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羊皮
我忙給一旁的警察使眼色,那兩名警察立刻會意,轉到院子外口盯著。
就算人盯人,罪犯沒辦法主動逃跑,一會他要是露了餡,強行逃走,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必須先安排人把他的生門堵死。
緊接著我又對村民說:“大家不要擠,也不要亂,一個排一個的,過來抱一下白蓮仙子開光的紙人就行了。”
“碰,碰它嗎?它不會咬人吧?”有村民害怕紙人說。
會害怕也正常,如果看到自己家裏的絨毛娃娃突然動起來,有幾個人不會想到《鬼娃回魂》?
我隻能安撫說:“大家盡管放心,這紙人是白蓮仙子的仙法賦予的靈性,隻會對殺了豬二的凶手有所反應,其他人不必擔心。先排隊吧。”
話音一落,村民立刻排起隊來,有趣的則是排隊的順序。
年輕的大多排在最前麵,大概是因為覺得紙人看著可愛好玩,很想抱起來研究研究。
年紀比較老的則站在中間,既代表著對婉君的敬畏,也表示他們自己是清白的。
至於排在最末尾的,則是男女老少都有,我看向他們時,他們都不敢抬頭看我,應該是心裏都有些虧心。
我基本可以肯定,殺人凶手是最末尾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可是直觀去看,也看不出誰是殺人犯。
總不能將這幾個人都一並抓去,我手裏沒有更多的證據,將他們全部抓走,村民也不會答應。
村裏人的團體意識非常強,要是在沒有爭取的情況下強行帶走村民,很難說不會發生群體性事件,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見村民已排隊整齊,我便將紙人拿起來道:“把雙手攤平。”
前排村民立刻照搬,雙手並在一起攤開手掌。
我將紙人放在他的手上,就見紙人在他手上左走兩步,右走兩步,然後一屁股坐下。
“你可以到後麵去了,下一個!”
步驟基本一樣,接受我命令的小傀儡在所有人的手上都在做同樣的動作,隻是它身體稍稍變的幹燥時,旁邊的鑒識人員就會給它再噴灑一些液體,讓它保持身體濕潤。
百十來號人,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一個接一個的摸過紙人,所有人重新擠在院子,互相看著對方,才想著誰才是殺人凶手。
“白蓮仙子,俺們都按照你吩咐的做過了,現在知道誰是凶手了不?”頭前的一位村民問道。
婉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看向我。
我掐表看著時間,感覺差不多時便道:“大家請跟我一起做同一個動作,然後凶手自己就會顯形的。”
接著,我將雙手伸開說道:“先將雙手伸開,然後深呼吸,吸納天地靈氣,雙手再慢慢合實,最後,再以自己的眼睛慢慢看向雙手合實的縫隙之間……”
村民依照我的動作照做,卻也就在此時,突然尾有一人,大驚失色,對上我的眼睛。
汗珠順著他的額頭瘋狂落下,拔腿便要跨過圍欄。
卻不成想,旁邊的兩名壯漢,反應的比警察速度還快,一把抓住他的腿,直接拉摔在地上,啃得滿嘴泥土。
“陳狗子!竟然是你殺了人,還想跑,你要跑哪去?讓我們牆下村的大家夥都擔你殺人的罵名嗎?”大漢怒聲斥責。
陳狗子蜷縮一團,滿眼淚花:“俺沒有殺人!真不是俺殺的豬二!”
“還敢狡辯!不是你殺的,你幹嘛要跑!”
“因為俺的手……俺的手發光了!”
“還說謊!想騙誰!”
大漢說著便要動手,我連忙上前攔住。
“鄉親們,我給大家解釋一下,現在還不能斷定就是陳狗子殺了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說,陳狗子沾了豬二的血,不光是這樣,他還投了豬二的東西!”
聽我這樣說,旁邊大漢皺眉道:“您是咋個知道的?”
“大家夥應該都很奇怪吧,為什麽你們摸過的紙人是濕漉漉的,那上麵其實染了一種化學藥水。”這是我跟婉君商量好的辦法,能讓村民不加抵抗的全部沾染這種藥水,隻有裝神弄鬼一種辦法。
“這種藥水隻要碰觸血液,就算是已經洗掉血跡,也會產生一種化學反應。這種反應被稱之為魯米諾反應。”我一把拉起陳狗子,把他兩隻手對拷在一起:“你們可以看他兩個手的縫隙。”
大漢看過去,驚道:“真的有光!真的亮了!”
陳狗子雙手合攏的地方,產生魯米諾反應的手掌位置,在黑暗中出現綠色的熒光。
“說實話吧,就算你沒有殺人,你也進過豬二家,碰過他的屍體。”
我看著陳狗子,注意他眉宇之間的細微表情變化。
發現陳狗子留下的痕跡,純屬偶然。
我手上沾染的紅色血跡,並不是我碰豬二的屍體時染上的。而是在我進入屋子時,右手打開開關時,在開關上沾上的。
其實自己想想也能推敲出來。
殺人或許不需要開燈,抹黑就能做到,但是找東西卻不得不開燈。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離開房間時,為了避免屍體過早的被人發現,將燈關上,也是必要的。
所以血跡就是那時候被染在了開關上,有隨之染到了我的手上。
“你手上的血跡,隻要采集一點跟豬二的血跡進行DNA比對,肯定會發現你手上的血跡就是豬二的血。”
“俺沒有殺他啊,冤枉死俺了!”
“肯定就是他殺的人,這小子在村裏就沒少做壞事,警察同誌,你們不能放過他!”村民開始群情激憤,眼看有人要對他動手。
我忙拉著陳狗子到屋內,隨之說:“大家夥別急,讓我先問他問個清楚,你們不信我,也得信白蓮仙子不是?”
婉君聽後,狠狠掐了我一把:“別拿我擋擋箭牌。”
還管她擋箭牌不擋箭牌的,隻要能先讓村民平靜下來就行。
回到屋內,我我立刻對陳狗子說:“你在村裏的人緣可不怎麽樣,平時沒少偷東西吧?”
這人看著賊眉鼠眼的,就像是個賊。
“俺,俺就是愛占小便宜,愛偷點東西,俺真的不敢殺人啊!”
“就算你沒有殺人,也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你手上為啥會有豬二的血?”
“這事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事情是這樣的。”陳狗子開始解說起來。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陳狗子那天在村外麵偷了一外鄉人的錢包,發現裏麵有一千多塊錢。
從沒偷到過這麽多錢的陳狗子那天很興奮的到村裏的小酒店花銷,掏錢大手大腳,顯擺自己掙了錢。
而他以前偷過豬二加的豬頭肉,被豬二狠狠的暴打過一頓,所以跟豬二有過節。那天豬二也剛巧就在酒店裏喝酒,兩人三言兩語就拌起了嘴。
陳狗子拿出自己偷來的一千塊錢羞辱豬二,結果受不了氣的豬二所處自己家裏有一張價值二十萬的羊皮。
那天起,陳狗子就記住了豬二的這句話。
今天曾警官帶隊特警將圍觀在田地裏的村民全數迷暈之後,送回村子的房屋之內。
陳狗子當時人在樹上,雖然也吸了睡眠瓦斯,但是吸入的量遠比其他人要少很多,自然醒的也早。
其他人迷暈了最少兩個小時,他則在一個小時之後就醒了。
醒來後,陳狗子發現全村人都莫名其妙的睡暈了,眼見這是大好時機,便急忙跑到豬二家裏。
結果看到的卻是豬二身首異處的屍體,和濺了一身血的另一位村民,眼看著“死”了兩個人,陳狗子卻沒想著要報警,反倒覺得這種時候他要把價值二十萬的羊皮偷走了,誰都想不到他的身上。
而他吵架的那天就聽豬二自己說過,羊皮就放在他的床上,他每夜都守著羊皮睡覺,自然知道羊皮的所在。
所以陳狗子咬咬牙,將豬二的屍體從床上扒拉下來,然後偷走了屍體身下的羊皮。
“俺說的都是真的,俺真的就隻偷了個羊皮而已。”陳狗子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俺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一張羊皮咋能值二十萬,俺偷了羊皮之後,仔細看了一下,就是個綿羊的皮,還不如山羊皮值錢呢!”
羊皮向來不是珍貴的東西。市麵上馬皮能賣到一尺五百,牛皮能賣到一尺二百四,羊皮卻是一文不值。
“羊皮呢?你扔了?”
“俺怎麽會扔,雖然俺不知道這東西咋個能值二十萬,還是想先留下來。俺把它藏在俺家井蓋下頭了,拿個繩子捆者呢。”
“現在就帶我過去。”我提起陳狗子,讓他在頭前引路。
一旁婉君道:“他如果說的是真話,那殺人是不是又可以往仇殺方向考慮了?”
“不,我還是不認為是仇殺。”
殺人者定然也是來找東西的,因為屍體的一副完全被拔開,明顯是被人翻過。
隻是此人是要找別的東西,還是找這張羊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