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布魯斯不是蝙蝠俠
布魯斯摸著自己疼痛的右臉，雙目瞪圓，滿臉不敢置信。
“疼嗎？”
布魯斯微微點頭，隨後用力搖頭，兩眼泛紅，倔強地說道：“不疼！”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打過他，哪怕是他的父母，還有阿爾弗雷德，皆將他保護地很好，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布魯斯，我說過，自信不是自負。”
“你說你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你想怎麽處理？”
“拿著那些所謂的證據，將那些肮髒的螻蟻送上法庭？”
艾薩克指向損壞的電腦，一字一句問道，他要讓布魯斯想清楚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麽無能，有多麽自負。
布魯斯對自己的能力有一種迷之自信，艾薩克承認，未來的布魯斯是極度自信且富有責任感的蝙蝠俠，但現在，布魯斯什麽都不是！
“我再給你五分鍾時間，你仔細思考，你，布魯斯·韋恩，究竟有沒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這些讓你父親喪命的事情！”
艾薩克嚴聲喝道，隨後沉默不語，讓布魯斯安靜地思考。
洞**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時不時落下的水珠發出滴答聲，此刻，布魯斯的腦海中才真正地開始思考，自己現在是否有能力繼續父親的調查。
韋恩集團在哥譚，甚至是在全世界，都是一個龐然大物，現在的自己能依靠這些證據做什麽？
自己訴說的疑問，自己發現的問題，集團內會有人徹查嗎？
布魯斯的心開始動搖，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認為自己掌握了所謂的犯罪證據，就能夠將韋恩集團內肮髒的蛀蟲清除。
不，這不會有任何用處，從父親開始調查，到他被殺害，中間經過了數年時間，但韋恩集團卻沒有絲毫改變。
甚至自己的父母也因此被殺害，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韋恩集團內的違法交易已經滲透到各個部門，父親一人無法解決。
第二種就是父親收集的資料並不能徹底擊垮集團內的勢力。
等等……
父母是被法庭殺的，他們甚至想要消滅自己，那就意味著，韋恩集團內部有法庭的間諜！
布魯斯回想起上一次與法庭的戰爭，隨後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解決不了。”
布魯斯不蠢，甚至很聰明，但現在的布魯斯很難冷靜下來，父母的仇恨如同夢魘一般紮根於他的心中，讓他無時無刻都處於緊張的狀態。
當他真正冷靜下來後，很多事情他自己就能想明白。
“布魯斯，人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與不足，現在大聲告訴我，你有沒有能力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不，我不能。”布魯斯昂首挺胸，麵色堅毅地說道。
對於布魯斯這樣驕傲的人來說，承認錯誤比他所想的要更難，也需要巨大的勇氣。
承認自己的不足之後，布魯斯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蠢事，瞬間站起衝出密室，奔向阿爾弗雷德所在的房間。
阿爾弗雷德正在房間內收拾行李，將一些日常衣物放入箱子內，除了這些，他一件東西都不會從莊園內帶走。
“阿爾弗雷德……”
“怎麽了，少爺？”阿爾弗雷德轉過身詢問，突然看到布魯斯有些腫脹的右臉，紅色的手掌印異常顯眼。
阿爾弗雷德大步走到布魯斯麵前，輕輕碰了一下布魯斯腫脹的右臉，布魯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艾薩克幾乎用了一半的力氣打下去，傷勢可想而知。
阿爾弗雷德心疼地說道：“少爺，你忍一下，我現在就去拿藥箱。”
布魯斯微微點頭，看著阿爾弗雷德急切的背影，他終於意識到剛剛自己對這個老人所做的事情是多麽殘忍。
一分鍾後，阿爾弗雷德找到藥箱回到房間，“布魯斯少爺，我來給你上藥。”
布魯斯乖巧地坐在床上，看著阿爾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上藥，眼睛不禁泛紅，腦海中回想起艾薩克的話。
“阿爾弗雷德，對不起，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布魯斯突然崩潰，眼角不自覺落淚，用力抱住正在為他上藥的阿爾弗雷德，他無法想象沒有阿爾弗雷德的生活，他已經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你……你能留下來嗎？”
阿爾弗雷德輕輕抱住布魯斯，輕輕拍打布魯斯的後背，安慰道：“當然，少爺，我是韋恩莊園的管家。”
“而且，我也不能讓你白挨這一巴掌。”阿爾弗雷德開玩笑般說道。
“他隻能白挨這一巴掌了，畢竟，你也打不過我。”艾薩克靠在門口挑釁般地說道。
阿爾弗雷德也不認輸，“那可不一定，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可幹過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都說了，年輕的時候，老年人啊，還是要服老。”
“我可沒有老！”阿爾弗雷德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微微仰頭驕傲地說道，在他這個年紀，還能和他一樣健碩的人，已經不多了。
布魯斯看著兩個人鬥嘴，不禁笑出了聲音。
艾薩克此時也觀察到了布魯斯腫脹的右臉，心中不禁感歎，自己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布魯斯的右臉腫脹地越來越厲害，甚至越來越紅，阿爾弗雷德時不時用莫名的眼神看向艾薩克，不知道艾薩克怎麽舍得用這麽大的力氣。
看著可憐兮兮的布魯斯，艾薩克將自己腰間的手槍摘下，遞到布魯斯麵前。
“布魯斯，給你的補償。”
布魯斯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槍，放在手中把玩，摸著冰冷的鋼鐵，布魯斯心中有些糾結，想了想，最終還是將槍遞回。
“對不起，我……我不想殺人。”
布魯斯輕聲說道，他不希望自己成為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那樣的人，更不想成為一個凶手。
如果自己肆意殺人，那麽自己和外麵的罪犯，和韋恩集團那些肮髒的蛀蟲有何區別？
艾薩克微微挑眉，隨後將槍收回，心中有些欣慰。
殺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不是殺人這件事情本身，而是其對心境的影響。
當你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有理由，因為對方是壞人，所以殺了他。
但殺人這件事情，開始就不會結束，我已經殺了一個人，那麽殺了第二個人又有何妨？
直至，覺得自己可以隨意取走別人生命，就如同現在的艾薩克，解決問題的第一想法是殺了出現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