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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四章:一壇骨灰

  等我回憶起自己曾被柳派的人暴打的事情,已經是隔天晌午時分。


  我從地板上揉著生疼的太陽穴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是在酒店的房間裏,更可氣的是婉君正坐在床上翻看著一份資料。


  “你醒了?”她若無其事的問道。


  “你就這麽把我扔在地上?不怕我壓倒自己的肺,把自己憋死嗎?”


  喝酒致死的案例當中,除卻酒精引起的突發性心髒病之外,另一個比較高的死亡原因,麵朝下數熟睡,導致自己呼吸不暢,自己活活把自己憋死。


  “你不是好好的嗎?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婉君下床伸了一個懶腰:“記得把房錢還給我。”


  “喂,你占著床,讓我睡在地上。房錢還得我付嗎?”


  “你以為你是怎麽到這裏的?把你搬進來也很辛苦的好吧?沒有找你收人工費已經不錯了。”


  說罷婉君進了衛生間,我正想跟進去跟她說個明白,她將門猛的關住,差點撞到我的鼻子。


  昨天我是怎麽到這的?


  我隻記得自己在挨了那個兜帽男一拳後,吐了很長時間。


  我撩開自己的衣服,胸口位置有一個發紫的拳頭印記。


  那家夥衝我下手時,隻打算一擊讓我失去抵抗能力,所以根本是全力一擊。


  好在我有上古圖騰之力支撐,不然這一拳最起碼要打斷我的兩根肋骨。


  “你打算怎麽辦?”婉君似乎在刷牙,聲音並不是很清楚,但我聽的明白。


  “什麽怎麽辦?”


  “警局……你還去嗎?”


  警局?昨夜大量酒精幫我忘記的事情,一瞬間又全都湧回腦海之中,也包括呂警官最後的那句話。


  “我……”


  “昨天隊長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是我接的。”


  “我有印象。”


  婉君聽到我有所遲疑,便直接轉換話題,改說起昨晚曾警官打來的電話。


  我因為不知道自己能跟曾警官說什麽,最後便選擇了逃避。


  “他已經知道西城警局那名警官被賀文雲殺害的事情了,並且轉告我說,等你想明白後,給他回個電話。”


  想明白?想明白什麽?

  我其實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我自從學會了道術之後,就開始有些自負。


  我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是救世主,整個世界都需要我拯救似的。


  但是我現在很清楚,我所學的那點道術,既不被江原看在眼裏,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連一個普通人的都保護不了,我又還能做什麽?

  “隊長還說,你別回到那個村子裏去,那個有一隻貉的村子。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村子?”


  我知道曾警官說的是什麽。


  趙醫生死後,曾警官曾萬分自責,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事,但是精神卻自封在一個詭異的村子裏。我又機緣巧合的和曾警官的意識一起陷入過那個村子之中。


  那村子裏有一隻會吃人的,名為貉的怪物。


  我本以為離開了自己精神世界的曾警官根本不會記得這件事,看來他不僅記得,而且記得十分清楚。


  曾警官跟我說這話的意義,我當然明白。


  但是道理誰都會講,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便很難認清。


  “所以,我再問你一次。警局怎麽辦?你還去嗎?”婉君從衛生間裏出來,遞給我一條濕潤的毛巾。


  我將毛巾接過,上麵還有淡淡的清香,但是分不清清香來自婉君,還是洗調劑。


  “去。”


  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等我和婉君來到西城警局門口,我才發覺自己輕描淡寫的一個“去”字,說的有多麽隨意。


  警局門口竟然擺放著花圈,局內還少見的設了靈堂。


  一般情況下,警察過世,都會舉行追悼會。


  老劉隻是個普通警察,本不應該有什麽特殊待遇。


  但是他生前和所有警員的關係都太好了,好的就像是鄰家大叔或者大哥一樣,他又是因公犧牲。


  很多警察都想到他家裏祭拜,但警局的工作卻不能不繼續。


  最後幹脆在警局內設了一個簡單的靈堂,位置就在他管理的調解室裏。


  我跟在婉君身後進入警局,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罪犯一樣,跨過警局大門的瞬間,竟然渾身打顫。


  “我要去祭拜一下老劉,你呢?”


  “我……去.……不去,我不去。”我搖晃著腦袋,兩隻手當著自己的臉頰,好像掩耳盜鈴一樣,這樣別人就看不見我似的。


  看婉君要拉我,擔心被她強行帶入靈堂裏,我匆忙跑到樓下。


  靈堂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去,因為在外麵我依舊已經聽見了兩個讓我膽寒的聲音。


  一個成年的女性,那是老劉的妻子,一個小女孩的哭聲,那是老劉的女兒。


  她還對我說,讓我照顧好她爸爸,雖然隻是一句童言,我卻感覺自己連她也虧欠了,我沒有麵對她們母女的勇氣。


  “那我去了。”婉君在樓梯口看我一眼:“你隻是人進到警局裏,心還不敢進來。”


  留下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婉君轉而走進靈堂。


  我站在樓梯下發愣,又聽到來回有人路過,害怕的往樓下又走了幾步。


  然而腳步聲卻越逼越近,一身白大褂,打著嗬欠的秦小嵐醫生走了下樓梯看見我:“你幹嘛站在這?”


  “沒……沒幹嘛,就是想,想乘涼。”


  是不是酒精的效果還沒有散去,我怎麽會胡說八道這種話?

  秦小嵐一樣的眉毛挑了起來:“跟我走吧。”


  “去,去哪?”


  “當然是我辦公室,你總不打算就這麽站著吧?呂警官就在上麵。”


  聽到呂警官,我腦中立時想起他昨天對我的斥責,我忙對秦小嵐點頭:“隻要能讓我不見他,去哪都成。”


  “你怎麽可能躲得掉。”秦小嵐拍拍嘴巴,昨晚有熬夜了吧。


  她摸索出身上的鑰匙,打開法醫室的門,示意我跟著她進去。


  跟在她身後走進法醫室,聞道的是一股重重的消毒水味道。


  這裏經常要解刨各種屍體,也難免會有一些發黴的屍身會造成感染,所以每日消毒都是必須的。


  但是消毒水的味道再重,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屍臭重新取代。


  很少有女性願意做法醫的原因之一,就是常年和屍體打交道,女人也很容易染上消毒水或者屍體的味道。


  我很想問秦小嵐為什麽選擇做法醫,可是張了張嘴,還是選擇閉口不說。


  “愣著幹嘛,坐吧。”秦小嵐將一張安裝著滑輪的椅子踢過來:“你身上好重的酒氣,昨天喝酒了?”


  “嗯。”我點點頭道:“稍微喝的有點高。”


  “因為老劉的死的嗎?”


  “不,不是。”我自己也不是很肯定自己喝醉的原因:“是因為我無能吧……”


  秦小嵐醫生不屑的笑道:“你們這些男人,平日看起來總是頂天立地,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樣。一旦除了錯,立刻就縮回地裏了。”


  以秦小嵐醫生的年齡,談戀愛已經算是大齡,結婚生子也不奇怪。


  但是婉君對秦小嵐醫生的調查結果卻顯示,她現在不僅僅是獨身,而且連一個男朋友也都沒交過。


  說來也是奇怪,東西城警局有一個不成為的規定。法醫和負責刑偵方麵的警員,不論是和誰談戀愛都需要報備。


  至於原因,我自己猜想是為了防止司法受到幹預吧。


  實際上這條規定是很不講道理的,畢竟戀愛是隱私。


  “.……”


  見我什麽話都不說,秦小嵐醫生拿起一旁的屍檢報告扔到我的腿上。


  我看見老劉屍體的照片,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屍檢報告掉在地上。


  “這份報告我已經給了呂警官一份,本來我準備一份就夠了。結果跟著你的那個叫婉君的女孩,非要我也給你準備一份。”


  這份屍檢報告原來是附件,而且是婉君讓秦小嵐醫生準備的。


  我怎麽沒聽婉君說過這件事?她又是什麽時候讓秦小嵐醫生準備的呢?

  我控製著自己隨時想要收回來的手,慢慢將地上的報告撿起。


  “屍體上除了那盤磁帶,也沒有其他線索。但是我有一件事沒有弄明白,為什麽賀文雲要殺老劉,明明他都已經騙過了你們。”秦小嵐醫生疑惑道。


  “我想.……我想是老劉在返回到花店時,發現了什麽。”


  “他碰到賀文雲殺人?還是看到賀文雲殺人的凶器?”


  “都不可能。”賀文雲殺人並不是在花店裏進行的,他隻是通過花店的工作在尋找目標而已。


  是啊,老劉到底看見了什麽,才會讓已經蒙混過關的賀文雲動了殺機?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排除各種可能,最後想到的隻有一樣能夠直接指出賀文雲身份的東西。


  “骨灰,老劉也許是在花店裏發現了那壇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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