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通宵達旦
小丑將一部破舊的手機塞到劉的手中，放聲笑道：「我給你十秒鐘考慮，如果你的人今天夜裡不把船加滿油開到我指定的碼頭，我就把你剁成碎片！那麼，十！九！哦不不，太麻煩了，三！二……」
關於黑幫聯盟那筆黑錢的下落，劉在重案組被關了兩天都隻字未提，無論那些警察用體罰還是心理戰術都無濟於事。
然而，在Joker大魔王面前，這個男人僅僅堅持了三秒就妥協了。
他極不甘心地撥通了一串號碼，不消片刻，某個海岸邊的一艘游輪駛出港口。
「這才是小丑故意被抓緊重案組的原因！一方面分散蝙蝠俠的注意力，趁他審問自己的時候，雙線操作，吩咐黑幫聯盟里的義大利大佬去把哈維和瑞切爾綁架，另一方面……直接坐享其成，把劉的一整船鈔票全數搜刮。」葉寒看向小丑的目光不免凝重了幾分：「真的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傢伙啊。」
「這次任務之後還得跟一些反派BOSS打交道，等同是與狼共舞，與虎謀皮。時刻都要擔心被吞了。」葉寒咬了咬嘴唇：「比起反派BOSS輔佐類的任務，反派BOSS扮演類的任務估計要好受的多……」
解決了劉的問題，後方的小丑突然半個身子壓到駕駛座上，頭搭在葉寒的肩膀上，癟著嘴故作可憐地發出一陣怪叫：「噠！噠噠滴噠！我說……這位我都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先生，您是不是該把方向盤交給我了？前面有家酒吧，你可以下車喝幾杯。我可不想明天多給一個夥計發工資啊。」
風波過了，小丑對葉寒的疑心依舊不減，又想到葉寒擱在身邊也沒多大用，不如趁早踢開。
「就知道會這樣。」葉寒心裡早有準備。
他猛地踩住剎車，靠在沙發靠上伸了個懶腰，調侃道：「如果我不要工資呢？」
「要知道，很多跟著我做事的人甚至不敢提『工資』這個詞。」小丑沖葉寒耳邊吹了口氣。
「如果我向你透露一個情報？」
「情報？那它得足夠有趣！」
葉寒微微閉眼，笑道：「你的死對頭終日戴著個面具不敢見人。」
「So？」
「整個高譚市，有五個人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一個是替他研發武器的科研者，是他們公司的科研部部長。一個是他的管家。還有一個比較有趣，是一名頭腦精明的律師，這個人順著蛛絲馬跡查到了蝙蝠俠，前些天他還想拿這個情報狠狠敲詐蝙蝠俠一筆，可惜最後收手了。」
「剩下的兩個。一個在艾克斯大街，剛剛被我炸死！」小丑意猶未盡地砸吧著紅唇，一臉委屈地叫道：「哦不不，不帶這樣玩的！看來最後一個……是你！」
葉寒抬眼沖後視鏡笑了笑，突然認真起來：「是的，我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只要你給個機會讓我做一個合格的司機。我就告訴你他是誰，住在哪個地方。要知道，在我們中國，很多有身份的人都會配一個司機，當然，那些司機也不僅僅會幹些開車的活兒，他們可以兼職很多……其中最簡單的一項，莫過於殺人。」
見葉寒如此認真，小丑縮回脖子，重新靠到沙發上，一把摟住身旁默不作聲的劉先生，難得又一次正經起來：「好吧，你這傢伙有點難纏，可惜我現在沒有槍。否則今晚先幹掉你，明天再幹掉你的老鄉劉先生，讓你們成雙成對，嗚呼呼呼！這樣才有趣是不是？」
見葉寒拋來一個冷眼，小丑尷尬道：「呃……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就說說看吧？告訴我，蝙蝠俠是哪家的公子哥。如果我核實之後發現你是對的。你就可以正式加入我的團伙，說真的，我這裡真的不缺人，每當我想要招人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要臨時去別人的地盤搶些人手！哈哈哈！來，告訴我，那隻可愛黑蝙蝠到底是哪家的兔崽子。」
「哎。算了。」聽到這裡，葉寒突然變卦，嘆了口氣。
他一腳踢開車門，下車后湊到小丑的車窗邊連連嘆氣：「算了，這份工作我不要了，就當我今天沒來找過您。我想……或許我看錯你了。」
葉寒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站住！你這個奇怪的傢伙，你還欠我一個理由呢？」小丑隔著車窗大聲喊道：「我討厭有人欠我東西！混蛋，你給我回來。」
葉寒暗自發笑：「看來欲擒故縱生效了。」
他止步腳步，隔著兩米有餘，給小丑留下一個背影，說道：「或許我把你最想要的東西理解錯了，我一直以為你並不是為了拿到黑幫付給你的那筆巨款而對付蝙蝠俠；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讓整個高譚市的市民們明白，這個城市已經墮落，他們的大英雄根本無法改變這個世界；我一直以為你對蝙蝠俠的生或死並不看重，更不會看重他頭盔下的那張臉；我一直以為……你最想要的是蝙蝠俠向你低頭，向你屈服，讓他辭去黑暗騎士的職責，放棄拯救這個城市。」
「所以？」小丑沖葉寒眨了眨眼睛，葉寒並不知道，小丑已經伸手去拉車門。
葉寒繼續壓低聲調，演戲就要演到底，成敗就看這最後一局了：「我的確知道蝙蝠俠是誰，但我只不過是向你試探一下。當我知道你對蝙蝠俠的身份產生興趣的那一刻，說句心裡話，我很失望。」
啪！小丑一隻手搭上了葉寒的肩膀，將警車的鑰匙塞到他手裡，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得好。恭喜你，你被聘用了。哦，對了，把你的外套脫給我，我喜歡紫色！我今晚看上它已經很久了。」
「呵，當然會被聘用，都在我預料之中。」葉寒脫下外套重新坐回駕駛座，暗自笑道。
葉寒對黑暗騎士這部影片印象很深，對於大部分影迷來說，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小丑這個神奇的角色，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如果真的把蝙蝠俠的大名「布魯斯?韋恩」供出來。
那麼小丑百分之九十九會扔來一句：「對不起，其實我對蝙蝠俠是誰真的不感興趣，你走吧，我不缺司機。」
……
「今晚的混亂盛宴足夠那幫傢伙好好品嘗一夜了，我們可以睡個好覺了。明天下午我會聯繫你，把你的老鄉帶上，是時候擴充一下人手了，之後，咱們來干一場大的！」
小丑將劉留給了葉寒，讓他加以保管，隨後留下了聯繫方式，並彷彿叮囑明天中午一定要把劉帶到他身邊。
他臨走前投向劉的眼光如同看待一具死屍，這讓劉腳底生寒，也讓葉寒好生無奈。
小丑自顧下車，沒人知道他接下來要去哪。哪怕葉寒已經成功當選小丑的司機，也無權獲知大BOSS下一步的計劃。
好在葉寒對這部經典影片的劇情了如指掌，這部影片的無數影迷都將該片重看了好幾遍，葉寒也看了不下三遍。
看了三遍才發現整個劇情環環相扣，伏筆不斷，小丑簡直是個天生的犯罪高手。
他在剛剛決定了明晚要干一票大的同時，就推算出警方會有何對策，而他在今晚，在所有市民都在緩和心頭的傷口時，就獨自一人開始提前布置，提前計劃該怎麼打破警方在明天傍晚自認為天衣無縫的防禦。
葉寒對小丑的策劃能力有絕對信任，現在要做的就是一件事——竊取小丑的策劃果實，讓自己成為計劃的實施者，這樣主神才會將大把大把的混亂值記到自己頭上。
「今晚小丑會徹夜忙碌，我這邊也不能閑著，否則……明晚的九點10分，會準時收到任務失敗的通知。」
葉寒將警車停在路邊，搶了一輛稍微低調一點帕薩特，隨即給劉鬆綁，拉開轎車車門，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後座。
劉呆立在車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開車吧？」葉寒狠狠瞪了他一眼。
……
車子即將一間酒店門口。
劉猛地一踩剎車，還是撞上了一輛巴士。
咚——！
強烈的衝擊力致使葉寒一個踉蹌撞到了前面的沙發靠上，額頭遭到重創，血量直接-5。
葉寒當場撞暈過去，反觀，劉本人則安然無恙，他的安全帶早就繫上，可以說是今晚全高譚市最積極系安全帶的好司機。
他自以為得逞地笑了笑。
未想葉寒猛地撲起，一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嚨：「就知道你這傢伙不老實，所以我才沒坐副駕駛！」
倘若葉寒坐的位置是副駕駛，從來不系安全帶的他此刻恐怕整個人早就從車前窗飛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明天會怎麼死？我們來打個賭！我賭你會被燒死！」葉寒冷冰冰地說道。
「對……對不起……」劉先生整個人癱軟下來，但他還沒聽懂葉寒的意思。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你覺得你在重案組的檔案會讓你輕鬆離開高譚市嗎？黑幫團伙的賬本都在你這裡，你認為那些人會放你走？小丑下定決心要拿你的命跟黑幫大佬們談條件，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說起來你還是個會計，為什麼蠢的跟豬一樣？」葉寒舉起右拳擺出一個按動打火機的姿勢，冷喝道：「你知不知道黑幫大佬放在你那裡的錢明天就要回高譚市了，按照他們的約定，小丑會分到一半。不過，你別指望小丑分完錢之後就把你還給那幫蠢蛋。聽著，你！會跟那筆錢一起葬身火海。不信？那咱們賭一次？」
劉瞪大雙眼，彷彿看到了一起焚燒萬物的烈火，他咽了口口水，道：「我……我信你。」
「聽好，給你兩個選擇！一、你今晚大吃一頓，好好睡一覺，有需要的話，我再給你配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國妞。然後明天中午等著被小丑弄死吧。」葉寒刻意加重語氣：「或者你可以試試第二種選擇：你現在被警察盯上了，你想離開高譚市根本不可能。但是你在香港那邊的人脈和私人公司財力卻可以動用。自己想清楚吧，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劉識趣地回應。
「發動你們公司的人力物力，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哪怕讓他們連夜坐飛機過來！今天夜裡和明天上午幫我完成一些我自己一個人辦不了的事情，只要你表現的不錯，明天小丑要處死你的時候，我會替你求情。」
叮！
主神提示：你觸發D級支線任務。
任務內容：「拯救D級反派角色劉先生」：任務期間保全他的性命。
任務獎勵：50逆亂點。
失敗懲罰：無。
「D級的支線任務么？」葉寒眼底閃過一道寒光：「這次不是老黑髮來的提示，而是主神的提示。嗯，會是個陷阱嗎？感覺不太好完成。任務獎勵也不是很多。畢竟，劉這個角色，是小丑鐵了心想要處死的角色。」
進了酒店，葉寒將劉帶進一間商務套房，關上房門，開始了徹夜長談：「聽好，你不能讓你的人跟著裝黑錢的那艘游輪一起過來，否則，來多少會死多少，小丑明天拿了錢會把他們殺的一個不剩。那麼……現在，來談談專業領域的知識，這個城市……有一個完整的通訊系統……」
※※※
凌晨四點——蝙蝠俠靜靜佇立公司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心愛的女人死了，他徹夜難眠，他發誓要用盡一切手段——把小丑從黑暗中揪出來。
他強忍著不去回想與瑞切爾的點點滴滴，按捺住心中的刺痛，毅然決然地走向公司的地下研發部，那裡只有他和福斯特有權進入。
……
蝙蝠俠走近一面巨大的牆壁被無數個微小的屏幕劃分，這是一座由公司科研部長福斯特親手研製的特殊機器，平日里幾乎用不上。
但只要經他之手稍微改進，就能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