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自殺式行為藝術
第252章 自殺式行為藝術
※※※
生？還是死？
取決於你的選擇！
「差不多是時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葉寒趕在選擇四位Player做出選擇之前，趕在遊戲規則宣布完畢之前，偷偷地從掌心空間里取出一枚暗紅色的瑪瑙。
這個動作做的極其小心，沒有人能看到他掌心裡緊緊攥著一顆瑪瑙。
從隊員分工行動的一刻起，極光隊的隊員就在擔心一件事：電競隊的隊員就那麼自信所有人可以重聚嗎？
夏雪靈給每人偷過一隻錢包，卻沒來得及再幫每人弄一部手機。這也意味著四處分散的隊員想要保持絕對的聯繫很有難度，能否按時匯合也是個大問題。
實則不然，夏雪靈隱藏了一張底牌，這是一張唯一的通訊牌，被她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偷偷塞進了葉寒的手心。
似曾相識的一幕，最初在死牢號上，她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S級押送箱的鑰匙塞進了葉寒的內口袋，不同的是，這次她用眼神告訴葉寒，「本小姐送了你一份小禮物，別忘了用。」
那是一對瑪瑙，分藍紅兩端，光是外表來看，誰也不會聯想到它們是輪迴戰場的特殊道具，卻更像是青澀的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
夏雪靈曾經的團隊隊長為她兌換的一枚輔助道具「通訊瑪瑙」，價值600輪迴點。
消耗團隊資源兌換這塊瑪瑙的意義在於佩戴著能在五十公里內的地方與伺服器產生聯繫。
但凡在正常科技文明的任務世界中，除非遭受外來信號干擾或是專業組織攔截，否則終端的部分情報可以比較順暢地傳送到接收者那邊。
葉寒覺得自己要死了。
是真的要死了，他只有不到三成把握從豎鋸老頭的遊戲中活下來，為此，必須要在死前給隊友留點什麼了。
但他不確定這塊瑪瑙在這裡能否生效，因為憑藉豎鋸老頭的嚴謹布局，類似於手機的通訊設備在他的死亡遊樂場里幾乎不會奏效，他有一百種方法阻隔裡面的人對外呼救。
但這個設備不一樣，他有獨立的波段，來自於逗留空間，是高價從主神那裡兌換而來的道具。價格堪比一款白銀下品的血統！
在豎鋸宣讀遊戲規則的一刻起，他按下了唯一的按鈕。
這裡的所有聲音，都傳了出去。
※※※
——仙女座，仙女大學城北區。
晚風漸涼，不抵夜市風情。
下了晚間的特訓課程，趙靜雯不知不覺又走進這片熱鬧街區。這裡是大學城北區最繁華的夜市，是女生的天堂，亦是少數帝王星紈絝子弟的獵場。
這裡不缺貴族名媛，不缺公主病患者。美食、酒水、名包是最佳的壓力宣洩點。
卻也有些人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消費。趙老爺子臨走前給靜雯留了很多錢，導師柳如煙對她疼愛有加，也常私掏腰包，「去買些女孩子該買的東西，難得生的這麼水靈，卻不保養，就不怕顏值貶值？」
「他喜歡我素顏。」
「你怎麼知道？」
「他很特殊，喜歡大自然，即便什麼都不帶，也能在荒野中活得自在……」
「哎……沒有過戀愛經驗的少女心，可真是不中留啊。」
今晚柳如煙沒有跟來，對於愛徒的執念，她這些天算是做出一些妥協：「近兩年投入輪迴戰場的人才數以萬計，而所謂的天才之中，真正的人中之龍卻是千里挑一，輪迴戰將更是一將難求。算了算了，老師要求也不高，只要那小子能混個百戰雄獅，哪怕只是一星雄獅……」
……
趙靜雯和往常一樣進了一家麵館，這家店的老闆娘出自黑金星，她做的手擀麵有一種獨特的家鄉味道。
她一根一根數完麵條，本該走向來時的路，卻無意識地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二人世界。
佔地三百平，偌大的私人定製酒店卻只為兩個人開放，營造真正的二人世界，便是這家店的營銷理念，他們賣的不是菜，而是甜蜜的氛圍和難忘的回憶。
不過今晚的「二人世界沒有開張」，這在城北很少見，似乎那些勉強消費得起「二人世界」的紈絝子弟今夜都沒有親臨仙女大學城，亦或是某些本該來此消費的熱戀情侶在這個夜晚鬧了矛盾。
她孤零零地站在門前。
「二人世界」的大門虛掩，透著幾分人去樓空的涼意。
她輕叩下唇，美眸閃爍，憧憬著那個人的出現。
……
……
※※※
新宿東京醫院的東街角——
東京的醫院很多，但人口更多，這個路段在晚間人流量巨大。
茫茫人海遮不住某些人的高調，一個身穿緊身衣的馬尾辮美女，一個復古風的西裝「教師」，一個身高剛過一米，卻渾身肌肉爆炸的少年「打手」。
剩下的那個，是最惹眼的性感尤.物，衣衫不整，披頭髮散，被同伴一左一右挾持，雙腳卻很不安分地在沿途留下種種劣跡。
四個問題人物在短短几分鐘內就佔據了該路段的頭條新聞，讓本就堵塞的街道更為添堵。
「葉寒特意交代過，能避開媒體就避開媒體，被越多的劇情人物接觸，任務難度就越發不可控……」
「結果……已經有十幾條人命受到牽連。」
早知如此，電競隊就該跟極光隊分開行動，省得惹來一身騷。
夏雪靈心煩意亂，她很清楚已經有大批記者和其他各渠道的專業人士正朝這個地區進軍。
他們這支被葉寒分離出去的「醫院小分隊」已經徹頭徹尾的吸引了大批不相干的劇情人物注意。
然而發生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僅僅是極光隊的美羅蒂不慎招惹了一雙粉紅色的高跟鞋。
自四人匆忙逃出高島屋，美羅蒂一路上飽受「高跟鞋詛咒」，直至現在雙腳徹底失控。好在有大木老師極力控制，夏雪靈才勉強將她送到醫院，這一路上驚心動魄，各種奇葩的行為藝術輪番上演。
小小雙手插兜，提著寬鬆的燈籠褲跟在後方，在他背後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座電弧亂竄的高壓電箱。
那座高壓電箱原本鎖死的鐵門上殘留著兩塊恐怖的缺口，是高跟鞋踢碎的痕迹。
尋常百姓怎麼也想不通普通人的鞋子怎麼能踢穿鐵板，然而就在一分鐘前有人非但這麼做了，還十分作死地用腳去攪拌電線，斷裂的電線最終纏住了附近的綠化帶。
如果夏雪靈再遲半秒把她拽出危險區域，她將毫無疑問和某個騎車路過的快遞員一樣被電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
短短半小時之內，類似的事件已經上演了十多起，美羅蒂四次踢開下水道井蓋，沒人有興趣去探究刀鋒女王血統的腳力為何如此恐怖，隊員們只在意她會不會掉下去。
「有動靜！」
懷中的感應器傳來劇烈的響動，夏雪靈不得不臨時延緩趕往醫院的節奏。
「葉寒那邊有情況？」大木隱約猜到了點什麼，但他知道，傳來的必然是一個壞消息。
夏雪靈秉著呼吸，小手略顯顫抖，最終還是艱難地攤開了白嫩的手心。
遺憾地是那顆藍色瑪瑙沒能瞞過那位世外高人的眼睛，它沒有帶來葉寒所在地區的聲訊信息。
僅僅是播放了兩句話，像是某個遊戲的Logo，人人皆知。
「Live？Or.Die？」
「Make.your.choiec!」
和十幾公裡外那間地下室里播放的沙啞錄像別無二致，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
電鋸老人沒有想象中那麼吝嗇，他知道瑪瑙一紅一藍，既然酷似鮮血的紅色已經綻放，那藍色這邊也該收穫點什麼。
它如海水般湛藍，亦有深海的壓抑，捎來地僅有兩句話，卻夠了，小小沒聽懂，大木能翻譯，卻聽不懂。
夏雪靈秒懂，她深吸一口氣，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因為隊友的遭遇而影響情緒，但心底卻剋制不住地有些慌張，她一遍遍提醒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是遊戲，就一定有贏家，有倖存者……」
……
……
只有美羅蒂知道自己的腳趾骨已經全數骨折，但她無法控制它們繼續上演自殺式的行為藝術。
饒是小小力大無窮，也制不住美羅蒂的雙腳惹是生非。
五次螳臂當車！
兩次衝上電車軌道！
一次伸進燒烤店的烤箱！
一次險些跳進施工工地的混泥土攪拌機！
……
夏雪靈只恨自己絕色神偷血統的「魅惑」技能對女性無效，沿途也找不到足夠讓美羅蒂消停一會兒的鎮定劑。
事實上大木多次提醒，盡量不要讓她昏迷，雖然清醒階段不停惹事，但如果昏死過去，本體意識徹底消失，就只剩高跟鞋的怨靈為所欲為了。
……
「再撐一會兒，我們到醫院了。」
沒有挂號、沒有急診、沒有擔架。
大木抱著傷痕纍纍的美羅蒂直接切入醫院的手術樓，說來也怪，從踏入醫院大門的那一刻起，美羅蒂的雙腳總算稍微消停了一點。
這似乎暗中意味著葉寒的指揮是明智的，想要破解這道詛咒的最好方法就是——截肢。
美羅蒂麻木地躺在大木的懷裡，生無可戀地望著光滑透亮的天花板。
如果說剛離開高島屋時她對截肢還有九分的抗拒，那麼此時只剩下最後的一分抗拒，一路上經歷了種種瘋狂的強制性自殺讓她放下了最後的一絲不甘：「這雙腳……還是不要了吧……」
倘若僥倖能活過本次任務，只要能回到逗留空間，別說斷手斷腳，只要你還有呼吸和多餘的點數，主神就能妙手回春。
「別緊張，我向你保證，不疼，絕對不會疼。」
大木突然給出一個承諾，他的話不多，難得一次開口，便是一個底氣十足的承諾。
能做截肢手術的手術室在四樓，這時候擠電梯是最愚蠢的行為。不過周邊人群的異樣目光，夏雪靈和大木托著美羅蒂氣勢洶洶衝進樓道，突然間發現身後少了個人。
「小小呢？」夏雪靈回頭張望。
大木也隨之回眸，一眼瞅見小小還在一樓的樓梯的轉角發獃。
「小小？」大木輕喚一聲。
「小小？」夏雪靈的喉部微微鼓動，一個差點被大家遺忘的角色出現了。
一隻貓？
那隻黑貓，來自《咒怨》的黑貓，悄無聲息地溜進了這家醫院。
那對幽綠的貓眼冷冷地盯著小小，纖長的尾巴高高翹起，像是極其討厭被人圍觀，它嫌惡地眯了眯眼，而後輕飄飄地朝樓梯走去。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美羅蒂瞬間心態爆炸，若不是大木刻意加重手臂的力道，她怕是已經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那隻貓？之前不是鑽進她的肚子里嗎？
它什麼時候出來的？
或者說，它什麼時候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