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無情意志
經過一夜的調整，身體的內傷痊癒，血量重新恢復滿值。
清晨，葉寒吃了一頓簡易的早餐之後再次進入繁忙的布置之中。
這一夜，城市的混亂值沒什麼變化。大多數居民在政府的刻意隱瞞下安穩地睡了一晚。
只要小丑活著，這座城市很容易很亂，但想要虎口奪食，就必須另起爐灶。
葉寒這一夜的忙碌相當於勉強搭起了一座全新爐灶，現在還缺乏燃料，缺乏點火器。
※※※
上午十點。高譚市綜合醫院——
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半張臉被燒傷的哈維?丹特。
他對瑞切爾的愛不比蝙蝠俠差不多，一整晚，這個堅強無比的男子不知道多少次落淚，面部覆蓋傷口的紗布被一次次浸濕……
吱呀！病房的門被推開，是戈登走了進來。
看清了來者，哈維冷冷地把臉翻了過去，只留給對方半張完好無損的臉，房間內的氣氛一片壓抑。
戈登語氣中滿是歉疚，為了公事，卻不得不開口：「醫生說……你現在劇烈疼痛，卻拒絕接受藥物治療，也拒絕做皮膚移植。」
哈維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地打斷道：「記不記得我在內務部工作的時候，你們給我取的綽號。叫什麼？」
「噢，哈維，別這樣……」戈登欲言又止。
「說呀？」哈維宛如心死，輕聲問道。
戈登沒有回答。哈維猛地咆哮道：「說呀！」
戈登心中一痛，低頭沉默了片刻，道：「雙面人，雙面人哈維。」
聽到對方的回答，哈維這才側過臉來，將半張被燒焦的臉露給戈登。
那半張臉恐怖至極，最可怖的地方當屬眼球。在眼皮燒掉之後，比人們想象中大得多的眼球整個凸了出來。
「我為什麼隱藏真正的自己？」哈維低聲自問。
發覺哈維的情況有點不對，戈登趕忙岔開話題：「之前你確實提醒過我，你我身邊都有卧底。這次我疏忽了，對不起，昨晚是我讓伍茲爾開車送你的，我真沒想到他居然早就被小丑控制。哈維，你知道瑞切爾是被誰接走的嗎？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我們身邊還有誰可信……」
一聽到瑞切爾，哈維心頭一痛，他冷聲回道：「你現在才想起來聽我的話？」
戈登黯然低頭：「對不起，瑞切爾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沒有！」哈維斬釘截鐵道：「你還沒有！」
戈登無奈地離開了病房，房間恢復寧靜。
曾經，身為一名檢察官，每當哈維遇到一些舉棋不定的事物時，他總是習慣性地拋起一枚伴隨他多年的「命運硬幣」。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是極好的。
昨晚的事故之後，這枚硬幣同樣倖存下來。蝙蝠俠臨走前默默地將它放在病床的床頭柜上。
只可惜……這枚硬幣的正面已經被火焰燒得焦黑，只剩反面完好無損。
命運硬幣永遠失去了正面。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眨眼到了午時。
任務時限是24小時，而此時持續時間已經近15個小時，葉寒目前親手製造的混亂值才只有5。
「距離目標還差3995，但願磨刀沒有誤了砍柴工。」
葉寒領著劉抵達小丑預定的一間倉庫，為他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最後午餐。
吃完飯後，小丑叫來了十五名戴著小丑面具的門徒，招呼上葉寒和劉，快馬加鞭趕向哥潭市北面的一座荒廢的碼頭。
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居民居住在中心島上，島與外圍的城區有三種通行方式。
水下隧道、橋、船隻。
從島的高空俯瞰，隧道和橋的數量很多，不失為高譚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在戈登忙著去醫院安撫哈維?丹特的這段時間，一艘橙黃色游輪駛進了城北的碼頭。
一路上的關卡全都被黑道大佬們擺平，這些人接到通知「下午兩點鐘來取錢。」一個個興奮之極，恨不得多長一條腿沖向碼頭。
唯獨其中一個義大利大佬忙著跟警察周旋，他跟戈登算是老夥計了，黑白兩道通吃，警局裡有不少他安插的線人。
就在昨晚的事情發生之後，這位義大利大佬懊悔不已：「是我把小丑從盒子里放了出來。」
……
抵達碼頭的船務倉庫之後，葉寒將劉交給了小丑。
小丑使了個眼色，身旁兩個門徒二話不說衝上來把劉綁了起來，並用膠布死死封住他的嘴。
劉驚慌失措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得用眼神向葉寒求救：「你不是答應我要幫我求情嗎？」
葉寒沖他聳了聳肩，眼中卻流露一絲可有可無的謝意。
「好了，都別閑著，去配合船上的人把票子統統搬過來，趁著那些沒出息的黑幫還沒趕到，咱們來完成一件高雅的藝術品。」小丑朝被捆綁在角落裡的齜牙笑了笑，滿口黃牙煞是嚇人。
葉寒這個御用司機也被叫出去干苦力。不過葉寒毫無怨言：「正合我意，我就需要去船上看看，那裡有……」
他跟著一眾門徒和船員來來回回搬了十幾趟總算完成了卸貨工作。
突突突突……
倉門外響起一片機槍掃射的聲音，小丑領著幾名門徒將所有船員全部射殺，不留一個活口。
看到這一幕，角落裡的劉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直流，他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葉寒，葉寒依舊無所動容。
「好了，開始吧！我有了新主意！我這個人不喜歡計劃好的事物，我喜歡給別人帶來驚喜。來，你們把這些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放到後面那間倉庫去，還有一部分，留在這裡，噠噠噠！我想搭積木了啊。」
門徒們只能照做，而葉寒則留下來陪小丑「搭積木」。
耗時半小時，兩人用一紮一紮的鈔票堆出一座五米高的金字塔，不是埃及的金字塔，而是瑪雅文明的金字塔，四個方向皆有可供踏足的階梯。
耗費巨資堆出這樣一座金字塔，僅僅用掉了黑幫聯盟一半的黑錢而已。
兩名門徒把劉抱上了金字塔的頂端，而小丑也爬了上去，跟劉背靠背佔據了金字塔頂部的狹小空間。
就在這時，高譚市的電視台突然臨時直播一檔新聞訪談。葉寒知道原電影劇情中的這個點兒會有重大新聞，他趕忙爬上了游輪，打開電視，
訪談名為：獨家直播——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曝光！
想要曝光蝙蝠俠的人正是律師里斯，他在前些日子查出布魯斯?韋恩的公司有一筆秘密資金在研發蝙蝠車等高新發明，進而推斷韋恩就是蝙蝠俠，他提出一年給他一千萬，直到他死，卻被蝙蝠車的製造者福斯特當場拒絕。
此時此刻，他當著全市人民的面大義凜然地說：「哈維?丹特不想向小丑這個瘋子屈服，那麼蝙蝠俠就該出面，做正確的事……」
訪談的內容葉寒大致都知道，他只是來確認一下，稍稍回顧一些細節，以便施行後面的計劃。
訪談沒有看完，他直接趕回倉庫，沖向小丑。
「我才懶得去事先調查電視台的號碼，我不知道號碼沒關係，小丑這個犯罪高手知道就行。」
……
回到鈔票金字塔前，葉寒將現在媒體的動靜一五一十地講述。
小丑意猶未盡地聽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深以為然地笑道：「沒關係，這樣才有趣了嘛！我只需要一部電話就行了。哈哈，想想就覺得會很有趣啊！」
一個邪惡的計劃又被小丑臨時想出。
葉寒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那就行動起來吧，按照我的既定路線，為我鋪墊成堆成堆的混亂值……」
不消片刻，一個扎著馬尾辮，嘴叼雪茄的黑幫大佬大腹便便地趕到倉庫，他帶來了每次出行必帶的幾條獵狗，今天除了狗，還帶來了不少人手，緊隨其後的還有其他幾位大佬和數十個小弟。
平日里黑幫聯盟只有三個人最有說話分量。一個是愛抽雪茄的雪茄大佬，一個是某位義大利大佬，還有個是已經死了的光頭黑人。
光頭黑人死的很窩囊，前些天被小丑單槍匹馬乾掉，並收服了他所有的小弟。
三巨頭一個死了一個沒來，雪茄大佬便成了今天黑幫聯盟的唯一發言人。
「咦？那個義大利人呢？」小丑見客人來了，立馬打起精神，伸直雙腿，如同一個幼兒園的孩童鍾愛滑梯，展開雙手盡情滑了下來，一個簡單的滑動使得一堆鈔票跟著散落下來，不過這倒不至於讓整個金字塔崩塌。
雪茄大佬靜靜看著小丑的藝術品，似是在大致估算數額。他深深吸了口雪茄，沒有作答。
「呵。看似不關心地提問，其實你很在意那個義大利人的狀況，畢竟昨晚綁架哈維和瑞切爾的執行者就是他。」葉寒暗自冷笑，他知道此時此刻那個義大利正在跟警局的人周旋，他後悔花錢請小丑出馬收拾蝙蝠俠，如今已經萌生了棄暗從明的念頭。
小丑不在乎問題有沒有答案，他更在乎別人不回答他問題。
他在地上撿起地上散落的一紮鈔票，猛地轉身砸向金字塔頂的劉。
「喂！別別別！小丑兄弟，你打算怎麼花你的那一份？」雪茄大佬說起話來有點饒舌。
「我這人口味很簡單，我喜歡炸藥、火藥和汽油！」小丑沖葉寒使了個眼色。
葉寒立即跟著一個門徒抱來兩桶汽油，開始無情地澆灌身前金字塔的每一個面。
「你幹嘛？」雪茄大佬覺察出不對勁，將手頭的雪茄含在嘴裡，上前一步撲向小丑。
未想小丑變戲法般取出一隻黑色手槍，漆黑的槍口堵住了雪茄大佬的去路。
「汽油、炸藥、火藥……你們知道它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嗎？」小丑指了指身後的汽油，繼續道：「它們都很便宜！」
雪茄大佬獃滯不動，仍由小丑拔出他口中的半截雪茄，轉交到葉寒手裡，回身繼續笑道：「不要擔心，我只燒掉了屬於我的那一半。」
「嗚！嗚！」
金字塔頂端的劉拼了命的掙扎，奈何手腳被綁，嘴巴被封。
葉寒仰頭一笑，用只有兩人能聽懂的漢語大喊了一聲：「喂！昨天夜裡辛苦嘍。」
說罷，主動天賦「無情意志」不由自主地開啟，指尖輕佻地拋出雪茄頭，劃出一條精美的弧線，落在了鈔票表層的汽油中。
「不是我言而無信，而是你們這些佔據了這個社會不義之財金字塔頂端的人，終有一天會葬身黑錢的火海之中。小丑不想讓你落到警方手裡，我也不能壞了我的計劃。對不起，你這條小命，我保不住，這個D級支線任務——我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