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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暴露

  年輕人的表情已不知該怎麽形容,如似點了關機鍵一樣,瞪著雙眼看著我手裏,他用來“剔牙”的工具。


  我並不是在拿他開涮,而是我手裏的東西,真是肛塞。


  肛塞最早流行是從明朝初年便開始的。


  明初極其講究屍葬禮儀,無論一年四季,人死於哪個季節,都要停放最少十四天,最多三十一天。


  在炎炎夏日,別說放十四天了,就算是七天也足以讓人屍腐爛。


  人屍體腐爛會先出現浮腫,原因是皮肉腐爛時逐漸產生腐氣,因為人已經死去,肌肉不能自由舒張,所以氣會鼓漲到一定程度,再一股腦的從屍體腸道的出口,也就是肛門位置排出。


  可以想象一下,正在守靈的深夜,忽然聽到屍體放了一個屁,會把守靈人嚇成什麽樣?


  後來有人弄懂了屍體放屁的原理,稱之為“走魂。”意思是屍體放的屁,實際上是人的魂魄從屍體裏溜走了。


  就有人想到要保證屍體與靈魂合二為一,不能讓二者分離,那就要阻止這股氣體排出,也就因此衍生出了堵肛門的窯瓷肛塞。


  後來“堵眼”的文化在明代不停的發展下去,到明朝最後一任皇帝崇禎死之前,明朝達官貴胄死後,都要堵住身體的九處開孔,故稱之為堵九竅。


  “這東西也不是什麽證物,豬二人也已經死了。你要是想拿回去的話,現在就拿走吧。”我對那年輕人道。


  那名年輕人連忙搖頭,緊接著鑽入人群深處,不知道是跑了,還是縮藏在哪裏。


  “你也太壞了。”婉君對我耳語說:“明知都他不會要,你幹嘛要說給他的話?”


  實際上他就真的想拿走,我也不會讓他拿的。


  因為現場物證調查的守則中有規定,就算是與死者死亡沒有潛在聯係的物品,隻要出現在犯罪現場,就必須由鑒識人員保留。


  所以我剛才的話,實際上是在逗他的。


  我又不是聖人,碰見一個好玩的人,當然也覺得開開玩笑挺有意思。


  “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吧。”我衝婉君擺擺手道:“別再走神了。”


  “就好像是我在偷懶.……你手上怎麽又血跡?”婉君忽然對我道。


  血跡?

  我看向自己的左右手,右手指頭附近還真的有血紅的痕跡,而且是在一次性手套內側的。


  “也許是剛才觸碰屍體時,蹭到了一些。”


  因為房間整個是背陰的,就算是開著燈,也因為燈光昏暗,很多地方都看的不清。


  勿碰到屍體上的血痕也並不奇怪。


  隻是為什麽血痕隻有我手指頭尖部才有?

  我剛才對婉君的解釋,隻是自己下意識的雖有一說,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雖然不是刑偵出身,但是最近幾個月接觸過的屍體,也有十幾具了。


  直接碰觸屍體血液的錯誤,我不應該會犯才對。


  最有可能的解釋是,我在無意識的時候碰倒了血跡,而且自己還沒有絲毫的察覺。


  會是在哪裏碰到血跡,而我自己還意識不到呢?一定是視覺的盲區。


  思維運轉之時,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我猛的回頭看向大門方向,然後靠近大門位置……

  原來被我忽略的線索,就一直在我眼前晃悠,而我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


  “婉君你看這裏。”我將婉君叫過來。


  “這是……”


  “血跡,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但是這個血痕是沒辦法當作證據的,也沒辦法找出誰是凶手。”


  我聽婉君的話,立刻搖頭道:“你們當然沒辦法,我卻不一樣,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我需要你幫忙演一演黃蓮聖母。”


  “哈?”


  婉君一頭霧水。


  是說演黃蓮聖母,是因為婉君和我都見過黃蓮聖母開法會的樣子。


  想要讓凶手浮出水麵,用常規的審訊方法是不行的,必須得用一點奇淫技巧。


  雖說方法不堪入目,結果卻真的能將凶手揪出水麵。


  聽我大致說完,原本十萬個不願意的婉君隻能勉強答。


  我見她點頭,連忙找來鑒識人員先做了一些前期準備,這才讓婉君粉墨登場。


  之所以一定是要婉君出場,是因為婉君自始至終都沒有穿警服。


  村民沒見過她穿警服的樣子,也容易接受婉君的新身份。而我則已經承認過自己是警察,如果此時再說自己還有另一重身份,難免被村民不信任。


  “這種事情我就做一次,下回打死我也不幹了。”婉君氣鼓鼓的邊說邊往外走。


  看她幾步來到門外,之間她雙手一拍道:“天說有道就有道,惡犯違法自難逃,公道有出天仙下,看我捉賊在今朝。”


  出口便是一首打油詩,聽的男女老少,滿院的村民一愣一愣的。


  “咳咳!”婉君輕咳兩聲:“是誰殺的人,本仙已經知道了,本仙再給你一次機會,快快自己出來受縛!”


  如果說村民剛才是一頭霧水,現在便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見狀,我在一旁趕忙搭腔道:“各位鄉親。不瞞你們說,這起案子它不一般。我剛才看過案發現場,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


  “你啥意思?意思這案子不破了?找這個女的,糊弄我們呢?”一村民生氣說。


  “喂!你怎麽敢對……敢對,這個,白蓮……你們怎麽敢對白蓮仙子不敬?”我想了半天,才想出這樣一個法號說:“這案子當然要破,而且得現在立刻就破了。所以我才把白蓮仙子給大家請來。這位可是我們警察都認可的真仙人!”


  雖說宣揚迷信是不對的,但此時用這種辦法,更容易讓村民妥協,也容易讓凶手放鬆警惕。


  “你說她神仙,俺們就得信啊?我咋看她就是個跟我女兒差不多大的姑娘,你蒙俺們呢吧?”村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畢竟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


  但是這些人的內心,並非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八十年代,也就是這些人頭頂鋁鍋妄圖接受宇宙信號的。


  想要糊弄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麽難。


  婉君聽村民吵吵嚷嚷,覺得壓力太大,連忙對我耳語:“凶手真的會在人群裏?別到時候揪不出來他,我臉就白丟了。”


  “你好歹也是刑偵學專家,犯罪分子殺人後,重返現場的幾率有多大?百分之九十,他人肯定在裏麵,你就按我說的來,就行了。”


  婉君皺眉,臉色難看到極點:“你們既然不相信本仙,不如讓本仙先施個法術給你們看看。”


  “那倒也行,你拿出點本事來,我們都看著呢,別是什麽魔術啊!我們也不好騙。”


  耳聽村民質疑,婉君從一旁鑒識人員手裏接過張紙,紙略濕潤,卻不影響硬度,三兩下被婉君撕成一個小小的紙人形狀。


  婉君將紙人放在地上,雙目立即閉住。


  “你這啥意思?撕個紙,就讓我們當你真仙啊?鄉親們,她是把咱們當傻子……”頭前為大家打抱不平的一位,突然發現其他村民跪在地上,立時一愣。


  “你們咋都跪……”不等她話說完,回頭看時,就見剛才那張還躺在地上的紙人,竟然站了起來,左右走動不說,還跳來跳去的,跟個活物似的。


  撲通一聲,她人也給婉君跪下了。


  “這辦法還真頂用。”婉君再次對我耳語說。


  要想讓村民快速接受婉君是白蓮仙子的設定,以傀儡術展示道法是最快的方式了。


  而且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也跟小傀儡術有關。


  “現在你們相信我了?”婉君偷笑一聲,緊接著又一臉嚴肅道。


  “信,信了.……白蓮,白蓮仙女啊。”一村民說道:“還請仙女把殺豬二的凶手給弄出來,我們全村人感恩戴德,到時候給你立生碑!”


  人死後立碑叫墓碑,人活著的時候立碑,叫生碑。


  古往今來,能立生碑的都是先賢大師,這些村民竟然打算給婉君立一塊生碑,可見他們是真的服了婉君。


  卻聽婉君道:“要想知道誰是凶手也並不難,隻要你們一個接一個的捧過我的小紙人,凶手自然會顯露馬腳,你們願意嗎?”


  “隻要能抓出凶手!這點事情算什麽!願意!”近乎眾口一詞,所有人群情激憤起來。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這種效果之下,凶手想要逃走,就會成為眾人視線中的芒刺,他隻能乖乖的按照婉君所說的做,任何反常的行為的,都會將他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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