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儒家思想
祁元覺得這位廠主說的不錯，也是連連點頭，而那些山賊先是有些不可思議，隨後便是感激涕零：“多謝公公給了小的一個機會，謝謝公公。”
一個個甚至開始叩拜起來，李進忠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裏麵到底是不是都是真心的，但是這也是算自己的仁慈吧！
而站在粘了人命的這些山賊眼裏，他們也是在祈禱著可以對自己輕鬆一些。
但是李進忠那冷冽的眼神看的他們是心裏麵發涼。
對於殺人放火的山賊來說，李進忠內心也是充滿了厭惡的，明明有手有腳，硬是要做那些異族人做的事情。
想到異族人，本來準備下令讓西廠衛將這些山賊全部坑殺的李進忠開始改變了想法。
這些人留著說不定以後還有需要，對著祁元吩咐道：“祁縣丞這些粘了人命的山賊不如先抓回去關押在縣城裏麵的監獄如何。”
雖然說是商量，但是祁元明白自己根本是不能拒絕，同時身為李進忠底下的古乾也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不知道公公為什麽要留下這些山賊。
但是身為屬下他是絕對不能亂問的。
接下來就是清點山寨裏麵的財物，蘇大強他們這些人的財物還在，還有不少隻有趙問道知道的財物所在。
不過讓他說出這個地點的條件就是留他一條命，李進忠笑了笑答應下來他，內心想到這個趙問道到底還是山賊，生命不在自己的手上，談條件有什麽用。
幾個西廠衛帶著趙問道去搬去那些被他收起來的寶物。
黃雍就站在一邊，身邊是他的妻女，李進忠此刻也是走過去，對著黃雍輕輕一笑抱歉道：“黃舉人真是抱歉，這突襲山賊的計劃並沒有事先告訴你。”
黃雍和身邊的祁元都沒有想到這位地位較高的廠主竟然會和他們說對不起，雖然內心對於閹人還是有一種輕視。
可是黃雍還是還禮道：“不敢不敢，公公怎麽做是應該的，山賊從來都是言而無信，如果沒有公公如此計劃，說不定我和我的妻女現在還是在山賊的手中。”
李進忠點了點頭，這個黃雍倒是看的清楚，隨即看大晚上的讓兩個女子和一個讀書人在這外麵站著也不是太好，安排祁元弄了一個可以居住的帳篷，讓他們暫時居住。
而自己還是在這邊清點山寨。
“多謝公公。”黃雍對著李進忠鞠了一禮，隨即在祁元的帶領下麵去原來紮營的帳篷去休息。
很快西廠衛搬著一個個箱子出來，在李進忠的注視下麵打開了箱子，那擺列整齊的銀子，加上那珠寶還有瓷器。
蘇大強作為商人有些激動，那些瓷器如果運到江南那邊一定可以賣出一個好的價錢。
“公公這些東西不如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看著蘇大強如此著急的模樣，李進忠緩緩道：“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要交給你處理的，雜家的手裏麵除了你這批商人又沒有其他的商人了。”
說起這個李進忠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是應該給蘇大強再給樹立一個對手才對，一來是製衡，二來是讓他的行動力更加高一些。
想了想現在還不是時候，以後再說算了。
此刻被押著的趙問道倒是小聲開口：“公公，你讓我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寶物也都在這裏了，不如你履行諾言，把我給放走了吧！”
其實在趙問道被押走的時候，李進忠就從其他山賊的嘴裏麵知道了不少這個大當家做的惡事，所謂可憐之人也必定有可恨之處。
這個趙問道帶著底下山賊去劫掠的時候，如果看到有人帶著妻子一起路過的時候，每次都會見對方的妻子在他的丈夫麵前欺辱一遍，然後再將雙方全部殺了。
李進忠腳步踱著，嘴裏麵輕輕念道：“錢倒是一個好東西，倒是他贖不了一個人犯下的罪惡。”
這讓他想起來歐洲那邊曾經出現過的贖罪卷，可是這在他這裏是絕對沒有的。
趙問道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也是從這句話裏麵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抬頭看著李進忠，目露著寒光說道：“你這個閹人，你準備不履行諾言。”
李進忠豎起了自己的手指，做了一個靜聲的動作，開口道：“不不不，我剛剛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履行，可是隻是我答應不殺你啊！”
古乾跟在李進忠身邊，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公公的意思，早在知道這個山賊犯下的事情，他就想著殺了對方。
寒光淩冽，血染刀刃，一顆頭顱落到了附近的草叢裏麵，趙問道的身體半跪著。
古乾做了一個呸的動作，表示自己對於這個家夥的厭惡。
其他山賊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膽小的褲子一個溫暖的感覺濕潤了。
空氣裏麵立馬彌漫著一股不好的味道。
對於這個結果李進忠還是滿意的，而山寨裏麵最後要處理的就是那些被劫掠上來的女人了。
這是李進忠第一次開始厭惡著儒家的思想。
據底下西廠衛稟報說，當他們發現那些女子的時候，不少女子在看到自己怨恨的山賊死了，一個個想著辦法就想要自盡。
“理學啊！教人禮儀，可是我為什麽那麽怨恨這些東西呢！”
對於這些女人，如果李進忠沒有安排好，不如還是現在讓她們死了，不然她們回去之後還是會遭受其他人的白眼。
沒有辦法，李進忠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奇才，隻能讓底下西廠衛好好看管住這些女子，把他們帶下山寨，而山寨則是被一團烈火給燒了。
避免以後還有山賊占據此地，而且一並處理了這邊的屍體。
要是放任這這些屍體，說不定還會引發什麽疾病。
帳篷裏麵，古乾恭敬地站在一邊，看著自己家公公抓耳撓腮的樣子，差不多就快要把自己的頭發扯掉，有些擔憂地問道：“公公為了那些女子如此憂慮，真乃是聖人耶！”
李進忠苦笑，說起聖人他可是達不到這個境界，對於今天殺死的山賊其實他的內心也是複雜極了，最後也隻能在心中說服自己，那些都是死有餘辜，殺了他們是救下更多的人罷了。
說實話，他隻是見不慣死亡罷了：“哪來什麽聖人，我也隻是凡夫俗子罷了，隻是可憐那些女子了，被山賊奪走了清白。”
李進忠覺得害死那些女子最深刻不是其他，而是思想。
古乾好像腦海裏麵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辦法：“公公既然你不知道如何處理那些女子，不如安排他們來西廠也好。”
聽著古乾說出的話，李進忠還有些不明白，那些女子難道要用來訓練成為那些間諜嘛？
直到古乾繼續說下去，李進忠才明白古乾的意思，原來是讓那些女子負責西廠衛的後勤，比如衣服的縫補加上衣服的洗滌。
這個李進忠倒是覺得可以，在哪裏她們倒是不會這麽聽見別人的白話，同時也可以用時間讓她們淡忘這些不好的回憶。
笑道：“古乾你真是給雜家出了一個好主意，想要讓雜家怎麽獎賞你。”
古乾有些不好意思推脫道：“公公何需要什麽賞賜，可以幫助這些可憐的姑娘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見古乾好像是真心的模樣，索性李進忠也是不說什麽。
休息了一個夜晚，第二天，由著祁元帶領的縣兵一路回到縣城裏麵。
在縣衙裏麵，袁傑慶可以說一直誠惶誠恐的，生怕什麽時候山賊就過來把他的性命拿走了。
所以他吃喝全部在縣衙裏麵，還把府邸裏麵的家丁全部叫了過來，這下有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本來撐著手在休息的袁傑慶好像收到什麽驚嚇一樣，突然醒了過來，看到是自己家的小廝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小廝因為跑的有些忙慌，所以說起話來還不是那麽順暢：“老爺來了，來了！”
“什麽來了，那些山賊來了嗎？”袁傑慶顯得一驚一乍地，雖然身邊有不少保護他的人手，他還是有些害怕地躲到了那案桌的下麵。
那小廝連忙擺手：“不，不，是祁縣丞帶著縣兵回來了！”
聽見縣兵都回來了，袁傑慶顯得有些心安起來，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磕碰到了案桌，大叫了一聲疼。
用手捂住被磕碰的地方慢慢鑽了出來，擺了擺自己的衣服，做出一種臨危不亂的氣勢道：“既然祁元他們回來了，那一定是大捷，由本大人帶著你們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
早在李進忠他們在前，領著縣兵進入縣城的時候，百姓就看到了一個個被縣兵押著的山賊議論紛紛。
“是真的嘛？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些官兵真的剿滅了山賊。”
那些百姓看著雖然一個個低著頭，但是身上那股山賊氣息的家夥，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隨著看到的百姓越來越多，知道的百姓也越來越多，騎在馬上的李進忠看著這些圍在附近的百姓，暗道明朝的百姓也喜歡看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