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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嗬嗬,既然坐著好說話,想必軍師府也不差我們幾條凳子吧!”就在古尊幾人盯著段奎的時候,吳邪突然向前跨出幾步,向冷若冰笑了一個,雖然有點無言,也到打破了此刻荒唐的局麵。


  冷若冰聽後立刻扭過頭去對丫環吩咐道:“你們去搬…….”不料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中鳳打斷了說:“古尊,不管怎麽樣,看在你是古家後人的份上,我且不和你糾葛,你還是閃到一邊去吧!”


  “你的意思是你放我一條生路咯?”


  “既然明白,又何必多問!”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連磕三個響頭,然後再抱著你的大腿痛哭流涕一番呢?”


  “你…….”林中鳳一聽,立刻怒視著古尊,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又淡了下來說:“我不想和你廢話,倘若你對我真的有意見,等我解決掉對麵的叛徒再和你理論!”


  一聽林中鳳要解決掉冷若冰,古尊自然冷靜不少,隻見他看了冷若冰一眼,便退到了一旁,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有利無害的事情,因為從冷若冰和林中鳳的修為來看,不管是誰遭了毒手,活下來的那個也占不了多少便宜,那時他再出手,豈不是美哉?


  古尊退下之後,林中鳳立刻將目光落在了冷若冰身上說:“冷若冰,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做起事情來怎麽還像個小屁孩呢?”很明顯,她指的是搬來椅子坐下的事情。


  冷若冰不曾站起來,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說:“曾經聽說梧桐山上住著一個自命清高的老處.女,並與鳳凰自居,從不過問世事,今日一見,老處.女倒是真的,至於鳳凰嘛,那就……”


  不得不說,這林中鳳果然有些定力,雖然冷若冰一口一個老處.女,但是她並沒有激動,而是淡淡的回道:“我是不是老處.女,那是我的事情,但是你大逆不道,那就是萬魔島眾生之事,人人得以誅之!”


  “看來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咯?”


  “那道未必,我看你略顯幾分脫俗,何不拋開塵世,隨我到山上去靜修呢?”


  “哈哈哈!!和你靜修?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可惜本軍師對女人不感興趣!”


  冷若冰此話一出,縱然林中鳳定力再好也按耐不住了,隻見她一甩衣袖,兩眼怒視著冷若冰說:“一派胡言,沒想到你思想如此肮髒,看來確實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無藥可救?那你呢?既然靜修幾千年,為何要來趟這潭渾水呢?說白了,還不是想落個好名聲,讓大家都敬仰你這個所謂的高人,說到底,還不是貪慕虛榮!”


  “嗬嗬,腦袋是你自己的,你愛怎麽想我管不著,不過,既然你不聽勸,那就自食其果吧!”


  林中鳳說完,右手輕輕一揮,三尺寒光立刻劃向天際,隨後又垂直落下,猶如萬斤鐵釘,筆直的釘在她與冷若冰之間,這便是她要出手的信號,因為她不習慣把劍握在手中出招,對於她來說,隻要動了殺機,就連呼出來的每一絲氣息都足以讓融合了幾千年的寶劍瘋狂起來。


  而冷若冰呢,看今晚大戰難逃,索性緩緩站起身來,冷漠的看著那把劍,全身真氣已在體內悄然暗行,對於對麵那個老女人的情況,她還是了解一些的,所以她的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默默警惕著那把劍,瞬間,整個大院顯得異常的死寂,異常的冰寒。


  “嗚嗚嗚……”


  終於,一陣寒氣襲過,插在地上的短劍開始搖晃起來,並發出陣陣悲鳴的嗚咽,讓人甚是悚然,特別是張半兩,隻見他雙腳一挪,悄然閃出許遠,生怕受到波及一般。


  “嗖!”


  就在大家緊繃神經的時候,正在嗚咽的三尺寒光憑空消失,不知了去向,其實不然,利劍早已飛向冷若冰,隻是速度太快,用目光有點難以捕捉罷了。


  麵對如此急速的攻擊,冷若冰沒有采取強硬措施,而是雙腳一錯,幻影般的躲過了這一劍,不過她倒是閃過了,卻苦了後麵的丫環,隻見寒光閃過,地上已經多出三個腦袋。


  “鏘!”


  削下丫環的腦袋之後,短劍遊走一個弧度,又插回了原來的位置,並無絲毫偏差。


  “不錯,竟然能躲過我一劍,不過接下來這招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看冷若冰躲過自己一招,林中鳳臉上似乎有點掛不住,不料,就在她準備再次出手的時候,吳邪突然閃到了她和冷若冰之間,站在了短劍旁邊。


  “你想幹什麽?”看突然冒出個吳邪來,林中鳳隻好暫時收手,兩眼略帶困惑的看著吳邪。


  “嘡!嘡!”


  吳邪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用扇子敲了敲插在地上的短劍,這才開口說道:“果然是把好劍!不過這把劍似乎不適合林前輩,相較之下它更適合我的一位朋友,不知前輩否能否割愛?”


  “額…..”


  吳邪此話一出,林中鳳差點氣個半死,活了一把年紀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竟然有人打起她吃飯家夥的主意來了。隻見她嘴角一揚說:“小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再不閃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前輩何必生氣呢,既然舍不得,我不要就是了,不過,倘若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前輩那一招似乎與殺死島主府護衛的招式近似雷同啊!”


  林中鳳聽後,不禁微微一怔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前輩不是應該比我還清楚嗎?”


  “難不成你懷疑島主府的護衛是我殺的?”


  “不,我並沒有懷疑你!”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懷疑你,而是肯定你就是殺人凶手!”


  “放你娘的屁……”林中鳳的忍耐似乎被吳邪逼到了極限,不過多年的靜修也不是混過來的,髒話飆到一半,硬是被她咽了回去。


  “嗬嗬!!前輩乃靜修高人,沒想到也會像我這個賴皮一樣,殺了人死不認賬,這真是我的榮幸啊!”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還真沒完沒了了!”


  看林中鳳果真要動手,吳邪慌忙喊道:“等等!!既然前輩被喻為島上最明事理的人,何不先將我的理由聽完再動手呢?”


  “好,免得日後他人說我欺負一個小毛孩,那我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倘若你說不出一個名堂來,那時候我要的可就是你脖子上的腦袋了!”出於輩份和聲譽的關係,林中鳳斷然不好再動手,而吳邪看準的也正是這點,所以才說她是島上最明事理的人,給她戴上了這頂“鋼盔帽”,還愁她罩不住她?

  穩住林中鳳之後,吳邪立刻接著對眾人析說起來道:“其實大家都知道,破獲一起案件最關鍵的就是案發現場的分析,雖然張姑娘將她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我,但是對於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必然有不同的看法,換一種說法,在同一個案發現場,不同的人勢必有不同的發現,所以張姑娘所說的未必就代表案件的全部,所以我不能依據她所說的一切就冒然斷定一切,當然,不能斷定一切並不代表就沒有推論的大方向,經過一番思考和論證,我得到的結論正如之前所說,凶手隻可能在林前輩和西門如風之間,但是具體是誰,我心裏就沒有底了!”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為何一口咬定小師弟就是凶手呢?而且還說得有模有樣的?”聽到這,趙芸忍不住插了一句,說完立刻起身將北堂雨竹拉到了身邊,很顯然,她現在明白了一件事情,吳邪似乎不是他們的敵人,所以她這才願意繼續保護起北堂雨竹來。


  吳邪回道:“我說過,斷定一件事情完全靠理論是站不住腳的,所以我需要適當的事實來決定自己的抉擇,所以,隻有先將西門如風定位成凶手才能激發今晚的局麵,而現在這個局麵正好能解開我心中的一些盲點!再說了,不說得有模有樣的話,能消除林前輩的顧慮嗎?不消除顧慮,林前輩會冒出來嗎?還有,還有什麽時候比兩個嫌疑人同時在場時得到的結論還精準呢?”


  “小子!半盞茶的功夫已過,你還是好自為之吧!”看吳邪嘰歪了半天,全是一堆廢話,林中鳳忍不住警告了他一句。


  吳邪打開扇子貼在胸前,然後向林中鳳點了一下頭說:“謝謝前輩提醒,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我之所以鼓動島主來軍師府抓人,就是要看看西門如風會不會現身,更想看看林前輩會不會出來,倘若西門如風敢現身的話,那就說明他不是凶手,倘若林前輩會出現的話,那就說明林前輩就是凶手!”


  “一派胡言,看西門如風那小子生龍活虎的模樣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受傷,既然沒有受傷,那他為什麽要在床上裝死呢?很顯然,他裝死就是讓別人懷疑不到他頭上!”吳邪話音方落,張半兩突然將話搶了過去,不過稍稍琢磨,這老頭說得也不無道理。


  “不錯,我曾經也是這麽想的,隻要證明西門如風沒有受傷,那他便是凶手,但是,凡事多設一個假設並不是壞事,所以我特意去了一趟梧桐山,然後帶來了那封所謂林前輩的書信,為什麽說是所謂的書信呢?因為那隻是一張空白的信紙罷了,但是張姑娘看了這封空白的書信後卻沒有當麵揭穿我,反而配合我,這就說明她心裏有鬼,她希望我這麽做,希望我一口咬定西門如風就是凶手,結合這點我再次回想,既然林前輩大大方方的讓別人知道她不在山上,那為什麽不讓大家知道她離開梧桐居後去哪裏了呢?而且林前輩幾百年沒有下山,為何這麽巧,偏偏在


  這個時候下山了呢?兩點一結合,我腦中便多了一個定論,張姑娘和林前輩一定有著什麽預謀,再結合張姑娘的矛頭來看,她們的對象無疑是西門如風,不,應該說是軍師府,所以林前輩的嫌疑瞬間徒增,相反,站在西門如風的立場來看,不管他假受傷的目的是什麽,他現在根本不會捅這個婁子,原因很簡單,大家都知道冷若冰蠢蠢欲動,想對張島主取而代之,倘若時機真到了的話,她必定會擒賊先擒王,一招製勝,而不是簡單的殺死幾個小嘍囉,更不會讓張島主有這個機會來這裏找她的麻煩;倘若時機還不到的話,她自然不會讓西門如風去打草驚蛇,再加上西門如風敢現身,那就說明他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沒有多少負擔!加上我對他的了解,倘若這件事情真是他幹的話,他現在早已經承認了,因為他是那種敢作敢當的人!”


  吳邪的話就像天降一瓢冷水,完全潑在西門如風的腦袋上,讓西門如風猛然緊了一下,他料不到吳邪會這麽看待他,這麽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一具行屍走肉,隻是冷若冰的發泄工具,沒有朋友,沒有感情,但是冬兒和吳邪的出現終於讓他找到了一點自我,特別是吳邪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似乎碰觸了他內心處已經埋藏了幾百年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便是他一直不敢去,也不願意去碰的東西——情誼,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冰冷的殺人工具,所以,恍過神之後,隻見他兩眼默默的看著吳邪,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看一個男人,當然,這並不是所謂的基情,而是一絲真實的欣慰。


  “照你這麽說,這件事情我們家小姐也有份咯?自己殺了自己家的護衛,然後又裝作不知道,你不舉得這樣的推斷很荒唐嗎?再說了,就算我們家小姐真的想殺死他們,隻要她一聲令下,又何須這麽費事?”看來張半兩還真和吳邪耗上了,不打破沙鍋問到底誓不罷休。


  吳邪沒有忙著回答他,而是淡淡的看著躺在張權懷中,身受重傷的張敏,最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林中鳳身上說:“這問題你就要問林前輩了!”


  林中鳳鼻子一吹說:“果然是個無賴小子,廢話了半天竟然將問題推到我身上來了!我可沒有這個心情陪你玩這樣無聊的遊戲,不過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到了,你就把命拿來吧!”林中鳳說完,兩眼一沉,兩束寒光頓時凝集於劍身,一股殺氣再次席卷院中,吳邪見狀,右腳一啟,緩緩向後退行,右手緊握陰陽扇,時刻應付林中鳳的襲擊,不過兩眼卻默默的盯著張敏。


  “怎麽搞的,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得看哪個女人!”看吳邪死死盯著張敏,趙芸不禁發了一句嘮叨,她身邊的北堂雨竹則更不是滋味,既是酸醋,又是擔心,其實兩人並不知道,要揭開此事的真相,張敏才是關鍵人物,所以吳邪才會默默看著她,可見他已經將一切押在了張敏身上,否則麵對林中鳳的出手他斷然不敢這麽不集中。


  正如吳邪所料,看林中鳳要對吳邪下手,再看著吳邪那雙衝滿期待的眼睛,張敏心中就想被抖散了的線團,一陣搓揉後瞬間結了數千個疙瘩,這是她由史以來最為糾結的一次,這糾結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痛楚,更有一絲莫名的衝動,而這兩種感覺正在激烈的抗擊著她內心最深處的責任感,頓時讓她不知所措,心如刀割。


  “小子!受死吧!”


  “師父!等等!!”


  就在林中鳳出手的時候,張敏突然大喊一聲,阻止了林中鳳,很顯然,她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敏兒!你……”


  看張敏不讓自己出手,林中鳳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隻見她右臂停在半空,半張著小嘴,滿臉驚訝的看著張敏,而她對麵的吳邪則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當然,他並不是真的怕林中鳳,而是擔心張敏不開口的話,他今晚就算白忙一場了。


  喊住林中鳳之後,隻見張敏輕輕的推開了張權,小聲的對張權說道:“爹!女兒……女兒對不起你了!”說完便手捂胸口,踉踉蹌蹌的向吳邪幾人走了過來。林中鳳見狀,慌忙迎過去扶住了她說:“敏兒,你可要想清楚了,此話一出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張敏吃力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張權身上,那眼神,痛得讓人聽到了破碎的聲音,卻讓張權一臉茫然道:“敏兒,你這是……”看來他並不知道張敏要說什麽。


  “呼!”


  麵對起伏的情緒,張敏微微合上雙眼,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吳邪公子說的不錯,西門如風並不是凶手,整件事情是我和師父一手策劃的!”


  張敏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吳邪之外,無一不驚訝,特別是張權,隻見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刻過後,隻見張權猶如瘋子一般的衝到張敏麵前,一把抓住張敏的手說:“敏兒,你….你怎麽能胡言亂語呢?”張敏沒有回答他,猛然將頭扭到了一邊,而揮灑的淚水卻悄然滴落,無聲的落在了張權的手背上,如此一來,張權心中立刻萌發出一股不安的情緒,隻見他放開張敏的手,一把抓住林中鳳的胳膊說:“林前輩,敏兒糊塗了,你倒是說一句話啊!”但是林中鳳的沉默卻說明了一切,張敏說的都是事實,所以她無話可說。


  看林中鳳不說話,張權一把推開了她,自己攙住了張敏說:“嗬嗬嗬!!沒事,沒事,就算人是你殺的那又如何?隻要敏兒高興,就算殺了全島的人,爹爹也不會怪你的,走吧,我們趕緊回去吧!”張權說完扶著張敏就要走,但見張敏一扭身,吃力的掙脫了張權,滿眶盈淚的對張權說道:“爹!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和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做嗎?”“那….那你告訴爹呀!”雖然不知道張敏要說什麽,但是張權嘴角那絲甚是不自然的笑容卻已說明他心中一定有鬼。


  “爹!在說明一切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


  “你愛我和娘嗎?”


  “這個還用說嗎?”


  “那你願意為我和娘在島上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嗎?”


  “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一直以來我們不是好好的生活在島上嗎?”


  “不,我說的是爹爹的心,而不是一副軀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


  “算了敏兒,還讓師父來說吧!”看張敏半天說不到重點,林中鳳突然將話搶了過來,接著對張權說道:“一直以來,萬魔島在張家的帶領下雖然算不上人間天堂,到也民富安生,所以張家的權勢才得以世襲,才得到島民的世代擁護,島主本應該繼承張家先祖的憨厚純實,讓島上的平淡生活延續下去,但是你始終沒有把持住自己,反而讓自己的欲望擴張泛濫,要將萬魔島卷進萬劫不覆的沉淪之中,所以我和敏兒才側擊你一下,給你一個警示,希望你回頭是岸,畢竟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林中鳳這番話可能聽得眾人一頭霧水,但是張權似乎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隻見他臉顯鐵色,兩眼變幻無常,時而風雲密布,時而烈火熊燃,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怎麽知道他的預謀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讓這兩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他突然動了殺機,他要在這兩個女人說出真相之前殺掉她們滅口,包括他最在乎的張敏在內,隻見他冷笑一聲,一拂衣袖,默然退出許遠,喉結一動,便是低沉一聲說:“白眉!殺了這兩個女人!”


  張權話音方落,一股氣流猶如寒風所至,瞬間籠罩整個軍師府,囂張的殺氣好比四麵楚歌,讓眾人無比心惶,這情景,貌似又有什麽高人要現身了。


  就在眾人神經緊繃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軍師府門口緩緩走來,柔和的燈光下,隻見他黑布蒙麵,步伐緩慢,仿佛,每一步都暗藏著殺機,這一刻,他就是人間索命的使者,讓人看後,悚然一身。


  當來人站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再借著燈光一看,果然人如其名,黑布之外,鼻梁之上,兩條高飛的白眉顯得格外的搶眼。


  看來人甚是詭異,林中鳳左手輕輕一拉,將張敏藏在了身後,然後怒視著張權說:“張權,沒想到你竟然迷失到如此地步,就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早知道幾百年前我就該殺了你!”


  張權沒有理林中鳳,而是聲音低沉的對白眉說道:“你在等什麽?還不趕快動手!”


  張權此聲一出,隻見白眉兩條眉毛一動,本來就高挑的眉毛立刻剛立而直,貌似要脫離眼眶,紮死林中鳳和張敏一般。


  林中鳳見狀,心中頓時明白與此人一戰在所難免,被動不如主動,何不先占了先機,所以白眉尚未出手,但見林中鳳左手往後一揮,一掌將張敏推向了吳邪,與此同時,右手一拂袖,三尺短劍立刻離地而起,化為一道閃電,帶著無堅不摧的劍氣,直向白眉胸口襲去。


  “鏘!”


  讓林中鳳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所謂的白眉右手一撥,就像理頭發一般,輕輕的就將三尺寒光撥斜三尺,與之錯身,這寶劍也到靈氣,刺空之後遊走一個弧度又插回了原地扳。


  “林中鳳凰?哼哼!也不過如此嘛!”擋過林中鳳的攻擊之後,隻見白眉右手輕輕抹了抹右眼之上的白毛,語氣竟是如此的挑釁。


  麵對如此強敵,林中鳳心中斷然吃驚不小暗道:“這個白毛到底是什麽來頭?雖然方才我隻用了五成功力,但是從他的動作來看,他顯然三層功力都沒有用上,所以,就算我全力以赴,今晚之戰必輸無疑,不行,我得找個幫手才行!”


  林中鳳想罷,立刻將目光落在了扶著張敏的吳邪身上,礙於麵子,她斷然無法直接開口,所以隻是急切的看著吳邪,她不開口,吳邪當讓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還以為她在擔心張敏呢,所以立刻對她說了一句道:“前

  輩放心,我會看好張姑娘的!”如此一來,林中鳳更是不好意思開口了,無奈之下,她隻有打消了求助的念頭,隻見她牙根一咬,抄起三尺短劍,身形一晃,早已晃出數十個身影,將白眉團團圍住,這是近千年來她第一次將短劍握在手中戰鬥,看來,她已決定血戰到底。


  再臨戰場,柔和的燈光中,數十個幻影手持三尺寒光,步履輕盈,卻暗中吃掉院中所有的氣息,以致寬敞的大院瞬間靜得一塌糊塗,沒有風聲,更沒有呼吸聲,窒息的憋悶幾乎要撐破眾人的胸膛,仿佛,胸中的這口悶氣隻有在白眉與林中鳳交鋒的瞬間才得以釋放。


  麵對無聲的包圍,白眉兩眼一眨,眼中不再有一絲孤傲,隻見他嘴角一揚,冷冷的擠出幾個字道:“看來這死婆娘要拚命了!”說完右腳在地上猛然一蹬,隨著一聲巨響,早已直飛天際,數十個幻影則緊追不放,劍指白眉,追影而去,浩瀚的星夜中,數十道寒光就像閃亮的星座,越去越遠,引得眾人不禁仰頭感歎。


  “嘡啷!!!嘡啷!!…..”


  就在眾人抬頭仰望之時,天空突然傳來陣陣金屬之音,瞬間,暗沉的夜空猶如煙花璀璨,奪人眼目,毫無疑問,這是兩人交鋒的產物。


  “我滴個娘,這還是人嗎?”看著如此場景,段奎喉結一動,突發一句。


  “鏘!”段奎話音方落,但見一道閃光直下,尚未等他反應過來,便果斷的落在他三寸之處,從露在外麵的半截劍身來看,一定是林中鳳的短劍,這意味著什麽就不用多說。


  果然,短劍落地之後,空中立刻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一個黑影猶如石頭一般,直向院中落來,張敏見狀暗叫一聲不好,一把推開吳邪便要迎麵飛去接住掉下來的黑影,但是她雙腳尚未用力,但見吳邪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說:“讓我來!”說完一閃身,早已飛向星空。


  “嘭!”


  眨眼的功夫,隨著兩聲巨響,兩塊巨石砸落院中,激起院中萬千塵土,被砸碎的石板則化成數千暗器,向院中四角飛散而去,不知擊滅院中幾盞燈,更不知穿透多少護衛的身體,隻聽到飛靡的塵土中傳來聲聲慘叫。


  當塵埃落定的時候,朦朧的大院中,隻見兩個身影挺立而站,看來,剛才落下來的並非是石頭,而是白眉和摟著林中鳳的吳邪,其餘之人,除了被碎石殺死的侍衛之外,早已東倒西歪,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呼!”


  當眾人抖去身上的塵土,站穩腳跟的時候,一塊黑布猶如風中落葉,搖搖欲墜,輕輕落在了吳邪和白眉之間。


  此布一落,眾人的目光立刻焦集在白眉之上,因為大家對這塊黑布並不陌生,正是白眉臉上的那塊遮羞布。


  “啊!二舅!你……”看清楚白眉的容貌之後,最驚訝的還數張敏,隻見她半張著嘴,右手食指彎曲的指著白眉,借著弱了不少的燈光看去,依稀能看清,這個白毛竟然是夏布德。


  相較之下,冷若冰的臉反而鬆弛了不少,似乎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難怪我查了幾百年都查不出來!”


  麵對兩人的反應,夏布德並沒有理會,而是用手抖抖眉毛上的塵土,接著一口吐沫吐在手掌上,兩掌稍稍搓了一下,然後在眉毛上搓揉起來,不出片刻,兩條眉毛便從白色變成了黑色,看來將眉毛染成白色就像他平日假裝膽小一般,隻不過是他隱藏身份的手段罷了。


  “敏兒,放心,有二舅在,今天誰都不敢動你!”將眉毛的顏色弄回來之後,夏布德這才看了張敏一眼,張權一聽,立刻喝斥道:“夏布德,你想違抗命令嗎?”


  “我可以替你殺了那個姓林的老處.女,但是敏兒不行,就算你不認她這個女兒,我卻不得不認她這個外甥女,再說了,今晚除了敏兒我們三人之外,不會有一個活人能離開這裏,就算讓她們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呢?”夏布德說完,還沒等張權回話,便對冷若冰笑了一下說:“我知道這幾百年來你一直在找我,現在找到了,那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呢?咬我?還是啃我?”


  冷若冰聽後縱然火氣萬丈,也隻能強忍心中,剛才的場麵她是見過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夏布德的對手,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對張權下手的主要原因,五百年前,一個風高夜黑的晚上,她潛進張權的房間想搜尋一些東西,卻被一個黑影打得遍體鱗傷,雖然不知道那個黑影是誰,但是她深信,這個黑影一定是張權的秘密武器,所以自從那以後,冷若冰便不敢再隨意潛入島主府,而是發展勢力來逼迫張權,同時想盡一切辦法查詢那個黑影是誰,結果查了幾百年也無果,最近由於事局的發展,再加上吳邪的出現,冷若冰知道她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才舍棄郭麗豔和矮三娘,想用她們對島主府的監視引出那個當年打傷他的神秘人,殊不知白白葬送了兩條人命,難怪她會說為了真相隻有犧牲郭麗豔和矮三娘了。


  看冷若冰不說話,夏布德更加得瑟了說:“怎麽?不說話啦?也到是,五百年前我打得你滿地找牙,五百年後我依然能一腳踩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


  不料,夏布德話音方落,但見冷若冰仰天狂笑,這笑聲之尖銳,就像一把無限延伸的劍,要將星空捅出一個窟窿來,讓人心煩之餘,又多出幾絲擔憂。


  “你個老妖精,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在我捏碎你喉嚨之前你就多笑幾聲吧!”麵對冷若冰的狂笑,夏布德孤傲依然不減。


  冷若冰聽後立刻打住了笑聲,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說:“縱然你修為再高,縱然張權的權位再大,今晚你們休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因為,倘若我的信息沒有出錯的話,在這裏,你們的敵人恐怕不止我一個吧!”冷若冰說完,稍稍撇了張半兩和古尊一眼,這樣眼神,似乎另有一番詭異!

  夏布德不屑的吹了一下鼻子說:“哼!就算將這古老頭加給你,你們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錯!你似乎還算少了兩個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虧你還是張權的保護神,連你們張大管家的秘密都不知道!”


  冷若冰此話一出,張半兩不知從那個老鼠洞裏蹦了出來,指著她便是一聲大喊道:“冷若冰!你少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張管家,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和你弟弟鬼難纏正醞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你們兩人一個在萬魔島拉張權下水,另一個則在萬陣島潛心計劃,我之所以遲遲沒有對你下手,那是因為隻要有你在島主府一天,張權的時機便會永遠遲到一天,因為你是不會讓張權的預謀得逞的,所以你會想盡一切辦法,無形中扼殺張權的時機!”


  “冷若冰,你…你…你滿嘴放屁!”張半兩聽後顯然有些激動了,不,是有點害怕了,因為他的真麵目一旦被揭開,對於勢單力薄的他來說,無疑是死路一條,而冷若冰要的正是這個效果,說白了,她就是想拉張半兩下水,逼得他無路可走,這樣他才會和她一起聯合對付夏布德。


  “張管家!她說的可是真話?”兩人的對話無疑讓張權大吃一驚,畢竟一直以來張半兩也算是他半個知己,所以,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必然震驚不小杳。


  “島…..島主!別聽她胡說,你想想看,這麽多年來我在島主府兢兢業業,何時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呢?我..….”冷若冰話音方落,張半兩便慌忙解釋起來,不過話尚未說完便被冷若冰搶了過去說:“那個假唐怡是你出的主意吧?托你的福,因為那個假唐怡,我張大島主的名聲可是敗得一塌糊塗啊!你這不是有意損壞我們張大島主在民眾中的形象嗎?這樣一來,豈不是大大降低了你日後反叛的民眾壓力?”


  “我……,島主…….”麵對冷若冰的回擊,張半兩急切的將目光落在了張權身上,此時,完全看不到他平日的一絲淡定和機智!


  “好你個叛徒,虧我這麽信任你,將你奉為知己,想不到你卻時時想著怎麽謀害我!夏布德,立刻給我殺了這個肮髒的家夥!”此情此景,再加上惱羞成怒,張權哪有心思聽他的辯解,立刻對夏布德下達了命令。


  “嗖!”


  不料,就在夏布德轉身的瞬間,隻見張半兩身形一晃,早已兔子般的蹦到了冷若冰身邊,如此一來,張權更是氣得咬牙切齒,雙唇發抖說:“你…..你…你….”張半兩卻換了一副嘴臉:“你….你…..你什麽你??你這個懦弱的家夥,沒用的東西!屁大的一隻青蛙,卻整天想著怎麽吞掉一隻鴨子,老子就是打你的主意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你……”


  “打他主意??恐怕你還不夠資格吧??古家為張家付出了無數代,現在該是張家償還古家的時候了!”就在張半兩說得興高采烈的時候,古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扭過頭對張權說道:“隻要你將島主之位讓給我,我便不插手此事,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如何?”


  “做夢!萬魔島有史以來就是張家的,以前是,以後也是!你們休想將它從我手中奪走!”


  古尊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說完也站到了冷若冰身邊,開心得冷若冰輕聲對段奎說道:“再去準備幾盞燈來,我道想看看張權的臉此時是什麽顏色!”


  然而,就在冷若冰暗喜形式一邊倒的時候,吳邪的心情卻顯得尤其的複雜,起初他隻是想利用今晚的局勢拿到翡翠蜘蛛,不料事情越扯越複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說實話,雖然不知道張權在醞釀著什麽陰謀,但是他並不想站在冷若冰的那邊,第一,這些人中隻有他和北堂雨竹不屬於萬魔島,這是人家的內部矛盾,他並不想攙和進去;第二,他更不支持以多欺少的行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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