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箭雙雕
王老三聽說可以審問，可是十分興奮，特別還是這種有著廠主在親自觀看的時候。
朱鍾麟和張同功明顯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其他的監獄他們雖然去過，可是沒有這邊的那麽陰寒，這個監獄裏麵也是哀嚎聲亂叫聲不斷。
兩個人被西廠衛困在了木架上麵，李進忠就坐在他們的麵前，道：“你們都知道白蓮教一些什麽，現在說出來可以減少一些皮肉之苦。”
在說話的時候，李進忠拿著那火炭裏麵的鉗子在撥著，旁邊王老三看著也是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哼，你這個走狗，要殺要剮隨便你，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如同李進忠預料到的一樣，現在的他就如同那些反派一樣，而張同功和朱鍾麟如同那些遭受迫害的義士一樣。
不過這天平還是傾向於自己。
嘴角淡淡的一絲笑容，李進忠瞬間冷聲道：“王老三今日就讓本廠主看看你的手藝。”
王老三答應了一聲，伸展了一下手腳終於可以到他了，不過他還是請問了一下：“廠主，我最近收了幾個徒弟，想要借著這次機會來教教他們可以嗎？”
李進忠想了想揮手道：“讓他們來吧！”
等到王老三的徒弟們進來之後，他才開始說道：“今日為師給你們上一課，教你們怎麽弄，可以讓人不死而又感受到巨大的痛苦。”
強悍如同朱鍾麟這種糙漢子在看到了王老三那有些病態的表情也是不禁害怕起來一些。
李進忠就坐在他們前麵的椅子看著王老三施展刑訓，開始雖然讓李進忠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李進忠告訴自己以後都是會接受的。
隨著看著看著李進忠開始神遊起來，思考起來要怎麽樣才可以讓孫暹和蔡惗爭奪獲勝。
太監想要上位無非兩個條件，一個讓主子開心，明顯孫暹這一種的不太可能讓萬曆親近，那隻有第二種，就是依靠張鯨。
如果辦的好的話，李進忠說不定還可以在張鯨那邊弄的一個間諜。
在這個過程中，李進忠的表情一直表現的很冷淡，眼神銳利，隱隱約約帶著幾分殘酷。
王老三的不少徒弟都被他們師傅施展的手段嚇得表情變化多次，隻有李進忠一直沒有什麽變化，就連黎昆幾次有些擔心公公會不會因為這種場景失態。
這種事情來說可是會讓李進忠的形象有些毀壞的。
不過黎昆看到自己廠主那種冷酷的表情的時候都被嚇住了，本來就顯得有些寒冷的監獄，在加上李進忠的這個表情還要再冷一些。
終於朱鍾麟和張同功都忍受不住了，用肉眼看他們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沒有受傷的地方，加上他們看著李進忠那冷酷的表情，猜測自己今日如果不說出來，不知道還要被折磨多久，還不如直接招了。
王老三也是停下了動作，準備等待廠主的指示，李進忠這個時候也是反應過來，看著張同功和朱鍾麟，如果不是一直在這他真的不知道一個人的變化會有那麽大。
“好吧，停下來吧！”依舊冷冷的聲音道。
王老三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帶著自己的徒弟們退下去，不過在剛剛的刑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自己此生最適合繼承自己衣缽的人選。
隻是可惜他的收徒夢不太可能實現，因為他想要收的徒弟乃是李進忠，要知道可沒有幾個人可以在觀看那種刑法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進忠讓黎昆在旁邊拿著筆在記載著，讓他自己寫毛筆字李進忠實在不會啊！
不過李進忠也是賣了一個聰明，飛快提問朱鍾麟和張同功他們兩個人，避免信息出錯。
加上他們前麵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應該沒有什麽聯係的可能性。
不過從他們的話語中，好像知道了白蓮教好像十分猖獗的樣子，問出話的第一時間李進忠就派人將這些消息傳了進去。
而他則是在完善如何讓孫暹取得張鯨的信任問題，要知道張鯨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孫暹的關係。
宮裏麵很快就回話了，誰是李進忠幹的不錯，但是這件事情並沒有交代給他，而是叫了幾個貴勳進宮。
等他們離開之後，是張鯨也被叫了進去，張鯨幾絲得意的笑容掛上臉，果然這個時候陛下信任的還是我。
但是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張鯨隻覺得有些難辦，一個辦不好可能後果很嚴重。
此刻孫暹也是得到了李進忠給他出的主意，不過看著紙條上麵的內容，他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和幾分難色，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幹了。
趁著下午的時間就在宮門處守著，剛好張鯨準備出宮，孫暹立馬走了上來：“拜見張公公，公公金安！”
張鯨抬眼看著這個老家夥，有幾分熟悉，道：“你有什麽事情嘛？”
很明顯有些人想要拜托自己的時候都是這種語氣，張鯨也是輕車熟路地問。
“公公，小的是想要投靠公公你的門下去。”
“噢！你不是帶過李公公的嘛？怎麽不去找他而是找自己。”張鯨在宮中也是消息靈通，知道是司禮監的一個手下針對他，對於這種事情張鯨不想要管，因為對方是李進忠的人。
孫暹露出一副悲憤的神色道：“啟稟張公公，那個李公公雖然幫了我一下，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那個蔡惗還在處處針對我，我曾經讓李公公幫我對付他，而他卻不答應，所以我才來想拜托公公你。”
張鯨眉毛微皺，冷冷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助你。”
孫暹則是開始按照李進忠紙上說的：“因為小的可以幫公公，成為在李進忠身邊的耳朵，隻要公公可以幫我對付蔡惗。”
這是李進忠設置出來的計劃，他覺得張鯨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隻見張鯨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的表情，幹脆聲道：“好，本督公答應你，不要你可不要耍什麽小聰明，隻要你想要和本公公賴賬的話，你的後果哼哼。”
對於李進忠，張鯨已經在這幾件事情中，把對方看成了自己假想的對手。
望著張鯨走遠的背影，孫暹早就是一身的冷汗。
“還好成功了，不然我就要完蛋了。”
張鯨身為司禮監的人，司禮監差不多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對付起來一個人實在簡單不過，那個蔡惗聽說是被他發現了貪墨錢財，直接下貶到了浣洗房那邊。
“接下來能不能報複就看你的了。”
他露著幾絲詭異的笑容，並沒有講孫暹的位置提起來，免得惹得李進忠懷疑什麽。
李進忠這邊聽說蔡惗被弄到了浣洗房那邊，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所謂一箭雙雕，不光光提前讓張鯨在自己這邊埋下了一顆看得見的棋子。
而且綠鳶的仇也可以報了，蔡惗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自己就會失勢，這種失勢還是毫無征兆的。
手中的錢也是被自己手下那些平常對於自己唯唯諾諾的那些人拿走，不過幸好他平常還在自己的衣袖中偷偷留下一些。
在這個浣洗房這邊打點一下，倒是還是混上一個帶班的職位，不用自己親自動手，有活手下人去幹就好了。
而孫暹這邊則是開始行動起來，拿著李進忠給他的錢財給浣洗房的管事打點了一下。
孫暹處於司禮監級別比起他來說高的不是一點，而且身後還有那西廠廠主的影子，那個管事瞬間明白這種事情自己是拿著錢裝成不知道就好了。
“晚上無論什麽動靜，你都不知道明白嗎？”
“懂得懂得，謝公公賞賜，小的都明白。”
等到入夜，蔡惗在屋子裏麵感覺有些古怪，平時這個時候那些家夥不是都待在屋子裏麵嘛？怎麽現在就自己一個人。
“來人啊！有人嗎？”
他試著喊了幾句，這個浣洗房好像沒有人一樣，根本沒有人回應他。
黑夜之中一陣寒風將門吹開了，幾個黑夜闖了進來直接將蔡惗捂住嘴巴拿著繩子捆綁起來。
“唔”
被東西塞入嘴巴的蔡惗根本叫不出聲音，而且不來已經不好的身體也是發揮不出什麽力量，被幾個太監簡簡單單就捆綁一個結實。
“好了，將他現在就送出去。”
幾個太監根本毫無忌憚的樣子，從皇宮裏麵一個通向外界的洞中將蔡惗給塞出去，外麵已經準備好的人手接過人便立即跑走。
孫暹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心中一股暢爽的感覺。
而李進忠已經在西廠的牢獄裏麵等待了很久，內心有些激動，同時還有些悲傷。
今日被他派出去的都是已經算的上他的心腹了，對於手下人李進忠也不是采取一致的態度，被他認為是心腹的待遇自然要更加好許多，比如黎昆，古乾他們。
“公公人帶到了。”
一個麻袋被帶進來，裏麵還有著不斷翻滾的跡象，那些西廠衛也有些心驚膽戰的，這是從皇宮綁人啊！
李進忠解開了袋子看著裏麵露出的人，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
蔡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現在竟然還被綁出了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