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愛,超過了恨!
容修已經出門了,宅邸裏隻有兩個孩子和池澄,以及高明和傭人們。
池悅用上班的借口輕鬆出來,到京州酒店的時候,時間不過才剛剛過去了十分鍾。
她快速地上樓。
套房裏依舊是三個人在等她,小Q,小影,還有許墨弦。
小Q愧疚地看著池悅,“悅悅……本來不想讓他知道的,是他發現的……”
許墨弦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守在自己家門口,她也是要瘋了。
“你不用上班嗎?”池悅看了許墨弦一眼,“外麵找你都快找瘋了。特別是池染染……”
她天天打電話給池悅問許墨弦的下落,就連許錚也開始著急,出動了不少警察。
四處尋人。
有人,已經開始猜測許墨弦遇害。
許墨弦一臉淡然,“你的事最重要。”
池悅:“……”
她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隻是心口的位置,還是因為他這句話,而輕輕地震顫了一下。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她控製好自己的心緒,開始往裏麵走,“怎麽樣了?”
“這是結果。”小Q把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拿出來,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我之前沒有打開看過。”
這是隱私,她不會去隨意偷窺朋友的隱私。
小影站在旁邊,局促又膽怯地看著那個紙袋,“這是什麽?”
“我和你的DNA對比。”
“……”小影單薄的身體微微一晃,“你不相信我……”
“我更相信科學。”池悅抬手,一點點地拆開紙袋的密封線,拉出裏麵的結果——
親人關係的可能性是99.9999%!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那些數字像是生出了刺一樣,一下下地戳著池悅的神經!
小影從她手裏拿過那張紙,喜極而泣,“你看,我說的是真的吧……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她和自己是雙胞胎……
那池澄呢?
池澄又算什麽?
一旦被人知道池澄是個孤兒,那麽以前那些人還能看在池家的麵子上,不給他太多難堪。
可是以後呢?
人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好手,他們……會把池澄怎麽樣?
池悅空洞地盯著小影,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
“心心和印印,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真的沒撒謊……”小影不斷喃喃,“真的沒有……”
小影肚子上的妊娠紋,還有這一紙報告,還有容修所說的種種……
已經驗證了這些都是事實。
“小Q,你帶小影去她的房間。”許墨弦沉沉出聲。
小Q嗯了一聲,帶著小影離開。
許墨弦蹲下身來,與池悅平時,目光溫和而繾綣地看著她,“悅悅,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我很亂,你別逼我……”池悅搖頭,“別逼我……”
頭,好痛。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和從前一樣,給予她無限的支持,“小影的身份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
“那池澄怎麽辦?”池悅抬頭,憤怒地看著他,“你讓我去告訴他,他是孤兒?還是讓我棄他不顧?他會瘋掉的!他受不了的!”
“你別著急……”許墨弦趕緊安撫她,“先別急,好嗎?”
池悅沉默,“我必須保護好池澄……”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信念!
“可是……”許墨弦輕聲道,“如果不公布小影的身份,那對她來說,公平嗎?我調查了一下,發現她在法國的時候,你外婆擔心她曝光,所以,隻請了家教來家裏教她上學。她一個朋友都沒,很孤獨……”
“夠了!”池悅起身,“我不想聽。”
她不想聽,因為她怕。
怕自己,會心軟……
這樣對池澄太不公平了……
許墨弦一愣,眼裏滑過一抹受傷的情緒。
他起身,扣住池悅的手腕將她從地麵上拉起來,“跟我來。”
“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
許墨弦沒有停頓,直接拉著她出來,打開了隔壁套房的門——
一屋子的玫瑰撞入眼簾。
粉色的氣球漂浮在空中,還有粉色的大床,粉色的一切……
花瓣在床罩上拚出了一個心形。
“這是我們的洞房,你還記得這裏嗎?我這段時間都住這裏。”許墨弦幽幽出聲,“花,已經謝了,可是我又重新買來了。還有,這些氣球,也是你一個一個打起來的……”
池悅心弦一顫。
她想遺忘,卻沒辦法遺忘的一切,如今都已經回到了眼前。
許墨弦從她身後走來,輕輕地環住她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溫柔的聲音撩動心弦,“悅悅,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
池悅怔住,全身都僵硬了。
“我後來才打聽到,你是被容修困住了,你……不是自願的……”
手,開始顫抖。池悅想要深呼吸,可是,心口卻像是被堵住般得難受。
連呼吸,都已經不能了。
腦中嗡嗡作響,殘存的理智卻在提醒她,要掙開他。
“你和池染染,你們都已經生活在一起了……”
“我沒有碰過她!”許墨弦急急出聲,解釋,“真的沒有!”
每次被池染染明示暗示,他卻總是不能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
因為,他忘不掉池悅。
後來他也漸漸明白過來,他恨她,可是,卻更愛她!
甚至,愛,遠遠超過了恨。
所以他後悔之前自己的態度,後悔自己沒有無條件地站在她身邊支持她,保護她!
這種悔恨,已經將他折磨得快要瘋了!
池悅整個人一晃,“你說什麽?那次在商場,衣帽間……”
“我沒碰她!我當時……”許墨弦將她的身體扳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我當時,是生氣。我以為我父親說的是真的,我想刺激你……但是我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跟她做那樣的事……隻要一靠近她,我腦子裏……都是你。直到我在壽宴那天被她下藥,我聽到了她和你小姨的談話……”
池悅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心。
“可是,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我還知道了一些事,知道了她們去機場,想要對付你的事。我就想,幫你把你失去的,先拿回來,然後再和你說清楚……”
見她不出聲,許墨弦越發地著急。
他趕緊放開她,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公文包,“還記得它嗎?”
“怎麽了?”池悅記得那個包。
他們去C市的時候,許墨弦心髒病發作的時候,他也還不忘死死地扣著這個包,不願意鬆手。
“我把你外婆的遺囑從池染染那裏悄悄拿回來了!”許墨弦拿出裏麵的文件遞給她,“悅悅,你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