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在孩子麵前吻她
晚飯時間,唐寒看了看左側位置上空蕩蕩的座位,俊逸的眉微皺幾分,似乎看出他心裏所想,傭人立馬說道,“洛小姐一個小時之前已經用過餐了。”
唐寒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要她多嘴,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似乎變聰明了,否則他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吃飯。
簡單的用完餐,唐寒便起身離開座位,紫蘇看著男人正預離開的背影,立馬也簡單的用完餐追了上去。
唐寒看著她,一臉疑惑,“怎麽了?”
紫蘇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最近感覺怎麽樣?”
“還好,你不用這麽擔心,我沒這麽容易倒下!”
“可是……”
唐寒安撫性的將她又按坐了下來,“最近你吃的比較少,再多吃點,嗯?”
紫蘇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用看也知道他去了哪裏,說不在意,怎麽可能一點不在意,她在他的身邊整整四年的時間,他連一句大聲點的話都沒有和她說過,她一直以為,他的冷冽給的是別人,溫柔給的是自己,如今想來,自己這種想法天真的可笑。
不過,沒有關係……紫蘇緩緩低下頭,淺笑著將盤子中已經切好的牛排放進口中,一雙原本溫柔的雙眸多了幾分陰騭。
此時,洛落複雜的看著自己指尖上的小東西,正趴在她的指頭上喝的不亦樂乎,洛落揉了揉它胖鼓鼓的身子,金蠶發出極輕微的呼嚕聲,似乎極為享受般的用觸角點了點她的指腹。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洛落一驚,立馬將小家夥藏了起來。
“誰?”
“是我!”洛落愣了片刻,然後將門打開,“幹嘛!”
“……”
洛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什麽事情,我關門了。”
唐寒見她作勢就要關門,急忙一手抵在了門框上,“如果你答應我以後不再去本恩那裏,這件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至於婚約的事情,他會再想辦法。”
洛落無語的吹了吹自己的頭發,回答他的卻隻是她的一個白眼。
她這是什麽態度,她還有理了不成。
“你走開!”
洛落嚐試多次想將門關上,卻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在多次嚐試無果的情況下,洛落終於將自己的手從門把上放了下來。
“你究竟想怎麽樣?我待在房間裏,又礙到你的事了?”
洛落一臉嘲弄,“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去找你的蘇蘇。”
最起碼那個女人絕對會比她讓他看的順眼的多。
唐寒皺眉不語,不知道為什麽又會突然扯到紫蘇的身上,“出來!”
“我出來難不成你想打我?”
洛落此時猶如一隻刺蝟一般,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一張小臉上此時滿是戒備。
唐寒臉色一黑,她究竟把他想成什麽人了,而此時的唐寒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之前對她做的事讓她有多麽惱火。
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甚至還粗魯的把她像扛麻袋一樣扔在了地上,洛落越想越覺得憤怒,“走走走……我要休息了!”
太陽還沒有下山,她居然說她要休息了,唐寒索性一個用力直接將門踹開,好在洛落的反應足夠快,否則一定被他踹到地上。
洛落的房間畢竟位於二樓,傭人聽到這裏的動靜,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紛紛識趣的低著頭,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這裏,他們什麽也沒聽見,他們什麽也沒看。
“哎……我出去……你別拽我………”洛落死命的拍打著他如鋼鐵般鉗製住自己的手腕,“唐寒,難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我自己會走!”
洛落一路被他拽下了樓,唐寒二話不說,將她扔在了沙發上,洛落由於巨大的慣性作用,隻覺得眼冒金星,差點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唐寒看著她此時一副猶如受氣包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剛準備伸手將她拉起來,卻不妨洛落似乎早有預感般回過頭瞪著他,那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唐寒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洛落噌的一聲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剛準備開口大罵的時候,紫蘇緩緩走了過來,洛落皺了皺眉,立馬收了自己的氣焰,清了清嗓子,最起碼,在她麵前,洛落表現的要有素質一點。
端起一旁的水,洛落輕啜了一口,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紫蘇。
看著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的女人,紫蘇笑的大方得體,幾乎找不出一絲差錯。
洛落看著她,一邊喝水一邊向後退了幾步,一般這種情況下,她都是圍繞在那個男人身邊的,這次她居然向她這裏走來,讓她不禁多了幾分探究。
莫非她是幫那個男人來報複她的?
“洛小姐……”
話還沒有說完,洛落立馬將水杯放下,“叫我落落就好,我受不起。”
她帶刺的語氣讓唐寒不禁皺了皺眉,紫蘇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好,那我就不與你見外了,我叫你落落,你叫我蘇蘇便好。”
紫蘇緩緩牽起她的手,洛落一驚,一副視對方為豺狼虎豹的模樣讓唐寒俊逸的眉擰的更緊。
“這次是你做錯了,和寒道個歉,他不會和你真的動氣的。”
洛落一聽,無語的將頭別過一邊,她這模樣看起來十足的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真的是她的親姐姐呢。
“我們的事情用不著你說三道四。”
洛落直接又毫不留情麵的話讓紫蘇的一張小臉頓時僵硬幾分。
“洛兒……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就是這態度怎麽了?”洛落看了看紫蘇還在握著自己的手,煩躁不已,她的心大,可她洛落的心可沒那麽大。
微微用力甩開她的手,卻沒想到紫蘇突然一聲驚呼,不知何時原本握在另一隻手上的白開水已經悉數潑到了她白皙的手背上,洛落一驚,剛剛她的力氣也不是很大啊。
“還好嗎?”
唐寒緊張的立馬將她的手拿了起來,然後命人拿來醫藥箱。
“洛兒……快和她道歉!”
洛落愣在原地看著他,就這麽一件小事他居然讓她道歉,更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目光落到紫蘇微紅的手背上,“又不是開水,有這麽矯情嗎?”
“洛兒!”
“你凶什麽凶。”
本來就是,她都能入口的水,即使再燙也不過如此,這紫蘇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道歉。”
“有病!”
唐寒此時的臉色越來越冷,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洛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蠻不講理?”
她蠻不講理?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更何況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洛落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相反,唐寒的反應讓她卻是很生氣。
“如果我不道歉呢?你準備打算怎麽處置我?”
洛落一臉無畏的看著他,好笑的說道,等著他的答案。
“寒,算了,好在水溫不是很燙,隻是有點紅而已,沒有什麽大礙。”
紫蘇輕輕拽了拽唐寒的衣擺,一副息事寧人的模樣,不知為何卻讓洛落覺得異常反感,可具體又說不上為什麽,總覺得她賢良的有點超出她的認知範疇了。
唐寒看了看她此時已經上過藥仍然有點微紅的手腕,又看了看一臉不耐煩的洛落,想了想終究什麽話都沒說,給了洛落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和紫蘇回到了五樓,臨走之前,還不忘記吩咐門口的保鏢和傭人,不讓她出這裏的大門半步。
洛落笑了笑,似乎根本沒往心裏去,一個人悠閑的在偌大的別墅裏晃蕩了整整三個小時,到最後,甚至連傭人都覺得困了,洛落仍舊精神抖擻的遊蕩在四樓和三樓之間。
“洛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您是不是該休息了?”
終於跟在她身後的傭人終究還是忍不住困意問出了口,甚至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仍然陪著她在這裏閑逛。
洛落這才恍然,看了看時間,一臉驚訝,“都這麽晚了,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待會困了自然會回去。”
“可是三爺吩咐過……”
“他吩咐你不讓我出門,可沒吩咐你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啊,更何況,這別墅銅牆鐵壁,我想出去,也得他放行才可以,你說是不是。”
這麽說,似乎真的有點道理,隻見那人再次控住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後便向洛落行了一個禮,這才退了下去。
就在她走後不久,洛落立馬跑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大捆煙花,這是上次出去的時候買給TILL準備送給他的,沒想到回來後就忘記了,這下倒好,洛落勾起一分笑意。
廢力的將煙花搬到五樓,也就是唐寒和紫蘇所在房間的樓層,洛落在二人的房門口一邊放上一排巨型的爆竹類煙花,然後點燃。
不過片刻的功夫,便見爆炸聲響徹整個別墅,劈裏啪啦,好不熱鬧,洛落捂著自己被震痛的耳朵,立馬跑了下去。
洛落看著原本守在門外的保鏢,早已經因為別墅裏劇烈的爆炸聲衝了進去,就這麽大搖大擺暢通無阻的走了出來。
“廢物!”
唐寒一腳踹在了其中一個保鏢身上,居然被這種幼稚的把戲耍的團團轉,看著自己房門前此時的一片狼藉和懷中受到驚嚇的女人,“人呢?”
沒想到在家裏居然都能讓她跑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去了哪裏,唐寒此時的臉色冷的已經不能再冷了。
低咒一聲,這個女人果然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紫蘇的心髒剛動完手術不久,目光落到她額角的冷汗時,一個彎腰將她抱了起來,“請醫生!”
洛落剛出來,便像一個歡脫的鳥兒,立馬朝著本恩所在的別墅跑去,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不過才三天沒有見那個小家夥,居然想的厲害。
洛落從懷中掏出僅剩的一個煙花棒,TILL一定會喜歡。
夜已經深,洛落站在本恩的別墅門前,一如從前那般將別墅的門打開,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便覺得胸口處傳來一陣鈍痛,洛落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的位置,鮮血正順著衣襟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緊接著整個別墅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再後來,洛落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本恩做夢都沒有想到洛落居然會淩晨的時候過來,聽到警報的聲音,本恩知道是有人觸碰到了家裏的紅外防護裝置,睡夢中的他迅速睜開眼睛,然後披上外套,第一時間拿起床頭櫃的手槍,這才戒備萬分的出去。
既然他敢一個保鏢都不用,那就證明他對別墅裏的安全裝置自然信心十足,更何況機器永遠比人更能守得住秘密。
當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時,本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臉色一變,立馬跑了過去,全身顫抖的將她摟在懷中。
“落………落落?”
洛落此時的表情真的比哭還難看,“朗哥哥……我怎麽不知道你在家裏裝了這些東西。”
如果早知道的話,她也不會這麽衝動的進來了。
衛明朗自然不會告訴她,因為她之前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會把這些紅外裝置給撤銷掉,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她居然這麽晚了還會過來,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現象。
目光落到她血流不止的傷口,衛明朗眸色一深,立馬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洛落渾身冰涼,猶如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軟而無力的倒在他的懷中,一張小臉蒼白到幾近透明。
衛明朗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看著被推進手術室的女人,好在子彈的位置並沒有正中心髒,否則後果他不敢想象。
第二天,天剛亮,洛落看著在床邊哭的岔氣的小人兒,虛弱的擠出幾絲微笑,“TILL……”
“媽媽……媽媽!”
TILL立馬撲進她的懷中,疼的洛落倒抽一口冷氣,立馬一股大力將TILL提了起來,本恩看到洛落蒼白的臉色,將她半扶了起來。
“感覺怎麽樣?醫生說你貧血,好端端的怎麽會貧血?”
洛落神色閃躲的看著他,“沒什麽,可能最近的食物吃不慣,我會注意的。”
洛落看著他,不知何時又變成了本恩的模樣,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耳朵後麵那細小的一道線,“我不喜歡你這個模樣!”
本恩一愣,隨即笑了笑,“如果以後隻剩下我們二人的時候,我就把它摘下來。”
洛落笑著點了點頭,“我睡了多長的時間了?”
“一天。”
洛落側過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都睡了一天了?”
那個男人現在等著她回去指不定要怎麽懲罰她呢,一想到別墅裏的那群人被煙花嚇得一個個花容失色的模樣,洛落不禁輕笑出聲,一不小心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洛落立馬疼的齜牙咧嘴起來。
“你這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本恩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既是無奈又是心疼,點了點她的鼻子,洛落吐了吐舌頭,“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
洛落說著,又不禁輕笑出聲,“朗……”意識到什麽,洛落突然改了口,“本恩,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最起碼要等一個星期!”
本恩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幸好這次有驚無險,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他可能真的會自責而死。
“你那天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如果提前通知他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意外。
“那麽晚了,我隻是怕打擾到你休息。”更何況她隻是想去看看TILL而已,也根本沒有打算呆很長時間。
“下次過來,一定要記得提醒我。”
本恩歎息一聲,然後輕輕將她的長發攏起,一如既往熟練的替她束了一個馬尾。
洛落眼圈沒由來的一紅,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替她束過發了,他們都沒死,真是太好了。
“媽媽,你哭什麽?”
TILL突然湊過一張天真無害的小臉,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洛落被他看的一陣窘迫,立馬別開自己的眼睛,“我哪裏哭了,隻是眼睛進了沙子。”
本恩目光複雜的看著她,替她攏發的大手看似不經意間劃過她的眼角,替她擦幹眼淚,察覺到指腹間的濕潤,本恩皺了皺眉,神色是抑製不住的心疼。
TILL看了看洛落,又看了看本恩,不知從何時起,爸爸媽媽似乎變得就好奇怪,“媽媽,你喜歡爸爸嗎?”
洛落看著TILL,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全身一僵,而她身後的男人同樣一臉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
“媽媽,你喜歡爸爸嗎,爸爸說他很喜歡媽媽呢,如果媽媽也喜歡爸爸的話,那你們是不是就可以結婚,那媽媽是不是也就真的可以成為我的媽媽了。”
洛落看著TILL此時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伸出一隻手摩挲著他似懂非懂的小臉,“TILL,他是你的父親。”
爸爸這個稱呼,隻能是那個男人的。
“父親不就是爸爸的意思嗎,有什麽區別嗎,媽媽,我不懂。”
“TILL……”洛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清楚,總不能說本恩其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樣隻會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再次創傷,“媽媽很愛你的爸爸,可是你的父親是媽媽很在乎的人,是不一樣的。”
洛落這句話不僅是說給TILL聽,更是說給她身後的男人聽。
“媽媽,我還是不懂!”
洛落輕笑著將他摟在懷中,“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TILL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看了看洛落又看了看本恩,最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TILL,想不想媽媽永遠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突然本恩將TILL抱了起來,然後讓他坐在洛落的床邊,而他則是將他們二人同時圈進在自己的懷中。
“想!”
TILL幾乎未經猶豫的開心的拍起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了,那我不僅有父親,還有母親了。”
本恩笑了笑,然後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洛落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想躲避,卻被他一隻手扣住後腦勺,吻的更加放肆起來。
TILL立馬捂住自己的眼睛,偷偷從指縫中看著擁吻的二人,咯咯咯的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你做什麽?”
TILL還在這裏,洛落根本不好多說些什麽,可目光落到TILL那一臉期待的眼神時,終究還是放軟了語氣,“你從前不會這樣。”
“我似乎做過更過分的事。”
本恩看著她,似笑非笑。
洛落突然臉色一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遊艇上的那件事,又羞又怒,沒想到他還好意思提,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恩笑的寵溺,“下次不會了。”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他不會再對她做出越矩的事。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
洛落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終究還是什麽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