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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驕橫不法是趙王

  王扶上任冀州牧,海內皆欽羨不已。朝中不免有眼紅不服之人,於是便尋機上奏參奏彈劾王扶。張莽之弟張豹,任四品中郎將,本欲要出任地方太守,朝中大臣議論不可。張豹心中不平,見顧昭、王扶等皆升官,自己卻不能出任太守,於是便與朱糟黨羽勾結,尋得一些把柄,詆毀二人。


  然顧昭、王扶並無貪汙不法之事,張豹等一時並無奈何。一日,其黨羽忽然聞知王扶在上黨將自己子侄放在郡中用為校尉。張豹等便借機以此事讓禦史上奏朝廷彈劾王扶,禦史皆是張莽、朱糟之黨。禦史上奏彈劾王扶利用職權為自家子弟謀取職位之事,言請朝廷將王扶降職。但王扶是朱糟、張莽等主張要用的人,見此參奏,張莽便道:“此等事情,無所憑據,不足為信。”於是奏明末帝,並不追究。


  王扶即將上任冀州,本想將王騰一道帶往冀州,風聞得此事,便讓王騰歸家探親,先不要來冀州,以避嫌疑。張豹等雖然不曾彈劾王扶成功,但任然派人盯住王扶,隻要其行事稍有差池,便又要以此要挾彈劾,讓其不能安心上任。


  王扶自知領冀州牧,得罪朝中宵小勢力,於是行事謹慎,姿態低調,每日隻處理州事,並不結交士人,多言談論。以至於上任半年,也並未讓張豹等抓住絲毫把柄。


  張豹此人,屠夫出身,魯莽而好勇,無學而狡黠。倚仗其兄張莽謀取得四品中郎將職位,其心不足,尚要出任地方郡守,好撈取錢財。上黨太守空缺之時,張豹便想去上黨就任,然朝中皆以為張豹不堪領受郡守之職,張莽、朱糟也覺不妥,便沒有同意。張豹由此深恨顧昭、王扶等人。


  張莽除開張豹是其親弟,還有從弟數人,說來名字也好笑,其從弟一人命張狼,一人名張熊,名如其人,生的也似熊似狼,都有蠻力,依附張莽,得以任軍中職務。張莽因為張熊、張狼是其親族,便用為心腹,使其掌握長安城兵權,張熊為城門校尉,張狼為騎都尉。二人更是小人得誌,狐假虎威,十分放肆。


  長安令牛騰達,本是涇陽劣紳豪強,其家資巨萬,結交中常持朱糟等人,厚賄宦官,買得長安令官職,其子牛危,自幼習武,甚有蠻力武勇,朱糟甚愛之,認其為義子,賜與官職,用牛危為長安都尉,統領數百禦林軍,引為心腹。


  張、朱兩黨,互相勾結,把持朝政,天子不過拱手而已。朝政之壞,比先皇帝之時並無兩樣,甚至更為不堪。


  卻說趙王劉遇,本先皇帝之幼弟,封地趙國,有八縣十三城,都邯鄲,比於大郡,屬於一等王。漢朝藩王自景帝之後,便不許擁兵自據,相國由朝廷派人擔任,以監督約束藩王。各地藩王皆要聽命於所屬各

  州地方大員。然而到先皇帝之時,朝廷綱維紊亂毀敗,諸侯日漸驕橫不法。趙王自持宗室,又是先皇帝親胞弟,便道:“孤兄君臨天下,擁有四海。孤與孤兄皆先帝之子,何重此薄彼?孤不敢麵南天下,願在趙國麵南而坐!”於是不顧群下勸阻,公然在趙國自治,不遵冀州牧韓景號令,又在趙地招募兵馬,收羅豪傑。趙國相勸阻趙王不聽,歎道:“吾無顏再回長安朝廷。”遂自盡。趙王不以為意,上報朝廷說趙相國生病而亡。自此便廢去相國,朝廷也無人敢來。


  韓景見趙王不法,於是上書朝廷,請治趙王罪。趙王得知,也上書朝廷,說韓景借助州牧之位欺淩宗室。先皇帝昏庸不堪,先見韓景上書,不悅道:“天下一家,朕弟雖然略有放肆,也不至於下詔治罪!”後見趙王上書言韓景欺淩宗室,先皇帝大怒道:“韓景安得離間朕同袍骨肉!”於是準備下詔責韓景,太子劉建夏與大臣力諫而止。


  先皇帝雖然沒有追究韓景,但已經是寬赦趙王。趙王自此之後更是肆無忌憚,不僅不向冀州繳納賦稅,反倒還要向冀州索要。又強擄掠冀州人民百姓,令其遷往趙國居住耕作。數年之間,趙國戶口十數萬,人民六十餘萬人,趙王隱匿戶口,報告朝廷說趙國隻有三十萬人。又招募的萬人精兵,其兵馬數量幾與冀州對等。屢次向韓景索要賦稅,如果不給,便發兵來圍趙國臨近之縣。韓景惹不起趙王,隻好從其意,給其糧餉,以平息事態。


  順安元年,韓景年老,精力不濟,便上書請求辭官,推薦王扶上任。趙王在邯鄲得知,問群僚道:“王扶為人如何?”其幕僚道:“王扶素有能吏之名,善能治民。”


  趙王嗬嗬笑道:“比韓景如何?”


  幕僚道:“韓景老朽,自然不足與語,王扶盛年,今上任冀州,其必欲有一番作為,恐不利於大王也。”


  趙王又嗬嗬冷笑道:“孤堂堂宗室藩王,豈能畏懼一王扶?孤即然為趙王,一切皆由孤做主。且看王扶有何能耐!”


  於是趙王仍然我行我素,在趙國妄自尊大,新州牧上任,按照慣例,藩王當遣使致書為祝賀,趙王為給王扶下馬威,並不致書相賀。


  王扶已經得知趙王驕橫不法,其不致書為賀,王扶並不再意,對冀州官員道:“趙王乃漢朝宗室,其位尊寵,吾名望尚不足讓藩王盡服,其不致書作賀,亦不為失禮也。”冀州官員皆以為王扶心怯。


  趙王使人探聽,得知王扶並不怪罪。趙王心中不知王扶何意,年終之時,各郡郡守以及藩王需要向刺史部報知郡國治理情形。趙王早已經不報告數年矣,今仍然不報告。王扶道:“各郡既然已經報備,趙國乃藩王宗室封國,

  有便宜之權,可自便。”趙王探知此情,愈加疑惑。


  順安二年春三月,趙王在邯鄲大會群下,道:“今值春荒,趙國賦稅不足,孤欲向冀州借糧。”群僚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不同意者便勸阻趙王道:“新任州牧王扶不似韓景老朽軟弱可欺。大王已經違背朝廷命製,今如反向冀州索糧,恐有不妥,如此事不成,反倒不美也。”


  趙王兵精糧足,借糧不過隻是借口而已,今聽此言,甚為不悅,道:“孤乃先皇帝親弟,當今天子親叔,畏懼誰來?大漢劉氏天下,孤乃劉氏宗室子孫,冀州乃劉氏之地,為孤提供區區糧餉,有何不可乎?”遂不聽,遣使者望鄴城,宣趙王令,讓冀州牧為趙國提供糧食五萬斛。


  趙王恐王扶不從,於是又整頓軍馬,令將軍張雙、郭舒二人,領三千人馬駐紮境上,如王扶不從,便發兵前來脅迫恐嚇之。


  趙王使者至鄴城,王扶迎入城中官署,詢問何事。使者出趙王之書,道:“前者慣例,冀州應每年為趙國提供糧餉十萬斛,以奉養宗室藩王。前州牧韓景皆已經施行數年。王使君亦可照此慣例辦理之。”


  王扶道:“尊使可先在此暫住,此事容吾與趙王親自相商再做定奪。”


  趙王使者見王扶不肯買賬,便對王扶道:“本使奉勸使君,使君雖為朝廷大員,然趙王乃先皇帝之親弟,當今天子之親叔,使君不可違背其意,若得罪趙王,上奏朝廷,使君冀州牧之位恐怕難保。”


  王扶道:“你不過是趙國一傳遞書信奔走之臣,安敢以此言威脅朝廷大員?”


  使者不禁驚怒,厲聲對王扶道:“吾之言,乃為使君著想也。使君不分好歹,恐怕得罪趙王,再後悔晚矣!”


  王扶道:“此事吾自有分寸。”不等使者回言,遂令左右將使者軟禁在館驛之中。便令郡中書記寫書回複趙王,約定趙王在梁期之地相見,共商此事。


  趙王不見使者回信,突然又接得王扶書信,言使者言語冒犯,故先暫時扣留,請趙王於梁期會麵,商談此事。


  趙王聞知王扶扣留其使,不禁心中大怒,正欲發作,然心中又覺尚不知王扶虛實,便又將怒火強忍回去,對王扶使者道:“既然如此,且回信冀州牧,孤明日便在梁期與其相見,商討此事。”


  使者回報王扶。趙王便聚集麾下商議,道:“王扶欺孤太甚!居然敢扣留趙國使者。孤必然當報之,以解此恨!明日在梁期會見,孤當陳列兵馬,以示威儀!”


  內中有幕僚勸阻趙王道:“大王不可陳兵,恐事態擴大,於趙國無益也。”


  而張雙、郭舒等武將,久統兵馬,卻無處可用,今番見此,皆興致勃勃,欲要統兵前往梁期,於是都勸趙

  王陳兵,以給王扶顏色相看。


  趙王也欲要試探王扶意下如何,便決議發兵前往。次日,趙王令張雙、郭舒二將各統本部精兵一千餘人,分為左右翼,共有三千人馬,列陣出發,趙王在軍前排起鑾駕王車,羽葆鼓吹等,浩浩蕩蕩,望梁期而來。


  邯鄲與鄴城不過一百餘裏路程,梁期乃邯鄲與鄴城中間之地,相距甚近。趙王日中時分便到了梁期。王扶已經帶領冀州刺史部官員數名在此等候,王扶此行並不帶軍馬甲士,隻有十餘隨從護衛而已。


  王扶臨行之前,治中從事曾勸諫道:“趙王無禮,前者挾兵以要挾韓使君,今番州牧前去,不可不為備。”


  王扶道:“吾前往與趙王相談事項,何用兵戈?即便趙王驕橫不法,吾豈能效仿其行?”於是便不聽治中從事之言,不帶兵而前往。


  趙王前來,將至梁期,聞報說王扶隻與冀州刺史部數名官員在城內等候,並無兵甲。趙王心中疑惑,於是便約束下軍馬,傳令就地駐紮,便帶了隨身儀仗護衛等數十人,前往梁期小城而來。


  王扶聞知趙王到來,便率眾官員站立城上等候迎之。遠遠見趙王王車駟馬,黃羅傘蓋、儀仗甚為華麗氣派,王扶歎息道:“宗室之不法,果然如此乎?”左右見之皆變色,有畏懼之心。王扶道:“你等為何畏懼?”


  左右道:“趙王乃宗室,甚為強橫,今番大搖大擺前來,後必然有軍馬也。恐對使君不利。”


  王扶嗬嗬笑道:“趙王雖為宗室,然尚得遵從朝廷號令。趙國歸冀州管轄,吾亦有權約束趙王,今若懼之,當為天下笑也。”


  說話間,趙王車架已經來到城下,王扶便在城上對趙王拱手行禮,大聲喊道:“請趙王入城相見細談!”


  趙王車駕來到城下,仰頭見城上數人,有冀州牧旗幟,當中為首一人,峨冠博帶,有大員之風範,料想便是王扶了。趙王便命停下車駕,又聽見王扶在城上問話,趙王在車中略微還禮,對王扶道:“此處相談甚好,孤今就不進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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