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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迷霧漸去

  “金屬令牌?你拿它有什麽用?金屬令牌不是在幽明派被綠眼睛扔掉了嗎?當時你也是在場的啊!”蓋霓裳眼皮一彈一彈的看著吳邪。


  吳邪聽罷,收回右手狠狠的在自己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看我這記性!不過,這下麻煩就大了!”


  “嘻嘻嘻。。。!好啦,快別敲了,再敲就變成豬頭了,你看,這是什麽?”看吳邪一個勁的拍後腦勺,傻頭傻腦的,蓋霓裳忍不住笑了幾聲,接著便從懷裏掏出一個亮亮的東西。


  吳邪看後,連忙一把搶過令牌,驚詫之餘,連聲笑道:“它怎麽會在你手上?那天我明明看見潘羅把它扔了的!”


  “嘿嘿,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綠眼睛扔的是個假貨,這個令牌是百靈奶奶臨死前送我的東西,你說我能隨意把它給別人嗎?當然也包括綠眼睛在內!”


  “哦。。。!嗬嗬,看來那天你不但提高自己的輩份占了他的便宜,而且還騙了他一次,倘若讓他知道了,那他還不氣個半死啊!不過,這個不會也是假的吧!”


  “不錯!你真是好眼力,這個也是假的,即然騙不到你,那就把它還給我吧!”蓋霓裳聽後,臉上略顯不悅,右手一揮,便要去搶吳邪手中的令牌,吳邪自然是不答應了,趕緊收回右手,讓蓋霓裳抓了一手空。


  “嗬嗬!生氣啦?剛才和你開玩笑呢!”吳邪對該你吃笑了一個,接著便拿著令牌坐近了燈光,蓋霓裳則白了吳邪一眼,然後俏皮的站到吳邪麵前,頭勾勾的和吳邪打量起令牌來。


  這塊令牌由寒亮金屬鑄造而成,具體是什麽金屬不可而知,身形為長方體,看上去長寬各為兩寸左右,高則為半寸,令牌正麵是一個小篆書體的“鬼”字,一看便知道是黑暗老鬼的招牌,因為不但他稱號裏帶鬼,就連他的四個徒弟也是四鬼,不過,這個鬼字讓人看上去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怪在那裏!令牌的反麵又雕刻著一個骷髏頭,這骷髏頭雖然做功精細,栩栩如生,讓人看之膽寒三分,卻反而不會讓人怪念四起。


  “奇怪!按道理來說,這塊令牌應該是可以分開的啊!為何它全身沒有一點縫隙和任何機關!”吳邪翻來覆去的將令牌觀察了一番,就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哦。。。!你意思是,黑暗老鬼。。不不不!潘爺爺將曲譜藏在了這塊令牌之中?而抓走玉萌的那些人也認為曲譜在我手中,對吧?”經吳邪這麽一說,蓋霓裳似乎明白了吳邪要令牌的原因。


  吳邪衝她稍稍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明明就告訴綠眼睛,曲譜在你身上了,那他應該隻盯住你才對啊?”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而且,也就數我們兩有曲譜的幾率最大,你說他們會放過任何一方嗎?”


  “哦!我明白了,所以他們才同時抓走了你的朋友和玉萌!”


  “嗯!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想辦法確定譜曲到底在不在這塊令牌上。


  “還用想什麽辦法,不如找個榔頭來將它砸成兩半,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吳邪搖搖頭說:“不行!百靈前輩既然這麽隆重的將它交給你們,那就說明這塊令牌一定有什麽玄機!而,不管是任何物體,它有任何的玄機,這玄機無非就存在於物體表裏兩部分,現在我們隻是猜測文章在裏麵,尚未確認玄機不在表麵,所以,現在還不能讓表麵有任何的破損!”


  “哼!一塊破令牌也這麽難對付啊,真是愁人!”蓋霓裳顯然有點厭煩了。


  吳邪卻將頭扭向她,輕聲問道:“蓋姑娘,你再好好的想想,想想百靈前輩將它交給你的時候還說過什麽?還有,前輩去世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殊的遺言?”


  “說過什麽話?奶奶說過什麽話?嗞。。。!你讓我想想,你讓我好好的想想!”蓋霓裳說完後,便摸著下巴沉思起來,吳邪則依然不停的翻轉著手中的令牌,仔細的觀察著。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兩人沉思之時,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誰啊!”蓋霓裳向著房門方向輕喊了一聲。


  “是我!丫丫!”


  “她怎麽來了!”蓋霓裳聽後不由嘀咕了一聲,接


  著大聲回道:“哦!是丫丫姑娘啊!馬上就來!”吳邪則趕緊將令牌踹進了懷中,看羽軒收好令牌後,蓋霓裳這才跑去給丫丫開了門。


  “公輸姑娘睡了嗎?怎麽這麽久才來開。。。。”房門打開後,丫丫不由發起嘮叨來,但是話才說了一半便立刻改口道:“老爺聽說你身體有所不是,所以便找來了一個郎中!”可能是看到了吳邪坐在裏麵吧,所以丫丫才立刻改了口。


  蓋霓裳聽後微微一笑說:“嗬嗬!讓北堂掌門操心了!還有勞丫丫姑娘替我向掌門道一聲謝!”


  丫丫眼睛一撇:“要道謝自己去,我可沒有那個閑功夫!”說完後,又對著外麵大喊一聲:“進來吧!”隨著丫丫的喊聲,一個郎中模樣的男子便曲著腰從門外走了進來,沒想到北堂北飛還真有心,果真替蓋霓裳找來了一位郎中。


  “嗬嗬!這位姑娘,請隨我來!”郎中向蓋霓裳點了一下頭後,便指引她向不遠處的圓桌走去。


  不料,吳邪突然站起來笑道:“有勞郎中大哥了,我剛給這位朋友服過家傳秘方,她現在已經完全康複,無需再把脈好診了!”


  “這。。。。”郎中一聽,臉龐不由抽搐了一下,表情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清清楚楚的看在吳邪的眼中。


  “狗咬呂洞賓,大夫,既然她不願意看,那就算了,你回去告訴老爺,就說人家嫌他多事了呢!”丫丫說完便轉身要離去,但才走了兩步,又猛然回頭衝著吳邪喊道:“我們小姐喊你半個時辰後在夫人的雕像麵前等他!”接著便氣鼓鼓的走了。


  丫丫和郎中才走,蓋霓裳便走到吳邪身邊不惑的問道:“你為什麽不讓他替我看病?”


  吳邪冷笑一聲說:“那你有病嗎?”


  蓋霓裳搖搖頭說:“沒有!”


  “這就對啦!既然你沒有病,那為什麽要看郎中?”


  “嗯!也倒是!”蓋霓裳好像也讚同了吳邪的說法,但是她卻不知道吳邪不讓郎中替她看病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估計蓋霓裳在大院時候的表情已經引起了北堂飛的懷疑,所以他才派一個郎中來,替蓋霓裳把把脈,確定一下她是否真的生病了,吳邪雖然明白,但是自然不會讓蓋霓裳知道其中文章,怕她又胡思亂想。


  果然,郎中離開蓋霓裳的房間後,便直奔大堂見北堂飛去了。


  “怎麽樣?”郎中才進入大堂,正在喝茶的北堂飛便淡淡的問了一句。


  “回掌門,吳公子沒有讓屬下替那位女子把脈!”


  “噢。。?嗯。。!那你退下吧!”北堂飛說完,便放下手中茶杯,背著手走出了大堂,似乎若有所思。


  而吳邪叮囑了蓋霓裳一番後,也離開了房間,準備見北堂雨竹去了。


  等吳邪轉到另一個小院時,一個女子倩影早已站在羅穎雕像前默默地等候多時,雖然天色已經朦朧,但是羽軒依然能看出,這女子不是燕雨竹還能是誰?


  “又在想夫人了?”吳邪輕輕的站在北堂雨竹身後,稍稍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沒有見過她一眼,要不是因為這尊雕像,或許,她在我的腦海中永遠隻是一團不成形的霧!”北堂雨竹香頸一垂,微帶幾分感傷。


  “雖然夫人給予你生命後便撒手西去,但至少她給你留下了無限的思念和渴望;而有的人雖然守護在兒女身旁,給女的卻是絕望的天際,情寒如冰!相較之下,我反而覺得北堂姑娘不是可憐的!”可能是北堂雨竹的思親之言又撥弄到了吳邪內心深處的疼!

  “噢?如此說來吳公子似乎也有一段悲泣的經曆咯?”北堂雨竹緩緩轉過身,一雙通紅的靚麗大眼柔柔的看著吳邪。


  “嘩!”吳邪右手一抖,打開陰陽扇橫置胸前,然後淺淺一笑:“北堂姑娘找我來不隻為了談家事吧?”


  看吳邪轉移了話題,北堂雨竹也便不好再追問,輕聲接道:“吳公子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當然記得!”


  “今天我在房裏想了一個白天,略有感悟,是啊!我不可能騙自己一輩啊!所以,是該清醒的時候!所以,我輸了!至於我的承諾,我會兌現的!”


  “北堂姑娘想通了甚好,不過,那個承諾就算了!令尊已經替你履行了!”


  “什麽?我爹?”


  “對!北堂掌門已經派人在替我尋找那幾位朋友了,所以,這件事就不勞北堂姑娘費心了,北堂姑娘還是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為是!”


  “哦!”


  “如果北堂姑娘沒有其它的事情,那吳邪就暫且告退了!”


  “哦!你。。。。”北堂雨竹聽後欲有所言,但卻終止於喉,又將身體轉向了羅穎的雕像。


  “那吳邪就不打擾燕姑娘了!”吳邪說完便扇著扇子,漫不經心的離開了小院,按道理來說,吳邪想要拉近自己和北堂雨竹的距離,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嗎?那他為何反而對北堂雨竹如此冷淡呢?嗬嗬,其實吳邪自有他的一招,他覺得,對付北堂雨竹這般孤僻的女人,一下就發動強烈攻勢,不但不討喜,反而會讓她反感,適當的一放,效果反而更佳。


  吳邪走出幾步後,猛然一回頭,果然逮個正著,北堂雨竹正在後麵默默的對著他的背影發呆呢。對於吳邪這猛然的一回頭,北堂雨竹自然是嚇得花枝亂竄,小鹿亂撞,慌忙一扭身,匆匆向房間跑去了,吳邪則嘴角一歪,壞壞的笑了一個,然後直奔北虎門大門而去。


  吳邪出了北虎門後,接著又往北郊方向走去了,天色已黑,他不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裏,或者痛痛快快的去青樓尋花喝酒,卻來這荒郊野外做什麽?該不會是一個人出來觀星賞月吧?他應該不會有這麽好的興致吧!

  果然,一壺茶的時間,便從不遠處飄來一陣琴聲,一聽這琴聲,吳邪便收起了扇,雙腳一點,猶如夜間流星,在空中一劃而過,最後輕聲落在了一個白影麵前,而白影似乎並不介意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依然撥指弄弦,那這白影又是誰呢?先避開他精湛的琴藝不說,在騰龍鎮,而且在這深夜荒郊之外,能穿著一身白衫出來與吳邪撞衣服的,除了那個陸逍遙還能有誰?


  一曲終了,陸逍遙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淡淡一笑說:“你怎麽知道我在等你?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陸逍遙此話一出,吳邪頓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由退後三步,他可不想與他心有靈犀。


  “因為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所以便斷定你會在這裏等我!”退後三步之後,吳邪這才說了一句。


  “嗬嗬!看來吳邪兄弟對天地陰陽大樂賦還是很執迷的!”


  不料,吳邪卻淡淡的回道:“恐怕逍遙兄誤會了,吳邪今晚不是來邀賞的,而是來要命的!”


  “要命?要何人的命?”陸逍遙聽後,身體不由一怔。


  吳邪冷冷說道:“現在隻有你我在場,你說我還能要誰的命呢?”


  “哈哈哈!吳邪兄弟真會說笑!還真嚇了我一跳!”陸逍遙似乎又鎮定了不少。


  “不!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問你兩個問題,你倘若不作答,那我便要了你的命!”


  “哼!吳邪!別以為你有陰陽扇在手我就會怕你!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要問我什麽問題!”陸逍遙雖然已經動怒,但也道還能自製。


  “第一,你為什麽要加害北堂姑娘?第二,你為什麽要殺死青龍寨那幾位當家?”


  “這。。。。。”吳邪的問題一出,陸逍遙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沉默起來,似乎被吳邪點中了要害一般。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沉默了許久,終於從陸逍遙口中擠出了幾個字。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你的琴聲告訴我的!”


  “我的琴聲?”


  “今天早上我在北虎門彈奏之時,或許是環境的關係,竟然也被帶進了琴聲的意境之中,讓我不由想起了母親,想起母親的慈祥,想起了母親的絕情,想起了母親的種種,同時,又讓我產生了一種想與她相見的渴望,事後我才明白,這曲簡直就是為北堂雨竹量身定做的,為的就是要囚禁她的心,並且,你們當初也不是偶然相遇,而是計劃之中的碰觸,她一直以來就是你留在手上遲遲不下的一粒棋子,對吧?”


  “哈哈哈!哈哈哈!曾經有人在我麵前誇你機智過人,肝膽不凡,但我卻不敢苟同,因為看你來騰龍鎮這麽久,竟然一事無成,猶如一隻亂竄的無頭蒼蠅,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洞察力確實很敏銳!”陸逍遙聽後,不禁一聲狂笑,但卻似乎認同了吳邪的說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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