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胎停。
這時，二太太下了車。
“吵什麽！把人打暈直接帶進去。”她皺了皺眉，冷臉優雅且高傲地帶頭走向了醫院。
保鏢隻能辦事，暫時擊暈了雲瀟。
沈如知拿出了件外套蓋在雲瀟臉上，一邊打著電話往醫院大廳走。
來前她已經約好了認識的醫生，但拿掉孩子，還是要醫生麵診，根據具體情況來定。
這名醫生是B市的，但因為單位醫院和這家私人醫院有合作，所以偶爾會過來。
看了雲瀟的情況後，醫生皺了皺再度和沈如知確認：“這位小姐真的快十八周了？”
她其實是知道雲瀟的身份的，但沒想到作為一個懷孕四五個多月的孕婦，雲瀟竟然瘦成這樣。不僅如此，孕肚也不明顯，完全不像月份那麽大的樣子。
“是的。”沈如知瞥了眼雲瀟，“她就是太瘦了。什麽時候可以安排剖宮手術？”
這個月份引產是沒人會用剖宮手術的。
醫生看了眼雲瀟，委婉勸道，“患者這個情況，其實應該沒必要這麽做。她現在需要做下檢查，排除一下引產的禁忌症，再用藥物，一般72小時內會宮縮分娩胎兒。”
不過有一點，不管手術還是引產分娩，前提都是先用藥物把孩子藥死。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可72小時！
這實在是太久了。
沈如知等不了那麽久。
如果要人工分娩，那至少還得慢慢陣痛開指，還不知道得多久。
那時候搞不好傅薄俞都趕過來了。
她必須要在傅薄俞趕到前，把雲瀟的孩子給處理掉。
她要讓雲瀟痛苦至極，她要讓雲瀟萬劫不複，永遠都不能原諒傅薄俞。
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地留在傅薄俞身邊。
“剖宮手術吧，手術就不用弄那麽多麻煩檢查了。”沈如知還是堅持，一邊又問二太太，“媽，您說呢？”
二太太自然明白她的顧慮，“直接手術。”
她也害怕夜長夢多。
沈如知得到支持後，對醫生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一次又得為難您了，麻煩盡快安排手術吧。該補的證件我們會提供，您放心，不會讓您難做的。”她不再給對方機會勸說。
醫生看了看沈如知，笑了笑，“沈小姐您客氣了。”
她不是第一次幫沈如知做事。有些事雖然不合規，但總有操作的辦法。
雲瀟昏迷著，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很快就在護士的幫助下服了藥。
醫生知道這樣算是嚴重違規，考慮了下日後可能會麵臨的風險，選擇了中和一點的方式，特地用了常規的引產藥，沒有馬上安排進手術室。
其實沈如知巴不得醫生把雲瀟生剖了，然後當著對方的麵弄死那個野種。可礙於二太太在場，她隻能按著正常程序來。
二太太是厭惡這個孩子，但到底對方還以為孩子是傅薄俞的，沈如知不敢太過火。
等待藥效發作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漫長。
才過去幾個小時，沈如知已經覺得度日如年。
二太太很沉得住氣，甚至讓人出去買吃的應付晚飯。
直到將近晚上9點，一通電話徹底攪亂了這表麵的平靜。
“沈小姐嗎？老板現在已經在伊麗莎白醫院樓下了。現在正往裏麵走，你們在嗎？”
老董傳來的消息，讓沈如知再也等不下去了。
她將消息告訴二太太，二太太也立刻皺緊了眉。
“怎麽回事？薄俞怎麽來得這麽快！”
“媽，怎麽辦？”沈如知已經有了主意，卻故意問對方。
二太太臉色很冷，“不能等了，讓醫生馬上進手術室。不讓再讓薄俞一錯再錯。”
傅薄俞特地趕過來，足以見他對雲瀟兩母子的上心程度，這是二太太不能容許的。
沈如知點點頭，“那，那我一起進手術室盯著吧？”
正規的話，家屬是不能進手術室的。
但這個醫生和這家私人醫院合作慣了，搭檔的醫護都是熟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反正就算查下來，也有上頭的人頂著。
二太太點點頭，“小心點。”
“好！”沈如知立刻打了電話。
傅薄俞剛來，想要打聽她們的具體位置也需要時間，她們必須要馬上行動。
麵對沈如知的催促，醫生不再說什麽，安排了人手將雲瀟推進了手術室。沈如知也換了刷手服，看著雲瀟被麻醉，醫生一刀劃開對方的肚子，血液瞬間湧出的那一瞬間，她的內心就無比暢快。
雲瀟啊雲瀟，你就該生不如死。
醫生的動作很快，直到破開最裏麵那一層，這才皺了皺，無語了。
“沈小姐，這胚胎早就胎停了，患者是不是這兩個月都沒產檢？”
難怪這孕婦看著這麽瘦，壓根都不顯懷呢，原來孩子根本沒有發育。
沈如知也愣了愣，根本沒想到這種可能。
盡管沒能親手弄死這孩子，但一想到雲瀟自己懷了個死胎，還是讓她心情愉悅了不少。
沈如知想開口，手術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裏頭的人一驚，自己現在做的事是不合規的，這樣貿然被撞破不得不慌。
醫生回頭，見帶頭進來的是這家私立醫院的院長，還有一個同樣穿著刷手服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她也認識，便稍稍放了心。
為了騙雲瀟是真的墮過胎，沈如知和傅薄俞曾經讓她假造過墮胎報告。
她算是和他們有點見不得人的交情，不然沈如知今天也不會臨時請她幫忙。
“怎麽樣了？”那院長先開口。
“快好了。”醫生回答。
沈如知一直盯著傅薄俞，盡管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那深不可測的眸光，還是讓她喉頭發緊。
不行！
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薄俞。我們出去說。”沈如知若無其事走向他，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
傅薄俞平靜掃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開了手術室的門，走了出去。
他還願意配合。
沈如知滿心惴惴不安的同時又有些癡迷的猜測，他還是在乎她的，沒有當眾下她麵子。
兩人迅速換回了衣服，沒有去找二太太，而是去樓下餐廳找了個角落坐著。
沈如知已經想好說辭，委屈道：“薄俞，你不要誤會我。我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