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開槍還是離婚?
京城大街上隨意拉一個人,都知道這地兒的天十年前姓陸,陸家的陸,而十年後,依舊姓陸,隻不過是他陸閻王的陸。
陸家一脈到了這一代,隻剩下陸政一人。
而其他爭權奪勢的兄弟姐妹們,都巧合的非死即瘋,不知被發配到世界哪個角落裏去了,這也是陸政為什麽稱“閻王”的原因。
連家人都下得去手,更何況其他人呢。
陸澄知道舅舅的手段,登時一腦門汗,連哄帶騙說:“胡說,我肚子好好的,誰好端端的咒我。”
說著,打個嗬欠。
“舅舅,我最近懷孕,特別容易困……”她盯著陸政的目光,轉過頭,狂衝著管家甩眼神。
快過來扶我!
媽媽耶,我這個小舅舅眼神能凍skr人。
管家很想裝做看不見,奈何少夫人眼皮都要翻白了,想到事後會被打擊報複,硬是硬著頭皮,上前扶住了她,迎合道:“對,少夫人是有些嗜睡。”
於是,兩人就在陸政眼皮底下,明著趕人了。
“小澄!”陸政不快,皺眉輕嗬,“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回陸家。”
陸澄一手叉著腰,另手拍了拍耳朵,轉頭問管家:“我怎麽感覺耳邊嗡嗡響,懷孕還有這症狀?”
管家一頭冷汗。
姑奶奶,您讓我這怎麽接話!
陸閻王的槍都上著堂,老遠聞著一股火氣,誰敢在這煞神麵前挑針眼。
陸政冷著臉,看著兩人在自己麵前演戲,眉頭一挑,旁若無人的坐在沙發上,了然到:“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打定主意要把人帶走。
“舅舅!”陸澄一臉菜色。
這兩人就在客廳杠上了。
陸閻王眼睛一閉,學著她剛才的樣子,就是聽不見。
不出一會,陸澄就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坐回到沙發上,雙眼帶著朦朧的渴求,殷切說:“我知道舅舅是對我好,可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吧。”
感情牌。
“有陸家在,她想要幾個爸爸都有。”陸政無動於衷,“任他挑。”
“不行,還是原裝的好。”陸澄不死心。
“你媽媽走之前,囑咐過我,誰都不能欺負你。”陸政神色堅定,目光有冷意。
要不是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他還不知道陸澄吃藥這件事呢。
要不是宮易揚沒有保護好她,怎麽會讓那個憋孫得了機會,差點害了小澄。
他地下有知應該會慶幸自己死的早。
……
“差點流產這件事跟他真的沒有關係,我們就是吵了兩句,你別聽醫院裏人胡說。”陸澄不知他的想法,以為是醫院裏的事被舅舅知道了,急著解釋。
哪知道,這件事被宮易揚封鎖的嚴密,加上陸政剛回國,對這件事根本一無所知。
果不其然。
陸政眉頭跳了兩下,剛毅的臉上迅速攏上一層陰鷙,語氣森冷:“他害你差點流產?!”
“啊?”
陸澄一看舅舅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自己太著急趕人,說漏嘴了。
她裝傻:“什麽流產?”
陸政道:“陸大花,少給我裝瘋賣傻,還是你忘了三年前怎麽進去的,你母親怎麽死的!”
陸澄收斂了情緒,說:“那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你不知道,好,那我就跟你說。”陸政惱了,指著大門,咬牙道:“你母親當年去求他們,就在這裏給宮牧鼎下跪!求他不要起訴你,他放過你了嗎?”
陸澄低下頭。
她的確不知道這件事,當時她覺得天都要塌了,混混沌沌的在裏麵過了服刑期,沒想到母親這般驕傲要強的女子,居然跪在人家門前。
心如刀絞。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陸政青筋暴起,眼底蒙了一層紅霧,恨意翻湧:“她受再多苦也不肯再求宮家一分,你倒好,跑來給宮家生孩子!”
他的姐姐。
唯一愛他疼他的姐姐,被那群人一步一步逼到絕境,他卻為了權勢鼎盛保不住姐姐的命,報不了仇。
可他隻能往上爬踩在所有人頭上。
不做閻王。
怎麽護得住陸澄…
“你應該好好跪在你母親墓前,反省什麽叫羞恥!”陸政怒急,說話極重。
陸澄掐著手指,良久無言。
“我是該跪在媽媽墓前。”她紅著眼,一字一句說:“舅舅,對不起。”
突的,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宮易揚被人攙扶著,走進客廳,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白,眼底烏青,脖頸纏著厚厚的紗布,穿著一身病號服,看起來憔悴又富有喜感。
他本來想這幅樣子回家求同情。
沒成想遇見家長巡查,硬是在外麵聽了幾分鍾,聽著小女人受了委屈,才急著進來,繃帶都沒拆。
這下子!
宮易揚精英繼承人的老臉都丟盡了。
陸政看他的扮相微楞,隨即沉下臉來,說:“不用你宮家假惺惺!”
“舅舅…”
陸澄想到前幾天宮易揚的狀態,本想小聲提醒舅舅,這人精神有些小問題,不能刺激他。
結果,被陸政一個眼刀刮過來,縮寫脖子不說話了。
“當年雙方都有錯,陸大小姐的事,是我們做錯了。”宮易揚低頭認錯,“不該行羞辱之事,我為我父親的行為道歉,但是…”
“這是陸家一命還一命。”他直視著陸政,語氣擲地有聲。
一言既出。
在場眾人臉色紛然。
陸澄心裏更不是滋味,雖然是她被設計誤“害死”宮老太太在先,宮牧鼎起訴自己,欺辱母親在後。
那她呢?
在宮易揚心裏,始終都是她害死了他的奶奶,他們之間永遠過不去的坎。
隻要她在一天,就永遠不會過去。
陸政望著他,冷笑一聲:“一命還一命,你算的倒是清楚。”
“這些恩怨跟我和陸澄無關。”宮易揚站的筆直,目光卻不曾望向他的小女人。
他怕。
怕她的堅持看到的是拒絕,是厭惡。
“你要留下陸澄可以。”陸政笑了一下,眉頭挑高,神態間有一股蠻橫的痞氣,說:“這是兩把槍,一把沒有子彈,你要是能活著,陸澄可以不走。”
說著,掏出兩把槍來,遞到他麵前。
宮易揚看了一眼槍,沒有動。
“不選也可以,你,現在就把離婚協議簽了。”陸政低頭摩擦著兩把槍,神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