靠的是自己。
“放心，晨曦很棒，還記得我們以前說過什麽嗎？”
“你說要做我的頭號腦殘粉！”
“嗯，我等著你的新作品喲。”
“好！我會加油的！”有了亦航的鼓勵，晨曦很快又滿血複活了。
第二天，帶著些許忐忑的心情到了她心中的芭蕾舞的聖地。
認識了負責她們新人的老師，所有人當中晨曦是唯一的亞洲人麵孔，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或是舞蹈的基本功都非常的打眼。
而上一個這樣來自東方的人要追到好多年前的童心了。
“你是……晨曦？”
晨曦聽到有人叫著她的名字，而且還是中文，意外的看到……她應該叫上一聲小姨的人。
“您好，童老師！”童心這幾年已經很少上舞台了，多半在舞團裏負責教授新人和運營管理的事物。
她早已經滿載榮譽成為了許多舞者的一個夢，也是晨曦的一個夢。
“爸爸已經告訴了我，你來這裏的消息，晨曦很高興見到你。”她們從來沒有正式的見麵過，隻是季舒雲時不時的會給她晨曦的照片，所以童心才知道她。
“以後還請多多指教。”童心的身上有種給人特別舒服的感覺，晨曦並不討厭，隻是也會有那麽點的小尷尬，她們……也算是親人吧？
“不用覺得不自在，就叫童老師沒關係的。”像是看出了小孩子的為難，童心反倒更大方一些。
大人的事情已經扯到了她和季末這一代，已經夠悲劇了，沒有必要繼續往下扯了。
今天的適應性訓練結束以後，童心帶著晨曦到她的住處說是為了歡迎打算親自料理一頓晚餐，晨曦盛情難卻，當然這次學乖了，提前和亦航報備了行蹤。
……
當晨曦來到童心的住處後，是幹淨到一塵不染的家，可惜少了點生活的味道。
“童老師，您一個人住嗎？”
“嗯，一直是一個人哦。”已經四十出頭的童心始終單身一人，沒有丈夫、也沒有孩子，生活中除了芭蕾以外好像沒有別的東西。
她的玻璃櫃裏擺放了很多的照片，有和季舒雲的、有和童璃的、就連季末一家的都有。
年紀越大，發現自己擁有的越少，家人便成為了最重要的存在，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注定帶著對別人的傷害。
“這個是媽媽嗎？”
“嗯，是哦。”
晨曦指的一張老照片，是童心和季末都還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季末第一、童心第二的合照。
也是她們姐妹少的可憐的合照。
“真美……”
正在晨曦不斷發自感歎地時候，童心就料理好了一頓晚餐，兩份蔬菜色拉和一點點過水地雞胸肉配上醬料，熱量控製的非常低，又保證了營養。
作為一名合格的舞者，首先要學會控製自己的體重，而童心卻堅持了大半輩子。
並不算豐盛的晚餐，晨曦卻吃的非常歡樂，因為她也有一個舞者起碼的素養。
“童老師手藝這麽好，可惜了啊。”
“可惜什麽啊？”
“可惜沒有嫁給一個懂得欣賞的人啊！”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晨曦感覺到自己不過腦說的話有多麽的不合時宜。
不管如何，作為一個小輩對長輩說這樣的話都是錯的。
“傻瓜，誰說我沒有嫁人啊？”比起晨曦的不知所措，童心反而更坦然一點。
“唉？”
“我嫁給了舞蹈啊！”說這話時，童心眼睛裏閃過的光芒，晨曦相信她不是為了麵子而這麽說，而是真的發自內心那麽認為的。
關於幸福哪有唯一正確的答案模板，自己的感受才是唯一需要尊重的。
隻是晨曦仍然忍不住的遺憾，童心是那麽好的一個女人啊！
跳過不該問的問題，她們更像是師徒的關係，輕鬆又自然。
對晨曦好，在童心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命是季末救的，沒有什麽能為季末做的，有機會的時候對童心好一點吧。
“謝謝你，童老師，今天我覺得很愉快。”因為童心，讓她原本還有緊張的心情統統都消失不見。
“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餓，不用了……已經有人來接我了。”前麵亦航已經來了短信，他正在樓下對麵的咖啡館等她。
“那好，回去路上小心。”
“好，童老師再見！”
看著晨曦活潑開朗的樣子，童心忍不住的羨慕，年輕真好！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又躺倒沙發上那張搖椅，從旁邊的一本書中抽出一張老照片。
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還是嫁給一個可以照顧自己的男人幸福點吧？
可惜，她是沒有資格擁有這般幸福權力的人。
【她是小三的女兒！】
【她們一家都是不要臉的人。】
【小三的女兒能好到哪裏去？】
是啊，小三的女兒注定隻能成為小三嗎？大概吧，愛情……對她而言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
果然，晨曦下樓後就看到亦航已經等在咖啡館中，一杯已經快要見底的咖啡看來等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認真的看著筆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多少漂亮洋姐姐打探的視線。
原來，亦航做事認真的表情是這樣的啊。
“好了？我們回家。”看到晨曦站在自己身邊時，亦航揉了揉酸澀的眉心，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物品，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今天辛苦嗎？”
“還好，有碰到……小姨。”停頓了幾秒，晨曦說著一整天的感受。
關於童心，亦航隻是了解這個人的存在，卻並不熟悉，但既然這裏能有多個照顧晨曦的人，他當然覺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如果媽媽和小姨能好好相處就好了。”
“大人的事情你就少參和了，我今天到中醫館裏買了點泡腳的藥包，練了一天腳都不酸哦。”
“我要我要我要！”亦航買的中藥包都沒有什麽藥味，泡泡會覺得特別舒服，每次問他拿配方他總說是機密。
其實是當年葉暮塵為了治療鬱夏的右手跟著的一個老中醫身邊偶爾學到的，亦航也陪著鬱夏去過幾次中醫館，都是些耳濡目染的東西。
晚上晨曦接到了家裏來的電話，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想家，畢竟是十八年來都沒有離開過爸媽的孩子啊。
“爸……”
“怎麽了？小寶貝？”聽到女兒的聲音，唐景清的心都要揪起來了，當初就應該在堅定點不讓她去什麽英國的。
“沒什麽，就是想你。”
“那裏過的好嗎？”女兒軟萌的說想他，老男人就笑得合不攏嘴。
果然他的小陌陌要比大末末可愛的多了。
“過的很好，亦航對我很好。”
“經常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知道嗎？你媽也很想你。”
“知道拉，爸爸……”她哪有不報平安，隻是電話打的少，和媽媽手機上的聯係可沒有斷過。
當然是忽略了看畫展遇到淩墨白的學生和腳手傷這類的小事。
“讓亦航聽電話。”
“喂，景清叔！”摸了摸鼻子，大概猜到了為的什麽事，這幾年知道他對晨曦感情的人並不多。
不過估計這次來英國一轉悠，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了。
“臭小子，我女兒才十八歲。”暗示著他不該做的事情別做，不該有得想法也不可以有。
“嗯，景清叔放心。”他又不是什麽隻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小丫頭年紀還小，他知道。
“我的女兒……就拜托你了。”當初他們走的急，有些來不及交代又不好意思交代的話等到他們離開也沒有機會能說。
亦航不清楚唐景清的這聲“拜托”意味著什麽，但他不想辜負他的一番信任。
“謝謝您，景清叔。”
隔著那麽遠的距離，兩個男人說的認真，倒是晨曦一臉莫名。
掛了電話的唐景清心情頓時有些低落，好像養了十幾年的閨女要讓給別人了。
“怎麽了？這麽晚還不睡？”季末看他大半夜的還站在落地窗前忍不住的關心。
“小末，來讓我抱抱。”
“別鬧。”
臉上掛著淺笑，嘴上說著不要，但真的被唐景清圈在懷裏時，她乖乖的靠在男人的肩頭。
“小末都有皺紋了。”
“好意思說我呢。”他自己都有了許多白發。
“是啊……我們都老了。”
“人都會老的。”季末的心態一直都很好，也沒有說一定要為了年輕各種打針動刀的，永遠都是最自然的摸樣。
“好在不管變老變醜，小末在我心裏永遠一個樣子。”最動人的情話就是陪你慢慢變老。
唐景清前半輩子過的混蛋，但他真的說到做到用後半生所有的愛情溫暖著季末原本幹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