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上邪> 第四百五十九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四百五十九章

  糾結片刻,隻見北堂向張敏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將昏迷過去的林中鳳交給了張敏,然後走到趙芸身邊拉著北堂雨竹走到了一角,漠視著幾人,對於他的行為,冷若冰似乎困惑不解,隻見她十分不滿的看著吳邪說:“你…….”


  麵對冷若冰的不滿,吳邪輕聲回道:“這是你們的權勢之爭,我不想卷入其中,但是你放心,我既不加入你們,也不會加入他們!”


  不料吳邪話音方落,張權便是一串長笑道:“嗬嗬嗬!!小夥子!隻要你站在我這邊,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而我深信,你對這個秘密絕對感興趣!”


  “什麽秘密?”


  “你先答應站在我這邊,我自然會告訴你!”


  “嗬!真是笑話,倘若我答應你之後,你隨口告訴我一件事,那我豈不是愣上你一當?這種買賣我可不做!”


  “好,我可以先向你透露一點,其實冷若冰正在收集一些東西,據說那些東西一旦收齊,便會有驚世收獲!隻要你和我一起殺了她們,我不但將這個秘密全都告訴你,而且還將冷若冰目前收集的東西全部給你!”


  “嗬嗬,那我似乎要讓張島主失望了,因為我對那些身外之物根本不感興趣!”


  “我說過是身外之物了嗎?隻要集齊四件東西,便能…….”


  “張權,你臉皮怎麽這麽厚?人家都說了不感興趣,你還說個沒完沒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張權正說到關鍵處的時候冷若冰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不過張權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等她說完之後繼續對吳邪說道:“吳邪公子,雖然我一直在島上,但是關於混元派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難道你對她收集的生死碑真的不感興趣嗎?”


  “什麽?生死碑?”張權的話無疑在吳邪心頭上戳了一下,要不是因為那塊石碑,他斷然不會背上惡名,所以一旦聽到這三個字,他便立刻起了本能反應,一雙眼睛錯愕的看著張權。張權卻輕笑一聲說:“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隻要你和我一起殺了那個女魔頭,生死碑就是你的了!”


  “吳邪!休要聽他胡言!難道你看不出,這家夥在挑撥離間呢!”


  麵對冷若冰的高喝,吳邪隻是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兩眼莫然的看著她,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道:“生死碑真的在你手上嗎?”


  “我…….”對於吳邪的質問,冷若冰略顯遲鈍,既不說在,也不說不在,不過她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張權應該沒有說謊。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將無法控製我自己!”吳邪說完,雙臂一繃,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差點將緊握在他手中的北堂雨竹的手捏得碎骨。


  看吳邪眼神惡煞,麵部陰沉,冷若冰似乎進入了沉思之中,許久才聽得她一聲輕喃道:“也罷!就算告訴你也無妨,一千年前我偶得一本奇書,書上說隻要集齊火甲鱗片、殘雪、還魂珠和生死碑,然後帶著這四件東西到紅樹村的紅樹下大聲高念生死碑上的碑文,便能改變天下的命運!至於怎麽改變法我就不知道了,至於你和生死碑的關係真的與我完全無關,我是在你出事之後僥幸得到的!”


  “哼哼!!僥幸得到的?好個僥幸得到!”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它就是僥幸得到的,是我的三弟子矮三娘路經京州時,發現一個蒙麵人以石碑為枕頭,由於此人白天蒙麵卻以石碑為枕,在路邊毫無防範的呼呼大睡,好奇之下矮三娘走過去打量了一番,無意中發現蒙麵人頭下的石碑竟然是生死碑,所以悄然掠走!不過回想一下,那個蒙麵人應該是故意讓矮三娘掠走石碑的,因為既無防範,那他蒙麵有何用?還有,生死碑是黑煞門重物,一般人豈能得手?”


  吳邪聽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腳跟一晃,向後踉蹌幾步,口中不停的念著:“是他!一定是他,看來他早就料到我會來萬魔島,這一切肯定又是他替我安排好的!”吳邪說完,臉色一變,立刻抬起頭來,額冒青筋的打量著四周,似乎在尋找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仇人一般。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給我聽好了,你欠我的,我將用千倍來償還!”尋覓無果,吳邪突然低喝一聲,聲線不高,卻透及方圓數十丈。


  “你說的可是最近出現在萬魔島上的那個蒙麵人?”吳邪的低喝似乎引起了冷若冰的疑惑。


  吳邪一聽,兩眼放光,急切的看著冷若冰說:“難道你見過他?”


  冷若冰搖搖頭說:“沒有,不過……..”冷若冰有話要說,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又將嘴閉了起來,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應該在顧慮著什麽。


  “不過什麽?”看冷若冰欲言又止,吳邪更是急躁了,差點沒有衝上去一把抓住她。


  “沒什麽,我確實沒有見過那個蒙麵人!”


  “既然你沒有見過,那你怎麽會………”


  “廢什麽話,就算你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一樣可以殺了夏布德!”就在吳邪追問的時候,古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他打斷吳邪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冷若冰知道他見過蒙麵人,而冷若冰之前想說的正是此事,生怕吳邪緊緊相逼,冷若冰將他和蒙麵人的事情抖了出來,那吳邪斷然不會罷休,和他沒完沒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和吳邪發生衝突,當然,他並不是怕打不過吳邪,而是害怕吳邪身邊的那個女人,雖然他已經改頭換麵,但是昔日目睹的恐懼依然震驚著他那顆千年老心肝。當然,至於冷若冰為什麽欲言又止,原因很明顯,由於局勢所迫,她需要古尊,需要古尊和她連手打敗夏布德,所以她斷然不能讓吳邪來糾纏古尊樣。


  不過,古尊的話夏布德似乎就不愛聽了,隻見他嘴角一揚,透出一絲冷笑說:“既然如此,那你們還等什麽呢?”


  “呼!”


  夏布德話音方落,古尊二話不說,掄起錘子就是一錘,直向夏布德的腦袋砸去,對於他來說,在場的除了北堂雨竹之外,他什麽人都不怕,所以,麵對夏布德的冷言,他便一錘回敬了過去。


  夏布德不知道這把錘子的名堂,也是二話不說,雙掌一推,想要震飛古尊掄來的錘子。


  “轟隆隆!”


  隨著一聲巨響,古尊一個後空翻,被彈出數丈,踉踉蹌蹌的落在了冷若冰幾人身後,夏布德則雙腳入地,深度過膝,猶如樹樁頭一般,麻木的釘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麵幾人,看來震撼不小。


  “你奶奶的,都怪你,變什麽不好,偏偏要變一把錘子出來,我真想一錘捶死你了!”穩住身後,古尊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兩眼十分不爽的瞪著吳邪。


  然而,就在古尊埋怨吳邪的時候,夏布德麻木的身體似乎有了感覺,一股熱泉突然從腳跟緩衝而上,瞬間席卷全身,當這股熱流卡過喉嚨的時候,隻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夏布德口中噴了出來。


  古尊見狀,頓時樂得不亦悅乎,指著夏布德笑罵道:“大言不慚的家夥,連我一擊都受不了,還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真是笑掉你爺爺的大牙了!”冷若冰則不解的看著夏布德,心中默默的念道:“怎麽會這樣?以古老頭的修為,夏布德怎麽可能連他一招都承受不了呢?”


  “呸!”


  就在古尊沾沾自喜的時候,夏布德突然吐了一口血水,然後用右手拇指拭去嘴唇上的血跡,兩眼淡淡的看著地麵上的血漬,已經變強的燈光下,隻見他嘴角往兩邊一翹,臉上的笑容立刻擠做一堆,雖然不複雜,卻讓人異常的不安。


  此時,夏布德的笑對於古尊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衝擊,古尊自然無法接受,隻見他高喝一句道:“笑!我讓你笑!看我不一錘將你捶進地裏,讓你找你的祖宗去!”說完雙腳一蹬,立刻騰空數丈,雙手緊握錘把,再次用力一掄,一把巨大的藍色幻形錘立刻從天而降,並以萬斤之勢直向院中砸來。


  眾人見狀,暗叫不好,接著猛然提氣,紛紛閃開,唯有夏布德依然釘在原定,不為所懼,隻見他披頭散發,兩手托天,昂空闊笑,似乎已經認命,不再抵抗。


  錯,就在藍色幻形錘隔空一丈之時,隻見夏布德突然中止了笑聲,胸口立刻膨脹巨大,存氣不少,接著便聽得他一聲高喝,隨著這聲高喝,無盡的液體以霧狀之態,源源不斷的從他雙唇之間噴出,不可思議的是,霧氣所碰之處瞬間凝固定型,可憐的古尊還沒有碰到夏布德,便和他的幻形錘凝固成偌大一團,懸浮空中。


  “血末!”看著院中情景,冷若冰似乎驚訝不小。


  “師父!什麽叫血末?”冷若冰的驚訝立刻引來了趙芸的追問。


  “相傳四千年前有一位高手遊走富州富人之間,專門為他們解決各種麻煩,從中獲取高額財富,據說此人會一種邪術,能從口中噴灑血霧,瞬間將對手凝固成一團,隻要被他凝固住的人,隻要用手輕輕一碰,便立刻化為碎末,所以江湖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血末!時間一長,這個綽號也就成為了此種邪術的名稱!但是那人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失蹤了,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還有,從夏布德的年紀來看,他絕對不是四千年前的那個血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啪!”


  冷若冰話音剛落,便從院中傳來一聲輕響,隻見被凝固的古尊早已像鳥屎一般,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堆,名震萬魔島的古家就這樣荒唐的被滅了,而且古尊手中還拿著所謂的天下第二神兵,這一幕真他娘的太離譜了,以至於吳邪傻傻的愣著,完全忘記了呼吸。


  “嘩啦啦!”


  解決掉古尊之後,夏布德稍稍一提氣,雙腳從土中拔了出來,環顧一周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不想活的盡管來!”


  聽過這聲音,吳邪這才回過神來,雙眼死死的盯著古尊碎末,他現在必須要確定一件事情,翡翠蜘蛛已經成了碎末?還是完好無損的埋在那堆碎末之中?而距他不遠處的張半兩卻“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縱深一扭,兔子般的躥出了軍師府,慌忙逃命去了。冷若冰則按兵不動,淡定的看著夏布德,心中卻亂成了一團,其實她不是拿夏布德沒有辦法,從他剛才使用血末的時候,她便發現了一個問題,他隻能專注噴灑一方,倘若有適合的人選,從不同方向同時攻擊他的話,那夏布德必死無疑,不過這個方法至少要犧牲一個人,因為總有一個方向的進攻要遭到夏布德的還擊,

  而被夏布德還擊的人根本無法躲過夏布德的血霧,但是縱觀現場,合適的人選無非有三個,一個是冷若冰自己,另一個是西門如風,再一個便是劉羽軒,段奎雖然天生神力,一拳卻要不了夏布德的命,對於這個策略,她竟是向往,又是彷徨,向往是因為,她希望遭到夏布德還擊的是吳邪,這樣一來她便可以一箭雙雕,彷徨是因為,這種事情又不可以和夏布德商量,要夏布德別還擊她和西門如風,所以她、西門如風和吳邪中招的幾率完全是一樣的,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和西門如風的命來冒這個險。所以此刻,她表麵看似淡定,心中卻亂成了一團。


  而吳邪呢,他擔心的依然是翡翠蜘蛛,當他看到夏布德步步走向古尊碎末的時候,他心中一緊,小有欲動,卻被北堂雨竹牢牢抓住了手。不料夏布德連看都不看碎末一眼,輕聲對張敏喊道:“敏兒!和二舅回去吧!”


  張敏看了懷中的林中鳳一眼,牙根一咬說:“二舅,我…..我暫時不回去了,你替我告訴娘一聲,讓她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你這丫頭,你放心,有二舅在,你爹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不了,二舅,我已經沒有爹了,你和娘保重!”張敏說完,眼中含淚,縱身一扭,抱著林中鳳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唉!”


  張敏走後,夏布德對著她消失的方向長歎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大門方向走去了,張權見狀,慌忙衝上去一把抓住他說:“你要去哪裏?趕緊殺了他們啊!”夏布德卻沒有應他,直徑往大門方向走了出去,張權則像跟屁蟲一樣,又叫又跳的跟了出去。


  “血末雖然厲害,三天才能使用一次,現在我元氣大傷,再不走的話,難道等死嗎?”離開軍師府若遠,夏布德這才吐出一句話來,此話一出,張權就像被澆了一瓢冷水,渾身一抖,立刻將嘴閉了起來,很快便和夏布德消失在了長街之中。


  夏布德和張權走後,軍師府院中氣氛並沒有輕鬆,隻見吳邪和冷若冰同時盯著古尊的那堆碎末,可見兩人都想到一處去了,而此時,北堂雨竹五指一鬆,悄悄放開了吳邪的手。


  雖然兩人緊緊的盯著古尊碎末,但是誰都沒有先動手,稍過片刻,隻見兩人脖子一扭,漠視著對方,看來兩人誰都不想搶這個風頭,因為不管是誰,隻要一動,便立馬遭到對方的攻擊,如此算來,還是不動為妙。


  但是兩人不動,並不代表其他人不動,就在吳邪和冷若冰警惕彼此的時候,隻聽嗖的一聲,一個身影突然從冷若冰身後閃出來,直奔古尊碎末而去,吳邪見狀,身形一扭,扇子一揮,欲要半途攔截,卻不料,就在他動身的瞬間,身影猛然錯身,改向而行,右手一揮,一道寒光直向北堂雨竹丟去。


  吳邪見狀,暗叫不好,手腕一抖,扇子立馬脫手而出,帶著犀利的風勁直擊寒光。


  “嘡!”


  隨著一聲刺耳的交觸,耀眼的火花飛濺四周,然而,就在這聲停落的時候,吳邪早已退回北堂雨竹身邊,扇子在院中遊走一個弧度之後,則毫無偏差的飛回了吳邪手中柝。


  此時再縱觀全場,隻見西門如風手持三尺寒光,與吳邪相距六尺,漠然而立,毫無疑問,剛才那劍便是他刷出來的,不過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並不是真心想傷害北堂雨竹,隻是想逼退吳邪罷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矛盾了,因為先出手的是西門如風又不是吳邪,再加上吳邪一直按兵不動,何來的逼退之說?難道西門如風另有名堂不成?


  果然,兩人才定住身,但見冷若冰一抹輕笑,竟然毫無顧慮的向古尊碎末走了過去,吳邪則兩眼暗淡,默默的看著她,完全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西門如風剛才隻是給吳邪敲了一下警鍾,他在告誡吳邪,隻要吳邪一出手,他便趁機襲擊北堂雨竹,吳邪當然明白西門如風的意思,所以他斷然不敢大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冷若冰向古尊碎末走過去。不得不說,這師徒兩人果然默契,不用言語,便能知道彼此的需要和用意。


  不過冷若冰走到碎末麵前後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蹲下身來打量了碎末一番,最後竟然走到吳邪麵前輕聲說道:“還是你來吧!”


  “額……”


  麵對冷若冰的反常,眾人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紛紛鼓大眼睛愕然的看著她,特別是段奎,隻見他撥開趙芸,蠻牛般的衝上前道:“師父,雖然我不知道那堆髒東西裏有什麽寶貝,但是我敢肯定裏麵一定有師父想要的東西,就讓我給你掏出來吧,千萬別讓別人占了便宜!”段奎說完,雙手一卷袖,立刻向古尊碎末奔了過去。


  “住手!”


  就在段奎準備將手伸進古尊碎末的時候,冷若冰不禁高喝一聲,嚇得段奎立刻將手停在半途,扭過頭來呆呆的看著冷若冰,段奎性情雖然魯莽,但冷若冰說一,他絕對不會說二,所以,傻愣片刻,隻見他無奈的收回雙手,走了回去。


  吳邪也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冷若冰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他深信那堆碎末一定有問題,否則她斷然不會打量半天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吳邪心中卻念道:“既然別人把機會讓給了自己,管它是什麽名堂,先過去看一眼再說!”


  吳邪想罷,便牽著北堂雨竹向古尊碎末走了過去,然後蹲在碎末旁邊打量起碎末了,看著碎末,他似乎明白了冷若冰的意思,借著吳邪的目光看去,這些堆碎末雖然呈顆粒狀,卻不難發現,它們並不是幹燥的,也就是說它們是黏成一堆的,看上去就像一堆略帶水分的朱砂,這樣的話,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夏布德剛才噴出來的血霧一定包含其中,倘若將手伸進去的話,那手會不會變成碎末呢?這正是冷若冰顧慮之處,所以她才將這個難題交給了吳邪,更不會讓段奎將手伸進去,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拿一根棍子先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為何非得將這個機會讓給羽軒呢?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既然害怕,何不先找根棍子來試試呢?”


  果然,就在吳邪對著碎末發呆的時候,冷若冰突然冒出來一句,很明顯,她在用激將法,她想斷掉吳邪的這條路,逼吳邪將手伸進碎末中。


  吳邪回眸一笑說:“棍子沒用,剛才經軍師和段兄不是已經證明了嗎?攪屎棍是不能碰觸這堆碎末的!所以,想取出翡翠蜘蛛當然得用人手了!”


  “你…….”冷若冰一聽,差點被氣個半死,咬牙切齒的瞪著吳邪,她當然知道吳邪在罵她和段奎是攪屎棍,因為她們兩人都到過碎末旁邊,卻沒有將手伸進去。不料段奎卻傻乎乎的笑道:“還別說,我們府上還真有攪屎棍,要不我拿來給你試試?哈哈哈!”


  “噗!”趙芸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冷若冰卻扭過頭去,臉色難看的瞪著段奎,嚇得段奎立刻低著頭,慌忙閃向了一邊,口中卻不停的嘀咕著:“我說錯了嗎?我們府上本來就有嘛!…….”


  “怎麽還不動手?現在後悔把話說大了吧?”段奎退到一邊之後,冷若冰立刻將話題轉移到了吳邪身上,這樣一來,也緩解了她尷尬的立場。


  吳邪笑道:“這點小事有什麽難的!”說完又對北堂雨竹說道:“雨竹,你稍等一下!”然後便向段奎走了過去說:“段兄,不知府上有活魚嗎?”


  段奎點點頭說:“有!”


  “那有勞段兄給我拿一條大些的來!”


  “你拿它做什麽?”


  “與其這樣好奇,段兄何不盡快拿來,這樣不就知道我拿它做什麽了嗎?”


  段奎抓抓腦袋說:“也對!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來!”段奎說完立刻轉身跑走了,冷若冰卻沒有阻止他,估計也想看看羽軒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目送走段奎之後,吳邪在院中尋來兩隻方才幾人做過的椅子,並將椅子放在了碎末麵前,然後用手拍拍椅子上的灰塵說:“雨竹!來,我們先休息一下!”


  “可是吳邪…….”北堂雨竹沒有看椅子,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冷若冰上。“別管她們!”吳邪說完輕輕將北堂雨竹按在了椅子上,接著自己也坐了下來,如此一來,院中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焦集在了吳邪和北堂雨竹的身上。


  “來了!來了!吳邪兄弟,你看這條夠不夠大?不夠的話我再去換一條!”稍過片刻,隻見段奎提著一條正在掙紮著的鯉魚衝到了吳邪麵前。


  吳邪看了段奎手中的魚一眼,卻沒有回答段奎,而是站起來走到一邊,彎下腰來,“鏘!”的一聲,拔出了林中鳳的三尺寶劍,然後漫不經心的在衣袖上擦了擦劍身,這才走到段奎身邊說道:“有勞段兄將魚拋向空中!”


  “拋向空中?”段奎似乎有點想不通,按他的邏輯來分析,這條魚不是應該扔進碎末裏才對嗎?拋向空中有個屁用。不過這樣一來,更是激起了段奎,不,應該是所有人的好奇,當段奎將魚拋向空中的時候,所有的人的目光幾乎全都隨著那條魚起落。


  “唰!”


  就在魚兒落至頭頂四尺之時,隻見吳邪左手一揮,手中寶劍立刻從魚頭貫穿至魚尾。


  穿好鯉魚之後,隻見吳邪坐回了椅子上,輕聲對北堂雨竹說道:“雨竹,你先拿著!”


  “哦!”


  北堂雨竹應了吳邪一聲,也到接過了吳邪遞過來的寶劍。


  將寶劍交給北堂雨竹後,隻見吳邪左臂一抬,緩慢推出,隻聽“呼”的一聲,一團烈火由掌而出,直噴潮濕的碎末,就這火力,不出幾倍茶的功夫便能將這堆碎末燃盡,既然如此,那他拿一條魚來幹什麽呢?


  “雨竹!折騰了一晚上,想必你也餓了,趕緊把這條魚架在火上吧!”就在大家納悶的時候,吳邪用肩膀輕輕撞了北堂雨竹一下。


  “啊?”北堂雨竹一聽,頓時愣住了,不過很快之後她臉上便露出了一絲俏皮的笑容,隻見她雙手握住劍柄稍稍一送,還真將魚置在了烈火一寸之距,羽軒呢,看北堂雨竹將魚送過之後,右手輕輕一抖,竟然用陰陽扇扇起燒烤來,這畫麵不禁讓冷若冰幾人看得咂舌,要知道,這是何其的一次燒烤,梧桐山鎮山之劍為烤棍,天下第三神兵為扇火工具,天下第二神兵為火中原料,主角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不過,令人更為汗顏的是,冬兒對這個場麵似乎十分感興趣,隻見她突


  然掙脫西門如風,跑到北堂雨竹旁邊蹲了下來,雙手托著下巴,兩眼忽閃忽閃的看著那條被烤得滋滋作響的大魚。


  這樣的畫麵雖然讓人有點哭笑不得,卻過於無厘頭,甚至太離譜,根本不是吳邪的風格,那吳邪為什麽要弄出這麽一折來呢?隻要仔細觀察他手中的扇子便能發現其中的名堂。


  火光下,隻見羽軒每扇一次,便吹飛一層烤焦的碎末,如此下去,等那條魚烤熟的時候,古尊碎末也被他扇飛完了,這樣的話他就不須用手去搜尋翡翠蜘蛛了,因為,倘若翡翠蜘蛛沒有破碎的話,等碎末飛盡之後,翡翠蜘蛛自然裸.露出來。也就是說,烤魚隻不過是一個幌子,是吳邪敷衍冷若冰激將法的一個幌子,他真正的意圖在於烤幹碎末,扇飛碎末,雖然這個借口十分牽強,但有心敷衍,就算多牽強的理由也是合理的。


  看出吳邪的盤算之後,西門如風提劍跨步,欲要上前阻止,卻被冷若冰打住了,說實話,就算吳邪拿到了翡翠蜘蛛她也不著急,因為沒有她手裏的兩件東西,就算吳邪拿到了殘雪也沒有用,再說翡翠蜘蛛是否無恙,現在並不清楚,她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就這樣,冷若冰幾人靜靜的站在院中,無奈的看著這荒唐的一幕。


  “冬兒!聞聞香不香!”幾盞茶的功夫,當碎末快飛盡的時候,北堂雨竹突然縮回雙手,將烤魚湊到冬兒鼻子麵前晃了晃。


  冬兒點點頭說:“嗯!香!”然後咧嘴一笑,兩眼滴溜溜的看著烤魚柝。


  “那冬兒要不要吃一口呢?”


  冬兒搖搖頭說:“不要!”


  “為什麽呢?”


  “因為…..因為那堆是死人的骨頭,用它烤出來的東西怎麽可以吃呢!”


  “雨竹!帶冬兒站到我身後!”就在北堂雨竹和冬兒說話的時候,吳邪突然插了一句,北堂雨竹聽後立刻牽著冬兒繞到了他身後。


  “唰!”


  北堂雨竹和冬兒才走開,但見吳邪左掌收回,右臂一揮,用力一扇,所剩碎末隨風而去,緊接著明亮的燈光下,一錘,一玉靜躺院中,看來翡翠蜘蛛安然無恙。


  “姐姐!你看啊,大蜘蛛!”看到翡翠蜘蛛之後,冬兒忍不住喊了一聲,接著便繞到吳邪前麵,蹲下去就要拿翡翠蜘蛛,吳邪見狀,慌忙抓住她的手說:“冬兒,小心燙到手!”


  冬兒聽後抬起頭來委屈的看著吳邪,小嘴翹嘟嘟的說道:“哥哥,冬兒不要的,冬兒隻是看看!”


  看冬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吳邪立刻放開了她的手,然後撓撓她的腦袋說道:“嗬嗬,哥哥不是不讓你看,隻是怕你燙到手!”吳邪說完便將翡翠蜘蛛撿了起來,確定溫度不太高後,這才將翡翠蜘蛛遞給了冬兒。


  “嘻嘻!!它真漂亮!”接過翡翠蜘蛛後,冬兒小嘴一咧,一個勁的對吳邪笑,貌似很開心,看冬兒開心,吳邪似乎也開心,不由扭頭看了北堂雨竹一眼,殊不知,就在他扭頭的瞬間,冬兒撒腿一溜,跑到了西門如風麵前,右手一托,將翡翠蜘蛛舉到西門如風胸前說:“你看,它真漂亮!”


  “額……”


  冬兒的舉止不禁讓吳邪傻眼,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翡翠蜘蛛早已落在西門如風的手中了。


  看著此情此景,冷若冰忍不住笑道:“吳邪,虧你自作聰明,智商連個孩子都不如!”


  吳邪聽後不但不生氣,反而平淡的說道:“誰像你,連個孩子都防範,你以為所有人的思想都像你一樣肮髒嗎?我相信冬兒的思想絕對比你幹淨一百倍,一千倍!”


  “把它還給我,我還要還給那位哥哥呢!”果然,吳邪話音方落,便看到冬兒一個勁的搖著西門如風,看來她隻是想拿給西門如風看看,並非像冷若冰想的那麽複雜。


  麵對冬兒的祈求,西門如風看看冬兒,又看看翡翠蜘蛛,心中說不出的糾結。


  “如風,把翡翠蜘蛛給我!”就在西門如風糾結的時候,冷若冰也摻合了進來,不料,西門如風環視一周後,左手一揮,將翡翠蜘蛛扔給了吳邪。


  “如風!你……”看西門如風將翡翠蜘蛛還給了吳邪,冷若冰雙眉一鎖,兩眼怒視著西門如風。


  西門如風則雙眼微閉,稍稍向冷若冰作了一個禮說:“師父!對不起!”說完將冬兒抱起來,摟在了懷中,吳邪接過翡翠之珠後不禁對西門如風笑了一下,他並不是因為翡翠蜘蛛的失而複得而高興,而是因為西門如風而開心,因為他知道,冬兒隻是一個孩子,根本沒有複雜的思想,當一個孩子拿到一件自以為得意的東西時,她勢必會迫不及待的把這件東西拿給她最喜歡的人看,可見西門如風現在已經成為冬兒最在乎的人了,而西門如風之所以會將翡翠蜘蛛還給吳邪,正是因為這點,因為他完全懂得冬兒對他的信賴,所以此刻,隻有將翡翠蜘蛛還給吳邪,冬兒那顆幼稚的心才不會受到傷害,這對於殺人如麻,心如寒冰的西門如風來說,這是何嚐的改變呢?所以吳邪替他高興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冷若冰恐怕就難以參透其中的奧妙了,因為她比西門如風還淡薄。


  不過,令人更為錯愕的是,就在冷若冰極為不滿的時候,隻聽吳邪輕喊一聲道:“既然你這麽想要這件東西,那就拿去吧!”吳邪說完,隨手一扔,將翡翠蜘蛛扔給了冷若冰。


  “你這是……”接過翡翠蜘蛛後,冷若冰頓時糊塗了,兩眼不解的看著吳邪。


  “既然生死碑和火甲鱗片在你手上,就算我拿到殘雪又有什麽作用!”


  “你想一勞永逸?等我聚齊四件東西時再對我下手?”


  “你硬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明天正午之時我會帶著心月在殘雪山洞麵前等著你的,來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吳邪說完,左手一揮,輕輕捉住北堂雨竹的手,直往大門方向走去了。


  “那我們明天見!”當吳邪和北堂雨竹跨出大門門檻的時候,冷若冰這才大聲回了吳邪一聲,不過此聲未落,吳邪和北堂雨竹便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離開軍事府之後,吳邪收了扇子,用手捂著北堂雨竹的臉輕聲問道:“雨竹!累嗎?”北堂雨竹搖搖頭說:“不累!”


  吳邪聽後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她在說謊,再過兩個時辰天都亮了,怎麽可能不累呢,所以他笑完之後猛然一錯身,將北堂雨竹背在了背上,弄得北堂雨竹連連喊道:“吳邪!你這是幹嘛呀!趕緊放我下來啊!……”不過這聲音似乎越來越小,不覺中已看到她雙手交叉在吳邪胸前,小臉輕輕的貼在了吳邪的背上,她知道吳邪是不會放她下來的,再搖晃的話,吳邪會更累,所以她索性溫順的貼在他的背上,兩眼淡淡的看著街邊的路燈,一顆憔悴的心,伴隨著吳邪的腳步聲,蔓延在深藍之城的長街之中…….

  “吳邪!”不知走了許久,北堂雨竹突然輕喊了一聲。


  “嗯!”


  “要不然我們離開這裏吧!”


  “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呢?”


  “不知道,最近心裏總是莫名的亂,卻不知道亂在那裏,總之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我還是離開這裏吧,好嗎?”


  吳邪聽後,稍稍停住了腳步說:“嗬嗬!!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最近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們找一家客棧好好的歇息一下吧!”


  “哦!”既然吳邪這樣說了,北堂雨竹自然不再勉強,又溫順的將臉貼在了吳邪的背上,吳邪嘴角一挑,淡淡的笑了一下,這才繼續前行。


  “吳邪!”不過才走出幾步,北堂雨竹又發話了。


  “你個小屁孩,不好好的睡覺,哪來這麽多話!”吳邪說完右手在燕雨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不是,有一個問題我實在想不透!所以想問問你!”


  “噢?那你說!”


  “你辛辛苦苦才搶到翡翠蜘蛛,你怎麽可以將它給冷若冰了呢?”


  “嗬!其實道理很簡單,明天若要取出殘雪,冷若冰必不可少!”


  “我還不聽不明白!”


  “以前我之所以想搶到翡翠蜘蛛,那是因為以我一人之力便可以取出殘雪,但是今晚開始情況就不同了,冷若冰當著張權的麵說出了殘雪的用途,張權回去之後勢必會派兵暗藏殘雪山洞附近,倘若我隻身前往的話,張權還好說,但夏布德卻不好對付,如此一來,先不說能不能拿到殘雪,就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而冷若冰呢,自然會袖手旁觀,等我和夏布德兩敗俱傷的時候她再坐收漁翁,而張權呢,對付我尚勉強,就算明知冷若冰坐收漁翁,他也不會分出精力去招惹冷若冰,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前後受敵?但是我把翡翠蜘蛛給了她,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我身上有心月,她手上有翡翠蜘蛛,我們隻有一起合作才能打開殘雪山洞,既然我和她是合作關係,自然全都成為張權的敵人,張權勢必一起攻擊,如此一來,冷若冰斷然不能再袖手旁觀,還得和我一起聯合對付張權和夏布德,這樣的話,我們的風險自然小得多了,所以我才把翡翠蜘蛛給了她!”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的腦袋瓜子是越來越聰明了!嗬嗬!!”


  “不是我聰明,是你越來越笨了!”


  “啊…..?你才笨呢?”


  “你笨!”


  “你笨!”


  ……….

  就這樣,柔和的路燈中,長長的街巷裏,隨著聲音的遠去,兩人逐漸模糊為一點,很快便沒有了蹤影。


  一個時辰後,一家客棧中,一格房間裏,一張桌子旁,靜坐一人,清涼的夜風透過半掩的房門,不停舞動著桌上油燈的火焰,而那人卻雙目垂閉,平心而吸,看來,他在等人,否則夜涼如水,他半開著門幹什麽呢??

  果然,不出片刻,隻見他耳根一動,雙目突開,然後起身向房門走了過去,當他拉開.房門的時候,借著跳動的燈光一看,門外靜站一人,竟然是西門如風,那,這個時候他來找吳邪有什麽事呢?

  (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