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難案
看到李進忠那張臉龐更加是嚇得蒼白起來，嘴中的布已經被李進忠拿掉了。
“李公公你怎麽做是為何啊！小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寬恕啊！”
看著他那惶恐的眼神，李進忠不知道心中為什麽會出現一絲怪異。
“來人將他綁好。”
幾個西廠衛的親信就站在一邊，結結實實地將蔡惗捆好了。
李進忠好像是對著自己說，好像又是對著死去的綠鳶道：“今天晚上，綠鳶你就好好看著我怎麽替你報仇吧！”
蔡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害過多少人，當李進忠說起這個名字他隻是盡力回想。
李進忠幾分戲謔的笑容，手中那種一把小刀，這種刀薄如蟬翼最適合用來一點點地淩遲。
下麵就是最恐怖的一幕，還好這個牢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而那些自認為不錯的西廠衛幾次忍住了自己想要吐的感覺。
他們感覺今日才見識到了他們廠主到底是一個什麽人。
李進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麻木起來，可惜他的技藝不是很精通，才過了一會蔡惗就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等到慘叫都沒有了，李進忠先是拿著毛巾清理這身上的血跡，接著歪頭看向今晚參與過的西廠衛道：“你們做的都不錯，但是我希望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最好全部忘記，不然下場……”
李進忠嘿嘿笑了幾下，那些西廠衛就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的冰冷，根本不敢正視趕緊回道：“廠主我們知道，今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讓他們下去領賞，李進忠也是坐在了地上，今日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作為貼身保護李進忠的黎昆也是第一時間過來讓人把蔡惗的屍體處理掉了，西廠作為一個部門想要處理一個屍體還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為了防止屍體被人認出來，黎昆還特意地在幾個地方再次砍了一下，這個屍體完全看不出麵目和身份來。
李進忠對於黎昆的表現也是看在眼裏，不過卻開始對於自己的目標有些恍惚起來了。
“報仇自己都已經報了，那現在自己需要的是什麽，榮華富貴嗎？”
就是那麽迷惑，李進忠昏沉地誰去了。
東廠這邊，倒是聽說今天一早蔡惗就失蹤了。
“看來這個孫暹動手還挺快的。”
宮中有時候很簡單就會消失一個人，底下人過來請示，張鯨隻是揮手道：“一個被打發去了浣洗房的家夥就不用關心了。”
現在值得張鯨警惕的就是李進忠了，現在在他那邊安插一個棋子以後想要對付他說不定派的上用處，不過張鯨也沒有真正相信對方。
好在現在李進忠雖然開始受著萬曆的信任，可是在權勢上麵根本和張鯨比不了。
現在張鯨正在煩惱怎麽完成萬曆那邊交代下來的任務。
“陛下的命令實在太難了。”
李進忠醒過來是被黎昆叫醒的，感受著身上的毯子，他明白是有人幫助他蓋上的。
“謝謝啦！”
黎昆立馬道：“這是下屬應該做的，廠主實在不必勞煩。昨天晚上看到廠主自己睡在地上怕廠主著涼，所以小的擅作主張給廠主蓋上了。”
隨著黎昆那麽說，李進忠也是來了興趣，睡了一腳果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那你現在叫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回稟公公，小的找你是因為下麵西廠衛遇到了一件難案，稟告了上來。”
西廠和東廠的職能除了監察百官之外，對於一些案子也是有所觸及，為了增大西廠的威勢，李進忠之前也是讓下麵的西廠衛多去接收一些案件。
西廠的名聲果然很快就被打了出去，現在聽說有什麽案子，倒是讓李進忠來了興趣。
“到底是什麽案子，我倒要去見識一下。”
在離開之前，李進忠沒有忘記派人讓宮裏麵的小林子他們幫忙打探一下關於綠鳶的骨灰，還有她一家的情況。
等忙完這些李進忠才帶著黎昆離開了西廠。
等到了那個案發地點原來是京城城西的地方一個村子，因為案子剛剛發生西廠的人就立馬過來了，嫌疑犯是一個女子，從麵貌來看就是一個淳樸的農婦。
李進忠知道有時候看臉不一定是正確的，不過這案子到底難在哪裏他倒是有些好奇。
附近還有這縣衙的人，但是他們看到西廠衛的人在這裏好像是有些想要管，又不敢管的樣子。
這就是地位帶來的變化，對於這些人李進忠都沒有放在眼裏。
西廠衛見到廠主竟然都來了，於是趕緊快速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主要就是這個女人的夫君在田中耕種突然間就死亡了，憑借他們的觀察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死於中毒，而他們也問過女子他丈夫今天都吃了什麽。
那女子倒也是回答的清楚，他丈夫今天中午就吃了她送的飯菜，所以西廠衛立馬就認定了這個女子是殺人凶手。
“哦，那你們為何還把這個當成難案上報呢！”
幾個西廠衛有些為難的樣子道：“啟稟廠主，我們正要帶這個女子走，可是這個女子卻是死活跪下來救我們一定要早出真正的凶手，不管我們怎麽威脅她都是這話。”
李進忠露出一個了然的態度，便走向死者，從麵目觀看的確臉色發黑，是中毒而死的樣子。
麵對這個農婦，周圍還有這不少的村民在指指點點著：“真是想不到她是一種這種人，竟然敢殺夫，在我看來就應該浸豬籠。”
看起來比較毒辣的村婦直接開口說道。
“依照我來看不像吧，他們兩口子一直好好的，也沒有發生過什麽矛盾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吧！”
“誰知道呢，別人的家事我們也不了解，現在就看這些官老爺要怎麽做了。”
“噓，大家還是小聲一點吧！我記得前麵那些官好像是西廠出來的，和錦衣衛差不多。”
在百姓的眼中錦衣衛還是十分恐怖的，那種地方聽說進去了都要少一層皮才出來。
“可惜明朝沒有什麽法醫，不然會很簡單就清楚了。”李進忠本來是哀歎一聲，但是很快想到了古代有仵作啊！
不過他們西廠倒是沒有仵作這種，或者是說西廠衛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仵作，憑借他們的觀察差不多一下就可以看出死因。
現在李進忠才明白他們西廠缺少的不是仵作是一個醫官，醫官的用途可是非常大的。
可是想要尋找真正的名醫都在太醫院那邊，自己也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現在也隻能從這個農婦的嘴中突破了。
李進忠一臉正色道：“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招來。”
“大人問吧，農婦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又是按照前麵西廠衛問過了問題李進忠又是繼續問了一遍，可是這問題的線索就是指著這個農婦啊！
此刻從那些村民那邊也是傳來了：“此婦毒殺親夫罪不可赦，還請大人交給我們浸豬籠。”
“可憐那張漢子啊，沒有想到娶了這種女人。”
村民的言語讓那個女子更加傷心，李進忠心中本來也是亂的很，對於這種案子他也不是很擅長。
黎昆此刻也是在死者身上摸索著，也沒有發現什麽傷口，那真的隻有被投毒了。
那農婦可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大聲尖叫起來：“不，不是，不是我殺得，不可能是我。”開始哭泣了起來。
這個時候人群中確實突然傳出一道嗤笑聲，李進忠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這種案子如果是有人故意投毒殺人的話，可能也是在人群之中。
“來人將他給我抓過來。”
西廠衛很迅速地將人給拉了過來，那些本來罵的很凶的村民看到官兵抓人也是嚇得開始閉嘴起來。
李進忠觀察著眼前的人，年紀應該過了四十多，胡子大半已經變白了。
想了想李進忠還是稱呼他為老人家：“你剛才為什麽笑。”
“大人，我笑一笑難道還犯法嗎？”
對方這種和自己對著幹的態度讓李進忠很不爽，李進忠故意道：“雖然不犯法，但是我可以憑借這個把你抓進去。”
張萬春明顯也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那麽直接，被西廠的人抓進去他可不想。
連忙道：“算了算了，大人其實我剛剛的笑是笑那個女子。”
這倒是讓在場的人來了興趣。
李進忠問道：“難道人是你殺得？”
張萬春的臉瞬間黑下來，那麽果斷真的好嘛！
“不是老夫殺的，隻是剛剛那婦人說他的丈夫不是她害死的讓老夫覺得可笑。”
婦人也是反駁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愛他，怎麽可能殺害他。”對著他的丈夫的屍體開始哭泣起來。
張萬春自信一笑道：“還請大人麻煩去她家，將她中午所做食材拿過來。”
旁邊西廠衛請示這李進忠，李進忠倒是想要看看這莫名其妙出現的老人是真的有實力還是裝神弄鬼。
有實力的話，當然是需要想盡辦法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