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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再見一麵

  靜安尼師的話不僅是替宜清解釋,更是將孩子會流產的責任攔在自己身上。


  她的表現看似冷淡非常,實際上卻是從內在關心著宜清的,這與她殺死宜風時的冷酷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宜清可是受過具足戒的丘尼,佛規森嚴,她怎麽會懷孕,又懷的是誰的孩子?


  一具是宜清的流產胎,那麽還有另外的三具嬰兒遺骨呢?

  正當我滿腹疑問要再開問時,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殺氣。


  我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的感受過殺氣了,下意思的轉身,卻因為自己的腿腳不方便,撤步不穩。


  驚見我身後不願的位置,竟有一名村民闖了進來,此人就是之前一直幫我們帶路的那名高大壯漢,不知為何他雙目通紅,而他身後竟是一名暈厥的警察。


  “你闖進來幹什麽?”我喝問道:“出去!把他帶出去!”


  看到靜安尼師犯下累累血債,難說不會有村民激憤之下做出過激的舉動。


  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時候,不惜打暈警察闖進來。


  一旁兩名警察立刻靠近,準備擒住這名壯漢。


  誰知此時,壯漢竟然牟足了力氣衝靜安尼師奔去。


  我連忙要攔他,可是他一身的腱子肉,竟如同一輛飛馳的汽車,連我都帶倒在地,上前一把掐住背對著他的靜安尼師的脖子。


  “你為什麽要殺她!!”他高喊著,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


  “快住手!”警察見狀,隻能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電擊槍,衝著壯漢的背後射去。


  “你為什麽要殺我們的女.……”


  電擊槍擊中壯漢後背的同時,他渾身抽搐不斷,嘴角開始噴流口水,但是手上的力氣卻一點不減,硬是掐的靜安尼師雙眼翻白。


  另一名警察有些猶豫,我直接從他手上將電擊槍搶過,再次射在壯漢身上。


  兩發電擊槍,就算是牛也應該在地上打滾了。


  壯漢自然支撐不住,腦袋往後一仰,直接倒地抽搐不止,可眼睛還是殺氣不減的看著靜安尼師。


  而靜安尼師也到底不動彈,如同死了一般。


  婉君上前測探靜安尼師的鼻息:“她還活著,暈過去了。”


  我鬆了口氣將電擊槍還給那名警察:“把她們三個分開關起來。”


  宜清被剛才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有些同情她的婉君,自己送她到其中一間佛室。


  至於那名壯漢和靜安尼師,則分別關在正殿和偏房當中。


  待所有人關押妥當,我又抽調了兩名鑒識人員跟著剛才的警員一起守在門口,叮嚀他們絕不能再出現剛才那樣的意外。


  婉君安撫宜清出來,便道:“你剛才有聽到那個高個的話嗎?”


  “聽到了。”


  雖然他沒有說完,但那句話的結尾是可以猜到的。


  “本來以為隻是一起凶殺案,為什麽越查越覺得複雜?”


  人類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快意恩仇。人在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之時,總是會伴隨著這樣或那樣的理由。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婉君,隻說:“先去看看剛才那個高個吧,我覺得他可能是這一切的突破口。”


  “我也這麽覺得。”


  婉君與我所想一致。


  我們兩人先往關押壯漢的偏房。


  因為是用來對方生活用具的房間,不僅有一股潮黴味道,裏麵還堆的滿滿當當的。


  我和婉君進來時,壯漢剛剛開始清醒,他緩緩做起來,停了一分鍾以後,才意識到自己戴著手銬,然後注意到我和婉君。


  “我……我殺了她嗎?”


  “殺了誰?”我明知故問道。


  我不知道壯漢要殺靜安尼師的原因,所以想盡量的和他繞繞彎子,讓他疲於應對,不至於短時間內想到能解釋自己剛才行為的借口。


  “靜安.……靜安師傅。”


  “沒有,她被你掐暈了,但是人沒有死。”我靠近他說:“你叫什麽名字,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衝動而為的人,為什麽剛才要做那樣的事情。”


  “我……我叫李雲崗。.”壯漢看著自己的手銬,深深歎了口氣說:“我想為我的女兒報仇。”


  “你得女兒?”我問道:“難不成那幾句嬰兒的骸骨裏,有你的孩子?”


  這樣推想並不成立,就算是李雲崗曾丟過孩子,他又怎麽知道杉木下埋著的孩子就有他的女兒呢?

  卻見他連著搖頭:“是宜風!宜風才是我的女兒,是我和靜安師傅的女兒。”


  等等!等等!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婉君。


  婉君同樣以為自己聽錯了,也看向我。


  “你們兩個有孩子?”


  “是的。”李雲崗說道:“那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家世代都是做石匠的。那時候我剛剛獨立,有自己的作坊。正好當時的政府要重修霧水庵,就把修佛像的工作交給了我,那時候我沒日沒夜的在霧水庵裏幹活……”


  就像所有愛情故事一樣,一場愛情轟轟烈烈登場的起因,總是一次不經意的偶遇。


  有一天,山中起了大風,準備提早收工的李雲崗卻發現有個女尼闖入霧水庵中。


  女尼便是現在的靜安尼師,她當時非常落魄,告訴李雲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化到緣果腹了。


  李雲崗便為靜安尼師弄了吃的,之後又見她無處可去,她又正好就是女尼,便幫忙找村委的人把她留在了霧水庵裏,成了霧水庵的主持尼師。


  佛說男女應無情欲,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李雲崗在霧水庵裏修佛像修了半年,這半年時間,每日與靜安尼師朝夕相處,戀人自然而然有了情愫,並且脫去童貞,有過雲雨之愛。


  依照李雲崗的說法,他當時極力勸靜安尼師還俗,然後兩人結合。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靜安尼師拒絕了李雲崗,依舊還是做霧水庵裏的尼師,而且還和李雲崗斷絕了情欲關係。


  那之後三年,霧水庵裏多了兩名幼童女尼,靜安尼師逢人便說兩個幼童女尼是別人扔在庵門口由她收養的。


  將自己養不起的孩子送到佛寺尼庵在村裏是非常常見的現象,所以也沒人懷疑。


  可突然有一天靜安尼師來到李雲崗的作坊,告訴他一個驚天的消息。


  兩個幼童女尼中名叫宜風的,其實是他與靜安尼師的孩子。


  算上時間,絲絲吻合,李雲崗絲毫沒有懷疑靜安尼師的話有假。


  “她隻是為了告訴你,宜風是你的女兒?她都隱瞞了你三四年,也可以隱瞞你十年甚至二十年,為什麽又突然要告訴你?”


  “這個.……她,她說讓我給霧水庵提供白玉佛像。”


  “就隻是這樣?”


  “就隻是這樣。”李雲崗回答道。


  我無奈的搖頭,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證物袋拿出來,扔在李雲崗麵前。


  “這是!”李雲崗看到地上的證物袋,立時明白。


  證物袋的東西,正是我不小心打破的那尊白玉觀音,這尊白玉觀音不僅是中空的,而且它中空的地方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是一個黑漆漆走著電線,依靠一小節電池維係電能的竊聽器。


  “我問過鑒識人員了,這種竊聽器的有效範圍是五百米。想從霧水庵裏接收到竊聽器的訊息是做不到的。安裝竊聽器,和使用竊聽器的人,隻可能是你。”


  想要在白玉觀音像內安裝竊聽器,還不能在觀音像外側露出破綻馬腳,隻能交由技藝高超的工匠完成。


  這個人必須是李雲崗,想要接收竊聽器的訊息必須要住在村裏,也隻可能是李雲崗。


  “跟我說實話。”我平淡道。


  已經揭穿了李雲崗的謊言,他也就沒有再嘴硬的必要了。


  “她找我不僅是讓我幫著製作佛像,還希望我幫她找到一張羊皮。竊聽器是今年初我開始裝在佛像裏的。她在廟裏選定對象交於佛像,然後我再村子裏竊聽。”


  “豬二有那張羊皮的事情,也是你告訴靜安的嗎?”


  “是上個月我竊聽到的,但是我沒想到豬二前幾天自己就把這個隱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了口,而且還因為那張羊皮被殺了。”


  “那張羊皮到底是什麽?”我再問李雲崗道。


  李雲崗卻搖頭說:“靜安找了這東西十幾年,從沒告訴過我羊皮到底是什麽,她隻說羊皮價值連城。我也沒見過羊皮。”


  價值連城這種話,豬二之前炫耀時也曾說起過,他說羊皮價值二十萬,不知道說的是羊皮本身,還是羊皮上記載的內容。


  “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李雲崗說著,眼淚突然橫流而出:“該死的羊皮,我女兒啊!我女兒為什麽一定要死,我還等著她認我這個爸,我還想看她還俗,看她成家啊!!!!”


  越哭越傷心,傷心到呼吸難受,傷心到再難和我們交流。


  我示意婉君跟我出去,接下來必須要再見靜安尼師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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