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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那是什麽

  我立刻上前查看:“人死了半個小時左右。”


  屍斑未起,屍體也剛剛出現僵硬反應,明顯是死的不久。


  “你們兩個,進去先把那張羊皮找出來。”婉君命令兩名警察道。


  我身後攔住:“不用了,羊皮肯定不在屋裏。”


  “你怎麽知道?”


  “你看他死的姿勢,胸口中刀,手卻不是壓著胸口的傷口試圖止血,而是雙手前伸,指頭呈現彎曲鉤爪的形狀。肯定是在與某人搶奪羊皮時,被刺穿左肺和心髒,但是臨死之前還拚命的先要抓住羊皮。”


  很顯然他失敗了,除了指甲縫裏留著一些羊毛之外,那張羊皮已完整的被人奪去了。


  “會是誰殺了陳娃子?”婉君一籌莫展:“是他殺了豬二的話,又會是誰要殺他呢?也是為了那張羊皮?”


  “可以肯定,殺人者就是為了奪走羊皮。”我看向門外被警察攔著的村民:“但是我想這個人不大可能是外麵的那些村民。”


  村子裏出了殺人案,不論是擔心自己,還是想湊熱鬧,這些人一直都跟在我們左右,從豬二家到陳狗子家,再到陳娃子家。


  都是互相熟悉的村民,誰要是突然離開,應該是會引起周圍人注意的。


  就算是此人找到盲點,有時間殺害陳娃子,那他又是什麽時候混回人群中的呢?


  心裏想不明白這幾件事,我對婉君道:“我現在進去看看,你讓鑒識人員千萬不要挪動屍體,他死的位置也有點奇怪。”


  我相信殺人者是認識陳娃子的,不然陳娃子不會為他打開院門。


  要知道他剛剛才殺了一個人,正擔心警察會不會找上門,必定是會十分謹慎的將裏外兩道門都鎖上的,殺人者卻能將門叫開。


  陳娃子身上並沒有很嚴重的搏鬥傷,手臂上可見的擦傷,多半是他倒地時刮蹭的,並不是和凶手搏鬥時造成的。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凶手想要殺他,所以還在和凶手攀談,結果卻是他被凶手個算計了。


  我入屋後,看到的第一樣東西,便是擺在正前方供台上的觀音。


  這種白色大理石雕刻的觀音,有個美名叫做白玉觀音。


  “他這算是因果報應嗎?剛剛才殺了一個人,現在就又被人所殺,根源還都在一張羊皮上。”


  我對著觀音說道。


  我對佛教是很抵觸的,一來我修行的是道法,近百年來道教與佛教紛爭不斷,我自然會偏向道門一些。二則是佛門出了城隍廟方丈那樣的敗類,還沒人替佛門收拾他。三就是佛學講究禁欲,能受的住八戒五律的在我看來連人都算不上。


  牆下村的村民都很信佛嗎?

  記得剛才問他們,附近並沒有什麽有名的廟寺,隻是有一座尼姑庵而已。


  全國都很難找得到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尼姑庵。大多數人一說到尼姑庵就會想到峨眉山,實際上峨眉山上的是一座普通禪寺,男女尼僧都有,並不是一座純粹的尼姑庵。


  之所以被誤解,大概和近幾十年的著名武俠小說有關。


  再來便沒有真正意義上知名的尼姑庵了,但是不少的村子附近卻有小小庵寺。


  我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白玉觀音,雕刻的並不算仔細,很多毛刺都沒有刮掉,這要是當成工藝品,恐怕連五十塊都賣不到,但要是從庵裏請來的,就另當別論了。


  “喂!你幹嘛站那一動不動的!”


  突聞一聲,我心裏沒有準備,手沒能抓穩,好好一座白玉觀音,順著我的手掌滑落而下。


  等我反應過來,白玉觀音已經成了觀音碎片,嘩啦一聲布滿地麵。


  “什,什麽東西碎了?”婉君也沒這聲驚道。


  更驚訝的則是我,白玉觀音怎麽說也是大理石做的,就算是能磕碎一角或者觀音手裏的淨琉璃,也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剛剛從我手裏掉下去的白玉觀音,竟然摔成了碎片,它這裏麵竟是中空的。


  不僅是中空的,而且還有一樣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這是!”婉君看到我撿起的東西:“這東西為什麽在觀音像裏?”


  “那要問造觀音像的了。”


  我說著便跨出屋門,對著院外的村民問道:“村子裏有做佛像的石匠嗎?”


  “我!”一直給我們帶路的那名壯漢道:“我姓李,叫李石頭。我們家四代都是石匠,做石獅子什麽的都拿手。”


  又不是要雇你給我做石獅子,不知道報哪門子的家門。


  我嘴上一笑道:“你做的白玉觀音可不怎麽結實,我剛才不小心摔碎一個。”


  “摔碎?”李石頭扣著頭發搖頭說:“我做的白玉觀音可是正兒八經的實心的,怎麽可能摔得碎,您弄錯了吧?”


  “那我問你,我剛才在陳娃子家裏看到一個白玉觀音像是你做的嗎?”


  “應,應該是我做的吧。邊上七八個村,就我一個石匠。”李石頭不是很肯定的說。


  “那他是直接在你手上買的嗎?還有豬二家也有個觀音像。”


  “不,這可不是。”李石頭連忙搖頭道:“賣觀音像我可不敢,白玉佛像都隻能從庵裏請,我做的白玉佛像都是直接供到庵裏,想請的得道庵內開光,我就收一些庵裏尼師給的香火錢。”


  規矩我是懂得。


  牆下村雖然就在省城邊上不遠,但是這裏的村民卻守舊的很。


  城裏人想在家裏供奉佛像或者關公,隻要到工藝品商店掏錢,多大的都能弄回家。


  但是村裏人卻必須要走開光這一道程序。


  所謂開光,就是邀請回家的佛像,必須經由廟或者庵的主持師傅長念佛經一段,寓意注入佛法於佛像內,這才能請回家。


  當然也得掏錢,隻是付費要按佛家的慣例說成供奉香火錢。然後到月底,再由廟庵將香火錢分一部分給石匠,也就是石匠的盈利。


  “這麽說我們得去尼姑庵跑一趟了。”我對婉君道,這趟你得陪著我去。


  也不光是我身邊得有個幫手,最重要是的去尼姑庵就得爬上,而我現在的腿腳,沒有個人攙扶著,上到山上也得累死。


  之後跟村民問了尼姑庵的位置,隨即告誡村民不要跟隨我們,後便帶著兩名警察前往村旁的尼姑庵。


  說是村旁,實際上是在村旁的一個丘嶺的半山腰上。


  在山下看尼姑庵,規模要比城隍廟小很多,估計也就城隍廟一個偏殿加上一個院子的大小。


  遠看略顯破敗,走近再看,庵內外卻看起來剛翻新過不久。


  “霧水庵,這尼姑庵的名字起的一點也不貼切,邊上我可沒看見水。”婉君吐槽道。


  這其實就是婉君不懂了。


  自古寺廟起名重實名,尼庵則重意境。


  這座尼庵的名字,多半是想模仿著名那座雲水庵的庵名而起的,隻是照貓畫虎最後虎貓都不像。


  “我去敲門,你休息一下。”


  尼庵的大紅門緊鎖,頗有隔離凡事的意思。


  隻是尼庵不惹凡塵事,俗事自己找上門。


  我靠在一旁的院牆上歇息,婉君拉起銅環連著敲了七八聲。


  就當她還要再敲時,方才聽到庵門拉栓打開的聲音。


  門開一條縫隙,就見一光頭的中年尼姑探聲道:“你們是什麽人?要想進香來的時間可不對,得再過兩個小時。”


  我不是很懂尼姑庵的規矩,但聽她的意思,就是說現在不方便我們進去。


  婉君給身後的警察招了招手,她自己沒穿警服,想要這位尼姑知道我們的身份,那穿警服的那位直接跟她說,自然是最快的。


  那名警官立刻上前掏出自己的證件,隨即說明我們兩人也是警察,到尼姑庵是為了查案的,那名尼姑這才將大門敞開。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來意,既然是要查案的,我盡力配合。”


  “尼師法號?”我問道。


  一旁婉君則不解的耳語問我:“尼師是什麽意思?”


  “貧尼法號靜安。”


  見到寺廟的主持,要尊稱方丈。而尼姑庵的主持便應該尊稱為尼師。


  我雖然對佛教沒有好感,但禮數還略知一二。


  當下沒有給婉君解釋,而是直接對靜安尼師道:牆下村現在連出了兩條命案。我們這次來其實是希望能通過禮佛,得到破案的啟示。”


  說的當然是假話,但是假話要當真話講。


  “牆下村竟然出了這種事情?貧尼庵內的香火大多都來自牆下村,如果有什麽用的著貧尼的地方,施主盡管說。”靜安尼師說道。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聽靜安尼師說話,總覺得她十分做作。


  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還張口施主閉口貧尼的說話方式,讓我覺得極不適應。


  不適歸不適,該裝的客套,還得裝的客套一些。


  我接著問說:“你這霧水庵裏,有多少丘尼?”


  “丘尼又是什麽?”婉君再次耳語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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