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一無所獲
“在來之前，我其實也認為王如海是凶手的幾率有百分之九十。即便有高低刀口的偏向問題。但是這個問題還不足以推翻王如海是凶手的結論。可就在剛剛，我改變自己的看法了。”
“你說什麽？”曾警官眼睛放光，雙手抓住我的肩膀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額……你先鬆手，這樣挺疼的。”
“對，對不起。”曾警官連忙後退一步，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激動。
我頓了幾秒後才說話：“我們之前一直陷在一個思維誤區裏出不來，才沒辦法看清楚整個事件的原貌。”
一旁婉君凝眉問說：“什麽思維誤區？”
“聽我慢慢解釋。”我接著回答說：“整個案子的唯一一點，主要集中在這間臥室，坐輪椅的奶奶被刺殺時的刀口角度。對吧？”
“是這樣沒錯。”曾警官點點頭道。
目前警方搜集來的證據和目擊報告的結果，都將王如海認定為殺人凶手。
但就是這樣一起人證物證俱全的案子，還留有一處讓人費解的疑點，也就是坐輪椅的奶奶被刺殺的角度竟然是衝著斜上方的。
以傷口角度判斷，刺殺奶奶的凶手隻有可能是比她坐在輪椅上身高還要低不少的人才能做到的。
也正是有這項疑點的存在，曾警官才會考慮凶手是其他人的可能性，然而他數度來到案發現場尋找答案，結果卻依舊將凶手指向王如海。
隻有對著家人了如指掌，同時擁有冷靜頭腦的人，才有可能是凶手。
王如海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被目擊道刺殺依依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可能是凶手嗎？
可能。
“我們之前一直在思考，王如海為什麽要以低角度的方式刺殺奶奶，是不是為了隱藏什麽。又或者是否有另一個殺人凶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嫁禍王如海。但是這樣無論怎麽思考，都會最終鑽到死胡同裏，因為凶手偽裝的根本不是奶奶的死法。”
“你是說……”曾警官手指向一旁爺爺被殺的位置：“凶手真正想偽裝的，是他的死亡方式？”
一瞬之間，曾警官嘴巴大張，因為他已經和我一樣看見真相。
然而身旁的婉君還蒙在鼓裏，十分納悶的看著我和曾警官。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賣……”
“救命！！！！誰來救救我們！！”
婉君話為說完，突然被一聲急促的呼救聲打斷。
“是右側第三家！”婉君立刻反應過來，指著旁邊道：“快過去，我有預感，再晚幾分鍾就來不及了！”
看婉君青筋冒起，必然是她的死亡預知眼再次發揮作用。然而當婉君預知死亡時，自己也會頭疼欲裂一時無法行動。
我急忙道：“你留在之類不要動，我們過去就好。”
說罷，我與曾警官匆匆跑出趙家，按照婉君所說前往右側第三棟小別墅，上前敲門數聲，不見有人答應。
然而隔著門，也能聽見屋內正有爭執打鬥的聲音，情況十分危急。
曾警官毫不猶豫掏出手槍：“往後退。”
說罷，一手遮住口鼻，對準門鎖便是一槍。
火花飛濺，門鎖被子彈衝擊的變形，再加一腳，門猛然打開。
入眼可見，客廳內花瓶碎了一地，茶幾也反倒過來，沙發上更是血跡斑斑，剛剛肯定是發生激烈的搏鬥。
曾警官上前摸過沙發上的血跡，耳正聽見樓上“咚咚咚”聲響。
“在樓上！”
這片社區的小別墅有七八十棟，每棟都是獨門獨戶，但是內部結構卻大致相似，畢竟是同一個開放商建造的，隻要去過一家，其他家的構造也能閉眼猜出個一二。
曾警官引我道樓梯位置，刻意護在我前麵，往樓上走去。
不知道這家到底發生什麽，也許是有人入室搶劫，也有可能隻是單純的家庭暴力，總之剛才槍響肯定會讓屋內的歹徒有所警覺。
曾警官步步為營，不敢直接衝上二樓，而是一步一步，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走。
就在即將上到二樓台階的時候，忽然間走廊盡頭位置有一黑影。
“站住！不許動。”手槍瞄準黑影，槍口指著黑影的雙腿，正要開槍限製住他的行動時，黑影迅速側身進入旁邊的臥室之內。
“可惡！”曾警官幾步快跑，我則跟在他身後，來到黑影消失的房門前。
奇怪，我剛才怎麽沒看見那名歹徒開門的動作？
想到這裏，我剛準備阻攔曾警官一下，他卻已經抬腳猛踹房門，門鎖應聲崩壞，門再次大敞。
而在門內一身高一米八、九的男性，背對著我們，直愣愣地站著。
“十米之內，我隻需要零點一秒就能打爆你的頭，你最好不要動。”曾警官說著，側頭看向男子身體遮擋住視線的位置。
然而所看到的，卻是一張大床上側躺著一反著白眼的女人，見她手指雖然還在抽動，人卻已是回天乏術。”
“跪下！把手舉起來。”曾警官大喝一聲，怒氣升騰。
這家夥吃的熊心豹子膽，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我能感覺到曾警官的憤怒。
可是那名男子卻絲毫沒有要跪地的意思，反倒是手慢慢抬起，亮出他正握著的一把帶血尖刀。
“把刀放下。”曾警官再喝一聲。
那人還是沒有要放下刀的打算，身體還在慢慢後轉。
眼看威懾沒有效果，曾警官凝眉之際扣動扳機，耳聽“砰”的一聲，子彈正正衝著男子的小腿射去。
也不過四五米的距離，以曾警官的槍法，他絕不會失手。
可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死後，卻見子彈竟像是穿棉花似的在，愣是直接穿透男子的小腿，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便當打在地板上，地板應聲碎掉一塊。
“怎.……”
隻有驚愕可以形容我與曾警官此時的感受。
眼前竟然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亡魂。因為隻有亡魂能像幻影一般，不被子彈打傷。
可是我壓根沒有開道眼，曾警官更是肉眼凡胎，偏偏我們兩人卻都同時看見鬼魂，還將他無疑為是人。
知道眼前之人是鬼魂，我立刻將曾警官拉到身後，一摸口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帶道符。
沒有道符，道力也就難以施展。不過我現在能使用玄符，雖然效果敵不過江原和阿雪的玄符，誅滅不了惡魂，將至逼走還不難。
心想之際我單手凝起，玄符幻成，正要極之時，那男子也已轉過神。
“小海？！”曾警官的一聲驚訝，打斷我的即將出手的玄符。
曾警官所說的“小海”，隻有可能是已死的王如海。
我隻在監控視頻中看到過王如海，實際看到他的鬼魂，還是略略不同。
我會認錯，曾警官則不可能認錯，他說眼前的是王如海，那就是王如海。
“你為什麽會在這？她也是你殺的？”曾警官指著王如海鬼魂身後的血泊中的女人問道。
王如海的鬼魂卻不見說話，隻是雙眼緊緊看著曾警官，他不回答，便是在默認。
“你人都已經去了，難道還放不下自己的執念？如果你哥哥知道你做這樣的事情，他會怎麽想？”曾警官喝聲質問。
見到鬼魂，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雙腳發軟。
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敢直麵斥責鬼魂，要知道對麵可是人類理解不了的存在。
然而王如海還是沒有說話，隻聽的窗外一聲風吹呼嘯，王如海的鬼魂頃刻之間似青煙一般消散無蹤，隻留下房間內的我與曾警官，還有一具女人的屍體。
“叮當當”，一把銀柄短刀滾落在地。
“你給滾回來！”曾警官鼻息沉重，然而王如海並沒有回應曾警官，回自然是不會回來的。
我沒有直接跟曾警官說話，他現在可能需要一個人安靜幾分鍾。
想到這裏，我先查看女子的狀況。
就如我目測觀察的一樣，她的肢體抽搐僅僅隻是生理本能，人剛才就已死了。
至於死亡原因，雖然沒有經過法醫檢驗，不過看她胸口位置的傷口，再聯想王如海剛才手裏的銀柄短刀，她的死法恐怕和趙家被殺的幾人類似，也是心口直中一刀。
我忽然想起客廳裏看到的血跡，急忙再檢查她的手腳四肢，沒見到有任何擦傷或者割傷的痕跡。
忙對曾警官道：“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眼下你得先幫我把家裏的另一個人找出來。”
“還有一個人？”曾警官楞住。
要是平時，他肯定比我發現的更快。但是眼下他剛剛見過王如海的鬼魂殺人，一時心裏難以平複情緒，思維也變得遲鈍，這才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肯定還有一個人。你找二樓，我去一樓找找，十分鍾後會合。”說罷，我一人會到一樓，開始裏裏外外的搜尋，其間還在喊上幾句，然而一番尋找下來，卻最終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