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想了想後，說道：“他們是成年人，有承擔自己決定的能力，不是你所一兩句就能改變的。你覺得你大哥和餘博士，哪個是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而輕易妥協的人？”
“他們確實都不太像是會因為別人的意見而改變。”
“那就對了。別自己鑽牛角尖。”
“我就是好奇，畢竟我大哥現在這樣很不對勁。我原來還以為他是想安定下來了，現在想想他可能是不想再輕易碰感情。”
“你也不想想經曆了餘博士那樣的女人，再看其他人估計會覺得索然無味。”
“說的也對。我大哥以前交了這麽多女朋友，我也隻記得餘郝。”
陸一語聞言失笑，“大小姐，吃飽喝足了嗎？吃飽了就再繼續逛，前提把你今年的生日禮物給選了。”
淩芒雪斜眼瞪她，“送禮物能不能有誠意一點？”
“我這已經很有誠意了，我都直接帶你來挑禮物，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你收到的禮物你不喜歡的風險。這還不夠有誠意？”
“我算明白戀愛的力量有多偉大了。一一，你現在越來越開朗了，不隻笑容明亮，你的設計也越來越有層次。我想除了餘郝的功勞之外，還有那個男人的原因吧？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但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簡單。”
陸一語笑道：“你就別浪費腦子胡思亂想了，等到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我恨被瞞著的感覺，尤其還是個驚天大秘密。”
“恨也忍著。”陸一語笑道，提著淩芒雪的裙子往外走。
淩芒雪一臉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後往外走。
……
陸一語乍然看到陸微言的時候，她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陸微言會在這裏工作。
陸微言惡狠狠地瞪著陸一語，又是尷尬又是憤恨，恨不得當場消失在這裏。
淩芒雪見陸一語的腳步停了，因慣性直接撞到陸一語的身上，“一一，你怎麽不走了？”
陸一語沒回答淩芒雪，隻是拉著她的手往商場外走去。
陸微言快步攔在陸一語麵前，“陸一語，你是不是成心過來看我的笑話？”
“我沒有這種閑情專門來看你笑話。”
“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
“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你就習慣性擺著一張無辜的臉，讓所有人都以為你優秀又完美。而真相呢？你自私、自利，隻顧著你自己，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你害我丟了工作、丟盡了人，現在我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你又帶著你的朋友來看我的笑話。陸一語，你到底安了什麽心？我過得稍微好一點兒，你就渾身不自在，是不是？”
陸微言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聚集了不少人，不住地對著陸一語指指點點。
陸微言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她用力地揉了幾下眼睛，讓她的眼圈發紅，看起來越發的委屈。
她繼續顫聲道：“我和爸媽好不容易有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你怎麽就這麽見不得我們過得好，非得把我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才滿意？”
淩芒雪聽了這麽多話，也猜出了陸微言的身份。
她這麽多年，都隻聽過陸微言的一些故事，沒見過真人。
陸一語也是受了實在受不了的委屈，才會忍不住跟她說一點，其餘時候都隻字不提陸微言和她的家人。
沒想到，看到本尊簡直差點能吐死她。
要不是之前知道陸微言是個什麽尿性，不然她真的會相信陸微言的話。
陸微言的語言和楚楚可憐的模樣太能感染人，而陸一語又恰好是那種多個表情都懶得欠奉的主兒。
難怪這些年她一直輸給陸微言，完全是不會用表情做戲。
陸一語和陸微言最本質的區別是，一個懶得演戲，一個是戲精本精。
這樣的對決，不敗才怪。
淩芒雪把陸一語拉到身後，這種撕逼的事，她比較在行，秒殺陸微言不在話下。
淩芒雪仰著下巴，眼睛輕蔑而冷淡地掃過陸微言，“你就是一一的妹妹吧？久仰久仰。”
陸微言被淩芒雪的眼神刺到了，心裏躥起一陣怒氣，但看到淩芒雪全身上下的衣飾硬生生地壓了下來，“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就把我當成這裏普通的顧客就好，你掃了我購物的興致，我的心情非常不爽。至於你家的那點破事兒，我和其他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們在家裏鬥得你死我活，我們管不著，但你不能敗了我們逛街的樂趣。你身上穿的工作服和你背後所代表的品牌，不足以讓你有工作的自覺，不足以讓你在工作時間內學會尊重你的顧客？你非得帶著你那點破事兒影響和拖累你怎麽團隊？你自己一個人丟臉不要緊，你把你公司的臉也丟光了。”淩芒雪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看陸微言一眼，她冷冷地看著那幾個跟陸微言轉著同樣製服的人，平靜道：“你們跟陸微言犯了同樣的錯誤，你們也沒有資格再在這裏就職，請你們把你們這位帶走，永遠別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另外幾個看戲的人憑白受了無妄之災，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厭惡地看向陸微言，狠不得掐死她。
陸微言不滿地瞪著淩芒雪，“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
“就憑我是這個商場金卡的持有人，要開兩三個人的權利我還是有的。你們認為你們的老板、商場的老板會因為你們幾個小蝦米得罪我和我身邊那些金卡持有者？你們知道我們一年在你們商場消費多少錢嗎？你們給你們老板創造的價值能跟我們比？”
陸微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已，身體差點軟了下來。
陸一語閉上眼睛，不去看陸微言臉色煞白的樣子。
陸微言遲早需要狠狠地跌一把，不然她永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遇到的這個人是淩芒雪，算是她最大的幸運了。
陸微言還想再說點什麽，被幾個同事拉了下去。
陸微言不滿地吼道：“陸一語，你居然敢這麽對我？陸一語！”
陸一語淡聲道：“陸微言，你遲早會感謝你今天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