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沒有解釋
我開車前往特殊部門的路上，不時回想三玄的話。
那句話簡直不像是三玄的說的，因為她給我的印象明明一個挺大大咧咧的女孩，卻能說出那麽深沉的話。
出門前，三玄還希望跟著我。
因為她覺得我今天一定還會再出現幻覺，如果下一次幻覺出現時，我能弄明白七玄會出事的地點，她會第一時間趕去。
很少拒絕女性要求的我，還是拒絕了三玄。
雖然我和三玄已不再是過去的敵對關係，但是這不代表我完全信任她。
特殊部門的存在是機密，我隻可以告訴信的過的人，三玄暫時還不屬其列。
來到特殊部門，婉君就像以前一樣，已經在停車的地方等我來。
“曾警官有回來嗎？”我問婉君道。
婉君搖搖頭回答說：“隊長不在，他人還在醫院，說是替了你的班。她讓我先通知你過來，等我們聽完吳教授的報告，再轉去醫院告訴他。”
看來隻是安排警員守在醫院裏，曾警官並不放心，所以才自己留宿在了醫院裏。
特殊部門配備的武器非常先進，但是這些武器對付肉軀人身的一般帶徒還可以，對付鬼魂異類則完全無效。
我雖然提議讓曾警官配置鹽彈，但是這種子彈製作非常困難，而且用普通的槍械配合使用，鹽彈的射擊效果並不理想。
前段時間曾警官曾向我討教過意見，也安排了人員進行武器的設計和製作。但是新型武器的製作是需要時間的，短時間內肚特殊部門的武器裝配還不足以對抗鬼魂異類，不過荷槍實彈對付柳派的門人，應該是足夠的。
跟著婉君來到地下，走進熟悉的實驗室。
實驗室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吳教授在做什麽方麵的研究，隻希望這種化學味道沒有毒。
“你們來了。”吳教授正拂在桌案上寫著什麽，聽見我們進來，便趕緊起身。
“吳教授，你對黑色黴菌的研究到哪一步了？”
閑話少說，直奔正題。
吳教授伸手關掉實驗室內的光線，打開一旁的投影儀。
牆壁上投影出來的是一張奇怪的照片，照片是一處疆域的風景照。
“這是什麽？您是不是弄錯了？”
“年輕人，不要著急。”吳教授說道：“這張照片是八十年代的科考隊拍下的來，位置在閩南一帶，是群山環繞中人跡罕至的地方，你想問的那種黴菌就生長在這裏。”
“這裏？”
光看照片，山巒雖然不高，但是在重雲綠茵之中，看起來也有些仙境的感覺。
吳教授也不賣關子，直接將照片切換到黑色黴菌上。
這才說：“第一次發現這種黑色黴菌，就是科考隊在閩南找到的一處棺墓中。發現地點是棺材的屍骨上。”
竟然是棺材的屍骨上，甭管墓是什麽朝代的，也甭管棺材是什麽材質的。
人類的骨骼可不是黴菌能夠寄生的地方，怎麽會是在屍體上發現黴菌的？
吳教授繼續解答說：“這種黴菌在古代醫藥典籍中沒有找到記載出處。隻有第一個發現它的科考隊隊員起的名字，卡巴爾菌。在當地人的語言中，卡巴爾被稱之為食肉者。但是這種描述並不準確，它並不是完全將肉類吃掉，而是以根本吸收肉質營養，然後以姑傘完全複製吸收肉類的外形。”
“那這東西為什麽會是在古墓裏發現的？難不成它是寄生在屍體上的？”我又問道。
吳教授搖搖頭說：“自從發現卡巴爾菌後，就一直有人在深度研究這種黴菌，我找到了去年的一篇論文，裏麵詳細考證了卡巴爾菌的誕生原因，以及它為什麽會出現在古墓裏。”
說著，吳教授泛出一疊厚厚的打印紙，應該就是他說的論文了。
我和婉君早就過了能安心看論文的年紀，隻能接著聽吳教授言簡意賅的解釋。
吳教授道：“我國古代其實就有醫者可以給人整容換臉，做法是將人的麵皮割開，然後將食骨蟲放入傷口內，以特殊的藥引吸引食骨蟲按照規劃吃掉患者臉上要消除的骨頭，隨後再將傷口縫合。至於食骨蟲，醫書中記載，這種蟲子在患者傷口縫合後，會自行死掉，並且蟲身還有助於患者皮膚傷疤消退。”
吳教授手裏的遙控一按，照片當即又換了一張。
“我說吳教授，這屍骨蟲和卡巴爾菌又有什麽關係？”
“就說你不要著急了。”吳教授帶上了自己的老花鏡：“古人對食骨蟲的研究不徹底。這種蟲子本身是不會吃人骨的，是因為被一種菌類寄生，才會改了食性。就和冬蟲夏草差不多，都是菌類寄生的結果。這些經過食骨蟲整容的人，皮膚內都被縫入了食骨蟲的蟲屍，等到蟲屍無法為黴菌提供營養，這種黴菌便會轉嫁到人體麵皮肌肉內，這種黴菌就是卡巴爾菌。”
繞了一大圈子，原來卡巴爾菌是這樣來的。
也就是說，發現卡巴爾菌的那處古墓的主人，其實是接受過古代整容術的。
“剛寄生在人體皮膚內的卡巴爾菌一開始隻是能複製自己吸收營養的肉類樣子，但是隨著時間的退役，卡巴爾菌會逐漸取代寄生者的麵部所有肌肉和皮膚組織，這之後隻要經過特定的方式，就能讓卡巴爾菌任意變化樣貌。明代著名的一人千麵戲法的表演者，就被證實麵部是被卡巴爾菌完全替代的。”
“這麽說，黑色黴菌，也就是卡巴爾菌，其實是這些人易容用的道具嘍？”
雖說卡巴爾菌易容效果的確出眾，易容成我樣子的家夥，那張臉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這是現代技術製造的所謂人皮麵具，根本無法比擬的。
可是就算是易容的效果出神入化，為此連自己原本的臉都不要了，這種程度的犧牲，未免太不值了。
吳教授搖頭道：沒那麽簡單。從第一次發現卡巴爾菌到現在，國內發現的所有卡巴爾菌都是死株，剛才我說的那些研究，都是對死株進行基因方麵的研究，最後得出的推論。可是我之前從那些死者臉上刮下來的卡巴爾菌，是正兒八經的活株，說明有人成功種植了卡巴爾菌。”
“嗯？既然有人用，當然有人種了，很奇怪嗎？”
吳教授很無奈的跟我解釋：“那麽多大實驗室都嚐試過種植卡巴爾菌，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這種遠古菌類的生長環境非常特殊，複原種植目前已經被定義為不可能的。可是這種已經不可能種植的卡巴爾菌，卻有人大量種植並且運用在人的臉上，你說這代表著什麽.……”
我搖搖頭看向婉君，婉君同樣瑤瑤頭看向吳教授。
吳教授也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什麽人用什麽辦法種植出卡巴爾菌的活株，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不是為了科學研究。”
吳教授最後這句話有很濃的調侃意味。
的確，成功培育了卡巴爾菌的家夥，並沒有打算進行某方麵的科學研究，而是將它直接用在活人身上。
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應該結成了一個集團，並且集團已經初具規模了。
而且集團中的人對幕後黑手十分尊崇，為之自殺都毫不猶豫，稱得上死士。
毋庸置疑，成功替換身份卻又遭柳派擊殺的三人，絕不像是表麵呈現的那樣毫無關聯，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取得三人的身份，必定是要利用這三人的身份達到某種目的。
這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呢？這道謎題，怕是隻能靠曾警官追查了。
弄清楚了黑色黴菌的真身，婉君拿上吳教授交給她的資料，讓我開車送她去醫院。
曾警官人現在還在醫院，婉君要將這些資料直接轉交給曾警官。
其實婉君一個人去也行，不過我也放心不下宜小柔，還是想跟著一起去見見曾警官，順便叮嚀他不要因為那三人已經死亡，就放棄對他們的調查。
拿出鑰匙，打開車門，我坐上車.……
眼前一黑又一亮，眼前再次出現想要逃走的七玄，她慌慌張張的衝我走來，然而就像是幽靈一樣，從我身體裏穿過。
正當我要回頭時，黑暗之中突然射出某種利器，直接穿透我，又刺穿七玄的胸膛。
“喂！你怎麽了？”
感覺身體在被人搖晃，我回過神，
“你怎麽了？突然就發呆了，還在拚命的踩油門，要不是我拔掉了鑰匙，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婉君拍拍我的臉頰。
我又陷入幻覺了嗎？
我反應過來，剛才在幻覺中又看到了七玄被人加害，可是這一次的場景和上回我看到的又有了一些區別。
那龐然大物的黑影呢？刺穿七玄的利器有是什麽？
一旁婉君十分擔心的說：“我看你根本不在狀態，咱倆換下位置，還是我來開車吧。”
我聽話的換到副駕駛座，婉君見我沒有解釋，便也沒在多問，開車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