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尋求合作
對此張郎沒有多少意外，也是替他的兒子答謝，在靈堂的旁邊還有一些書生，大多是他兒子生前認識的一些朋友。
此刻他們前來的目的也是很單純，表現出他們和其兒子的關係，在張郎麵前有一個好映象，要是以後可以做官，想要升遷說不定可以拜托到這位。
當張郎回禮之後，作為平日裏麵和張郎關係不錯的王憲此次前來也是因為他剛剛得知的消息。
趕緊說出這次自己來的目的：“張兄一會我說的事情，可能會讓你心情有些沉重，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看著平日關係與自己不錯的王憲，他稍稍點了一下頭：“王兄你就說吧，我現在因為喪子之事，還有什麽可以打擊到我。”
“那我說了，剛剛我得到消息，那西廠廠主又被陛下從天牢裏麵放了出來！”
聽見這話，張郎的心好像晴天霹靂一般：“怎麽可能，陛下為什麽將他給放了出來！”
身為吏部侍郎平日裏麵的那股沉穩此刻也表現不出來。
“我這就要進宮，去見陛下，問問到底是為什麽！還請王兄可以幫忙聯係一些好友和我一起前去。”
張郎雖然失去了冷靜，可是腦子還是清晰的很，知道自己一個人去可能沒有什麽威力，多叫一些人剛好可以逼一下。
在場的書生裏麵也有幾個眼尖的，一下子就知道表現的機會到了。
“張伯父，身為張兄的好友，對於害死長張兄的罪魁禍首，現在還逍遙法外，對此我們義憤填膺。
對此我們願意聯絡一些好友，在宮門外遊行抗議！”
張郎多看了一眼提出這個提議的書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吾兒有你們這群好友，他一點會含笑九泉的。”
“多謝伯父誇獎，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群人見到有了機會，也是立刻開始用嘴開始慫恿起來京城之內的讀書人。
回到西廠李進忠，進去就立馬被關切的黎昆他們圍了上去：“廠主怎麽樣了，陛下沒有太重懲罰你吧！”
“廠主你可以安全回來，真是太好了！”
比起他們的熱情，李進忠就顯得淡漠了許多，畢竟剛剛才經曆了瀕臨生死的危機。
“還行吧！不過現在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必須要去辦才行。”
李進忠知道被殺的吏部侍郎兒子，吏部侍郎他們絕對不會如此就善罷甘休的。
必須主動出擊才行，而此刻西廠的力量已經大大被限製住了，他必須要尋找一個幫手才行。
對此他早就有了想法，吩咐黎昆他們看好西廠，自己帶著武子期便是前去東廠。
而這邊裴元慶他們也是得到了消息，滿臉的憤恨：“為什麽這樣子李進忠都沒有完蛋，難道是陛下偏袒他嗎？”
但是還是有人心思沉穩，裴元慶也是和李進忠料想的一樣，關於吏部侍郎那邊肯定會有人會出手的，現在的關鍵是看他們要不要一起出手幫忙。
“可以適當地站在張郎這邊，幫助他助威，讓陛下看在百官的威脅下麵，可以改變主意，讓李進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苦頭。”
“張郎此刻和李進忠算的上不共戴天了，我們最好也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爭鬥，我們先不要完全插手進去。”
在這些人計劃著的時候，李進忠已經帶著武子期悄悄摸摸地來到了東廠，讓武子期在東廠番子麵前說了幾句話，那東廠番子表情有些糾結地看了看，還是轉起身子望裏麵跑進去。
東廠大殿之中，張鯨倒顯得有幾分優雅，端坐著棋盤，同時桌子上麵擺著茶水也甜點。
聽見自己手下的匯報，輕輕晃了幾下手指：“讓他們進來吧！”
田成此刻正在和張鯨下棋，因為好奇到底是誰來了，一個不小心走錯了，直接讓張鯨贏得了勝利。
“你還是不夠穩重，難以擔當大任呢！”
“哎，屬下當然比不得督公如此神機妙算了，隻不過督公好像知道來人是誰？”
張鯨並不做答，而是感受著時間差不多，讓人將這些東西都撤下去，擺出了等待的架勢。
在過來的時候，李進忠腦子裏麵差不多已經構思好了自己應該如何利用言語來使張鯨配合自己。
走近大殿，李進忠就先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平日之中他和張鯨倒是說不上誰大，而現在他已經被降級了：“小的李進忠見過張公公。”
“呦，這不是李公公，怎麽有空來我東廠了，說話還那麽客氣。”
話語雖然謙虛，但是張鯨的語氣絲毫算不上謙虛。
“我前來當然是有關乎張公公以後安危而來的。”
“哦，據我所知，李進忠現在遇到麻煩的可是你吧！本想著今日你來是為了尋求我的幫助，雖然幫不上你什麽，但是看在都是閹人的身份上麵，也許會幫助你一下。
但是看你現在的態度好像並不需要雜家的幫助，那麽就送客吧！”
張鯨話雖然那麽說，但是也就是為了羞辱一下李進忠，一邊的田成也是看到時機差不多，也是準備將李進忠他們給趕出東廠去。
“既然我們督公發話了，還請李公公出去。”
田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被武子期狠狠看了過去，幾個東廠番子過來好像準備動手用暴力。
李進忠聽見這話倒是哈哈大笑了：“張公公明明明白自己以後安危的事情，為什麽現在偏偏不承認呢！
看來張公公可能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隻怪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如此便離去吧！”
李進忠走的很是瀟灑，如此反常的舉動恰好刺激到了張鯨，誰會不對自己以後可能會遇到的事情好奇：“李公公還請留步，仔細說說不妨！”
“有人既然剛剛看不上我說的話，現在為什麽又要將我留下，發現已經大家要完蛋也是一起完蛋。”
說完李進忠腳下的腳步也是走的快了起來，心裏麵則是在估算：“趕緊派人攔著我，趕緊！”
果然張鯨還是禁不住心中被激起的好奇心，對著田成試了試眼色，田成好像川劇之中變臉一樣，一下子便是已經變了一種臉色。
諂媚的態度朝著李進忠這邊便是緊緊湊了上去：“李公公還請留步，剛剛是小的的錯，理解錯我們家督公的意思，還請李公公可以將話講清楚一些。
這樣李公公不是也算沒有白來不是嘛！”
田成倒是厲害，將事情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李進忠也開始多注意了幾眼。
加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李進忠又重新轉身走了回去。
張鯨示意東廠大堂的番子給李進忠弄了一個座位：“李公公現在可以講清楚了嘛？”
李進忠端起旁邊茶桌上麵的茶杯，輕輕酌了一口，才麵色悠然地說道。
就在這夥的功夫裏麵，從張府裏麵出來的那些書生便是尋找了不少好友，開始這些人聽說是對付西廠那屠夫的麻煩，都嚇得不敢去。
雖然這件事情過去挺久了，可是他們是真的害怕。
但是經不過這些人在利用大義凜然的語氣讓他們為自己謀福利的麵目，最後還是答應了。
為了讓這些書生們跟隨自己等人一起去皇城那邊抗議，他們還誇張地說出了朝中各個大臣參與進去。
他們怎麽做，是穩操勝算的。
在鼓動好了之後，作為百姓的這些書生，讓他們去包圍皇宮肯定是不敢的，於是他們換了一個地方，換成了其他六部的辦公地點，讓其中的大臣可以有著借口去匯報，想要以此來使事情讓萬曆可以知曉。
戶部這邊，外麵也是圍了不少人，作為戶部尚書的錢多寶見此也是不由的內心有些慌張：“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書生包圍這裏。”
要知道自古以來書生鬧事，那可都是有人流血的，比如大明朱元璋在位的時候，因為南北榜單的事情，就不少官員弄的人頭落地。
戶部裏麵還是有知情的，加上外麵這些人嘴中喊著口號：“錢大人，這些人好像是想要陛下嚴懲那西廠的李進忠。”
“那想要搞李進忠，幹嘛包圍我的戶部啊！”想了想錢多寶也是明白，無疑是想要讓自己也去參奏來一個借口。
說實話他對於西廠也有些討厭，而且聽說那事好像和自己這邊的某人也是有些關聯。
於是也是從戶部的後門出發，進入皇宮，此刻文淵閣的閣老們對於底下這次官員的大行動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但是他們也全部沒有坑聲，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有些人也準備想著辦法給萬曆一些壓力，除去萬曆手中的一隻臂膀。
皇宮之內，隨著萬曆桌子上麵奏折慢慢疊加起來，大太監陳矩傳遞著宮外的消息：“陛下，那張郎又來求見陛下了，身後還有不少官員，都在請命呢！”
“朕已經知道了，這些人實在不給朕麵子。”
身為一國之君，態度反反複複的算得了什麽，他的內心此刻也不準備想著怎麽處置李進忠。
他選擇了逃避，反正朕都被你們逼到不上朝的地步了，那裝成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也沒有什麽關係。
李進忠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萬曆的消極態度。
此刻的他說完屬於自己的理由，麵色坦蕩地望著張鯨，身居高位多年的張鯨此刻也不免被李進忠的話語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