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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第330章 330、杜琅琊和小魔女

  「嗯,不過我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蝴蝶跟平時彙報工作一樣,語氣毫無起伏,彷彿真的沒把那瘋狂的一夜放在心上。 

  老鬼沒再多問,而是叫她速度回情報組的辦公室,有緊急任務需要她去做,她掛了電話之後,踩下了油門提高車速,一心想著新任務,果斷地把楊慎拋諸腦後。 

  傍晚時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小雪無聲地飄落,又要為大地添上一層新的積雪。 

  楊慎在公寓里幽幽轉醒,迷迷糊糊地找了一圈,才在地上那堆凌亂的衣服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機。 

  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房間里還彌散著濃郁的huan愛氣息,那旖旎的味道、凌亂不堪的大床,無比提醒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楊慎只記得昨晚的女人很棒,身體和他很契合,加上催qing葯的作用,使他上了癮一般,要了她一遍又一遍,越要越放不開…… 

  總而言之,昨晚的女人讓他非常滿意! 

  然而,他昨晚的意識太過混亂,竟然不記得她是誰了…… 

  她的衣服好像被他撕碎了,可是,連一片破布都不見了,很顯然是她特意收拾帶走了。 

  楊慎在屋子裡找來找去,只在床上發現了兩樣東西。 

  一隻是銀耳環,鑲著一顆圓潤的黑珍珠,看起來有點眼熟,不過他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 

  另外是床單上乾涸了的血跡,像是一朵妖嬈盛開的花,無聲地控訴著他狠狠地奪走了一個女人的zhen潔。 

  鬼使神差地,楊慎沒急著把床單扔掉,還把那隻黑珍珠耳環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上衣的口袋,貼近心臟的位置。 

  兩個小時后,楊慎和雷哲在楊家大宅的書房見面。 

  「雷,你昨晚……沒中招?」楊慎十分納悶。 

  雷哲坐在沙發上,深沉的黑衣和黑色的真皮沙發彷彿融為一體,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加冷漠疏離。 

  「中招?」他挑了挑眉說,「我體質好,不用羨慕!」 

  楊慎一拳捶在了辦公桌后的大班椅扶手上,氣惱道:「該死的!我敢肯定是白馥馨在搞鬼!我昨晚只喝了她倒的那杯酒!」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麼做?」 

  「哼!怎麼做?那個jian人喜歡yao是吧?那行,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楊慎咬牙切齒憤然道。 

  雷哲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極富節奏感,對於好友的決定,他沒反對,反正他也認為白馥馨連帶白家都沒必要在京城待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那白家就交給你了,白馥馨的利用價值不大,郁准應該不會管太多。」 

  「嗯,我知道!」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最後,在雷哲臨走之前,楊慎忍不住掏出了那隻黑珍珠耳環問:「雷,你有沒見過這耳環?」 

  雖然雷哲的洞察力一向很強,但是,除了杜璇璣之外,別的女人他不太上心,更別說會無緣無故關注一隻耳環了。 

  於是,他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見過。 

  「哎……實話跟你說吧,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就是這隻耳環的主人,可是,我沒看清她是誰,睡醒的時候,那女人早就走了,我、我想找到她!」楊慎也說不清自己這麼做是為什麼。 

  雷哲輕笑了一聲:「食髓知味?呵!這不像是你楊家太子爺的風格!」 

  「我什麼風格你就少管了,總之,記得幫我留意一下!」楊慎收好了耳環,有點彆扭道,「我只是……怕她偷偷懷了我的孩子,所以必須找到她,行了吧?」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拙劣的借口,可惜雷哲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難得他不再視女人為衣物了,雷哲便好心地放過了這一個揶揄他的機會。 

  與此同時,白馥馨被一輛神秘的車子接到了郁家大宅的後門。 

  郁准靠坐在客廳的大沙發里,一頭酒紅色的中發依舊奪人眼球,他的腿上,正坐著一個xing感妖嬈的女人喂他吃水果。 

  走近了,白馥馨便發現他懷中的女人又是跟杜璇璣長相一模一樣,儘管之前也見過幾個女人被變身異能者變成這樣,可是,從沒見過他會和哪個女人當眾這麼親密。 

  「知道我把你找來的原因嗎?」 

  郁准用陰鷙的目光鎖住了白馥馨的身影,致使她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亂動。 

  她的心顫了顫,點頭道:「對、對不起,我失敗了!」 

  要是她連這麼點腦子都沒有,就不可能在末世里拉扯著白家混了一年多。 

  「你知道么?」郁准推開了身上的女人,走向了白馥馨,抬手挑起了她低垂的下顎,話語輕柔道,「我最討厭聽到『失敗』兩個字?」 

  明明是很溫柔的模樣,她卻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彷彿他的每一字都能滲出毒藥。 

  「對不起,郁少!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 

  郁准驀然放開了她,冷淡地打斷道:「不用了,白家大小姐,多麼高貴尊崇的身份啊,而且還是京城第一名媛,我還是不高攀了,合作什麼的,都算了吧!」 

  他這是……不計較的意思? 

  白馥馨弱弱地問:「郁少,別這麼說,那我、我們家……」 

  「嗯?我說得這麼清楚了,還不懂么?」郁准緩步回坐到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微笑地看著她,「你和白家,我無能為力了,好自為之吧!」 

  「郁准!你這是過河拆橋!我為你弄髒了手,還害……」她著急了,差點兒把害死白老的事脫口而出,及時頓住后,轉而說,「還害得自己一身臊,你現在才說不管我了?」 

  聞言,郁准不屑地笑道:「哈哈……為我弄髒了手?白小姐,你這話可說得不對,早在末世前,你就把自己弄得很髒了不是嗎?」 

  「你、你胡說!」白馥馨羞憤得直跺腳,完全丟棄了名門閨女那一套禮節。 

  見她被氣得杏目圓瞪,郁准唇角所掛的笑意越來越深:「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知肚明,只是gou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我憑什麼還要照顧你們白家?璇璣,送客!」 

  他口中叫的「璇璣」,就是剛才粘在他懷裡的女人。 

  白馥馨再怎麼不服氣也沒用,只能灰溜溜地被送出了郁家大門。 

  這一切,要怨只怨她自己太蠢了,居然蠢得妄想與虎謀皮,結果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不僅討好不了郁家一派,還徹底把楊家一派得罪了…… 

  位於京城的東北方向上千公里之外,十萬大山的魔峰里,魔門中有「小魔女」稱號的年輕女孩,前不久救了一個男人,還帶回了自己的房中。 

  為此,魔門上下的群眾,每天都圍繞著小魔女和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的二三事而議論紛紛。 

  「父親,你怎麼能趁我不在家就想偷偷把人扔出去,太可惡了!」小魔女很慶幸自己半路折了回來,不然,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肯定要遭殃了。 

  魔門門主捋了捋長長的白色鬍子,表示很無奈且很無辜:「小鳶,我這是在幫他,他是道修,送去道門就好了,留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傷很重,不能隨便移動!」 

  「那也不可以留在你房裡,一道一魔,一男一女,成天共處一室,成何體統?」門主很生氣。 

  小魔女,也就是雲小鳶反駁道:「父親,你的思想太落後太頑固了,我是為了救人,這有什麼不對的?」 

  「你——」門主對這個性格叛逆的女兒向來沒轍,打不得罵不得,心塞的永遠是他自己,「哎!行!這個房間讓他住!至於你,搬去客房!」 

  「客房那麼遠,一點兒也不方便照顧他……」 

  父女倆正爭執不休,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吵醒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剎那間,一雙鳳眸彷彿斂入了流光溢彩,只一眼,便讓雲小鳶心如鹿撞。 

  見人終於醒了,她急忙湊上前,關切地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沒等他回答,她又嘰嘰喳喳地說:「你沒死真是太好了!總算沒浪費我的一片苦心!對了,我是在河邊撿到你的,你是在上游被衝下來的嗎?你該不是為情自殺吧?年紀輕輕的,真傻……」 

  「你是誰?」被救的男人正是杜琅琊。 

  現在的他非常虛弱,修為損失了將近四分之三,只剩下沒合體之前的杜臻的修為,也就是只勉強到結丹期,除此之外,他的經脈和丹田也受損了,暫時無法使用靈力。 

  他以為自己會死掉,沒想到,天意弄人,竟然活下來了…… 

  魔門門主看了看杜琅琊,輕哼一聲,說:「我是雲天,這是我女兒雲小鳶,我警告你,別想打她主意,你們是沒有好結果的!」 

  雲天的語氣中帶著輕蔑,杜琅琊聽著,沒過多在意,只是回想著自己的經歷,憶起了杜璇璣被血印封在了靈域空間裡面。 

  他深感欣慰地勾了勾唇,卻感覺自己的手腕空蕩蕩的,掀開被子一看,銀鐲果然不見了。 

  他想從床上坐起身,尋找銀鐲,可是,雲小鳶立馬按住了他:「哎!你別亂動啊!你的傷還沒好呢!」 

  救道修,要用道修的方式。 

  魔門裡面沒有道修,於是,雲小鳶讓人抓了幾個擁有木系靈根的道修回來,再配上昂貴稀有的丹藥給杜琅琊療傷,然而,那幾個道修的修為太低了,他的傷勢又太嚴重,這一個多月來,治療效果不顯著。 

  現在,他能醒來,已經是奇迹了! 

  心裡記掛著銀鐲和靈域空間里的杜璇璣,杜琅琊哪有心思顧及身上的傷,急聲便問:「鐲子!我的鐲子呢?」 

  「鐲、鐲子?」雲小鳶想了想,反應過來了,隨即捲起袖子,從自己的左腕上摘下了那個花紋別緻的銀鐲,還給他,而且滿懷歉意地解釋道,「對不起,我看這鐲子挺漂亮,就借來戴一戴……沒經過你的同意,是我不對!」 

  杜琅琊拿回了銀鐲,總算安靜了下來,不過,有點太過安靜了,好一會兒,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盯著銀鐲發獃,似乎把旁人都當成了空氣。 

  漸漸地,他的那一雙鳳眸中柔情似水,彷彿不是在看著一隻鐲子,而是看著一個心愛的女人。 

  見到了這樣的他,雲小鳶不由得失神猜想—— 

  他的樣子好深情,被他愛著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如果那個女人是她就好了…… 

  在十萬大山活了二十年,她不是沒遇見過道修,只不過沒遇見過這麼氣質出塵的道修。 

  那天,她在河邊救他的時候,還以為是仙人誤落了凡塵,照顧了他一個多月,她對他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上心,否則,怎麼會三天兩頭就和父親發生爭執? 

  正好有小魔童來報了急事,雲天囑咐了幾句就走了,只剩下杜琅琊和雲小鳶在房裡。 

  雲小鳶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在心裡醞釀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地問:「額……這個鐲子一定是對你很重要吧?是別人送給你的嗎?」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杜琅琊始終沒有回答。 

  她笑了笑,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然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道派的?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事實上,她沒見過的道修太多了,畢竟在小修真界里,道修的數量比魔修和妖修要多十倍,道修門派也比較繁雜。 

  「杜琅琊。」男人輕聲吐出了三個字。 

  雲小鳶認認真真地慢慢念了一遍:「杜、琅、琊……這個名字好耳熟啊,我貌似在哪兒聽過……」 

  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便作罷:「算了,想不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杜琅琊又問。 

  雖然他的語氣有點冷淡,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溫潤儒雅,但是,他終於肯搭理她了,她覺得很高興。 

  「這裡啊,是十萬大山啊!你不知道嗎?難道你是從外面來的?」雲小鳶又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具體地說,這裡是魔峰,我是魔門的人!」 

  「十萬大山……」杜琅琊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思緒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十萬大山對他而言並不陌生,說起來,三百多年前,他還在最高的一座摘星峰峰頂上渡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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