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重疊
“看來神隱的範圍直到這前麵。”
劉家莊尾的路口，便是神隱所能包含的全部範圍。
所有處在那段範圍裏的人，都已經消失無蹤，而且隻有屍體。
而眼鏡青年奮力離開劉家莊，卻在附近遭遇鬼魂襲擊，被掏走心髒，這才死於此處，且剛好不在神隱範圍之內。
若不是我和婉君親身經曆了那一夜，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柳家莊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是在此處發現眼睛青年的屍，此時我大概還蒙於鼓中，理不清昨夜發生的事情。
將我的推斷告訴婉君，婉君聽後目瞪口呆。
良久問道：“我還有一個疑問。”
“什麽？”
“你沒有動筷子，可我卻吃了那一桌的飯，難道我還能隔空吃到兩天之前的飯菜嗎？”
聽婉君如此問，我腦海閃過當時的情景。
婉君胡吃海塞，在餐桌上的的確確吃了不少的東西。
既然這一切都是兩天之前發生的，那婉君不應該夾的到菜才對。
我搖搖頭：“這個謎，我現在還有解開。關於神隱，還有太多的疑問，你的問題也是這些疑問當中的一項。”
為什麽會發生神隱，神隱為什麽有降臨在劉家莊？
種種疑問迎上心頭，我想起眼睛青年最後的話。
他提到了一個製定規則的人，並且要前去見他。
問題的答案，會是在眼鏡男所要去的終點嗎？也就是蘇晴方的別墅。
“婉君，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怕錯過今天，便再沒有弄清楚的機會。”
“你要去哪？做什麽？我都跟著你就是了。”婉君衝我點點頭。
明知道神隱的可怕，婉君卻沒有絲毫退縮，她很肯定的要陪我查出事情真相。
僅僅隻是她這一句話，我心裏卻時分感動。
當即道：“我一種預感，所有的謎題都會在蘇晴方的別墅裏得到解答。”
“可是別墅已經燒毀了吧？”婉君指著蘇晴方的別墅方向到。
蘇晴方的別墅，此時已經燒成潰塌，黑木側倒，無一完整。
光是從我們這裏看，別墅的確沒有什麽好進的，看著也不像還能找到線索。
但是我心裏的那股感覺卻在此時越發強烈。
我預感好事幾乎沒有成真過，可是預感到的壞事，卻次次都會出現。
我大概是典型的厄運滿分類型的人。
“好吧，反正我們來劉家莊，就是想調查別墅失火的事情，早去晚去都還是要去那轉一圈。”
婉君同意，跟在我身旁和我一同往別墅走去。
燒毀的別墅處，唯有那堵院牆和鐵門還依舊聳立，但是它們所守護的別墅已經焚毀，它的聳立便也沒了意義。
上一次我和阿雪來此，這道鐵門被在場的村民再壞，壞掉的鎖還掛在鐵門之上。
我將婉君護在身後，推開鐵門，走近燒毀的別墅。
“不知道一會會遇見什麽，你就在我身後，不要亂走。”
直到近距離看見別墅，我才從別墅的殘墟間隱隱感覺到一股鬼氣。
這種鬼氣，與黃蓮聖母身上的鬼氣完全不同。僅以鬼氣作為判斷，這股鬼氣的主人，遠遠不是黃蓮聖母的對手。
上一次後，黃蓮聖母雖然又前往別墅追殺我一次，但她卻在眨眼之間被鬼將軍削受。
雖然同為鬼魂，黃蓮聖母也就百十來年的積怨，而鬼將軍的積怨最少也有三四百年，甚至六七百年。鬼以百年為差距，黃蓮聖母縱然厲害，在給將軍麵前也不堪一擊。
隻可惜鬼殺不掉鬼，隻能吞噬。這種事情，鬼將軍卻是萬萬做不來的。因此黃蓮聖母並沒有真的消失，隻是暫時帶著自己的肉身不知道躲去了那裏。
隻要我和阿雪手臂上的標記未消除，黃蓮聖母必然還會來追殺，而且還會挑我們最無防備的時候。
“我想進去看看。”
說是進去，也不過是在燒毀別墅廢墟上走一走，隻是想賭賭運氣，興許能在廢墟中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
不管是與黃蓮聖母有關，還是與神隱有關，都會是一條讓我們能追查下去的線索。
婉君向我點頭：“我跟在你身後，去吧。”
神隱的事太過詭異，我不確定婉君是否能夠消化理解。
眼下帶著婉君繼續深入這件事情，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可是如剛才所見，神隱的力量似乎已經消失，時空的重疊也已經回複正常，若是不抓緊時間。
我怕連最後的線索，都會被我錯過。
“跟緊我。”
再次叮嚀一聲，我推開半扇房門入內。
被燒毀的別墅內部，大多數地方已經完全露天，地板也被掉下來的石塊砸的四分五裂。
當時困住我和阿雪的左側回廊，幹脆塌成了石料堆，根本過不去。
我其實也沒有目的和方向，隻是想在裏麵大致轉上一轉，憑感覺，也許會發現什麽也說不定。
借著還未完全斷掉的樓梯，我和婉君略艱難的爬上二樓。
二樓搖搖欲墜，每走一步都十分危險，無奈之下我和婉君隻能用爬的方式來穩定姿態。
就這樣，極端費事的將二樓能調查的房間都看了一圈。
與我和阿雪調查時的情況大致相同，隻不過屋內一些值錢的擺設已經不見了。
安歇擺設並非是在火災中被損毀的，有很明顯認為偷盜跡象。
這麽說來，火燒蘇晴方別墅這件事，也許沒有我想想的那麽複雜。
隻是當時圍攻別墅的那些人，在救走自己的妻女之後，還氣不過，便將別墅內值錢的東西全部搬空。
無論有著怎樣的理由，這樣做就是典型的偷盜。為了掩蓋偷盜的事實，某人或者偷運東西的人一起合計出個放火推責的把戲。
仔細想想，我和阿雪當時也沒給圍攻的村民看證件，離開別墅時匆匆要走，算是不辭而別還順帶騎走了別人的摩托。
那些不知我和阿雪身份的人，便將我們兩個當成了小偷，進而想到將搬空和火燒別墅的責任人推倒我們身上。
如果是把我和阿雪也當成小偷的話，便順理成章，且能心安。
心中暗自不快，雖說我和阿雪當時沒有表明身份，可那些人的妻女不都是我們救出來的？
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竟然還給我身上扣屎盆子，真是越想越叫人生氣。
檢查完二樓，沒有什麽收獲。我和婉君順原路往樓下走。
也許是上樓時已經承受過我們一次重量，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樓梯變得更加凶險陡峭。好在高度隻到二樓，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受太重的傷。
“下腳慢一點，千萬不能急。”
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叮嚀婉君已一句。
“我在警校的時候，體能分數可是滿分，別把我當女孩子。”
“不把你當女人看，我還把你當男人看啊？要是再不當你是男人看，那就隻能是人妖了。”
“你說誰是人妖？”
走在前麵婉君回手便要打我，被我及時躲過。
可是她卻因為用力太猛，平衡不穩，當即要倒。
我趕緊拉住婉君的手，勉強沒讓她重心偏移太多。
有我支撐，隻要她慢慢調整重心就好。可誰成想，婉君一腳往我的方向邁了些。
仿佛是壓斷房梁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僅是婉君，連同我腳下的樓梯同時發出裂縫破損的聲音。
緊接著，樓梯完全垮塌下去。
樓梯並非直接垮塌在一樓，而是壓壞了周邊的所有地板，坍塌進黑暗的空間之中。
感覺落了地，我屁股摔的生疼，痛感上看，應該隻是皮外傷，大概是下落的過程中屁股被什麽蹭破。
“婉君！”周遭一片漆黑。
“婉君！”
連叫兩聲婉君的名字，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回應我，而且在我的身旁不遠，隻是雙眼無光，看不見任何一點東西。
忙翻出自己的手機，用最後一點電量打開手電，衝周遭照了一下。
我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在房子的塌陷凹縫之中，而是像暗道密室一樣的地方。
但是這裏又和我追查黃蓮聖母時，所進的暗道不同，應該是另一條我們未曾發現的路徑。
“婉君！”
我看見婉君倒在我身旁兩米外的位置，趕緊到她身邊查看傷情。
好在隻是額頭略蹭破了些皮，可能是撞出腦震蕩，這才沒有完全慶幸。
我輕拍她的臉頰，在這種地方昏迷可不是好事情，而且這裏也不是適合休息的場所，必須要盡快將她喚醒。
婉君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眼皮慢慢睜開，先是看向我。
“怎麽樣，頭還暈嗎？”
緊接著眼睛又看向我的身後。
“是誰.……在哪？”
我忙轉頭往後看，婉君的話顯然是在說我們身後有人。
在這種地方遇見的人，覺不是什麽好人。
然而轉頭看去，在手機燈光之下，呈現的雖然是人的姿態，可那並不是人。
而是一尊被供奉的佛像。
不過這尊佛像和我見過的金佛都不一樣，臉部凶神惡煞，嘴裏還有了獠牙，要不是它一頭的舍利，我還真沒辦法把它的形象和佛像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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