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拔刀對峙
“等等，諸位大人這案件本來就屬於我西廠的事情，諸位過來也隻是確保這件案子的公平，怎麽就變成諸位大人負責了？”
李進忠的語氣似乎是不想要把張善魁交出去，這關乎他西廠的權威，如果交出了第一次，那麽是不是會有第二次，所以這個頭不能開。
“李廠公，這個可是我們刑部的權利啊！希望李廠公可以給我們這個麵子。”刑部尚書趙鬆開口，想要把張善魁拿到他們刑部去，拿住張善魁倒是趁這個機會可以拿住不少官員，而且還可以削弱西廠的權威。
不過他這個小心思，很多人都知道，不過都沒有開口就是想要看看李進忠的反應。
“可是我西廠一樣有權利趙尚書，而且張善魁是我們西廠拿住的，你要是想要管自己去拿人去。”李進忠絲毫不給趙鬆麵子的樣子。
而且為了避免和這些人口舌，李進忠一下子就拿出了最佳的威懾手段：“西廠衛來攔住他們，如果有誰想要帶著張善魁離開，不用客氣。”
一下守在西廠周圍的西廠衛全部圍在門口處攔著這一堆在朝廷上麵排的上號的官員。
在處理張善魁的事情上麵，這些文官還是一致的，馬道麟有些不善指責李進忠說道：“李進忠你這是什麽意思，陛下給了你一些權利，你就開始無法無天了嗎？本官倒是想要看看，我就是要把張善魁帶走，你西廠能拿我怎麽樣？”
張鯨在旁邊看著，話說李進忠這種舉動倒是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好像又在意料之中，但是馬道麟又出了那麽一個問題，他倒是想要看看李進忠會怎麽辦。
如果沒有攔住，李進忠辛辛苦苦想要維護的西廠威嚴將會不複存在，在張鯨的內心裏麵，在文官和李進忠這邊比起來，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後者。
馬道麟拉著張善魁抬腳就要出去，他這個都查院禦史的身法倒是讓有些西廠衛開始有些畏懼起來，西廠衛都注意這李進忠的眼神，看自己這位公公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進忠不禁捏住了拳頭，張馬道麟這種文官果然就是恃著自己這種禦史的身份。
重新靜了一下內心，李進忠才做出了一個決定，從一個西廠衛手上拿過一柄刀，到是讓在場的人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
“馬禦史如果要這樣的話，雜家也就沒有什麽好客氣的，馬禦史身份比起我這個閹人身法尊貴不少，不過西廠是陛下交給給我的任務，而馬禦史現在卻是在阻攔我的任務。
無論用什麽手段，雜家都會完成陛下布置給雜家的任務。”
馬道麟內心不禁有些警惕起來，對著眼神中有些擇人而噬的李進忠有些害怕，道：“你想要幹嘛？”
李進忠用著一種似乎是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的語氣道：“如果禦史想要帶著張善魁走，那我也隻能出手了。”
“你敢！”馬道麟幾乎是聲色俱厲，不過這掩蓋不住他有些害怕的內心，不過他還是不相信一個太監敢對他出手，如果真的如此，光光是文官的口水就可以淹死他。
“有什麽不敢，大不了以我這卑賤之命賠給大人，倒是大人有些可惜，如此年級說不定還有光明仕途。”李進忠眼眸之中閃著冷光說道。
就是這話嚇住了馬道麟，說實話馬道麟真的不敢用自己的命和李進忠賭，而且不值得，帶走張善魁好處也不是特別大。
在對峙了一會之後，其他的官員也是不敢動作，馬道麟的官階比起不少人是高不少，他都不敢賭，其他人怎麽敢呢！
張鯨看著這一幕，覺得李進忠真的瘋狂，不過他已經知道李進忠會被萬曆所喜，所以不妨現在賣一個麵子，兩邊說不定都會接受他的麵子。
“大家不妨聽聽雜家怎麽說吧！”張鯨的開口倒是讓這些人不怎麽意外，現在兩邊這種對峙的情況下，必須要有第三方插入進來，但是這裏不是西廠就是文官的人，可以插入的就隻有東廠。
對於張鯨這個人物，就算馬道麟這些人都不敢不給麵子，東廠經營時間比起西廠可是久多了，而且對於他們來說指不定有什麽把柄就在這個東廠督公的手裏麵。
“是張督公所言，我們自然會好好聽聽。”馬道麟這邊先表示起來，其實這也是他開始尋找台階下，不然今天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一定會說他害怕了一個宦官，這對於他的名聲可是不利啊！
在這種對於名聲還是十分珍惜的朝代，馬道麟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李進忠同時也不希望和馬道麟換命，他的仇還沒有報，而且他也沒有活夠，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嘛！
“大家先放下武器，聽雜家好好說說。”西廠衛沒有在張鯨第一句話就放下武器，而是看著李進忠，看自己的廠公什麽意思。
倒是讓張鯨多注意了一下，李進忠也是緩緩放下手中的刀，話說拿著這把刀重量也是不輕，拿著自己的手也好累啊！
提示西廠的人把武器全部放下，西廠衛才把武器收起來，準備聽張鯨的調解。
“各位都是為陛下做事不是嘛！以雜家覺得這人是西廠抓的自然是又西廠的人做主，這才叫有始有終。”
張鯨最後還是幫著西廠說話，畢竟文官這些人最近勢力有些增大起來，才讓張鯨有些不好下手。
馬道麟這邊幾個比較大的官員在短暫思考了一下利弊之後，覺得還是不和西廠爭搶了。
“張督公都這樣說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隨便把今天的事情寫成奏折好好和陛下稟報。”
看著馬道麟等人離開，李進忠才鬆了一口氣，自己今天還是贏了，雖然說好像還有些借著張鯨的作用。
不過李進忠可是不覺得張鯨會幫助他對付自己手底下的人，因為張鯨是東廠的督公。
不過今天的事情李進忠還是要表達自己的謝意的，對著還沒有離開，正一臉笑意看著他的張鯨道：“張督公今日可多謝了你。”
“李廠公，你今日的表現還是真的很讓本督公意外啊！你教導西廠有方啊！”
不知道張鯨到底說的是哪會事情，李進忠也隻能裝傻說道，在一番互拍之後，張鯨也是離開了。
黎昆這個時候走上來，在李進忠身後道：“李廠公，今天這件事情需不需要進宮去稟報陛下。”
李進忠知道黎昆的意思是怕那些文官描黑自己，不過真的以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萬曆會不知道嗎？
擺了擺手道：“不需要，陛下還有另外一隻眼睛看著，我們現在做的就是要乘勝追擊起來。”
黎昆自然明白自己家公公說的乘勝追擊是什麽意思，立馬帶著西廠衛出發，而張善魁重新被打入大牢，一份由李進忠寫出來同黨的名單讓張善魁簽下自己的名字。
承認這上麵的人都是和他有關係的，從而可以讓李進忠出手讓他們拿下。
而蘇大強等人卻沒有在大牢裏麵，但是不管他們怎麽說都是犯了錯誤，但是現在還是在西廠管著的。
這剛好也為了讓以後李進忠可以牢牢控製住他們，畢竟他們的把柄就在自己的手中。
今天的事情讓李進忠發現了很多，他西廠的勢頭還沒有真正起來，如果真正起來的話，當西廠衛拔出刀的那一刻，那些官員其實就不敢發聲了。
還有一點讓李進忠覺得不錯，西廠衛還是值得培養的，在放下武器的時候知道請示自己，而不是聽從在東廠極其有威勢的張鯨。
不過要培養和發展西廠衛，李進忠還需要大量的錢財才是啊！不過現在可以依靠麵前的這些人，對於這些商人李進忠並不需要告訴他們怎麽賺錢，隻要告訴他們自己需要多少就行了。
在簡單重新抓住一下人心之後，李進忠就安排他們繼續開始經營西廠的商業了。
而西廠的人在馬道麟等人離開之後，就開始按照上麵的名單開始點名抓人，不過抓的都是一些小小的官員，對於那些身居高位的文官倒是沒有什麽損害。
隻是讓他們覺得有些不爽，但是有另外的人嗅到了這也是一個機會，那些小官員被抓，那位置自然是空出來了，不管是和這些官員有關的人還是無關的人都開始安插起來人。
乾清宮裏麵，萬曆拿著東廠的人細致地描繪西廠裏麵發生的一幕，看完之後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心情。
“這小李子幹的不錯，對於朕也是忠心耿耿，不過這馬道麟倒是憑借禦史的身份有些不識抬舉了。”
李進忠在和馬道麟的對話中倒是給他設置了一個陷阱，就是李進忠說自己是萬曆派出來的宦官賤命一條不值錢，比不得馬道麟。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馬道麟這意思是看不起他萬曆派出去的人，倒是在本來就對於這些文官有些意見的萬曆種下了一根刺。
對於馬道麟這個人的仕途總是會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