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東廠派人
身為督公他需要考慮有時候還是陛下的想法，不然這個位置他待著也不長久，想來想去他隻能派出自己的心腹去看看。
而張鯨的心腹就是田成，是他手下東廠的一個檔頭，手下有一百多人。
他叫來了田成，田成長得一副忠厚之樣，而眼神中帶著幾絲銳利，頭戴尖帽腳穿白靴，穿一身褐衣，是東廠檔頭的標配。
田成此刻就跪在張鯨麵前：“不知道督公招小的來是有什麽事情吩咐小的去辦！”
“田成這次安排你去山西府……，如果事情真的屬實的話，你看著辦，無論怎麽樣消息不能泄露，如果消息泄露的話你就不用回來了。”
這是東廠的規矩，同時田成也知道自己這次任務的保密性：“知道了公公，放心小的就算死也不會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張鯨揮手道：“去吧。”
看著田成從東廠的府衙出去，張鯨才慢慢走進去，繼續坐在桌子上麵翻看起關於李進忠資料。
山西府，古乾帶著李進忠吩咐的事情終於回來了，不少糧商已經在兩湖地區收購糧食，從水路一路運過來。
李進忠臉色大喜，隻要有糧食再加上錢的話，這次山西府的災荒問題他可以輕輕鬆鬆解決，同時預防了下次更加嚴重的發生。
但是古乾的語氣裏麵還帶著有些擔憂，他知道李公公慈悲為懷，可是本事的銀子沒有那麽多，那些糧商把糧食運回來之後該怎麽辦？
總不能把對方的糧食全部搶了，李進忠好像讀出了古乾的憂慮，對著黎昆說道：“黎昆你給古乾說一下，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古乾才發現其他兩名同伴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任何的擔憂，但是一臉輕鬆，當知道發現了煤礦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真是恭喜公公了。如此一來等公公回京一定會被陛下獎賞。”
“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李進忠不知道的是東廠派下來調查他的人已經下來了，田成走的是水路，估計速度還會被李進忠他們快上不少。
同時有的還有王德柏根本不死心，賄賂了看管的獄卒就進到牢獄裏麵見到了自己的那個兒子。
王崇古被關押在牢獄裏麵，待遇簡直就和一個真正的犯人沒有什麽區別，獄卒看他說不定是秋後螞蚱也蹦躂不了幾天，送過來的飯菜不是涼的就是餿的。
讓一直養尊處優的他，一下子就瘦了好幾斤，當看見自己父親過來看自己，王崇古是興奮的：“父親你終於來看我了。”
王德柏本來想要訓斥自己兒子的話，在看到自己兒子這個模樣的時候也是說不下去。
而且牢房這獨特的臭味簡直難以忍受，他知道自己兒子到底受了多少的苦了。
“父親，你來了，是不是已經找好了關係孩兒可以出去了。”王崇古明顯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到底如何。
王德柏歎了一口氣：“那個閹人就是一個不識相的玩意，為父都拿著真金白銀去替你賠禮道歉他都不接受。”
“父親你怎麽可以去和他賠禮道歉。”
在王崇古的認識中，閹人就是一群沒有種的家夥，怎麽值得自己父親賠禮道歉，而且還沒有效果，知道自己這次可以沒有救了，他反倒露出了一副冷色。
“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我不想要好受，你也不想要舒服。”
於是他告訴了自己父親自己已經把消息告訴了在京城的張閣老，也就是他的侄子。
不得不說這些家族就是有些混亂，慢慢張四維的年紀比王崇古還要大，可是還是要叫一聲叔父。
兩個人在牢房裏麵交代了許久，王德柏才從牢房裏麵退出來，出來之後而是去張家，和張家的人通通氣。
這幾天過得很快，李進忠看著自己布置的藍圖一片片地實現，災民的數量也逐漸增多了不少，原因是這個的消息傳出去，不少走投無路的災民全部過來了。
這倒是又成為了一個問題，如果李進忠處理不好前麵的功夫就全部白費，這也是為什麽每個地方都不怎麽喜歡招收災民的理由。
“人多了，住的地方倒是成為了一個問題啊！”
地方已經是不夠住了，這片區域就那麽大，李進忠不可能在讓人把最近過來災民趕出去，人心也是肉長得。
黎昆見這種事情把公公難住了，不禁就笑了出來。
“黎昆你難道有什麽辦法嗎？”
“公公，災荒的時候，不少百姓都逃荒走了。”
這句暗示的話語，李進忠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有百姓逃難，那麽就會有屋子空餘出來，倒是可以利用現成的屋子，因為逃難的百姓一般也不會回來了。
而且讓災民他們直接居住，倒是也可以在這提供不少的勞動力。
“好，那麽就那麽辦，我去和彭知府商量一下。”
李進忠所要去找的彭元正正在做的事情是思考怎麽樣讓煤礦的利益更加大，不得不說是一個嘲諷，一個與賑災無關的監督太監在辛辛苦苦地忙裏忙外，一個父母官竟然在做這種事情。
而田成也是終於來到了山西府，他一身的裝扮早就換了，這次是帶著任務來，一路過來他一路觀察發現每一個地方災情好像都特別嚴重。
途有餓殍是常景，而山西府周圍卻是少了不少，不禁讓他心聲疑惑，難道是這個李進忠果然大膽到這種程度，在這邊弄虛作假。
因為無論是多麽厲害的官員，在處理賑災的時候都會顯得手足無措，帶著這種疑惑他接著往山西府的城內走去。
一路過去他都沒有看到什麽災民，心中不禁出現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難道是把災民全部處理掉了。
既然找不到災民，他直接就混入城內，一路過去先找的是賣糧食的糧鋪，因為糧價是不可能騙人的，越高的糧價說明這裏的災情更加嚴重。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糧價竟然如此便宜啊！
才四五文錢不到就可以購買一斤，比起他在這一路過來看到十幾文，幾十文一斤的價格，相當於隻有沒有災情才賣出的價格。
“難道這災情真的被李進忠控製住了。”他內心還有些不信，賣糧的小廝看到有人來買米，卻又半天不說要，這價格可已經算低的了，怎麽可能窮的還買不起。
“這位爺，如果你不買的話還是離開，不要影響小店做生意。”
小廝其實還是被田成那身材所恐懼，不然要是瘦骨嶙峋的災民過來，半天不買會被直接催促趕到店外去。
“我想要問問，這裏的糧價怎麽如此便宜啊？”
田成掏出了一小塊的銀子，那小廝瞬間換了一個態度：“這位爺，想必你是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吧，可能不知道這可是陛下的功勞。”
“怎麽說？”這讓田成更加好奇，如果是李進忠假冒陛下的旨意那會讓他死的更加慘一點。
小廝就盯著田成手裏麵的那塊銀子，要是他知道自己前麵的人是東廠的人，怎麽說他都不敢要的。
當田成把銀子扔給他的時候小廝才開口道：“你可不知道，陛下派了一位公公下來，那個公公一來山西府就將貪汙的官員抓起來，然後又安置災命，發放糧食……”
知道的那個小廝全部說了。
“原來如此。”
知道災民原來都在城外的時候，田成就想要去看看，畢竟眼見為實。
知府府中，彭元正對於李進忠說出來的要求全部答應。
“那這次真的是拜托了彭大人，等賑災結束，小的一定會在聖上麵前為大人多多誇獎。”
“哪裏哪裏，還是李公公能力好，如果不是這身的話，說不定去參加科舉也可以混一個功名當當。”
兩個人就如此地吹捧著對方。
如此一來災民的安置問題又解決了，彭元正會拍縣衙裏麵的官吏去登記和記錄，記錄完那居住地加上那農田就是誰的了。
而當李進忠回到災民區的時候，黎昆卻和他稟報了一個消息，李進忠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一個災民身上錢財被偷，在這種時候李進忠派軍士巡邏都沒有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李進忠可是知道這錢可是這個災民好不容易掙過來的。
而此刻災民的名字和被盜錢財一共多少都是在李進忠的腦海裏麵。
說實話，想要在接近千人的災民裏麵找出偷盜者的確不容易，但是李進忠必須要把人找出來，不然災民之間相互懷疑，容易發生鬥毆，最後發展為群毆，那更加恐怖。
而且這人第一次得手之後，說不定會繼續接著犯，還有誘導其他人一起去犯罪。
看著麵前跪在自己麵前的王二狗，李進忠答應下來：“你放心，給我一天的時間裏麵我一定會找出偷盜者。”
“謝謝大人。”王二狗衣衫襤褸，而且因為幹活身上多是黑色，所以當知道大人真的原因為他這不到一兩的錢財而查的時候，內心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