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退為進
因為黎昆本身就是錦衣衛出身,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會布置眼線。
三個人避開錦衣衛的眼線悄悄進入了太子府中。
太子府此刻,王安正在不停地踱步,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謠言,簡直就是要就是一擊重創。
他們現在還找不到可以尋求幫助的人。
錦衣衛今天才過來調查了一遍,剛剛走,由於錦衣衛的到來,倒是讓太子府其中的不少人已經人心惶惶起來。
坐在位置上麵的一身明黃色服飾的朱常洛也是漸漸有些心灰意冷,可能自己是不是就不應該坐上這個太子之位。
父皇不待見自己,同時母親又沒有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自己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
魏朝見大殿之上這種氣氛,腦海裏麵想到可以去找誰,隻是現在外麵有著錦衣衛的眼線,可能出得去嗎?
李進忠帶著黎昆他們緊貼著牆角,還好太子府中奴仆本來也不多,很快就尋到了大殿之便。
看著那薄薄窗子透露出來的點點燈光,李進忠就知道太子就在裏麵還沒有休息。
輕輕地拍了幾下門聲。
王安炸然抬起頭來,望著門邊,發聲問道:“門外的是誰?”
“是我!”李進忠小聲回答,生怕被其他人發現,此刻心髒也是撲通撲通地跳著。
聽見這聲音,坐在位置上麵的朱常洛一下就聽出了是李進忠的聲音。
“是小李子,趕緊讓他進來吧!”
王安也是表情驚異,此刻如此危險的時刻,李進忠還敢冒著如此危險而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加上情況緊急,王安直接跑過去開門,當看到門外的李進忠還有黎昆他們的時候,急忙讓他們進殿,同時又朝著外麵黑暗之處四處瞧了瞧,確保沒有人發現,才閉上了門。
李進忠進殿,望著朱常洛臉上可見的愁容還帶著一些期盼,還是先規規矩矩地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快些起身!”朱常洛有些快速地說出這話,他又望了望王安,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顯得太不穩重了。
王安也可以理解太子舉動,畢竟他現在心裏麵也好似著火一般焦急。
李進忠反應迅速道:“殿下,小的回來聽說了這件事情,便馬上過來了。”
主動提出問題,免得讓朱常洛自己提出來尷尬,讓朱常洛感覺十分滿意,也讓王安覺得李進忠是真的忠心耿耿的。
“那小李子你可有什麽好計策沒有?”
朱常洛的目光就放在李進忠的身上,這天天都讓李進忠來想計策,讓李進忠都覺得有些苦惱,不過為了以後自己的榮華富貴,也迫不得已。
“太子殿下現在情況對於你非常不利,主要還是陛下那邊幹擾比較大。”
王安也是深知自己家太子不受喜愛,可是這有什麽辦法呢?
“那是否有辦法改變陛下的心意嘛?”
李進忠眼神放在王安和魏朝的身上轉了一圈,辦法是想到了,隻是如此一來倒是委屈了太子殿下。
“辦法倒是有,不過……”
朱常洛還是耐不住起:“小李子有辦法就說出來,現在不然等著所謂的真相出來,那可真的就晚了。”
“那好吧!”
當李進忠說出自己的方法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大逆不道。
就連朱常洛的臉也因此有些發紅起來。
王安和魏朝也是滿臉尷尬之色:“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因為陛下不會讓皇家的臉麵丟失的過於嚴重,一定會下令嚴正追查源頭。
同時太子殿下也不能再如此唯唯諾諾下去,身為儲君,太子也要拿出自己的計謀出來。”
李進忠已經厭膩了一直幫助下去,還不如借著朱常洛這個身份開始發展。
聽著這話,王安和魏朝目光都是直勾勾地盯著端坐在上位上麵的朱常洛,現在要看他準備怎麽辦?
可能也是一直隱忍久了,還有李進忠之前給他送過來的一些書籍上麵的故事影響到了朱常洛。
還略顯幼稚的聲音,卻充滿著雄主的氣勢:“就按照小李子說的那麽辦吧!隻是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最好!”
李進忠見他答應下來,也是開始說起了計劃,大殿上麵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也不怕消息泄露出去。
隻是武子期和黎昆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廠主實在大膽,竟敢讓堂堂太子去做如此之事。
在這個夜晚下,在太子府就商量好了一切。
夜色匆匆,李進忠在天亮前離開了太子府,而身為錦衣衛的劉守在一大早就趕到太子府開始執行萬曆布置下來的命令。
先是對著太子府外麵的王安微微抱拳一笑,解釋道:“王安公公對不住了,這都是陛下的命令,希望太子殿下也可以體諒一下。”
王安也是露笑回應,隻是他的笑,在劉守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起來,不是照理說起來自己到來應該不愁眉就算不錯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是執行陛下命令!”
朝著身後的一隊錦衣衛吩咐道:“你們都給檢查仔細一點,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遵命!”
望著錦衣衛在太子府之中開始仔細檢查起來,府中的女婢也大多被帶去一個個詢問。
王安搖了搖頭,不知道李進忠那個計劃到底會是怎麽樣!
當劉守他們檢查到太子府宮殿的時候,隻見宮殿之處有一個身穿普通百姓破衣的少年,旁邊魏朝守候著。
正當劉守疑惑,這不是太子府,哪裏來了百姓人家的孩子,走過去才發現那麵龐不正是太子嘛!
走近過去,還見朱常洛手中一條白綾,看來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了,問道:“不知道太子這是為何?”
朱常洛見到是錦衣衛指揮使劉守,聲音有些悲切地回答:“本宮知道不受父皇喜愛,身為人子理當孝道,父皇乃是國君,又是人父……”
身為經手儒家隻是培養的朱常洛嘴中關於儒家孝道忠道的話語不斷說出來,最後的目的都在襯托自己的悲涼。
“既然父皇早就不喜我這個太子,還請指揮使大人回稟陛下,那就廢了我這個太子,
若還是還看不慣我這個兒子,便賜死我,這便可以解決父皇所以煩惱,隻要父皇可以開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說,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這話說的十分悲壯,旁邊知道太子這是演戲的魏朝都是在暗自落淚,就連一向殺人不眨眼,殘暴的劉守這個時候都覺得有些可憐的模樣。
頓時都有些語塞,不知道應該如何寬慰這個太子:“太子殿下也不必如此,也行陛下不是這個意思!”
“無論如何還請劉指揮使,將這個我說的這些話告訴父皇!”
而朱常洛說的這些話,也剛剛被他趕來的老師聽到耳邊,盡管萬曆下令徹查太子府這邊,也沒有不允許人不許進去,隻是會被錦衣衛記錄下來罷了。
身為太子少傅的郭昌本來就沒有這個忌諱,現在隻是感受到內心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想了想還是退了出去,準備將今天太子的言論散播出去,讓百官都知道可以說出如此一番道理的人,會不會是一個荒淫之人。
不過郭昌這邊倒真的是一件巧合,李進忠這邊已經安排了一些人開始散播下去。
劉守才將太子的言論報告給萬曆,萬曆眼神之中可見幾分憤怒:“此子敢對朕如此說話!”
嚇得劉守隻敢低著頭顱,生怕把氣撒在自己的身上。
同時在一時生氣完之後,他便感覺自己這個兒子不簡單,好一招的以進為退:“以為這朕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萬曆此刻卻好像是目的得逞的樣子,反正自己的兒子都那麽要求了自己答應他又怎麽樣。
還沒有等他叫陳矩過來擬旨,就見申時行還有一眾的閣老,從文淵閣趕過來,正在外麵求見。
想了想,要廢太子,也必須要經過他們的手,便是將他們叫了進來。
申時行他們一進來,說的話便是勸阻萬曆不要廢太子。
“哼,那個逆子都敢如此對朕說話了,那麽朕就滿足他的願望怎麽樣?”
作為首輔的申時行率先開口,據他的了解,不少官員因為太子的言論,已經開始同情太子站在太子那邊。
內閣上麵的也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官員的請命,甚至京城四處都已經知道了此事。
“陛下,廢太子此舉萬萬不行啊!此刻民間不少百姓已經得知此事了,要是陛下此刻廢太子,會讓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陛下。”
有的閣老也站出來:“要是現在廢太子,易導致國家動亂呀!對於陛下名聲不利。”
聽著底下一大片反對的聲音,最讓萬曆生氣的是,為什麽這個消息那麽快就傳播出去了。
轉頭看向劉守,劉守感覺全身氣血都被凍住了一眼,隨後便是迎接萬曆的質問:“劉守朕派去去做的任務,你就那麽給朕完成的嘛?
沒有用的廢物。”
劉守在外麵是一條四處亂叫的狗,但是在萬曆這個主人的麵前,也隻能不斷認錯:“還請陛下贖罪,罪臣回去一定調查清楚。”
“不用了,陳矩你去將那個逆子叫進來,還有順便叫李進忠去將謠言的來曆給朕調查清楚。”
此刻在萬曆的腦海裏麵還是想到了最讓他滿意的李進忠。
陳矩唯唯諾諾地跑出宮去。
而萬曆卻是陷入了手下這些閣老的言語折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