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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自保不得寧

  第67章 自保不得寧 

  豆湖縣今天非常熱鬧,街道兩邊站滿了人,連店鋪中的店家都放下生意跑到了門口。 

  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大家都站在路邊把路給讓了出來,然後伸長脖子踮起腳尖不停的看向路的那頭。 

  哐!哐! 

  遠處傳來了鑼聲,眾人便往前擠了擠,還喧嘩起來,「來了,來了!」 

  鑼聲越來越近,就見一群人出現在街道上,吳仁葯邊走邊敲著鑼喊道:「縣令大人英明神武,捉拿了陳家武館的惡徒湖匪,現在還豆湖縣一個安康世道。之前湖匪每年向大家收的銀子,現在全部取消,再也不會出現,鄉親們只管安心過日子了。」 

  眾人頓時一陣喧嘩,竟然不用再交那些銀子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那陳家武館收的銀子可多了,比正常交的稅銀都多,而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連這收稅都是陳家武館的來收,人人都知道縣衙早就被架空了。 

  而陳家武館就是另外一個縣衙,有事只管找他們,花銀子就能夠搞定。 

  在心裡頭算了算,大部份生意人都覺得,按朝廷的稅金交下來,可以省下不少銀子的。只不過金寶賭坊的人怎麼也被抓了,他們雖然也是陳家的人,可平時也向武館交稅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聲,「好!」頓時周圍的人便跟著喊了起來,「青天大老爺!」 

  庄柔回過頭看了眼身後,金寶賭坊的打手都讓她打得半死,陳元和幾個得力助手更是被打得不省人事,滿身血污的躺在一輛板車上。而推拉板車的是也是一群打手,只是傷得要輕些,鼻青臉腫走路一拐拐的。 

  金寶賭坊中的打手全在這裡了,就連賬房的人也用繩子綁了,跟在板車旁邊低著頭默默的跟著。 

  而牛大勇像頭大象似的,跟在後面一搖一擺的走著,盯著不讓任何一個跑了。 

  想了想,庄柔便抬手對周圍喊道:「各位鄉村們,雖然這些人欺行霸市是本地的一害。但是大家要省點雞蛋和菜葉,不要亂砸啊!我們是不會抓你們的,可大家也得淡定些。」 

  她的話音落下,街邊站著的百姓卻沒有一個人,像她想象中那樣聽了話后就開始扔雞蛋。四周寂靜一片,所有人都看著她,顯得非常的尷尬。 

  就在這時,吳仁葯便喊了起來,「從今天開始,縣衙只收定安稅,比湖匪們收的少兩成,用來修繕縣衙和招募雜役,維護縣城中的治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剛才的話。 

  吳仁葯又狠狠敲了一下鑼喊道:「這金寶賭坊就是不肯交稅,還動手抗法,所以被全部捉拿歸案的!」 

  「打他們!」圍觀的人頓時怒吼,操起手中的東西就扔了出去,現在哪裡去找什麼雞蛋,自然是什麼在手扔什麼。 

  東西並不是沖著金寶賭坊的人去,而是對著庄柔他們,把對陳家武館的仇意全轉移到了應捕的身上,這些貪官污吏果然都不是好人。 

  庄柔偏頭讓過一個扔過來餅子,抽出鐵棍狠狠得對著身邊的板車就是一打,只聽轟的一聲那板車頓時全碎了,連帶著上面躺著的人全摔在了地上。 

  「碰我們一下,就是謀殺公差妨礙辦案,全部抓走。」她冷冷得掃視著四周的百姓,配上剛才在賭坊中抓人時染得滿衣都是的鮮血,扔東西的百姓全不敢動了。 

  「以前這裡沒規矩,現在已經不同了,全部給我聽清楚,豆湖縣衙已經有縣令,以後再也不會發生無人管的情況。醜話說在這裡,如果你們遵紀守法,那我們也會愛民如子。」 

  庄柔突然厲聲喝道:「這裡有什麼熱鬧可看的,滾!沒事就自覺去縣衙交稅去,別等著我們找上門去!」 

  沿街的百姓頓時跑的跑,躲的躲,頓時整條街上就沒什麼人了。擺攤的有些攤都沒敢收,扔在那就跑了個沒影。 

  還以為他們會拿東西扔金寶賭坊的人,卻沒想到他們這麼蠢,聽到吳仁葯的話,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這邊,真是些沒藥救的蠢貨! 

  她回頭看了眼地上的板車,便沒好氣的說:「愣著幹嘛,還不把他們全部抬起來,一個個都沒用,隨便打一下就動不了!」 

  金寶賭坊的打手苦著臉,板車已經壞了,便把破木板撿起來,把重傷的人放上去抬起來往衙門走去。那吳仁葯就是一直敲鑼高喊,重複著剛才的話,聽得藏起來的眾百姓直搖頭。 

  這剛趕走一群餓狼,又來了頭猛虎,官差可是能光明正大治罪,那陳家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總算還得裝個樣子。看來這豆湖縣,以後不會太平了。 

  庄柔他們把人都帶回來,在縣衙門口便遇到了林來財他們一行人,正相互扶著看李中新叫了幾人過來,正把一口棺材抬出來,要放到門口的驢車上。 

  見她回來,林來財他們正想擦拭一下眼角,突然就看到她竟然是帶著一大群人回來,每個都被打得慘不忍睹,板子上還抬了幾個,頓時全都愣住了。 

  就連李中新也有些驚訝,瞧著這些被打傷的人像金寶賭坊的,這不是陳國舅的產業嗎?怎麼會被這些應捕給砸成了這樣。 

  「案子省完了?」庄柔滿身血污的看著他們,關切的問道,「朱典史判的如何,可讓對方賠你們一萬多兩了?」 

  林來財搖搖頭,傷感的說道:「銀子再多又如何能讓我女兒活過來,如果她能活,我散掉所有家財也行。可惜,現在天隔兩方,有再多的銀子也失去了人啊!」 

  「哦,那正好修縣衙要銀子,你覺得銀子帶回去也沒用,就捐出來修縣衙好了。說不定大人開心,就給你記上一筆。」庄柔便不客氣的說道。 

  「啊?」林來財頓時僵在了原地,半晌都接不上話來。 

  李中新一看,趕快便說道:「官爺,我們還要回去為我這可憐的妻子辦白事,這天氣也開始轉暖,必須趕快回去了。」 

  庄柔笑了笑說:「好的,那你們回去吧,請節哀。」 

  見終於可以擺脫她了,林來財趕快把妻女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便讓那些請來的幫工,急忙趕著驢車把棺木拉回去。按風俗還得停屍七日,選了好時辰才能下葬。 

  而庄柔擺擺手讓吳仁葯他們把人帶進去,自己站在門口瞧著林來財他們離去,目光一直盯著他們。卻知這事急不來,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亂咬一通,讓那朱典史藉機尋事,用比限逼自己最多五日破案就麻煩了。 

  比限一出破不了案,可是會打板子的,這人一看就不好說話,到時候自己欺負了他,那就不好意思了。 

  這時,衙門裡又走出四人,那是劉子智和一個中年大叔,一看那衣著和長相,不是他爹就是叔伯。其它兩人是家丁,負責跑個腿送個信什麼的。要是和死者親人鬧起來,還能多兩個幫手,在打架上不輸人。 

  他們幾人已經看見殺人狂一樣站在門口的庄柔,誰也不想理她,一個小應捕而已,就想從旁邊走到對面酒樓存馬處,取了馬便回家。 

  但是庄柔卻直接擋在了劉子智的面前,拱手笑道:「劉公子,這次賠不少了吧?」 

  「我告訴你,這事絕對有問題,他們就是騙錢的!」劉子智沒好氣得說,「那女子突然從路邊竄出來,這不是尋死不成,要不是馬驚了,她肯定就是受一點傷,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判了那些人這麼多錢!」 

  他氣得半死,還想再說些重話,那中年男子便阻止他再說下去,「子智,消財免災,和官爺爭辯什麼,跟我回去。」 

  劉子智白了庄柔一眼,便跟著家人離去,白白的損失這麼多銀子,還得給官員送禮,真是倒霉透了! 

  庄柔對他們也不感興趣,也沒擋下他們,不說也無所謂,進去問一聲便知道了。 

  她剛跨進大堂的門檻,裡面便傳來了朱典史的怒吼聲,「庄柔你給我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把金寶賭坊的人都抓來了!」 

  「他們拒交定安稅,還動手想把我們打死,這可是謀反大罪,自然要全部抓回來。」庄柔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說,「三日內不肯交稅的,全部都要抓過來。至於罰銀多少,又要坐多久的牢獄,就先關著等縣令大人傷養好之時再審吧。」 

  朱典史知道陳家的厲害,前兩任縣令是如何被趕走,最後落得連個官身都沒有的地步,他比誰都清楚。要不是他什麼也沒幹,老實的賣著豬肉,這豆湖縣哪裡還容得下他。 

  上次砸了陳家武館,最後連小郡王也被人暗殺,還以為這事憑著小郡王的勢力,兩邊能和解,只要讓自己安生的當個典史就行了。 

  這不都平靜兩天了,這傢伙竟然又去捅了馬蜂窩,把金寶賭坊給砸了! 

  他氣得指著庄柔,手都抖了起來。 

  見他哆哆嗦嗦的想要說什麼,庄柔便上前幾步低聲說道:「朱典史,你要搞清楚自己在為誰辦事。既然已經脫下屠服穿回官服,那你就已經是搭上小郡王的船,再這樣一心想要自保畏畏縮縮,說不定船還沒沉,你第一個就被拿去沉塘了。」 

  朱典史睜大眼睛,她又不是小郡王的人,明明只是半路當上應捕,有必要這麼忠心嗎? 

  「你是小郡王的人?」 

  庄柔白了他一眼,「蠢貨,這豆湖縣一草一木都是小郡王的,有人搶我們的東西,你還不敢去拿回來,還不如辭去典史之位去當屠夫好了。」 

  「對了,賣豬肉時別忘了來交定安稅,一錢銀子都不能少。要是少了的話,那也得去牢裡面待幾天。」她笑了笑說道。 

  朱典史氣得臉色發白,忍不住吼道:「到底你是典史還是我是,竟然對我指手劃腳!」 

  「當然你是典史,不過在我眼中,如果沒站在我們一邊,那就是敵人。如果典史大人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會讓人懷疑你是湖匪的人,那可就不好了。」庄柔聳聳肩說道,便轉身想把人帶到牢裡面去,但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朱典史。 

  對著他微微一笑,庄柔又輕聲說了句,「我真的不希望,下次再遇到暗殺事件時,朱典史為救小郡王獻身被刺而亡,那樣尊夫人和家中的孩童,要如何是好。」 

  朱典史頓時僵在了當場,這話代表的是誰,小郡王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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