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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很不幸

  僅僅是我翻開的這一小塊土坑,就能看到兩段完全不相符的指骨,天知道這下麵還埋了多少嬰兒的骸骨。


  我當即對婉君說:“聯係曾警官,讓他再派一隊鑒識人員過來。他人手不夠就到城裏調,我先把能派過來的派過來!”


  “明白了。”婉君拿出手機開始給曾警官打電話。


  我在一旁怒火中燒,連續做深呼吸,氣出再進,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事已經不再是一樁謀財殺人案這般簡單了,謀財殺人,哪有要殺嬰兒的。


  而且這些嬰兒都已變成骸骨,看骨質已多少有些鈣礦化,埋了最少也有五六年。


  現在我不能直接去質問靜安尼師,因為我怕自己也一時衝動,也許會對她動手。


  婉君的電話打完後,有個十幾分鍾的時間,一隊鑒識人員便匆匆趕到。


  隻是這一次來的不僅僅是鑒識人員,還有村子裏的村民。


  也許是看到七八名鑒識人員匆匆上山,村民意識到庵內也出了事情,這才想上來看個究竟。


  我實在沒心情勸阻他們,隻能讓警員守在門口,攔著不讓他們進來。


  庵門則不得不開著,若是完全讓他們閉塞視聽,很容易群情激憤,難說會不會直接將庵門砸開。


  我帶著手套解開黑色的塑料袋,再以剪刀將黑色的塑料袋剪開,宜風小丘尼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眼前,隻是她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和我所想的不同,屍體並沒有高度腐爛,甚至還沒有開始腐爛,身上的屍斑也呈現出暗紫的初變顏色。


  “她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的深夜,或者是今天淩晨。”我大致判斷說:“一會讓法醫再仔細看看,他肯定能推斷出準確的時間。”


  至於死亡原因,我在黑色袋子裏找到了一雙工作手套,手套上有明顯的繩索摩擦痕跡,而宜風小丘尼的脖子上也有一段非常明顯的勒痕,她應該被凶手帶著工作手套以麻繩之類的繩索勒斃的。


  凶手,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是靜安尼師。


  另一邊在挖掘嬰兒遺骨的鑒識人員將挖掘出的小小的白骨全數拚接起來,總共有四具嬰兒遺骨。


  “這就是全部了。”鑒識人員對我道:“再往下挖是岩石層,一共就是這四具嬰兒的遺骨。”


  “你們還有辦法鑒定出他們死亡的時間或者死亡時的年齡嗎?”


  “很麻煩,需要一些時間。”鑒識人員道。


  “那就拜托你們了,一定要弄清楚這些。”我托付說。


  如果能弄清楚這些孩子死亡的時間,或許能作為尋找他們親生父母的線索。


  婉君看向我說:“有意義嗎?”


  婉君明白我為什麽讓鑒識人員檢驗骨骸時間和年齡,但是她覺得這些檢驗都沒有意義。


  因為就算能借此找到這些孩子的父母,送去的也隻是一堆白骨。


  “有意義。”我十分肯定的說道:“如果換做是我,不論孩子是生是死,都希望有一個準確的消息。這樣總算是得到了一個結果,而不是強迫自己相信虛無縹緲的希望。”


  婉君沒有再說話,但是我知道她已理解了我。


  外麵的村民是看著我們將嬰兒的遺骨一個個挖出來的,相互之間交頭接耳,都在討論這些孩子的遺骨和靜安尼師之間的關係。


  我對婉君道:“你先把靜安尼師帶出來,我去跟這些村民溝通一下。”


  說罷,我來到庵門口問說:“你們誰知道靜安尼師是哪一年進的霧水庵?”


  “得有十七八年了!我記得那時候政府給掏錢重修霧水庵,靜安尼師就那時候來的。”不知道人群中誰回答。


  其他人點頭附和,顯然說的時間並沒有錯。


  “鄉親們,我現在要向你們確認一件事情。你們有誰家丟過孩子嗎?”


  附近隻有霧水庵一座佛庵,平日燒香敬佛的人也不算少。雖然霧水庵除了靜安尼師之外,還有宜清和宜風兩位丘尼,但是她們的年齡都太小,靜安尼師不可能隻留她們兩個照顧佛庵,自己則從很遠的地方擄孩子回來。


  我基本可以肯定,靜安尼師擄走的孩子,隻能是附近幾個村子的。


  其中牆下村離霧水庵最近,這裏也最後可能成為靜安尼師的犯罪場。


  但是當我問完,村民卻一個個的搖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承認。


  其中一人上前道:“我在牆下村也住了三十多年了,小偷小摸雖然有,可從沒聽說過有偷孩子丟孩子的。不能是我們村的。”


  誰家丟了孩子,都會選擇團結一切人力尋找孩子的下落。


  不可能有人丟了孩子還隱忍不言。


  難不成這些孩子並不是牆下村村民丟的?而是附近其他村子丟的?


  我決定派人到附近的幾個村子打聽看看,統計一下近十五年來,有多少孩子丟失失蹤的情況發生。


  我這麽想著,回到血杉附近,婉君已壓著靜安尼師出來。


  這一次,不再是客客氣氣的,而是為她帶上手銬,直壓著肩胛骨而出。


  “佛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指著地上的屍骨道:“我可沒看出尼師你的慈悲,隻看到了你的歹毒心腸。”


  說是蛇蠍也不為過。


  靜安尼師看也不看地上的白骨,反倒是視線落在了另一邊黑塑料袋上蜷縮成一團的宜風小丘尼的屍體上。


  血杉下的青磚板所能騰出的大小,也就一米多,明顯是用來埋藏嬰兒屍體的。


  靜安尼師將宜風小丘尼的屍體埋在這裏,恐怕隻是打算當作臨時的藏屍所。


  為了能將屍體藏在其中,她將宜風的雙腿用雙手環抱上,腦袋壓在雙手之間,整個身軀看起來扭曲到可怕的地步。


  現在屍體已經僵硬,一旁的鑒識人員無法直接搜檢屍身,隻能在宜風屍體上穿的素衣上先搜集線索。


  靜安尼師不言不語,在我預料之中。


  我又道:“這四個孩子是你從哪裏偷來的?”


  “.……”


  “婉君,把宜清也帶出來,我問她好了。”我對婉君道。


  宜清和宜風都是靜安尼師從小帶大的,我卻難判斷她是否對這兩個人有真感情。


  畢竟她昨天剛剛親手殺了宜風,我還不知道她有什麽理由,一定要殺她不可。


  聽我話說完,靜安尼師明顯動搖了一下,可是最後她還是決定背對著我,閉目直接坐在地上。


  聽得見她嘴似乎在喃喃什麽,好像是在念佛經。


  如果佛祖真的要保佑她這樣的人,怕佛祖是真的瞎了眼睛。


  婉君進到關著宜清的小屋內,隨後兩人一同走出來。


  原本低著頭的宜清,一眼看到地上的宜風,隻見她滿麵震驚,當即問靜安尼師:“師傅,她!你!是你……”


  “是我殺了她。”靜安出乎意料的竟然開口回答:“誰讓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又不聽我的話。我隻好用繩子勒死她,原本想著先把她埋在杉木下,等到今天日落了再把她弄到山裏隨便埋了……哼,造化弄人。”


  她話語中沒有一絲悔恨,聽的人咬牙切齒,可我不知為什麽覺得她的自白還是不能百分百相信。


  “實話說吧,我們現在懷疑靜安尼師涉嫌殺害牆下村村民陳娃子和你的師妹宜風,另外還有四名暫時不知道姓氏歸屬的嬰兒。宜清,你到底知道多少?參與了多少?”


  靜安尼師說不上老奸巨猾,但是很明顯她已經有了打算緘口不言,既不認罪也不否認。


  若是這件案子就這麽拖下去,最後靜安尼師雖然逃脫不了法律的懲處,但是案件的真相卻會就此石沉大海。


  “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等宜清自己回答,靜安尼師自己卻搶先答道。


  “師傅.……”宜清低頭抽泣,同聲說:“其他的我不知道……那裏麵有一個是我的孩子……”


  又是閃雷一樣的證詞。


  宜清手指著鑒識人員擺好的四具嬰兒屍骨,這裏麵竟有一個是她的孩子。


  宜清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就算她長得娃娃臉,根據她自己所說的幼兒經曆,她也頂多剛過十八歲。


  她竟然懷孕,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為什麽孩子會成為血杉下的一具骸骨?

  “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敢相信。


  宜清點點頭:“是真的,但是其他的我不清楚。”


  她並不是故意要隱瞞,而是真的不知,不然也不用承認那裏麵有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靜安尼師被送進監獄後,霧水庵的香火肯定會因為醜聞而斷絕的。那時宜清最好的歸宿就是還俗,然後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她當著牆下村的村民說出自己曾未婚先孕的話,就等於自己已經把最好的後路切斷了。


  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傻。


  “你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孩子?”


  “不,我沒有殺她……”


  一旁靜安尼師還是閉著眼睛:“那孩子很不幸,她天生體質不好,懷孕時又瞞著我,每日隻有粗茶淡飯,結果胎兒營養不足,懷到八個月的時候,不幸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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