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離開,好嗎?
池悅驚訝地瞪大眼睛,“遺囑怎麽會在你這裏?”
“在機場的時候,遺囑就是被池染染和池江嵐的人搶走的,她們不想讓你公布這份遺囑。因為遺囑裏,外婆和外公一樣,把池家的大部分資產都留給了你!”許墨弦急切地開口,“有了這份遺囑,你就可以成功地把控池氏了!”
有了遺囑,池悅就再也不擔心池江嵐的爭奪了。
可是……她在此刻,竟然沒辦法伸手從許墨弦手裏接過它!
因為,她的驕傲,不允許。
“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深吸了一口氣,她掙紮良久,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許墨弦臉色倏地一白,“你……你說什麽?我還有池染染挪用那二十億的證據……”
“我說,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因為……你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我。”池悅把話說得更加清楚,“對不起……也謝謝你。”
如果她第一次從總統府邸逃出來的時候,許墨弦選擇了無條件相信她的話,那該有多好……
如果許錚拿出那些照片的時候,許墨弦給了她一個慢慢解釋的機會,
那,又該有多好……
隻可惜,世界上最最不可得的,就是如果二字。
天下,哪有後悔藥?
池悅忍住心口的陣痛,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遺囑,你不要嗎?”他輕聲地開口,小心翼翼地問她。
“我知道這是一條捷徑,可是……我想憑我自己的努力,再去爭取。”池悅下了很大決心,終於把話說完,“因為我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她記得他在自己麵前說,他承認那本離婚證。
在那時候,他們就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
那時候的痛,那時候的難堪,那時候的恥辱,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悅悅……”許墨弦的聲音裏有不可遏製的心痛,“我已經提出申訴。我們的離婚無效。你還是我的妻子……”
他們夫妻雙方都沒到場簽字,僅憑許錚一人之力辦下來的離婚證,怎麽可能作數?
池悅渾身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已經申請過了,所以池染染才會那麽著急要找到我。但是……我不打算再給她任何見到我的機會……悅悅……”
許墨弦走過來,將她牢牢地摁在自己懷裏,“悅悅……看在我們十幾年光陰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池悅呆呆地,全身的骨骼都已經被他摁疼,力氣,一點點地被抽走。
十幾年的時光,抹不去。
日日夜夜的陪伴,忘不掉……
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可以讓她一次次地回憶,受傷,仿佛一個永遠無法破除的魔咒。
那些每天親密無間的陪伴,每夜在電話裏傾訴的衷腸,怎麽可能真的就忘記了?
那些過往,早已如刻在骨頭上的符文一樣,會伴隨她的一生……
“悅悅,把遺囑拿去,把池氏奪回來。然後,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賣了它也好,交給小影打理也好……”許墨弦在她耳邊低低道,“我帶你和池澄出國。我們永遠不回來!再也不理會所有的這些煩惱事了!隻有你和我!”
任憑他容修權傾一時,總也有鞭長莫及之地!
他許墨弦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方安好的世界!
他的一切,他都可以舍棄!
副總統之子的榮耀,從小錦衣玉食的生活,包括一切前程!
為了她,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池悅怔怔地,腦中全是他的話——
逃離容修?好誘人的條件……
理智告訴她,這樣的安排,真的很好。
如果帶著池澄一起出國,她就不會失去他,也不會傷害到他。
池氏的一切,她能得到的,也可以拿回來。
而小影也能得到她應得的那一份。
可是為什麽,她努力地動了動唇,嘴角卻沉如千鈞,無法開口?
眼前,是心心和印印那兩張可愛的小臉蛋,不斷地在交替著……
“悅悅……”見她不語,許墨弦開始慌了,他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證明她的確還在自己身邊一樣,不斷地去尋找她的氣息。
單手抬起她的下頜,他貼麵就要吻上去,唇瓣,越來越近……
“悅悅,以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他含著她的唇,沙啞開口。
可——
話還沒說完,房門口就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門板被人直接從外麵破開,彈到牆壁上,整個套房都在震顫!
池悅應聲回頭——
容修站在門外,目光陰沉地看著擁在一起的許墨弦和她。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池悅也能明顯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那股肅殺之氣!
那眼神如刀,可以將她淩遲!
心心突然又不舒服,他匆忙從辦公廳趕回府邸!
卻發現原本應該在補眠的池悅居然不在!
找人查了她現在的位置,又是京州酒店!
他怕她遇到了什麽難事,或者又是被池江嵐母女給算計了。
於是他匆匆趕來,查到了她進入的房間號碼。
卻未曾想,看到的居然是他們擁吻的這一幕!
他的擔憂……
不過是笑話一場!
怒火,已經燎原!他身上的每一個分子都充滿了暴怒!隨時都可以將眼前這對男女炸成灰燼!
“這就是你的所作所為?枉我對你那樣信任!我給你的自由,你就是用來見他的?”他沉步走進來,每一個字都是質問,直指池悅!
許墨弦反手,將池悅護在自己身後。
他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沉沉開口,“閣下來得正好,看來有些事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容修上前,扣住池悅的手臂,將她往自己懷裏狠狠一扯。
充滿占有欲地又看了許墨弦一眼,“你?誰給了你和我說話的資格?你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