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線索斷了
翊坤宮之內，鄭貴妃聽著宮女們談論的消息，也是忍不住好奇心地問起來，才知道朱常洛現在的囧態。
豎著直接的食指，有些興奮，自己的目的都快要達到了。
“終究還是一個小孩罷了！這太子的位置，還是應該吾兒的。”
李毅也是在一邊奉承地說道：“真是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現在隻等陛下下旨，等太子位置一廢，等待的就是三皇子的冊封聖旨了。”
還沒有等鄭貴妃開心多久，就有宮女將乾清宮那邊的情況匯報過來。
鄭貴妃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多管閑事的一群老家夥！”
李毅也是意識到了有些不對，有些像是替抱鄭貴妃不平一樣：“那些內閣的大臣，等三皇子上位之後，一定好好和他們算賬。”
鄭貴妃擺了擺手，心對此話有些不屑，內心也是在對此局的變化在意。
李進忠這邊在西廠得到消息，便是一隊西廠衛氣勢洶洶從西廠之中跑了出來，讓不少過路的行人紛紛驚躲。
可好久沒有見過西廠那麽大的動作了。
很快這些西廠衛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樣落在人群裏麵，開始調查起來謠言的來源。
從街邊小販，或者是青皮那邊，總之就是調集了隱藏在人群裏麵西廠衛的一切力量，快速捕捉起來。
朱常洛也是從太子府被請到了皇宮之中，身為小孩，他此刻也是拿出了一副破釜沉舟的氣勢。
王安他們望著朱常洛離開的身影，心中也默念：“殿下一定要安全回來啊！”
“希望李進忠的計策可以有效吧！”
陳矩也是被朱常洛身上流露出來氣魄給影響，比起平日裏麵還要友好幾分：“太子殿下我們走快些吧！不要讓陛下久等了。”
李進忠坐鎮在西廠之中，也是有些緊張，不知道手下能不能找出那些人來，他派人去調查的謠言自然不是把自己給交出去。
恰好郭昌那邊以後可以給他背鍋，加上萬曆隻是讓李進忠徹查謠言的來源，並沒有說是哪個。
李進忠讓西廠衛徹查關於太子府的謠言哪裏來的。
黎昆在一旁寬慰道：“大人相信手下的兄弟們一定可以找到的。一定不會放過然後蛛絲馬跡的。”
實際上麵李進忠也早就想過，萬一沒有找到怎麽辦了。
盯著自己眼前的桌案：“大不了就來一個替死鬼。”
索性情況沒有李進忠預料那麽差，在西廠的徹底巡查下麵，還真的找到了開始謠言的散播來源。
“大人人已經抓到牢獄之中，等待大人去審審。”
李進忠已經坐不住了，起身走向牢獄，黎昆見狀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起來到牢獄，雖然西廠沒有東廠那麽顯眼，可是抓的人也不少，還沒有進牢獄就聽見陣陣的哀嚎。
站在李進忠前麵的西廠衛凶狠地敲擊走過的牢獄邊上：“都安靜一點，不然看怎麽收拾你們！”
裏麵的人被如此驚嚇，也是安靜下來，躲在角落去，渾身打顫，他們可忘不了這些人凶惡的手段。
對著李進忠又顯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這些人吵鬧擾了廠主的耳朵，是小的做事不利！”
李進忠現在著急審問抓來的那個人，也根本對於這些不在意：“先去捉來那個人的牢房看看。”
“是，就在前麵了。”
眼前的牢房裏麵，那人一身布衣，全身已經被捆在了老虎凳上麵，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他叫劉柴，就是一個市井無賴，前幾天有人給他錢，讓他沒事就散播關於太子謠言，在巨大利益的蠱惑下麵，他還是忍不住答應。
但是他也知道這罪過不小，所以十分謹慎，用了錢財，又收買了一些小弟，唆使了自己的小弟去做。
然後自己躲起來，萬萬沒有想到真的被抓了，此刻心中滿是悔恨，特別還是被其他人稱為地獄一般的西廠牢獄裏麵。
發現有人進來，他害怕的眼睛直挺挺地放在了李進忠的身上。
李進忠說實話也是有些疑惑的，本來以為會抓住什麽大魚的，眼前這個明顯不是。
帶路的西廠衛先開口介紹：“此人叫劉柴，是京城裏麵一個市井無賴罷了，關於太子謠言背後的散播者，我們查到就是他一開始散播太子殿下的謠言的。”
黎昆比較聰明，知道一個小混混怎麽可能和太子有什麽過節，主動請示道：“大人，此人背後一定有人指使，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說，不如先讓西廠衛使用一些手段，讓他開開嘴先？”
還沒有等黎昆讓人動手，劉柴害怕的顧不得別的，張嘴說道：“大人別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就是有人給我銀子，讓我去說太子殿下的壞話，小的完全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聽著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李進忠也是笑了笑，就這點膽子。
武子期對於劉柴也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最看不起的便是這種沒有膽氣的家夥。
李進忠已經相信了劉柴說的話，隻是從他嘴裏麵說的話，可以知道已經沒有地方繼續追查下去的。
開始他還在疑惑，鄭貴妃那邊怎麽會派出這種廢物來，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個混混已經成為了替死鬼了。
他也不會犯傻繼續查下去，反正已經有的交差了。
“差不多了，可以和陛下去複命了，我們走吧！”
黎昆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看被綁著的劉柴跟著李進忠離開了。
劉柴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被施刑，隻是他都不知道站在一邊準備施刑的西廠衛心裏麵已經開始同情這個家夥了。
記得誹謗太子，這種罪行好像不輕吧！
乾清殿這邊，有著李進忠的提前把握，在萬曆召見太子的同時，所在慈寧宮的李太後也是得到了消息，氣勢洶洶地殺來。
萬曆見到太子，問出：“朕問你，你在太子府那邊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此氣勢之下，那些過來勸阻的閣老們都有些驚懼，朱常洛卻有些麵目改色回答道：“如同父皇覺得，兒子隻是在實行孝道和忠道！”
此番應對，讓在場的閣老都是心裏麵暗自認同，看來太子會是一個明君，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子被廢了。
朱常洛此刻躲在袖子裏麵的手，實際已經捏青了。
閣老們又站出來：“陛下，太子所言極是啊！萬萬不能意氣用事，太子不能隨便廢，祖宗禮法要遵守啊！”
“對啊，太子之位是陛下你欽定的，所謂太子無虛言，那能隨意更改，對於我大明基業不穩。”
萬曆聽著閣老們一個個站在道義上麵說自己，心裏麵已經是有些怒了，開口便是叫來了廷衛，準備好好給這些大臣打一打。
明朝的官員被杖責多了，都早已經覺得是一個榮耀了，也沒有多害怕，一個個閣老悍不畏打地說道：“陛下，就算你要杖責我們，我們也還是要說太子不能廢。”
他們這一番的表現，一方麵書為了阻止萬曆，另外一方麵則是在太子麵前好好表現一下，看自己現在如此為他求情，那麽以後還不得念念現在的感情。
“這可是你們說的，來人給我拖下去用力地打！”
還沒有等廷衛動手，從乾清宮裏麵走來一個人影，開口便是：“皇帝，哀家倒是要看看你怎麽無理取鬧，還不趕緊讓這些廷衛退下去。”
看到自己母親來了，萬曆隻能無奈地讓這些人退下。
閣老們也是一個個恭敬行禮：“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李太後讓大臣起來後，又走近了幾步，對著萬曆說起來：“太子乃是一國的根本，平日裏麵你對於那個女人怎麽嬌寵，哀家都不管。
但是你要是為了他，而想要廢太子的話，那哀家一定會讓你知道後宮誰才是主人。
還有你憑什麽廢了太子？”
自己親生母親和自己作對，萬曆無奈，而且李太後還一把就抓住了根本，讓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手段。
不過李太後還是給了萬曆做皇帝的威嚴，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發問起來。
萬曆便拿出了那謠言作為借口：“太子之行，已經傳便京城，如此德行怎麽做太子！”
這一下，閣老們有些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才是，朱常洛想起來李進忠交代的話語，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萬曆先是看了一眼李太後，才道：“你又什麽想要說的！”
“父皇剛剛所說不過隻是坊間的謠傳罷了，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父皇還沒有派人去查證，怎麽可以就相信了呢！”
閣老們聽著朱常洛思路清晰，更加是歡喜不已，要不是閣老這層身份，他們都想要去教導太子去了。
萬曆也是一時噎語，此刻外麵又傳來一聲聲音：“陛下，外麵李進忠求見！”
朱常洛聽見李進忠這個名字，心裏麵好像找到了依靠，瞬間安慰了一下。
“朕剛好派小李子去查，現在來一定是已經查到了，現在剛好看看你所說是真是假。”
不少閣老已經擔心起來了，這西廠畢竟就是陛下手中的武器，保不準陛下為了廢太子，而自導自演了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