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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運氣不好

  我向來運氣不好。


  這一點,從我過去的種種經曆裏,已經無數次的證明過。


  我預言短時間之內就會出現新的轉折。


  但是很明顯,我的預言並沒有成為現實。


  直到這場傾盆大雨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星光之下,在雨水中又升起白色的霧氣。


  勇子也沒有從門內出來,不僅是他,包括他的嬸子和三叔也一樣。


  透過車窗,所能看到的景象,越發的詭異。


  烏雲尚未散去,便能看見星星;雨水還未停歇,卻起了霧氣。


  若不是我剛剛掐過自己的臉,說不定真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而我身邊,婉君毫無戒備的睡去,身上隻有一件被我扔在車上,而沒有淋濕的外套。


  即便是蓋著外套,婉君還是蜷縮著身子,越到夜間越會覺得冷,更何況她披著的外套下,衣服上的水分還沒被體溫完全烘幹。


  “什麽.……時候了?”


  略顯懶散,婉君沒有睜眼,隻是動了動嘴皮子。


  “你再這樣躺一會,我就可以叫你去吃早餐了。”


  原本是我想要躺下休息,結果閉上眼睛卻根本沒有睡意。


  腦子不停的回思今天發生的事情,看似好不複雜的兩起凶殺案,卻讓我格外的揪心。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曾警官不在身旁,我才看不出現場的不合理,也因此才會有惴惴不安的感覺。


  “我開窗戶透透氣。”


  一整天都關著車窗,加上雨水造成的低氧效應,我覺得車內有些憋悶。


  伸手打開車窗,就在車窗降下來的時候.……

  “啊!!!!!!”


  如要撕破整個夜空般的尖叫,從我一直緊盯的院中傳出。


  那宅院裏女性隻有一人,就是勇子的嬸嬸。莫不是勇子要對她下毒手了?

  我回頭想叫醒婉君,卻見婉君早已下了車,人正跑向宅院大門。


  連忙打開車門,我也緊隨婉君身後。見婉君拉起門把手正要敲門時,發現門其實並沒有緊鎖,便一把將門推開,衝入院內。


  我跟著婉君,進入院中,隻見點亮鎢絲燈中的房間,昏黃燈光照透窗簾。


  已經無法辨輕顏色窗簾上,卻愕然看到“漆黑”的血跡。


  “我們進去。”


  絲毫沒有要和我商量的意思,婉君衝入房內,正正碰上從另一個房間穿了一條衣袖,裸露著半邊身體的勇子也跑來這裏。


  他看到婉君絲毫沒有要停步的意思,推門進入臥房。


  “嬸兒,怎麽了?我聽見你在.……”


  話又是隻說到一半,另一半則受到眼前景象的衝擊,已經全部忘在腦後。


  屋內的一張雙人床上,嬸子縮在床靠牆角的位置,手顫抖著指向她旁邊的床鋪。


  那本該躺著她老公,也就是勇子三叔的位置,赫見橫著一道紅血,宛如將床以紅線一分為二。


  被分開的,不止是床。


  還有三叔的屍體。


  勇子皺眉上前,掀開被子:三叔的屍體和頭顱分開有十公分上下,腦袋閉眼好似安睡一樣。


  若說殘破的屍體,我見過不少。若說惡心的死法,我也沒少見過。


  可眼前的屍體卻讓我尤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活生生的人,在他身旁還躺著另一個人狀態,被人分斬首身。


  我往前靠了些,這才真切看到三叔脖頸的切斷傷位置,參差不齊。


  會造成這種隻淒慘傷口的,隻有一種可能,便是剁首的人,握刀力度不大,切殺人時手在顫抖,所以一刀不能將頭顱斬下,便接二連三接著去斬,直到將腦袋完全分開。


  我眼睛瞟向所在角落裏的嬸子,她哆哆嗦嗦,嚇的口不能言,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死去的丈夫,嘴唇好似幾天沒喝過水似的,發白脫皮。


  我心裏有一個猜測,雖然大膽,雖然看似不切實際,然而卻是此時最合理的解釋。


  “你老公,其實是被你……”


  “三叔是被你殺的吧?”


  幾乎與我同一時間開口,勇子卻比我早一步道破。


  “三叔脖子上的傷口明顯呈現內狀,是自上而下被斬斷的。我粗略估算,應該被斬了最少二十刀。嬸子,你在他旁邊就沒聽見?”


  嬸子並未回話,而是重新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依舊蜷縮著。


  “切痕並非完全垂直,那是因為三叔不是被鋸子鋸掉腦袋的,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刀口入肉的時候,刀頭著力會重,刀尾著力會輕,所以傷口偏上的方向,就是凶手持刀的方向。”


  勇子接著解說道。


  這一常識我也知道,可我剛才卻沒注意到傷口方向,此時經他提醒再看。


  果然,刀口偏下的位置衝向靠床邊的一側,偏上的位置則是嬸子所躺的方向。


  “你這樣殺了三叔,是逃不過警察眼睛的。加上中午死的李叔和二叔,咱們家一天就死了三口人。等雨停了,警察肯定會立案,你藏不住的。”


  勇子麵部表情忽然怪異抽搐,又用被子將屍體嚴嚴實實的蓋住。


  也就是這個動作,一頭被子被拉過來,裹在嬸子身上的被子也就拉下來了不少。


  她依舊蜷縮著身體,可是兩隻手卻緊緊握著一把不算大的占肉刀,刀上還有血在往下流。


  “你幹嘛要去上醫學院?偏偏又是挑今天回來,你是故意要壞我事情嗎?”


  嬸子臉上的害怕和驚恐淡化成無所謂的表情,手裏的刀稍稍舉起,隨時都有可能辟下。


  兩人對峙,我和婉君在一旁一句話都插不上,隻能兩個人都緊緊盯著嬸子,想找機會將她製伏。


  “你對我舉著刀幹嘛?三叔已經死了,你也用不著殺人了吧?”


  勇子說的很無所謂,就好像死在床上的男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且他話中有話,似乎是在打什麽啞謎,可嬸子卻好像聽的明白。


  又聽道:“還是說,連二叔也是你殺的?”


  嬸子站起身,借著床的高度,再加上嬸子受傷那一把冷血斬肉刀,好似女夜叉一般。


  她毫不在意的跨過三叔的屍體,光腳踩在地上。


  “那不是你做下的?”三嬸眉頭微微一挑:“你三叔沒看見,我可看見了。你說是去廁所,實際上卻是去了廚房。就是那時候下的毒吧?還順帶.……”


  “你瞎說什麽!”


  不大的年紀,此時看起來卻凶神惡煞,雙目猶如兩把凶刀。


  “一丘之貉,誰也別笑話誰。”


  此語一出,兩人同時沉默,互看著對方。


  婉君和我真愣在一旁,婉君低聲對我道:“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何止婉君不明白,我也一樣糊塗了。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似都在說對方殺了人,可這融融的氣氛,頗讓我感覺胃疼。


  忽然,一道驚雷落下。


  明明已是小雨,幾近天晴,卻不知怎的來了這麽一道閃電霹靂,震懾而來。


  緊接高聽勇子痛喊:“啊!”


  當時便見他手臂多出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痛叫著拚命跑了出去。


  “別跑!別想……別想……”


  趁著驚雷一刀砍傷勇子的嬸嬸,正欲提刀繼續追趕,卻邁出一步便愣住,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胸口多了一樣不該多的東西。


  細細長長好似銀色的金屬棒,她下意識的猛然將棒子拽出,這才看見從胸口拔出來的,根本是手術室中常見的三號手術刀。


  “什麽情況?”婉君愕然。


  “管他什麽情況,先追上勇子再說!”我拉著婉君跑出屋子,丟下嬸嬸。


  勇子的嬸嬸已經活不成了,就算是我想救她也已經沒了方法。


  就在閃電轟聲之中,這兩人都想要對方的命。嬸嬸一刀砍在勇子肩膀,勇子卻將暗藏的手術刀照照戳在嬸嬸的心髒上,現在還被她自己拔出了凶器。


  心髒撕裂性受創,最多三十秒,她就會心力衰竭而亡。


  所以比起救她,將勇子擒住才是關鍵。


  勇子雖然傷的是胳膊,但是傷口過深,他跑的並不快。


  我和婉君眼看著他跑到對麵的人家,猛烈敲門。


  “救命!救命!有人要殺我!”勇子拚命大喊。


  我暗道不好,他這是想把殺人的罪名推到我和婉君頭上。


  雖然一經調查,我和婉君都不會有嫌疑。可是眼下卻可能讓他得以逃脫。


  想來想去,隻能用強,先把他和來應門的人打暈再說。


  就在追進他時,鐵門開了一條縫隙,裏麵隱約看見一個人的身影。


  “誰啊?”


  “我是勇子,快開門讓我進去,有人要殺我!”


  婉君在我身後厲喊:“他殺了人!千萬小心。”


  意料之外,勇子身形忽然一彎,那動作絕不正常,而是腹部受傷時才會有的反應。


  隨門敞開,裏麵一大胡子男人伸手一推,勇子當即倒在地上,愕見他腹部插著一把鋼刀,斬進腸胃之中。


  正準備將勇子打暈的我,見此狀況,立改攻勢,腳側踢而起,直衝大胡子男人的麵門。


  然而更讓我和婉君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我的腿直接穿過大胡子男人的臉,因為踢空,我沒有控製好力道,自己將自己摔翻在地。


  耳聽大胡子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反衝勇子開口:“你小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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