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解藥，天台

  在阿笠博士、導遊、光彥、元太和步美身後不遠處，千羽和灰原哀並肩走著。


  “未來？”灰原哀微微錯愕。“你說的是……我和你的未來？”


  “嗯，”千羽點頭。“這很重要。”


  “出什麽事情了嗎？”灰原哀疑惑道。“組織那邊嗎？”


  “是啊，”千羽無奈地點了點頭。“是關於APTX-4869的事情……”


  “怎麽了？”灰原哀皺眉。


  “貝爾摩德雇傭的專業科研人員組在大量實驗之後，找到了一組和我們一樣完全沒有被毒殺，隻是被倒退到幼年狀態的白鼠。”


  “等一下，一組？”灰原哀又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千羽淡淡道。“他們找到了幾個不會被直接毒殺的白鼠家譜係。所有帶有這幾個家族的特色基因排序的白鼠個體都活了下來。”


  “然後呢？”灰原哀追問道。“後續試驗結果如何？”


  “結論是，你的解藥是廢品。”千羽說完，然後看著灰原哀，毫不驚訝地看到了有趣的表情。


  似乎是……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的小母虎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意思？”灰原哀質問。“你剛才說，我開發的解藥是廢品？”


  “不是我說的，”千羽攤手。“但組織傳來的報告確實是這樣的，至於細節……好像解藥確實能夠幫助一部分小白鼠複原到原來的身材沒錯，但小白鼠的身體似乎也出現了永久性損傷。”


  “什麽意思？”灰原哀繼續詢問著。“什麽方麵的？”


  “第一批實驗組裏，29%的實驗鼠在注射解藥後當場死亡；33%的實驗鼠成功恢複，但在一小時內死亡；35%的實驗鼠成功恢複，但在三天內死亡，隻有3%，也就是4隻實驗鼠成功活過了15天，但他們的端粒都遭到了嚴重磨損，表麵健康狀態下身體活動能力也跟第一次變小之前有了一定的差距。”


  “這……”灰原哀原本興師問罪的樣子瞬間軟化了下來。“怎麽會這樣……”


  “你沒有做後續的相關實驗嗎?”千羽看出了灰原哀的異狀。


  “我當時沒有進行後續的普適性實驗……”灰原哀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因為當時給我的研究指標裏並沒有包含解藥開發這件事，所以我僅僅是把個別的變小個體做了記錄並針對性製作了解藥……但解藥對那些個體明明都具有不錯的藥效……雖然我沒有測試身體機能，但也沒有實驗裏提到的恢複失敗和恢複後迅速死亡的案例啊？”


  “這你得問貝爾摩德找來的實驗組，”千羽搖頭。“我又不是實驗人員，具體的數據你得找他們。”


  “那你幫我聯絡一下他們？”灰原哀問道。“我想看看具體的數據。”


  “多具體？具體到個體樣本的我覺得我也沒法完成傳輸。不過如果隻是每次實驗的核心統計學數據的話，我可以很快給你。”


  …………


  一家商場的樓梯裏，千羽和灰原哀並排向上走著。就在剛才，他們兩個人和導遊以及阿笠博士打了招呼，以自己選購商品的借口脫離了隊伍。


  “這個……”灰原哀看著千羽手寫出來的實驗報告。“他們的意思是……”


  “是啊，”千羽點頭。“不是開發不出來，但還需要時間。”


  “是啊，”灰原哀點了點頭。“從結果看來確實是這樣——但我覺得這個工作量會相當大啊，不是嗎？”


  “所以需要時間。”千羽歎了一口氣。“真的，我覺得可能解藥開發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長大到不需要解藥就能擁有17歲的身體了。”


  在他們手中，是來自貝爾摩德方的研究資料。


  在第一組實驗結束之後，他們進行了第二組實驗——為小白鼠們提供了極高濃度的營養並按照當初Sherry提出的抑素裂解方案進行藥物注射（抑素是一種人體內常見的抑製細胞分裂的生理性抑製因子），從對現有細胞的營養填鴨和刺激細胞分裂兩個方麵同時入手，讓原本因為APTX-4869對細胞結構的打擊而導致細胞數量減少，個體變小進而引發死亡的身體能夠通過這個方案恢複原本的樣子。


  實驗結果相當微妙——大多數家族係的小白鼠都沒能挺過3天，但有一個家族係的小白鼠卻幾乎全員痊愈，而且身體機能方麵也沒有什麽大問題。（事實上，這個就是當初Sherry用來進行解藥檢測並發現解藥能讓白鼠完全恢複的那些白鼠的同族。）

  換句話講，隻有具有某個基因特征的一部分家族能夠在APTX-4869的毀滅性打擊下幸存，而這些家族中又隻有具有另一個更罕見的特征的家族能夠通過現在采用的手段成功康複。


  現在，貝爾摩德的實驗組已經成功剝離出了一個具有APTX-4869的抵抗基因的白鼠家族的DNA家族譜。隻要將這些白鼠擁有共同點的基因片段進行逐個解析並進行試驗，或許就能分析出到底是哪些基因片段讓這些小白鼠比其他小白鼠更加能夠接受人為的摧殘。


  但問題是，鑒於基因的數量的關係，所以如果想要具體確認到底是哪一部分基因給予了他們這樣的能力還需要相當長的基因實驗。（甚至有可能是哪幾部分根本不在一起的基因，而且那樣的話分析量就會呈幾何級數增加）


  從技術上來講，這個是現在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做到的，但從工作量上來講，這樣的任務就算交由世界頂級的科研團隊也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去處理。


  所以千羽才會說，可能等到他們17歲也沒有辦法拿到既能夠抑製APTX-4869又短小到能通過現有方式注射進他們體內並生效的基因組。


  這樣說著，千羽來到了通向天台頂樓的門前，轉動了門把手。“？”


  千羽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


  “怎麽了？”灰原哀發現了千羽的異樣，問道。


  “這個……”千羽皺著眉頭，感知著手上傳來的摩擦力。“不對勁……這個門把手好沉啊！”


  就在千羽將門把手旋轉到某個角度的時候，整扇門突然向外側快速翻開。千羽也是在輔助單元的輔助下才及時反應過來，沒有被門向前拽去。


  伴隨著驟然打開的天台房門，千羽和灰原哀發現一塊布正纏在正前方的欄杆上，隨風微微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