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言言,嫁給我吧!”顧默白的呼吸有些急促,不似平日裏的沉穩,他擁著舒言的手臂有些發緊,讓懷裏的舒言在震驚之餘感覺到了身體都被他箍得疼了。
求婚?他這是在求婚嗎?
舒言覺得整個世界都淩亂無比,伸手要將抱著自己的男人一把推開,下午那句話她可以當成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此時的這句話——
“顧默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舒言推了一把卻沒有將他推開,他高大的身體對她來說就如鐵牆鐵壁一般,她用力推一下對方卻紋絲不動,依然保持著這個擁抱著她的姿勢,把頭靠在她的肩膀處,任自己的呼吸跟她的呼吸曖昧的交織在一起。
舒言的厲喝聲使得這樣的曖昧化成了一道長長的歎息,舒言被他這麽抱著,感受著從他胸口迸發出來的心跳聲,混合著耳畔長長的歎息聲,他的手臂繞過她的後背將她擁著,盡管她是盡量想著要避開他的觸碰,但身體還是被他抱得嚴嚴實實,起伏著的胸口緊貼著他堅實的胸/部肌肉,更加火熱的曖昧因子開始透過兩人的衣衫在對方的肌膚裏流竄起來,帶著致命的灼熱。
經曆過人事的舒言被這靠近著的胸膛灼熱得有些難受,清醒的意識讓她想也不想地伸出雙手死命地抵著他的雙肩,臉也偏到了一邊,感覺到緊箍在腰間的手鬆了鬆,她屏住的呼吸卻不敢鬆懈身體,睜大著眼睛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很好玩是嗎?這樣糾纏有意思嗎?
似乎經曆了很長很長的沉默,舒言的眼睛都瞪得累了,耳邊的歎息聲重重地從他嘴裏呼了出來,鬆開了手,舒言腳步一個踉蹌,逃也似地轉身,身後想起了顧默白沉澱般的聲音,“舒言,我是認真的!”
舒言背對著顧默白,轉過身來,“顧默白,我不覺得你是個會對一夜情負責到底的男人,而我舒言也不是一個會因為一夜情而要求你負責的女人!我們不合適!”
舒言說完想起了昨天在病房裏見到的那位老人,他也說了,他們兩人不會合適!
既然不合適,結什麽婚?荒唐!
站在原地的顧默白似乎是早有預料,在聽見舒言那果斷的回絕之後,他收回了手,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隻是眼眸裏閃過的是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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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疾步上樓的舒言在推開自己的臥室門時心裏一聲大喊,一雙手揪著自己的毛衣下擺,想著自己剛才被他那麽抱著,身上還沾上了一絲煙草氣息,她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怒氣,關上門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從頭到腳地換了個遍,邊換衣服邊在心裏低咒,顧默白你個混蛋,結婚這種事情是可以這麽隨意地說出口的嗎?當她是傻子是嗎?
別人都不知道打扮時髦的舒言其實骨子裏是特別傳統的,盡管從小經曆了父母離異,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在一次次的家庭爭吵戰爭中將最初擁有的愛情一天天的消磨殆盡,最後是五勞七傷的勞燕分飛,到現在都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經曆過這樣家庭的舒言卻不是那種對家庭有著特別痛恨的心態,相反,她比更多人更加地渴望著有一個能安定的家庭,但是,她也有著更多人都不會有的敏感,那是發自內心的不安全感引發出來的。
因為她覺得,隻有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舒言換了一套衣服,她晚上要去醫院守夜,爺爺身體也不太好,她不能讓他在醫院守著,她把衣櫃裏最厚的那件羽絨服拿了出來,穿上之後快步下樓,在樓梯口正好遇上上樓的顧默白,樓梯口空間不大,一上一下就將通道給堵住了,舒言看了一眼顧默白,“我去醫院,你隨意!”她說著側著身體有意讓顧默白過去,顧默白卻沒動,抬臉看著她,“你去?”
舒言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加上剛才兩人說的那些話,自己感到有些尷尬,別開臉見他不走,她便踩著樓梯試圖從他身邊擠過去,結果剛一靠近,腰就被他伸手牢牢地箍住,身體被他一拉,身體一轉,舒言整個人就被他大力地抵在了過道的牆壁的角落裏。
“你——”要幹什麽?
舒言冷不防地被他拉到牆角,頭頂上走廊間的燈光一暗,她的視野便被罩下來的黑影給籠罩住,唇瓣被俯身而下靠近的唇瓣給緊緊地裹住,柔軟的長舌在她驚愕時長驅直入,不由分說地用舌頭卷起她的舌尖死死地纏住,身體更是重重地壓了下來,用身子將抵在牆角的舒言牢牢地困住,摟抱著她肩背的手越來越緊,唇舌激烈糾纏時,他用力地吸允著抽空掉了對方肺部的空氣,從最開始的激烈抵觸到現在的無力抗拒,在舒言整個人都因為缺氧而漲的滿臉通紅呼吸困難時,他才放開了她,將身體從僵硬軟化成柔軟得隻能靠在他懷裏才能站穩的舒言攬腰抱了起來。
伏在他懷裏大口喘息的舒言腦子裏的空白隨著她自己的失重感重新回籠,唇角被他惡作劇地咬破了一個小口子,疼痛感促使醒過神來的她第一件事就是握著拳頭就朝男人的肩膀上使勁地砸了過去,他到底要幹什麽是?混蛋混蛋!
抱著她的顧默白任由她揮著拳頭砸著,上樓時將臥室的門一推開,將她往床上輕輕一放,一接觸柔軟的大床,舒言就像觸電般地想要從他懷裏滾出去,結果一番掙紮非但沒有掙脫掉他的束縛還感覺到越來越緊了。
舒言瞪直了眼睛,發現抱著自己的顧默白正用閑適的眼神看著她,舒言鬱悶地再躥出了一腳,顧默白順勢將她那隻腳也壓住,直到她除了頭以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能再動了時,舒言看到他臉上閃過的一絲笑意。
她忍不住地罵出了聲,“顧默白,你個混蛋!”
這是在她家,他要幹什麽?
沒有一種感覺有這樣的糟糕,就是自己累得喘息不停,對方卻帶著閑情逸致的表情欣賞著你的驚恐無措,就像是,玩老鼠的貓!!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優劣在這個時候是最能明顯體現的時候,壓著動彈不得的舒言隻能靠那雙眼睛死命地瞪著顧默白,要是眼睛能冒火,非要戳顧默白一身的洞不可!
頭頂顧默白的臉了下來,在舒言用力避開臉的時候,他的下顎正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緊接著響起了他低低的帶著錯愕的歎息聲,“這麽燙!”
舒言躲避不及,被他溫熱的下顎貼上了額頭,他的臉一移開,顧默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臉上,目光深邃似海,“在家好好休息,我去醫院守奶奶!”
“不——”舒言想也沒想就出聲,是她奶奶,又不是他的!
伏在她身上的顧默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對視時,舒言是當仁不讓的姿態,顧默白眯了眯眼睛,嘶啞的聲音緩緩出聲,“舒言,別逞能!”
他很少會連名帶姓地叫她,回想起來似乎沒有出現過幾次,但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時,似乎都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明明是很溫柔的話,但聽在舒言耳朵裏卻帶著一絲不容她反對的決定。
他這是在知會,不是在跟她商量!
顧默白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連眼神都沒變分毫,直到用這樣的眼神看得舒言服了軟,才鬆開了她,起身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包藥,放在她床邊的櫃子上,“記得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顧默白看了看躺在沒動的舒言,便朝門口走去,床上的舒言沒有聽見動靜了便翻身而起,結果身後傳來那讓足以逼得她奔潰的聲音,“言言,別胡鬧!”
她昨晚上在醫院裏應該是沒睡好,加上又感冒了,再不好好休息,身體都要垮了!
直到臥室的門被離開的顧默白輕輕帶上,坐在床上的舒言一隻腿無力地耷拉在了床邊,朝床頭看了一眼,目光停在了床頭櫃上從他褲袋裏掏出來的那包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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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白從別墅樓出來,朝亮著燈的二樓上看了一眼,發現緊閉著的窗戶後麵的窗簾動了一下,他低頭笑了笑,沿著回來的路朝醫院的方向走。
關陽的電話來得很突然,顧默白接起電話時,關陽的語氣有些著急,但還是有條不紊地講訴了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經過。
“大少,顧董事長在詢問舒小姐的具體事情,而且已經派人在調查她了!”關陽下午的時候已經跟顧默白通了一次電話,隻是當時顧老爺在問他舒小姐的情況時,他以不太清楚的借口搪塞了過去,本以為顧老爺應該不會這麽快,結果他已經從莫媽那邊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趕緊通知顧默白。
顧默白在掛了電話之後眉頭皺得很深,行走在積雪鋪麵的路上的他在夜色下顯得有些蕭索無力,就在他打算抽支煙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是家裏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遍,他才接了起來,一接通便聽到了顧佐銘嚴厲的聲音。
“默白,那個女人跟賀宇謙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顧佐銘的聲音不小,嚴厲而急促,他派人查了舒言的底細,家庭就不用說了,他也不在乎什麽是不是名門閨秀,也沒有什麽門第觀念,但他發現她居然有過婚姻史,最重要的,她曾經的結婚對象還是顧家的死對頭賀家,現在讓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麽這麽大的一件事賀普華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居然也完全不知情,要不是動用了私家偵探社,他怎麽會知道那日躺在病床上那個有著嬌美柔弱樣子的女人居然還有這種本事,能從賀宇謙的手裏騙得那麽大的一筆財產,以離婚為目的分割掉賀宇謙的大筆私有財產,她的目的就是錢。
這個女人這麽危險,默白怎麽會認識她的?
顧默白聽著電話裏爺爺近似咆哮的聲音,滑開了打火機將嘴角銜著的香煙點燃了,在聽到電話那邊總算是安靜了,才淡淡出聲,“你的人生沒有出現過任何偏差,所以你也要求我的人生必須苛刻臻直到完美,但是你知道嗎?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不完美了!”
電話那頭隻聽見沉沉的呼吸聲,顧默白吸了一口香煙,靜靜地說道:“我有自己的人生,我比誰知道我自己最需要什麽,這是我需要的,不是你!”
電話這邊的顧佐銘已經氣得抓電話的手都在顫抖了,在聽到電話被掛斷的嘟嘟占線聲時,他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把電話一放,滿是皺紋的臉上雙眼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你需要的?你五年前犯下的錯還不夠多?你讓顧家這麽多人為了你一意追求拚命捍衛的東西付出了那麽沉重的代價,這些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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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盡管外麵很冷,但臨近元旦,整個城市在各色彩燈的照射之下還是有了一絲暖度,從車裏下來的佟媛媛攏著身上的大衣,把戴在頭上的帽子拉了拉,見到那輛奧迪車停下來時,她伸出手揮了揮,快步走了過去。
“你晚了五分鍾哦!”她捧著雙手放在嘴邊嗬出了一口氣。
沈南潯從車裏下來,一身筆直的西裝使得他格外的英氣逼人,他把車鎖好走了過來,佟媛媛伸手自然地挽過他的手臂,“南潯,我爸爸和媽媽都在,待會他們要是說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別往心裏去,好嗎?”
佟媛媛滿臉期待地看著沈南潯,感覺到挽著的手臂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朝他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察到沈南潯的臉色有什麽變化才鬆了一口氣。
今晚上的這個會餐是某政府機構舉辦的,沈南潯代表的是普華,他以普華新晉總經理的頭銜來參加這場晚宴,來的還有一些企業的代表,但更加的是政府機構的人,算算,年底這樣的活動不少,沈南潯已經從助理那裏得知,這樣大大小小的活動一直排到了春節前。
沈南潯默不作聲,佟媛媛挽著他的手一直走到了大門口,感覺到沈南潯聽下了腳步,她愣了一下,沈南潯慢慢地收回了手,低聲說道:“別讓你父親不高興!”
佟媛媛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沈南潯已經邁開了修長的步伐往裏麵走了,她站在原地急得心裏一陣慌亂,怎麽總感覺,沈南潯好像變了!!!
但到底哪裏變了,她說不出來,但憑感覺,從他歸國回來,在他踏上了D市這座城市,有些東西就有了一些變化了!
佟媛媛加快了腳步跟在了沈南潯的身後,隻不過沈南潯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看著他步伐優雅地步入會場,跟裏麵的人優雅談笑,卻把自己扔在了一邊,她原本想趁此機會讓他見見自己的父母,起初沈南潯回國在沒有找到工作之前,佟媛媛隻能以那樣的方式昭示自己非他不嫁的決心,本以為父母會經不住輿/論的壓力讓她順理成章地嫁給沈南潯,結果這段時間,無論她軟磨硬泡還是用上了其他手段,父親就是不同意。
父親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沈南潯的家世!!
“沈總經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地就位居高位,前途無量啊!”有人走了過來,舉起杯子輕輕砰了一下沈南潯手裏的酒杯。
“幸會!”沈南潯舉了舉杯子,淡淡一笑,“也要多謝賀董事長的栽培和提拔!”
對方笑了笑,見到了不少圍過來的人們,家族式企業的普華從不讓外人擔任要職,這一次倒是個例外了,不少人都格外的好奇,這個沈南潯到底是用什麽辦法做到的。
很多人都覺得賀宇謙之所以會下台應該是因為前段時間爆出來的私/情有關,賀普華在這個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要麵子,賀宇謙這麽一來無疑是給煽了他爺爺重重的一耳光,賀普華一怒之下將他從總經理的寶座上趕下來也是說得過去的。
誰叫自己孫子不爭氣!
豪門裏最不缺的是緋聞,對於習以為常淡然處之的家庭到無所謂,現實生活裏,捕風捉影胡說八道的人太多了,到底有幾分真實誰都說不上,但對於重視體麵的家族來講,是容不下一丁點兒的沙,看看,賀家老爺子不就是這麽個人麽?
“很遺憾就是今天晚上沒見到顧鋼新上任的董事長!聽說他是臨時有事來不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正跟人低聲交談的沈南潯捏著杯子的手輕輕動了動,低頭抿著酒杯邊沿的時候,他那倒影在殷紅酒液中的眼睛有著異樣的深沉。
不遠處的佟太太伸手拂了一把女兒佟媛媛的麵門,見女兒望著那邊有些失神,不免心裏有些焦慮,低聲說道:“媛媛,沈南潯是如何到了普華的?”
佟媛媛被母親提問,目光動了動,他會去普華也是她臨時想到的,賀宇謙跟她算得上是朋友,是她請賀宇謙幫忙把沈南潯介紹進普華的,隻是讓她想不到的是,他會一躍成了普華集大權於一身的總經理,這讓她都沒想到。
佟媛媛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筆直的身影,她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但心裏卻抑製不住地湧出一抹擔心來,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佟太太見女兒蹙眉又鬆開,欲言又止但又不忍傷了女兒的心,輕聲說道:“你跟他是從高中就認識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但媽媽還是要提醒你,小心點這個男人!”一個能這麽快爬上去的人心思一定不一般,這種心思不純的男人,很危險!
佟媛媛聽著母親在耳邊的提醒,心裏跳了跳,不是的,沈南潯不是這樣的人!!
“哼——”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裏,打扮地莊重素雅的舒童婭朝那邊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冷哼來,身側站著的秦侯遠順著太太的目光往那邊看了看,低聲詢問,“童婭,怎麽了?”
舒童婭從餐盤裏撿了一顆小西紅柿放進了嘴裏,聽見秦侯遠的詢問,用牙齒咬破了西紅柿的皮兒,慢慢地嚼著吃完了才輕聲說道:“沒事,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秦侯遠愣了一下,不想看到的人?誰?他朝人群裏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舒童婭勢同水火的冉啟東,恍然想起今天是政府和各大企業之間的會餐,作為高校領導人的冉啟東是不會來參加的,他看見妻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秦侯遠很奇怪這到底是誰惹了秦太太,讓她這麽的不開心。
沈南潯感受到背後射/來的目光帶著一絲濃濃的排斥和恨意,他轉過了身。
秦侯遠因為身體緣故也沒有多站,便陪著舒童婭坐在了一邊休息著,見到了沈南潯走了過來,他先是一愣,想想,他們好像並無交際,但是這種場合,所有人都會笑臉相迎,他端起了杯子站了起來。
“秦總!”
“沈經理!”
秦侯遠站起來,感覺到身邊的舒童婭表情冷冷的,而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的沈南潯則朝舒童婭輕輕鞠了一躬,語氣是謙恭的,輕輕地喊了一聲,“舒姨!”
舒童婭好像是被這句‘舒姨’給刺/激到了,看向沈南潯的眼睛眯了眯,站起來接過了可丈夫手裏的酒杯,“秦總身體不太好,這一杯作為太太的我替他喝了,恭喜沈總高升!”舒童婭仰頭一口喝完,還朝沈南潯比劃了一下杯子。
沈南潯臉色不變地看著舒童婭喝完,在舒童婭說完時聲音裏夾帶著一絲無奈,“舒姨,如果南潯有對不住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他說著,便將酒杯裏的酒也一口喝完。
站在一邊的秦侯遠靜靜地看著這個場景,更加確定太太是跟沈南潯認識的,隻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舒童婭對沈南潯那是格外的排斥。
兩人對視一眼,舒童婭則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跟沈南潯說了一句什麽,說完之後便挽著秦侯遠的手臂道了一句“失陪!”施施然地離開,留在原地的沈南潯凝著空了的杯子笑了笑。
舒姨,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隻不過,好像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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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婭,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你認識沈南潯嗎?”秦侯遠在宴會散去時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聲。
舒童婭今天晚上一晚上都不怎麽開心,坐上了車裏之後,她把安全帶鬆開了,想著剛才在沈南潯耳邊說的那句,‘別來禍害我的女兒!’,心裏的不舒服再次湧了出來,朝秦侯遠看了一眼,沉聲道:“我想讓言言盡快嫁出去,你覺得怎麽樣?”
啊??
秦侯遠被舒童婭這句話跟嚇了一跳,饒是他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沒往這方麵來想,現在妻子提出這麽驚人的提議,讓他也好像明白了,妻子對沈南潯的態度應該是跟言言有關!
秦侯遠沉默了一會兒,態度變得有些嚴肅,輕聲說道:“童婭,我不問你到底是什麽原因,隻是你知道言言的脾氣不是你所能控製得住的!”
舒童婭捏了捏方向盤,眉頭皺了起來,是,她女兒的脾氣她這個當媽的最清楚,你越是要她做什麽,她越是要對著你幹,你要強製她做一件事,那可是比登天還要難!
隻不過一想起今天晚上見到沈南潯那種奇怪的感覺,她心裏就有些擔驚受怕。
“童婭,你也別著急,言言現在不是和默白——”秦侯遠想起了顧默白,心裏暗自讚許,其實這個孩子不錯!
但他的話語剛落,就聽見了舒童婭強烈反對的聲音,“不行,她不能和顧默白在一起!”
秦侯遠麵對這妻子這麽激烈的情緒,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之前她是沒有表現出又多喜歡顧默白但也同樣沒有表現出對顧默白有過這樣的排斥情緒,隻是現在,這是怎麽了?
被秦侯遠看著的舒童婭也覺察到了自己的一時失態,她暗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顧默白這個人太深沉,言言把握不住,我是怕——”出於各種考慮,她沒辦法對顧默白有特殊的好感。
“童婭,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秦侯遠伸手拍拍她緊繃著的肩膀,做母親的太擔心自己的孩子,總是會全方麵地想得更加的周到,雖然他是這麽說太太想多了,但他自己心裏也不得不承認,在顧默白這個男人的麵前,言言就像初入社會的孩子,盡管男人年紀大可以有著包容和體諒的優勢,但是之間的溝壑,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生活閱曆上,要磨合起來,都是驚天動地的一番磨礪。
舒童婭緊張的心態並沒有因為丈夫的輕語安慰而好了起來,她在平靜了一會兒之後認真地看向了秦侯遠,“你找個時間讓言言出來,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