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嫁了
第68章 嫁了
庄柔可不管朱奉公怎麼想,反正想要找死的話,那死的也是他,蠢到極致的人沒什麼好同情的。
叫來了大夫,讓他隨便醫治了一下金寶賭坊的人,只要不死在牢中就好,然後便全部給關了起來。不交稅的話,她不介意整個縣的商人都全部抓來這裡關著。
辦完這些事,庄柔和牛大勇走出去就發現大堂處好像有些吵雜,難道是陳家又派人過來了?
她走過去一看,公堂之中已經有十幾人,還有更多的人正走進來,師爺不在,文書早當教書先生去了。本來準備學醫所以讀過書的吳仁葯,此時被叫去桌前記帳去了。
大家老實主動的報上之前交的銀子,反正都記了下來,想賴也逃不了。但大部份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交八成就行了,畢竟能少交一點是一點。
吳仁葯雖然認識字,但這活從來就不是他乾的,長的丑連當文書都沒人要。他在那手忙腳亂的記著帳,馬德正和牛大勇也忙著收銀票。
朱奉公表情很淡定,心中卻非常驚詫,這些人真的來交稅了,自己主動來的!
只要不再出事,自己這官便算是做穩了,不過陳家的事還得等著小郡王那邊看,到底誰的能力更大一些。幾年沒在官場上爾虞我詐,讓他的腦子有點轉不太過來,但怎麼當官他可沒忘,習慣幾天便好。
整個豆湖縣的人都知道了,陳家的金寶賭坊不交稅被砸人被抓走,而那後台不明的天下坊,卻是第一個交稅銀的人。
連天下坊都低了頭,那其它人怎麼可能撐得住,看看那陳家被打砸成了什麼樣,人家可是國舅爺兵部尚書呀!你們再有權勢,還能比這個更強不行?
反正都要交錢,還不如主動點顯得有誠意,不求討好小郡王,最少別讓他給記住了。
見他們來得比自己意料的還要早,庄柔總算是覺得輕鬆自在點,現在可以好好的查案子了。
交稅持續了三天,才把所有人的定安稅都收夠,其它的便要等著小郡王從陳家武館中,連本帶息的全部拿回來了。
小郡王養傷沒來縣衙中,但聽說百姓主動來交稅,馬上就把師爺派出來主事。別的不說,銀子要拿在自個的手中,包括修繕衙門的事他可不放心給這群窮鬼做。
三天時間縣衙總共收到了近八萬兩稅銀,可想而知當時陳家這是貪了多少銀子。拿著這些銀子,師爺就開始讓整個縣衙真正的動起來了。
文書們重新招了回來,雜役來的數量也不少,每個應捕名下可以帶四名雜役,平時做點跟班抓捕之類的事。原本的牢頭早已經干不動了,便叫了兒子頂上,再找回幾個看守。
就連那據說躺在床上好幾年,六十多歲整天就靠吃藥撐著的縣丞,也奇迹般的好多了,顫抖著手扶著拐杖硬是過來辦公了。還好此時也沒什麼事給他做,只要每天過來點個卯就行了。
主簿一職空著無人,師爺便代管了下來,雖然沒有掛職,但卻管上了事。
縣衙的修繕也正式開始,木料磚瓦都搬了過來,工匠數量都是往多了請,縣衙中不差銀子,在小郡王養好傷前必須全部修繕完畢。
看了看身上的新應捕服,庄柔側頭瞧著站在縣衙門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陳沐風,挑了挑眉說道:「上馬,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跟班了。」
陳沐風趕快騎上自己那匹毛黑如綢的高頭大馬,興奮的說道:「庄姐兒,我學你一樣也打了根鐵棍,你看怎麼樣?」
「不錯,你這樣的笨蛋要是帶刀,搞不好就會把人砍死了。其實我到是不擔心這個,主要是怕你被人把刀搶走,反而把自己給弄死。」庄柔盯著他的腰間掃了一眼,果然多了根鐵棍,只是沒有包著棉花,而是多了層方便拿捏的布條。
陳沐風把胸口拍得啪啪作響,大聲得嚷道:「那不可能,除了庄姐兒之外,誰也傷不了我。看我這強壯的肌肉,沙包大的拳頭,一拳上去就能把他們打成紙片!」
庄柔騎上馬,白了他一眼說:「行了,我們是去辦案子,不是去打家劫舍,要一身肌肉做什麼!」
「差不多啦。」阿沐風呵呵得笑了笑,一夾馬肚子,兩人便向城處走去。
馬德正此時已經換了身嶄新的捕頭服,家中也有米有糧不用再愁生計,他扶著刀站在還在修繕的縣衙門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庄柔二人離去。
他是搞不懂現在的富貴公子都在想什麼,這不是吏部陳尚書家的九公子,怎麼跑來這裡給庄柔當跟班了?還強迫他們不準說出去,這還用他們講啊,跟著這位姐兒要不了幾天就會滿大街都傳開了。
到時候,陳尚書要是找上門來,可別禍害到他們這些小魚蝦才是。
不過……他滿頭疑惑,庄柔要去辦什麼案子?
現在已經沒案子了,就剩關著的金寶賭坊那些人,這些是要等陳家的事和大人撕完才能處理。難道,庄姐兒又想無事生非的找點案子過來嗎!
馬德正在門口呆站了半晌,被修繕大門的工匠白眼了好幾次,才在工頭不滿的抱怨中回過神來。想想什麼事都有她和小郡王頂著,他操哪門子的心呀,便愉快的回後院拍馬屁去了。
庄柔帶著陳沐風一路閑聊,出了豆湖縣就往北門縣大池村去,林玉寶的頭七還沒過,她想去看看喪事辦得如何了。
而陳沐風身上的青紫還沒全退,但好在身體強壯,這騎在馬上也沒覺得多痛苦,到是嘴上抱怨個沒完。
「你在祠堂里才跪了一個通宵?我還以為最少三天呢,沒想到令尊還真是疼你啊。」庄柔聽了他說那晚的事,頓時便笑了起來,真是個笨蛋。
陳沐風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便好奇的問道:「我這樣和我娘說,你不生氣?」
庄柔有些不解,「我生什麼氣,品行不良的難道不是你嗎?街坊之中又沒我的傳言,自尋什麼煩惱。」
「但是我娘一直想打聽你是誰,天天纏著煩死我了。還好我昨天和父親提了讀書的事,今天才能跑出來,不然還得被母親大人煩呢。」陳沐風心有餘悸的講道,苦著張臉也很煩惱這事要怎麼解釋,連他出嫁的大姐姐都過來審他,真是快頂不住了。
「想死的話,你就去說是誰好了,我是不介意帶著你的屍首回尚書府。」庄柔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沐風半點也不信的說:「切,我才不相信你這樣就殺我,再說不就是當個應捕,抓點小毛賊阻止幾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無恥之徒,還能有多危險啊。」
聽著他很瞧不起的語氣,庄柔問道:「如此無聊,你還跑過來幹嘛,直接回家練肌肉去呀。」
「應捕是沒意思,但是庄姐兒你身手好呀。我主要是為了學對敵之術,又不是為了當這破應捕。」陳沐風吹了一下口哨不屑的說道。
庄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提這個事,而是說起了那管家李中新,「你只查到人牙子和他的相好?怎麼可能才這麼一點點。」
陳沐風不服氣的說:「就一個小管家,還能有多大的能耐,相好的就一個煙花女子,外加那天看到的婦人,不過據說有好幾個丫環都對他有意思。」
「噗,他有幾十畝地,還有好幾萬兩銀子的房產,搞不好比你家那些庶子的財產還多。」庄柔笑道,真是太天真了,那天沒給他看抽屜中的東西,他竟然就沒辦法查出來了,新手就是這般的菜啊。
一聽李中新竟然有這麼多的財產,陳沐風愣了愣,便不可置信的得嚷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銀子!那大管家不是更多了,竟然敢拿我家的銀子中飽私囊!」
他現在已經覺得很憤怒了,就連他這個受寵的嫡子九少爺,平時就有點月錢花花,哪裡能有幾萬兩銀子。現在一聽連個下人都比他富裕,頓時就覺得特別不舒服。
庄柔懶得理他,只是教訓道:「你想幹嘛是你的事,但這案子是我正在查的,不准你打草驚蛇。再不爽都得給我忍著,等案子結束后你再去折騰吧。」
「不過我猜,你娘或是尚書大人,是不會對你家的管家們做什麼的。」
陳沐風不信的說:「為什麼?」
「你以為尚書大人那點俸祿,就夠養你們全家了?別說是你們這些嫡子了,連丫環都養不起幾個。你不如直接去告你父親一狀,說他貪污怎麼樣?」庄柔大笑起來。
「……」陳沐風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當跟班好像沒啥意思啊。
兩人一路上閑話不斷就到了大池村,這次庄柔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來了,想那林來財家這麼有錢,喪事肯定辦得很熱鬧。這種事必然是全村出動,雖然聽起來可憐,卻可以白吃白喝很爽快。
但當他倆到了村口,卻發現和上次她來時沒什麼區別,半點有人辦喪事的樣子都沒有。騎著馬繼續往裡面走,她便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林家那大宅子門口什麼也沒有,說好的停屍頭七呢?
陳沐風左右張望著,好奇的問道:「喪事在哪裡辦,我還想見識一下流水宴呢,聽說擺一條街隨便吃可熱鬧了。」
庄柔這時卻皺起了眉頭,跳下馬走到了林家門口,直接拍起門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個老僕人開門見門口站著名女應捕,不由得愣住了,結結巴巴得問道:「不知官爺到此,有何貴幹?」
「你家為何不辦喪事,林玉寶的屍體哪裡去了?」庄柔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那老僕愣愣的看著她,有些語無倫次得說:「玉寶小姐剛出嫁了呀,什麼時候死了?」
庄柔眉頭一挑,推開那老僕就走進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