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明眼睛看著手裏的照片, 耳邊聽著祁敘說的話,一瞬間雙重夾擊,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這張照片……


  她抬頭看了看剛剛自己站的看煙花的地方, 再看看照片。


  這不是自己嗎???


  一模一樣的角度!


  祁敘什麽時候拍的?剛剛?


  不對不對, 照片裏的自己還是中發,不像現在是長發。而且穿的衣服也不一樣。


  猛地,記憶倒檔, 明想起來了。


  跨年夜, 這是兩年前自己和簡寧他們一起來這裏參加跨年時的樣子。


  米白色的羊絨長裙, 齊肩的中長發,她看著遠處的煙花沒心沒肺地笑著。


  明看呆了,大腦空白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好像明白了所有事般看著祁敘, 唇囁喏著:“你,你怎麽……”


  後麵的話明不用說出口,自己都有了答案。


  難怪祁敘今天說比較想戴眼鏡, 難怪他給自己準備了一場煙花,難怪他選擇了這家餐廳,難怪他讓自己坐在他懷裏。


  明怔了很久, 伸手輕輕摘去祁敘的眼鏡:“……原來是你。”


  祁敘看著她,溫柔點頭:“是我。”


  四目對視, 置身這片恬靜浪漫的露台裏, 明難以置信自己現在聽到的, 看到的一切。


  是這麽的不真實。


  她曾經在無數夜裏回憶跨年夜那晚失禮過的男人長什麽樣, 會不會還有機會再遇到他。也想過如果真的能再遇見, 一定會好好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也許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不僅讓他們重遇, 還給了他們這樣奇妙的緣分。


  祁敘這時稍稍坐正,對明說:“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明心裏萬千情緒翻湧著,點頭等他說。


  然而男人卻輕輕開口告訴她:“我喜歡你。”


  “……”


  “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祁敘雙手摟住她的腰,聲音輕淡又溫柔地化在風裏。


  “已經兩年了。”


  明眼眶一酸,拚命克製住感動又欣喜的眼淚。


  兩年……


  明立即想到了那個熱搜――秘戀兩年的女友。


  當時自己怎麽也猜不到的那個剪影,就是現在自己手上的照片。


  明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兩年前會被他不經意地拍下,留存至今。


  她好像一個失憶了很久的人,終於清醒地看清了這一切。


  心裏充滿了委屈,感動,更多的還是驚喜――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一直以為這個人是今棠!”


  害她白白演了那麽久的戲,最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直難過自己是個替身。


  原來弄了半天,她替了寂寞,每天都在替自己。


  “本來那次去酒店是想告訴你,可湊巧看到了那本日記……”祁敘搖頭輕輕笑了兩下,似是自嘲,“我一見鍾情的女人,重遇後視如珍寶的女人,竟然把我當一個工具人體驗劇情,你讓我怎麽開口。”


  明想笑,輕打了他一下:“那為什麽現在又開得了口了?”


  是啊,為什麽又開得了口呢。


  前不久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肯這麽輕易饒了她,扣了個待定的3。


  祁敘也不知道。


  可能是經過這次網暴事件,可能是那個出事後沒有接到的電話,太多太多,讓祁敘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望著明,伸手捏了兩下她的臉頰,歎氣般地無奈笑:

  “就算是個工具人也認了,總比你又離開我的好。”


  明:“……”


  多麽優秀的工具人,多麽有心的工具人!

  這工具人的精神已經升華到一定境界了。


  明自愧不如,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幾個月相處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浮現,那些過去不能理解的事情如今都有了答案。


  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她感動又激動,一時沒控製住情緒,捧住祁敘的臉就吻了下去。


  這是明第一次主動親吻別人,心裏空有一腔勇,可到了嘴上卻笨拙地不知道怎麽表達,唇生硬地貼著祁敘的,想學他過去吻自己一樣去打開他的唇齒,卻像隻無頭蒼蠅似的這裏碰一下那裏舔一下。


  可偏偏這樣毫無技巧的生澀,卻悄悄勾起了男人沉寂的邪火。


  祁敘推開明:“別惹我。”


  明小臉紅紅的,“就要惹。”


  說完轉身喝了口一直沒動的紅酒,強迫又貼上祁敘的唇,把酒過給了他。


  濃鬱的酒香混合女人口中的甜,瞬間將那把火燃到了極致。


  祁敘用最後的理智把明推開,“別鬧。”


  明卻趴在他肩頭,很小的聲音說:“不想要我的誠意了嗎。”


  祁敘:“……”


  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頓了頓,冷靜地牽著明的手起身:“回家。”


  這條路走了兩年多,終於走到了今天,回去的這十多公裏,卻成了兩人最難熬最漫長的一段路程。


  行至一半時,祁敘想起了什麽,給家裏的阿姨打電話。


  “今晚不用做了,放你一晚假。”


  阿姨“啊”了一聲,有些突然:“放假?”


  “是,現在就可以走了。”


  阿姨懵了幾秒,“可是我――”


  “別問那麽多,按我說的做,馬上走。”


  阿姨以為出了什麽事,邊解圍裙邊道:“是是是,我這就走,馬上走。”


  祁敘不想待會和明的二人世界有任何人打擾。


  他掛了電話,轉身撞見明紅了的臉。


  明垂著眸嘀咕道,“幹嘛把阿姨趕走啊。”


  祁敘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戲謔說:“不是你說,怕大聲叫家裏的阿姨會尷尬嗎。”


  明驀地紅了臉,“你――”


  那還是上次兩人剛鬧矛盾時被他強行帶回家睡覺時自己說的話。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大聲叫”這三個字的意義,換了情境,意義截然不同。


  明有些緊張,自動腦補出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臉頰溫熱溫熱的。


  “你這樣說我有點怕。”她說,“好像你要吃了我似的。”


  祁敘聽完不覺輕輕一笑。


  他的確想吃了她。


  很久很久了。


  到了祁敘家裏。


  不知阿姨是不是走得急,燈都沒關。兩人進門,門剛關上,祁敘就一把抱起了明。


  明驚呼地嚇了一跳,雙手拍他,“你幹什麽,等會,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


  祁敘聲音低沉又沙啞,“待會再打。”


  他現在隻想親她,吻她,要她。


  熱氣衝到明耳邊,她心裏又慌又亂,身體卻不爭氣地有了反應。


  就在入戶的置物櫃前,祁敘把明抱著坐在上麵,緊緊壓著她的雙手在牆上,唇灌了火似的洶湧印下來,綿長又狂熱。(看書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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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根本動不了。


  不知所措,卻也情難自抑地迎合著。


  祁敘的吻密密麻麻地侵犯著明,從臉頰遊走到脖頸,男人的熱氣四散,明感覺全身都好像被火灼燒著似的,想要逃脫,卻被按得更緊。


  “幫我解開。”他低啞地吻在耳邊,帶著她的手到襯衫旁。


  明急促喘著氣,被動又生疏地伸出手,一邊被強製侵占著,一邊去褪去阻隔他們更親密的那一層布料。


  一顆,兩顆……直到全部解完。


  男人的上半身若隱若現地裸/露在自己麵前。


  可明根本來不及去欣賞,祁敘猛地咬住她的耳垂吸/吮,她拚命克製住從嗓間湧出的聲音,本能想要去推他,卻觸摸到了他身體堅/硬的腹肌。


  整個人都好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又趕緊縮回手。


  明不知所措,任由祁敘擺弄。


  他重新抱起她,身體貼在一起,來到寬敞沙發上。


  不過才這樣吻了片刻,明的身體就好像已經軟成了水。她完全被祁敘壓在身下,男人眼中的欲/色也看得一清二楚。


  明有些緊張,不等他進一步動作,雙手推開了他――


  “等會,我……我去洗個澡。”


  祁敘眸色染滿欲/望,怎麽願意這時候放了她,重新把人欺身壓下。


  抬起她的腰貼向自己:“等不了。”


  他輕鬆摸到了明裙子後背的拉鏈,正要往下拉,明難為情地說:“把燈關了好不好。”


  祁敘家客廳太大,吊頂的水晶燈好像無數盞片場的攝影燈,多角度地打在兩人身上,讓明很不自在。


  到底是第一次,她還是緊張的。


  祁敘在她身上埋了會,有些無奈地起身去關燈,明得到片刻放鬆,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又說:

  “等等……我去上個廁所,很快。”


  說完轉身就朝一樓的衛生間跑。


  她剛離開,祁敘的手機也巧合地響了。


  是阿姨打來的。


  接連被打斷,祁敘無奈呼了口氣。


  這些人怎麽這麽會挑時間湊熱鬧。


  接起電話――


  “少爺,我剛剛走得急,廚房裏熬了湯,這個點差不多該好了,麻煩你去關一下火好嗎。”


  祁敘還以為是什麽事,閉眼揉著眉心,“你熬湯幹什麽。”


  “董事長說他想喝。”


  祁敘頓了兩秒,睜開眼皺了皺眉:“董事長要喝?”


  阿姨:“是啊,你打電話回來前董事長來了,好像是和夫人吵了架,過來就讓我給他燉湯順氣。”


  祁敘怔住,忽然坐正,“那他人呢。”


  阿姨:“在家啊,我走的時候還在沙發上喝茶看雜誌呢。”


  祁敘:“……”


  正要繼續說下去,衛生間的方向忽然傳來明的叫聲。


  緊接著就是不知什麽咣當砸落地的聲音,祁敘當即起身要去看,卻見小姑娘一臉驚慌失措地跑出來,磕磕絆絆地壓著聲兒說:


  “你家好像進賊了,廁所裏有個男的!”


  祁敘張了張嘴,馬上明白了什麽,正想解釋那不是賊,是祁衡遠。


  明馬上又安撫他: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用浴巾架把他拍暈了。”


  祁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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